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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兀术运粮河历史探源及其现代价值

2023-09-18倪雪梅

新楚文化 2023年4期
关键词:现代价值

【摘要】金兀术运粮河作为金代的漕运枢纽,历年来受到了学界的各种研究,本文以往期研究为基础,以“运粮河”为主要研究对象,对其命名和开凿进行总结和分析,以此对运糧河的历史进行探索。此外,从考古学和历史学角度对其古今价值进行梳理,对周边遗迹和遗物进行综述,探索运粮河在金代生产运输、军事和制造业的发展。通过以上研究,得出“金兀术”之名是后世对金兀术运粮河相关成果的一种肯定。金代在水利、运输上有较大的发展。这条运粮河可能为天然河道,部分经人工开凿,而非全程人工开凿。

【关键词】运粮河;历史探源;现代价值

【中图分类号】K24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7-2261(2023)04-0004-04

一、“金兀术”运粮河简介

“金兀术运粮河”又被称为金代“运粮河”,也叫“苇塘沟”或“库扎河”[1]。在今黑龙江省哈尔滨市西郊一带,有一条上通松花江、下接阿什河的自西北朝东南走向的河道,被当地人民热情而又尊敬地称为“金兀术”运粮河[2]。在1982年,这一带发现了一条内有金代钱币的古船残部,正是这个发现证明当年这条人工开凿的河道确有水上运输工程,并有向上京会明府漕运粮食及其他物资的繁重任务,是“金代黑龙江地区漕运史上的杰作”[3]。这条运粮河的发现,为史学界也提供了研究历史的依据,同时,也向我们展示了当时政治生活和社会风貌,在此基础上,对评价当时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二、“金兀术”运粮河历史探源

(一)“运粮河”命名历史追溯

关于“运粮河”,目前史学界存在诸多说法,主要可分为两类,即运粮河是否存在。一般的研究,无特指认为的运粮河就是“金兀术运粮河”或可称为金都运粮河。这个研究的命题,体现着古代人们对自然环境的利用和对现在人们对自然环境的使用和妥善安排。

谢永刚[4]在历史书籍,即地方志资料记载中发现,在清光绪十七年间,出版的《吉林通志》中记载称运粮河为“苇塘沟河”[5],并且1925年出版的《双城县志》载:“城西北 80 余里古城,俗称单城子,西距拉林河口30里,北距松花江10里,城旁有无水长沟一道,似水道遗迹,俗称金兀术运粮河。”[6]谢认为,“金兀术”运粮河基本是后期沿用,前期的记载史料较少或并无早期使用记录,只是作为俗名使用。金兀术运粮河最早称谓不过光绪十七年[7],基本属于后期人民的一种通用名称。哈尔滨市社科院金源文化研究在对周边环境进行调查后,发现了大量的文物和遗址。文物如金代著名的旌石幡、布纹瓦、陶器;遗址如松山古城、驸马城等。从这些遗物中可知当年此条河流的功能较多且齐全。沿岸发现的沉船、金银等物品可断定它是运送军需粮草等重要物资的漕运河道。但是从历史时间及历史背景上来分析,当时用于战事的运河主要作用是服务于当时的政治战况以及随时供应所需物资。主导运河的运送主要是政府机构和官员,与平民百姓的相关历史依据较少,可见当时阶级矛盾明显。当时的金兀术还未到弱冠之年,无法担当此方面的军政事务,且在金史记录中也未发现金兀术相关记载。

结合“金兀术”本人能力及后人描述他在当时的影响力,他作为军事将领,在管制运输等方面的军事行动必定对社会形成一定影响,这条河的名字被后世传承也就顺理成章。

(二)“金兀术”运粮河的开凿

“金兀术”运粮河的开凿方式,学界存在两种说法。其一是人工开凿;其二是天然河道改道。这两种说法,结合当时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环境,均有迹可寻。我们现在的研究和发现,就可以依据当时的社会条件和经济,生产力发展水平去了解。

赵鸣岐[8]在《金代东北地区的农业开发》一文中阐述:女真族统治者建立金朝以后,重视农业发展,在经济和政治方面都采取重农措施去推动农业发展,以维护政治稳定。尤其重视上京路的农业发展,统治者在某种程度上的重农政策,使得上京路地区的土地得到了开发。我国的农耕文明得到延续和发展,经济也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很大提升。上京是金国的都城,若此地农业发达则需向全国输送,促进农业和经济的发展。人口较多,则可以由全国运送至上京。由此可知,此地区农业发达且粮食很多,修建地点距离河流近,一定程度上方便粮食运输,降低了运输成本,也缓解地区发展不平衡带来的社会矛盾。

运河支撑运输的条件使它具有明显的自然地理优势,如地形、气候和季节。谢永刚认为:四方台古城当时的主要运粮路线是通过呼兰河驶向松花江,之后进入阿什河运往上京,但是并没有提及运粮河在当时所产生的影响以及它在当时所起到的作用。而金初战事较多,加之它所在地域季节中冬季较长,运输受时令的影响较大。金代早期人口户数少,劳动力稀缺,生产力长期停留在较低水平[10]。梁方仲[11]的研究认为,金代从中后期劳动力逐渐上升。由此导致的社会劳动力水平发展较慢,具有一定的停滞期,社会环境和统治手段不能支持一个运河的开凿。

《金上京城亲查记》对上京地区的运粮河进行了地理环境上的剖析,金上京直接相关运河的水系大概就只有三条,汇入阿什河,上京城内确有一条河流但不是人们所熟知的“金兀术”运粮河。目前意义上的运粮河也不是直接抵达上京[12]。在对它进行的研究中发现,金上京在于各处的驿站运输中,陆地交通比水陆有优势[4]。《辽金史论文集》中也未发现对上京地区的水运记录,且金代前期对水利、航运等的建设记录较少。这样的记录可以给我们提供历史依据显示,此运河很大程度上为天然运河,而非人工运河。

但是作为金代初期就已经有的一条运河,是为金代主要的一条河流,起到了转运的作用,至于运输的起点和终点虽不在上京,但在金初,其周边都城驸马城是主要的交通运输枢纽,这里是运粮河漕运的总站,从这里再运金上京。是否存在水陆两种运输手段,须今后进行研究。同时这两种手段,都促进了当时政治经济的稳定,缓解了社会矛盾。

三、“金兀术”运粮河的现代价值

这条河对当时社会的影响是不可磨灭的,以至于流传至今。当今,这条河的价值主要体现在考古学价值和历史学价值中,运粮河周围的遗址和遗物是考古学研究的重中之重,对它加以分析,可深入对古代历史的认识。

(一)“金兀术”运粮河周边的遗迹和遗物

在金兀术运粮河两岸,有许多金代的古城,分布在哈尔滨阿城、双城等区域。现叙述如下[7]:

四方台古城:位于哈尔滨市道里区西郊新发乡四方台村南,北距松花江右岸一公里,金兀术运粮河东岸,在四方屯西南约800米处有一驸马城遗址,相传为余代的驸马宝院,院墙东西长400米,城址仅存南墙270米,东墙残长约180米。呈长方形,至今还清晰可辨。该遗址过去曾出土大量青砖、瓦砾、壶、罐、碗、平底大铜锅、椿米用的石窝子等物,此城建于金代并经后世沿用,古城是运粮河右岸第一座古城堡,当年这里必驻重兵把守。

半拉城子古城:《道里区志》记载坐落于顾乡屯以西、现工农街道办事处辖区内,相传是金代的一座古城遗址,因其城垣残缺,故称“半拉城子”,又分为东,西半拉城子,东半拉城子在现在上江街以东地带,西半拉城子在现在丁农头道街西段一带地面,此城位于金万术运粮河东岸,距四方台古城10余公里。

永胜古城:位于哈尔滨市双城区永胜乡永胜村,松花江右岸二级阶地上,距运粮河左岸二十公里,周长1360米,城墙夯土版筑,残高1.5米,城内多砖瓦瓷片,出土有铁印和铜距骨(俗称“嗼拉哈”)周刻。

平乐古城:位于哈尔滨市平房区东方红乡平乐村,南距金兀术運粮河五公单,城墙周长1350 米,有瓮城一、马面六。城墙夯土版筑,残高1.5-3米,基宽6-7米。城外有护城壕,城内有石臼、瓷片、青砖、灰瓦。

元宝古城:位于哈尔滨市双城区公正乡民旺村,北距金兀术运粮河二十公单,周长1480米。城墙夯土版筑,四面各有马面3座。城内多陶片、瓷片,1981年6月,在城内出土百余枚铜钱。

万斛古城:位于哈尔滨市双城区青岭乡万斛村东,城东有15米宽的墙沟,北通金兀术运粮河,南通拉林河,周长1330米,城墙夯土版筑。城南有古道,东北可通金上京。

驸马城:坐落于哈尔滨市阿城区金上京都城西十公单的杨树乡新强村境内,城北相对保存较好,在距金兀术运粮河码5公里,就是金兀术运粮河目的地古城堡。城为长方形,东西长,南北短,北墙467米,东墙275米,周长1496米,城有门二座,开在东,西城墙的中间,皆有瓮城,墙为夯实版筑,北墙保存最好,高出地面3米有余,墙基宽5-6米,城内外曾发现较多的建筑物品,如金代的砖瓦,瓷片和钱币等。驸马城是金初上京通往济州、肇州、泰州而进入中原地区的第一驿站,被称为“会宁头铺”。

(二)“金兀术”运粮河的历史学价值

金代在我国历史上建立时间较短,因此并不能根据历史时期仅有的记载对它进行完全的了解,但是它作为我国历史上的一个存在,我们可以根据这些仅有的历史记录进行研究,而“金兀术”运粮河作为古今的见证,它的存在以及周边的遗址和遗物。有助于现代考古学研究,以此揭示当时的社会和经济背景。王国维提出“二重证据法”,作为历史的见证、历史的遗留产物,它更能从一种实物的角度进行论证,从已发现的金代遗迹中,在大体上已经显现出了当时的社会生活结构,为我们构建了一个王朝的大体布局,以及再现了当时王朝抵御外敌的方式。尽管它已经在历史的长河中失去了最初的使用价值,但是对于我们了解当时的历史,起到的作用举足轻重。

(三)“金兀术”运粮河的考古学价值

在“金兀术”运粮河周边的遗迹遗物的发现,说明当时这一地区的人类活动较多。在此周边发现的遗址和遗物,则可以和中原地区同时段下的遗址、遗物进行对比研究。

“运粮河”作为运输要道,其背后的水利建设、漕运制度及社会生产力水平在当时也是较为发达的。从一些历史记录中可得知,水利的发展依托于生产工具大规模使用[13]。根据《辽金西夏史》[10]中记载:女真族早期社会生产缓慢,社会中并无专门的手工工匠。《金代农业基础初探》[15]中认为,金代出土了大量的用于农业的生产工具,适用于各种条件下的耕作的需要。其周边出土了大量的铁制农用生产工具。因此可知,当时金兀术沿岸曾与周边其他国家进行流通,促进发展,进行物物交换。

“金兀术”运粮河的存在对了解过去的运输水平提供了相关证据。“上浦路”是一条重要驿道,即是由上京的白城沿阿什河水路,然后北行入混同江。再次沿呼兰河北行,再由陆路交通运往今拜泉,最后到达浦峪路城。运粮河只是江南岸一个季节性的河流,与混同江相连,正是由于河流的自然因素导致。河流交界处淤泥堆积,船只的停泊和转运也成了水上交通的阻力,在当时经济水平和生产力水平低下的社会历史背景下,对水利工程方面的调控和利用非常有限,运粮河的结构和发展也受到了限制,政府组织机构方面更是复杂。而当时金人在这种时代背景下依旧使用这条运河进行运输,无疑是中国古代运输业方面的巨大创举。而在运输业的影响下,金代的造船技术应当是有一定的进步,这也对后期近代中国工业的发展提供了技术支持。在水运方面,金国在造船手工业方面进行了大力发展,然后社会稳定也为经济发展提供了新鲜土壤,以适应运粮河的转运。

在金初期的军事发展中,“运粮河”也起到了较为积极的作用,在金代初期与辽、西夏乃至宋代的战争中都肩负着后方粮草转运。漕运与战争的关系比较密切,粮食的安全稳定是战争之本,我国历史上“运粮河”有多处,其作用可见一斑。由此,漕运是战争胜负的主要因素之一。“金兀术”运粮河距今已有800多年,作为金代的军事中心和文化中心,其中金都的给养、贸易等都是在运河的转运下进行解决。由此可见,运河的开凿,一定程度上稳定了当时的政治时局,也促进了商品经济的发展,为后期文化繁荣和交流提供了渠道。换句话说,交通运输的改善,也促进着当时的民族大融合。这条运河的开凿虽然存在诸多困难,但大幅提升了运输效率。在与辽国的交战中,这条河除了进行军事用品的转运以外,还是一水上防线,是金国后方的军事保障之一,在运河沿岸发现的军事要塞可为此说法提供物证。

四、结论

本文结合前人研究总结与重新思考,得出以下结论:

“金兀术”运粮河是中国金代漕运业的主要干道之一。在金代初期为金代军事和经济方面都带来了巨大的便利,我国关于“金兀术”运粮河的说法不统一,但确定的是这条运河在当时担任了诸多运输功能,在其沿岸遗留的古迹,无一不在向后世阐明,这条曾用于运输的运河昔日的辉煌。但“金兀术”运粮河却与“金兀术”无关,或可称之为金都运粮河。联系到当时金人的社会生产,这条运粮河可能为天然河道,部分经人工开凿,而非全程人工开凿。

金都运粮河自身的历史价值与周边遗迹遗物包含着对过去社会背景的印象。正如莱伊尔所说:现代是认识过去的一把钥匙。运粮河因得天独厚的地理因素,奠定了王朝的建立。因为历史资料较少,可以依托运河沿岸衍生的古代遗迹和遗物,从考古学研究中,可知金代社会生产力水平的发展和该时代水利、运输能力的程度,又为金代考古学研究提供了实物证据,扩充了考古学在金代文明探索的范围,丰富了考古学研究的内容。

参考文献:

[1]陆柏安,贾建民.物流史话金都运粮河[J].中国产业,20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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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哈尔滨市社会科学院金源文化研究所.金兀术运粮河考察报告[R/OL].(2013-01-13)[2023-01-20].https://chinalw.30edu.com.cn/article/95f6a410-3042-430e-982c-1092dd67a6dc.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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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倪雪梅(1971.11-),女,汉族,黑龙江哈尔滨人,本科学历,副高级职称,研究方向:文物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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