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PEST 模型的国外海岸带碳汇开发分析

赵 逊，李梦言，朱 晖

（大连海洋大学海洋法律与人文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3）

海岸带是陆地生态系统和海洋生态系统耦合而成的复合生态系统，也是自然生态系统和经济社会生态系统耦合而成的复合生态系统[1]。碳汇是通过植树造林、植被恢复、海域治理修复等措施，利用植（生）物光合作用或生物泵将大气中的二氧化碳固定在植被、土壤和深海中，以减小温室气体在大气中浓度的过程、活动和机制。

蓝碳生态系统包括红树林、海草和盐沼，这些生态系统储存的碳不仅包含在鲜活的植物生物量中，也包含在它们生长的土壤中。因为处在含盐量高、低氧的条件下，导致这些土壤碳分解得十分缓慢，土壤也倾向于堆积，因此土壤沉积物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变得更深[2]。这些被隔离在红树林、海草和盐沼中的碳统称为“海岸带蓝碳”。

研究发现，蓝碳生态系统在固定沉积物、缓解气候变化、消波减浪、应对海平面上升并为众多海洋生物提供产卵场和栖息地等方面具有重要意义。因此，海岸带蓝碳具有极高的碳汇开发价值。目前，世界各国和各组织因地制宜，已经陆续实施大量沿海蓝碳开发利用的相关项目。美国正在制定蓝碳专门法《地球蓝碳法案》，该法案特别关注海岸带碳汇，设立专门的海岸带蓝碳机构工作组，考虑各种方式恢复海岸带碳汇的碳固存能力。欧洲正在开展欧洲和地中海蓝碳项目，以在保护海岸带生态系统的前提下进行开发以获得碳信用抵消。日本在沿海地区主动利用海草床等海岸带碳汇生态系统来创建蓝碳交易和碳信用自愿市场。除发达国家外，一些东南亚国家也开展了包括红树林项目在内的诸多实践。

基于此，本文将运用PEST 模型，从政治（Political）、经济（Economic）、社会（Social）和科技（Technological）等外部环境因素出发，重点从政策、融资、社会背景、技术支持等角度分析现有的国外碳汇开发项目，总结提炼海岸带碳汇开发的经验，为我国蓝碳碳汇项目开发提供借鉴。

1 海岸带碳汇开发政策影响分析

世界各国及各环保组织强化支持并引导建立完善的海岸带碳汇开发项目的政策体系，为碳汇项目的顺利发展提供了良好的政治和法律环境，具体表现在法律保障、政策扶持、项目试点与非政府组织合作等方面。

1.1 提供法律制度保障

蓝碳项目的开展运行离不开国家政策和法律制度的保障，而蓝碳项目的国家政府在政策制定、总体规划制定、监测和影响蓝碳项目的执行活动方面发挥突出作用，可以增强蓝碳项目的可执行性。

土地利用和管理制度与红树林保护息息相关，诸多国家已在相关法律中强调对红树林的保护。越南政府在拟定批准红树林的再生活动之时，需明确土地使用所有权及土地使用人的相关环境责任。2004 年《森林保护与发展法》第9 条第4 款明确指出，红树林的发展再生活动应当适当处理经济利益与环境保护利益之间的关系，提倡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并重。《2006—2020 年国家森林发展战略》呼吁加强水产养殖和农业用地上的分散植树，并解决湄公河三角洲红树林保护和水产养殖之间的联系。根据2020 年的农业总体规划，计划增加森林面积88×104hm2，该计划还要求分配土地和承包森林、执行政策、鼓励村庄社区和人民参与对自然森林的保护。根据规定，农民必须保持至少60%的农场面积用于林业，而在保护森林中，必须保持60%的红树林树冠覆盖[3]。在哥斯达黎加，依照1996 年颁布的《林业法典》第13 条和第14 条，红树林被认为是国家的自然遗产和国家的财产。在莫桑比克，《渔业法》明确禁止破坏红树林，并对沿海地区实行严格的许可制度。在阿联酋，关于环境保护的第24 号联邦法律第17 条规定保护海岸、海滩和海港不受任何形式的污染，并应保护海洋环境及其生物资源[4]。

1.2 开展试点项目扶持

试点项目由国家政府和国际非政府组织带头，通过与当地社区居民开展合作并对其提供幼苗、技术支持、资金帮扶等形式，转换当地生计形式，拓宽经济来源渠道。其中，由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和开发计划署共同主持的“未来红树林倡议”建立了一个小型试点项目，与湄公河三角洲茶荣省（Trà Vinh）的虾农开展合作，使农民继续开展红树林-虾的复合养殖，以此激励农民确保至少其40%的农场面积种植红树林。该举措有助于恢复先前的红树林环境，也是评估红树林恢复结果有效性的重要参考[5]。阿布扎比作为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最大的酋长国，基于对环境和生态保护的重视，促成了阿布扎比蓝色碳示范项目，该项目重点关注沿海和海洋生态系统的生态价值、碳封存及保护酋长国的环境和文化遗产[6]。

在印度尼西亚群岛，由印度尼西亚共和国海洋事务部和渔业部资助的综合蓝色碳计划，实施对当地红树林和海草生态系统的监督考察。科学家和研究小组人员通过收集红树林和海草生物量及沉积物的样本，分析土壤碳含量和固存能力，了解不同地点的土壤碳封存能力。2004 年开始，保护国际基金会（CI）与合作伙伴们展开合作，在西巴布亚开发了占地360×104hm2的12 个海洋保护区（MPAS）。2014 年，其中一个位于凯马纳地区的海洋保护区被选为试点项目，通过与自愿碳市场相关的碳激励措施保护红树林[7]。

1.3 同非政府组织开展合作

除依托法律保障和政策支持外，还有一些非政府组织通过与政府组织合作的方式开展有关红树林的保护研究。1993—1996 年，印度钦奈M.S.Swaminathan 研究基金会在泰米尔纳德邦的红树林区域执行了一项研究方案，当地社区积极参与[8]。位于美国马萨诸塞州科德角的瓦奎伊特湾（Waquoit Bay）国家河口研究保护区致力于河口保护研究、教育和管理地区事务。自2011 年以来，瓦奎伊特湾国家河口研究保护区大力开展恢复河口保护相关工作，其中开展一个名为“将湿地带向市场：氮和沿海蓝碳”的项目。该项目团队由科学家、经济学家、政策制定者及专业的资源管理人组成，主持国家、州和地方的调研工作，以确定与蓝碳相关的科学和政策问题。

目前，澳大利亚州和联邦机构正在与商业和研究组织合作，基于澳大利亚红树林的碳市场工具来支持大堡礁（GBR）的保护工作。“集水区保护联盟-大堡礁倡议”是一个由联邦减排基金和碳信用额资助的红树林碳减排项目，该项目由昆士兰州政府、项目开发商绿领（Green Collar）和保护组织共同合作，旨在提供1500×104t 碳减排（二氧化碳当量）。该项目致力于内陆河岸地区的植被恢复及保护本地红树林物种，减轻农业化学物质的径流，从而减轻对珊瑚礁系统的压力，红树林的碳储存和封存价值可用于资助其他珊瑚礁保护工作[7]。

2 海岸带碳汇开发融资机制分析

随着世界各国及各组织对海岸带碳汇开发项目的推进，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差异凸显，当地社区与政府协同发展的低效率制约了区域经济发展的质量和速度。通过融资手段解决欠发达地区的财务服务统一化，能够加快解决海岸带碳汇开发项目中资金短缺问题。

2.1 自愿碳市场

目前，碳交易市场存在两种市场类型，一是合规市场，二是自愿市场[9]。《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UNFCCC）机制下的碳市场，如REDD+或CDM 都属于合规市场。其中，CDM 是清洁发展机制；REDD+是一种类似于CDM 的机制，但扩展了土地利用部门，以努力更有效地实施旨在减少土地利用变化排放的项目[10]。而自愿市场是为了促进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的信用行动，私营企业是市场主体，以减少公司的环境污染，加强企业的社会责任，提升公共形象。Verra（以前的核证碳标准：VCS）、美国碳登记处（ACR）、气候行动储备（CAR）、黄金标准（Gold Standard）和Vivo 计划（Plan Vivo）都是支持碳抵消方法、认证温室气体减排项目和登记全球碳抵消的主要自愿组织[11]。

相较于合规市场，自愿市场在所使用的市场方法、实施方法和参与部门方面能够提供更大的灵活性。近年来，一些蓝碳示范项目通过国际减排认证，并被授予自愿碳市场的碳信用额度。肯尼亚加齐湾的Mikoko Pamoja 项目的成功，表明自愿碳市场既可以成功地资助小规模基于社区的蓝碳红树林恢复项目，也有益于发展中国家的当地社区顺利进行碳汇开发活动。该项目的信用额由爱丁堡组织Vivo计划通过与社区达成的生态系统服务支付（PES）协议进行管理，每年发行出售一定的信用额，项目需要每5 年重新认证一次。印度孙德尔本斯红树林恢复项目是大型VCS 项目的典范，证明了VCS 项目与农林及其他土地利用（AFOLU）方法对于蓝碳项目融资的可行性，特别是土壤碳被涵盖在该项目碳核算之中。

2.2 国家气候变化计划

为了应对气候变化，各国会制定单独的国家适应计划，详细说明气候变化的影响及应对措施。马达加斯加颁布的《2010 年国家气候变化政策》为探索气候融资选择的必要性提供指导。在马达加斯加进行的蓝色碳评估中包括了红树林中的土壤碳，为减缓气候变化迈出坚实的一步。此外，该项目迄今为止已经成功地利用REDD+方法参与了当地社区恢复治理的整个过程。印度尼西亚政府也将红树林纳入国家温室气体清单，然而，红树林土壤中储存的碳尚未被包括在内[12]。

其他国家的气候变化计划也具体提到了沿海的蓝碳生态系统。莫桑比克作为采取优先行动的国家之一，旨在通过红树林的再生及实施藻类和海草、珊瑚和其他鱼类繁殖和觅食地的保护措施来提高鱼类种群的恢复力。此外，该国《国家适应计划》还提到，确定沙丘和红树林的修复技术，从而减轻侵蚀的影响。通过建立沿海管理中心，以提升对海岸管理人员的培训，以及其研究和监测能力。

2.3 国家自主贡献

国家自主贡献（NDC）作为《巴黎协定》的重要组成部分，意在为公约的落实提供有力支持，为此由各国根据本国自身情况确定应对气候变化行动目标。目前，许多国家已经讨论了使用红树林蓝碳来满足该国的国家自主贡献[13]。马达加斯加的国家自主贡献特别提到了森林、红树林和生物多样性在基于生态系统的适应和缓解方面所具有的作用，并指出对森林和红树林的可持续管理应与限制森林砍伐以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的做法相结合。

印度尼西亚承诺，到2020 年按正常水平减少温室气体排放29%的目标，如果获得足够的国际支持，到2050 年将实现减少温室气体排放高达41%的目标。该国探析了通过REDD+等方式获得森林管理的国家自主贡献，但在其NDC 中未具体提到红树林。未来的NDC 将受益于在更广泛的政策背景下继续采取一系列措施，例如，加强沿海地区管理，从而将保护红树林纳入REDD+战略内。

3 海岸带碳汇开发社会背景分析

碳汇开发项目需依据当地具体生态环境与经济社会发展状况，因地制宜。政府将通过与当地社区居民和第三方组织开展合作的方式，在促进经济发展的同时，兼顾环境治理与资源禀赋开发。

3.1 资源条件

越南一半的红树林和大约四分之三的国家水产养殖位于湄公河三角洲。虽然越南的国家法律目前要求60%的红树林覆盖，但实际上红树林覆盖要少得多，而且正在迅速下降。孙德尔本斯群岛是位于印度西孟加拉邦和孟加拉国南部之间的一组岛屿，是地球上最大的河口红树林的家园。在过去40 年中，由于气候变化引发的海平面上升，导致约28%的土地流失，迅速退化了红树林生态系统。种群增长和随后的生态系统干扰，以及对虾捕捞等人为因素也导致了该地区红树林的退化[14]。

海草因其自身特性，能够对一定程度海浪和水流起到阻碍减缓的作用，使得海水中悬浮的颗粒沉降，进而起到净化水体，以及增强沉积物对碳的固定作用[15]。海草、附着生物和大型藻类共同汇集成海草床，在其根茎部位能够形成宽厚的海草碎屑层，生物体内本身储存的碳加之碎屑层的作用，其固碳能力可想而知。自20 世纪80 年代以来，澳大利亚和美国一直在促进海洋森林（SF）的建设，通过人工移植的方式，将成熟的海藻植株移到指定范围内，使其在新的环境下生长，以恢复生态系统和增加大量的海洋资源。

盐沼形成于海水浸渍或潮汐作用之下，是介于陆地与海洋之间的地带。盐沼同红树林生态系统的组成类似，都是由植被、底栖生物和沉积物组成。其对二氧化碳的吸收和固存能力也是得益于此。韩国有4 处盐沼被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名录，在盐沼的增汇问题上采取多利益相关方的协同参与联合开发，考虑植被、水禽、底栖动物群、渔业资源、生态恢复潜力等多项指标。

3.2 经济效益

各国开展蓝碳地级示范项目，主要是通过保护海岸带生态系统，将项目产生的碳信用量出售给自愿碳市场等方式，将所获收益用于当地社区的教育、民生等。

马达加斯加“保护红树林”（Tahiry Honko）计划，通过保护和恢复超过1200 hm2的红树林，使得每年产生超过1300 个碳信用额，其中资金一般用于帮助支持当地社区[16]。肯尼亚加齐湾的Mikoko Pamoja 项目是第一个获得自愿碳市场认证的社区主导的红树林保护项目。通过该项目产生的估计3000 t 二氧化碳当量的碳信用量被出售给自愿碳市场，每年向当地社区产生大约12000 美元。

哥斯达黎加是世界上第一个实施全国性环境服务支付的国家。1996 年，哥斯达黎加通过了《第7575号林业法》，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全国性的PES 制度。PES 制度依托于国家森林融资资金（FONAFIFO）设置了多种环境服务合同形式，其中最常见的有三种，分别为农林复合型、保护森林型和重新造林型。农林复合型支付费用为每种植一棵树1 美元，保护森林型费用为64 美元/（hm2·a），重新造林型费用为197~275 美元/（hm2·a）[17]。通过采用不同的环境服务合同形式，从而带动当地社区经济发展。

日本海岸多数生态系统为海草草甸和大海藻栖息地，国内一些沿海地区利用其所有的海岸带碳汇资源来创建自愿市场，多个城市开展了针对海草碳汇的增汇项目。横滨市认证了鳗草床的信用额度，也是日本首次使用本国产生的蓝碳信用额度来抵消排放。福冈市在2020 年制定了针对博多湾的鳗草和巨藻栖息地保护和恢复，并在后续开始出售认证信用和碳抵消额度。

3.3 社区参与治理的程度

在蓝碳保护项目实施的同时，社区居民可以通过与非政府组织签订生态系统服务支付协议、保证红树林覆盖率，以改善生态环境、实现养殖活动的有机认证等形式增加碳汇，保护生态环境治理，从而开展积极有效的社区治理。

基于社区开展碳排放项目的地区有很多，其中包括通过改善烟屋保护喀麦隆河口红树林项目和印度尼西亚廖内岛省的小规模和低收入社区滩涂红树林造林项目等[4]。菲律宾巴拿科岛红树林种植园，被誉为亚洲最大的由社区发起的红树林种植园，并于1991 年获得由联合国粮农组织颁发的杰出树农奖。当地政府与社区签订森林管理协议，将森林管理权利和责任移交给社区。因当地社区居民在种植园发展方面得到认可，从而促进私人组织参与红树林种植园项目。红树林种植园的大规模碳储量将成为未来碳信用额的潜在来源[18]。肯尼亚加齐湾Mikoko Pamoja 是一个由社区主导的项目，由自愿碳信用额提供资助。社区已经与管理信用额的Vivo计划签订了生态系统服务支付协议，并进行了5 年多关于碳储存潜力的研究。该项目已成功实施，并完成首个授信阶段。

4 海岸带碳汇开发技术支持分析

科技发展为当地居民的养殖业带来了技术革新，成为碳汇开发项目中至关重要的产业依托。相关领域的科学技术人才支持和当地社区居民的广泛参与为碳汇开发注入了活力。此外，当地社区依据本地情况采取的科学有效的生态修复方法，为更好实现碳汇开发提供了合理支撑。

4.1 采取科学技术手段

若想提升海岸带碳汇能力，科学技术手段是必不可少的支撑条件。各国在实践中均采取各种科学手段，从各个方面对海岸带碳汇实现增汇。其中比较典型的包括红树林生态恢复方法、多营养层次综合水产养殖模式，以及基于自然的海岸带生态系统修复技术。

社区红树林生态恢复（CBEMR）方法是一种基于科学的修复方法，鼓励从业者减轻红树林压力源并促进自然红树林再生。通过与当地社区合作，了解有效治理和恢复红树林的影响因素，包括勘测场地水文、相对于海平面的土壤海拔、红树林的压力，以及场地没有自然再生的原因。CBEMR 避免了建造苗圃和种植的成本和必要性，因其依靠合理的自然资源再生技术，取得了更高的植被生存率以及效果更佳的森林恢复力。

多营养层次综合水产养殖（IMTA）模式作为生态养殖方式，目前在40 多个国家开展了实验和商业运营。根据该方法，传统水产养殖从红树林转移到开放水域以减少碳排放，进而通过恢复红树林隔离和储存蓝碳。孟加拉国沿海地区的开放水域采用此种模式通过种植、再生和避免森林砍伐来帮助恢复红树林，取得了显著的蓝碳保护效果[19]。

基于自然的海岸带生态系统修复技术（NBS），其内核是基于或效仿自然的方式进行生态系统恢复。英国的Medmerry 海管理调整计划就是非常典型的运用NBS 技术进行海岸带修复的案例。该计划建立包括盐沼和过渡草地在内的183 hm2补偿性潮间栖息地，以海洋植被作为堤岸的天然屏障，调整了原有的海岸带构造，不仅能够有效抵御洪水，还增强了固碳能力以有效应对气候变化。

4.2 依托科技专业力量

各国政府均借助科技优势、人才优势，尤其突出专业科技人才在碳汇开发项目中的重要性。从已成功实施的蓝碳开发项目来看，均依赖于科学调研和专业指导。

项目实施过程中，科学技术人员开展了大量关于区域碳汇资源调查和碳封存技术研究，为项目推进奠定了坚实的科学基础。同时，指导和扶持当地居民开展保护红树林和各项生态养殖等活动，在保护生态资源的同时拉动地区经济和产业发展。例如，在肯尼亚蓝碳项目中，专家组积极促进多方合作开展社区治理，联系对接当地社区、行业企业和政府各相关部门，利用其丰富的经验及广泛的专业知识，使该项目发挥了最大效用。各专业领域专家为碳汇开发项目提供了强大的科学支撑，保障碳汇项目开发平稳地运行。

5 讨论

近年来，中国滨海蓝碳生态系统在应对气候变化方面的重要性受到高度重视。2021 年6 月，湛江红树林造林项目的开发为实现红树林修复碳汇生态价值提供了范本，对于推动蓝碳经济发展和助力碳中和等方面具有积极意义[20]。2021 年7 月，厦门产权交易中心成立全国首个海洋碳汇交易服务平台，为中国海洋碳汇市场化交易提供便利。同年，兴业银行厦门分行设立全国首个蓝碳基金，助力海洋碳汇市场建设[21]。虽然中国碳汇项目开发已取得一些进展，但在碳汇项目开发中遇到诸多阻碍，以致开发过程缓慢，暴露出众多问题亟待解决。海岸带蓝色碳汇相关利益法律界限不清晰，碳汇项目申报批准程序繁琐、实施成本过高，碳汇项目开发科技支撑力量薄弱且准入门槛较高，个人或企业等相关利益主体参与程度不高，碳汇交易市场尚未健全等问题为碳汇项目开发带来层层阻碍。为此，应借鉴国外碳汇开发项目的成功经验，攻克碳汇项目开发各个阶段存在的难题，推进碳汇开发项目，从而助力应对气候变化，实现碳中和、碳达峰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