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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现代化产业链韧性建构:挑战与应对

2023-08-29莫西

中国商论 2023年16期
关键词:中国式现代化创新发展

摘 要:新时代新征程中国在实现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道路上面临重大的战略机遇和风险挑战。产业链韧性是我国产业体系保持完整和产业安全的基本保证,筑牢自主安全可靠的产业链韧性是捍卫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基础。在中国式现代化的推进过程中,必须科学认识产业链韧性及其关乎国家经济安全的国际和国内风险挑战。清晰地认识到中国共产党在产业链韧性提升方面取得的重大成绩,了解当前产业链韧性的水平,识别区域之间水平差异,厘清不足、发挥优势,助力于未来提高自主可控的产业链韧性。总体来讲,本文为中国提高产业链韧性、维护产业链安全、推动中国式现代化高质量发展,以更高质量产业链韧性迎接、应对和引领世界经济变局提供了一定的政策参考。

关键词:中国式现代化;产业链韧性;经济安全;全球产业鏈;创新发展

本文索引:莫西.<变量 2>[J].中国商论,2023(16):-030.

中图分类号:F1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3)08(b)--07

1 引言

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我们必须增强忧患意识,坚持底线思维,做到居安思危、未雨绸缪,准备经受风高浪急甚至惊涛骇浪的重大考验。”预判风险所在是筑牢总体国家安全的基础,坚定走中国式现代化是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然选择。

随着逆全球化思潮的兴起,贸易摩擦升级及国际循环局部性梗阻等导致国际政治经济形势等日趋复杂多变,以至于对全球产业链和各国分工关系形成外生性冲击,表现为“卡链”“断链”等威胁产业安全的主要风险,使我国产业链不确定性增加(肖兴志和李少林,2022)。党的二十大报告也强调“着力提升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和安全水平”,可见维护产业链安全稳定关乎在国内大循环能否抵御大变局下遭遇外部环境不确定性的关键,而提升产业链韧性则是规避断链风险与补齐产业链短板,实现国内国际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重要策略。

2 总体国家经济安全视域下认识产业链韧性

2.1 产业链韧性内涵

韧性一词最早源于物理学,指材料在外力作用下塑性变形和破裂过程中吸收能量的能力,即如果韧性越好,则其发生断裂的可能性就越小。当前,韧性的概念不断被延伸应用到工程学、经济学诸多领域。其中,经济学领域对韧性的认识是指经济主体在面对外部冲击时具有较强的适应力和抵抗力,促使其在受到不确定性冲击后能够迅速恢复经济正常运行的能力。产业链是经济学中的一个概念,指的是各个产业部门以特定的经济关系和时空布局关系形成的一种链条式关联关系形态。鉴于此,产业链韧性可以界定为开放经济条件下,同一产业链内部上下游相互关联的企业间供需关系在抵御外部冲击风险时,维持产业链活力,是对未来不确定性的一种预测、反应和敏感程度。从功能上来看,产业链韧性可以被视为产业链应对经济活动中面临外部冲击时的适应力和抵抗力,具体指抵御冲击所带来的破坏,维持产业链整体结构稳定,能在受冲击时迅速恢复和保持正常运转,甚至转危为机提高产业链升级的能力(石建勋和卢丹宁,2023)。

2.2 产业链韧性关乎总体国家经济安全

2022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向产业链供应链韧性与稳定国际论坛致的贺信中指出,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和稳定是推动世界经济发展的重要保障,符合世界各国人民的共同利益。目前,中国已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虽然我国已经建成了拥有41个工业大类、207个工业中类和666个工业小类,足以供给全球500多种工业品中40%以上产品的全球最为庞大和完善的工业体系,但是传统产业领域产业链完整性存在“大而不强”“韧中有脆”等问题,战略性新兴产业领域产业链“卡脖子”给产业链完整性带来较大挑战,且产业链上下游产业创新节点存在断点风险,这些都削弱了我国产业高质量发展中关于高技术、高附加值环节的掌控力度和高科技产品生产和销售等环节的话语权(刘敏,2022)。进一步来讲,由于复杂的经济活动涉及各种资源禀赋和生产要素在生产、分配和消费等环节的循环流转,产业链中任何一个环节发生“断链”“堵链”等风险都可能造成产业链韧性问题,进而严重威胁总体国家经济安全(高洪玮,2023)。

产业链韧性原本是中观层面的经济安全,但是随着产业协同和产业一体化系统建构的深入,产业链韧性逐渐被赋予国家属性,即产业链韧性是产业链安全和产业链现代化的基础条件,如果将一个国家的产业体系看成一个整体,则产业生产与发展不是局限在某一个产业链条内部或某个行业内部中上下游关联企业稳定有序的供需关系,而是拓展为一国整个产业链体系上各个环节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做到产业链主体安全和结构安全,并最终形成的确保产业链自主可控的能力,保障总体国家经济安全。我国现有产业体系在实现中国式现代化高质量发展的道路上,承担保障国家经济安全的责任,这就必须以提高产业链的抵御能力、恢复能力为核心,保障产业链稳定可靠。因此,产业链韧性必然发挥推动产业链向新发展路径和更高层次跃迁,实现产业链内供需关系的稳定有序,链条上下游企业间交易的畅通高效、产业发展的开放包容及产业链内企业的和谐共生,并不断推动产业链升级。

3 产业链韧性建构现状

3.1 产业链韧性识别

产业链韧性是通过技术创新与产业经济多元因素建构,创新是产业提升属性的关键因素。本文使用2004—2020年中国各省统计年鉴数据,为了便于测算而采用单一指标法,采用发明专利数量作为衡量产业链韧性的代理指标,并依此客观地反映产业链韧性水平。本文以省市发明授权数量来衡量地区产业链韧性水平(李胜会和戎芳毅,2022),具体采用省市发明专利授权数除以100000再加1并取自然对数。究其原因:一是发明专利质量相对实用新型和外观专利更高;二是发明专利是技术创新能力累积的重要体现,更能从技术创新能力角度衡量产业链韧性。

3.2 产业链韧性时空演变

由图1(a)可知,2004—2020年,在全国层面产业链韧性表现不断提升,尤其是习近平总书记在2017年党的十九大提出“高质量发展”表述以来,我国整体产业链韧性保持提升的趋势。

进一步根据研究需要,本文将样本划分为东、中、西部地区进行产业链韧性水平的空间差异分析。具体地,东部地区包括辽宁、黑龙江、北京、河北、山东、天津、上海、浙江、江苏、福建、广东、海南12个省市;中部地区包括湖北、湖南、安徽、江西、山西、河南、吉林等9个省市;西部地区包括重庆、四川、贵州、云南、陕西、广西、青海、宁夏、内蒙古、甘肃、新疆11个省区市。由图1(b)可知,从区域整体的发展来看,2004—2020年,我国东中西三大区域的产业链韧性水平基本呈现逐年攀升趋势。其中,地区产业链韧性水平由高到低依次是东部、中部和西部,且在上述区域中,东部地区产业链韧性水平远高于其他区域,东部地区与西部地区的差距也表现为进一步扩大的趋势。西部地区产业链韧性水平2004—2020年虽然有所提升,但是整体提升速度较为缓慢。据此,地区间的非均衡发展问题应是地区产业链韧性提升关注的焦点。

4 产业链韧性面临主要风险与挑战

4.1 国际风险与挑战

4.1.1 全球产业链“去中国化”考验

中美贸易摩擦升级和新冠疫情在全球爆发对国际贸易产生了巨大的消极影响。由图2可知,中国开展国际贸易不确定性随着中美贸易摩擦开始,整体上呈加剧的趋势,对中国相关产业造成了剧烈冲击。值得注意的是,根据2023年海关总署发布的数据,2022年11月—2023年2月,中国出口金额累计同比下降29.4%。2022年,世界经济增速为3.4%,而美国、欧元区、日本等主要经济体经济下行压力较大。此外,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和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UNCTAD)等智库机构预测自2022年下半年开始,全球贸易额增速放缓,并预计到2023年情况会更加严重。

全球性的不确定性风险上升对中国国际贸易供需两端持续放缓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对产业链总体安全造成了严峻考验。一方面,美国依托其在产业链中掌握的高位阶的话语权,加速在全球、区域、双边等多层次推动建立以美国为中心的产业联盟,意欲通过重构国际贸易规则,干预传统全球价值链格局,进一步将中国锁定在全球产业链“中低端”;另一方面,美国不惜使用《芯片与科学法案》《削减通胀法案》等破坏全球市场经济的美国优先法案,意图打破传统以较优势构建的全球价值链布局,迫使外商投资与供应链整体从中国外迁至东南亚与墨西哥等地,达到在全球产业链层面“去中国化”的目的,并对中国产业链安全形成云汇总威胁(张杰等,2022)。

图2 1997—2022年全球政策不确定性和中国政策不确定性

数据来源:根据https://policyuncertainty.com数据整理绘制。

4.1.2 进口“卡脖子”与出口关税制裁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为了维护自身在全球产业链中的霸权和优势地位,针对中国快速发展的新兴技术产业和领域实施高压围堵,频频使用“实体清单”强化出口管制措施、收紧技术投资准入等手段,限制国内厂商从国际市场获取生产经营必需的基础原材料、关键原件等上游环节生产资料与高档装备仪器等,再到禁售芯片和图形处理器等技术产品,西方国家的打压加剧了我国进口端的断链风险。以芯片为例,台積电、三星都能实现7nm芯片量产,而中国大陆的中芯国际最高只能量产14nm;绝大部分智能终端处理器和大部分的存储芯片均依赖外国进口。在硬件方面,国内目前制造高端芯片所用光刻机全部来源于进口;在软件方面,虽然国内目前实现了14nm以上芯片的EDA工具国产化,但高端芯片EDA仍需依靠进口。由此可见,在软件和信息技术、物联网、机器人、智慧交通等高端制造业领域,我国产业链发展所需核心部件“芯片”对外依存度高、供应来源单一等在一个时期面临“卡脖子”的风险仍未彻底化解。

进一步来讲,即便暂时能从国际市场上获取相应软硬件生产资料,但因政治经济环境恶化,发达国家下游营销和品牌环节对中国产业链实施遏制,因此采购渠道中断与运输路线受阻等风险仍然存在(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安全研究课题组,2023)。除此之外,美国还延长对中国输美商品加征的关税政策,强化反倾销税和反补贴税等手段,导致产业链供应链成本大幅度提高。尤其是对于国外增加值占比较大的商品而言,价值链中商品生产的多次跨境势必导致成本大幅度提高,进而迫使产业链中以美资为首的外资企业加速迁出中国(裘莹等,2022)。长期来看,国际贸易摩擦过程中加征关税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削弱我国高端出口产品的国际竞争力。

4.1.3 产业链关键环节“缺技”风险

当今世界经济全球化和现代化相互促进,全球化经济发展也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中国超大规模国内市场的贡献和参与国际经济大循环的作用。虽然中国全球专利申请量连续十二年全球第一,但仍有很多核心技术依赖国外输入,每年需向美国、日本等国家支付大量的知识产权费用,但是中国产业链仍存在较大“缺技”的隐患。如果在国内尚未建立替代技术体系的情况下,突然被迫脱离国际价值链,就会导致技术转移和输入大幅减低,产业链断链数量和范围可能增加,极大地阻滞中国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的步伐,影响国家安全和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国式现代化研究课题组,2022)。

核心技术开发和集成方面,中国的研发设计、科技中介、科技金融服务在关键环节上竞争力较弱,发挥原创技术支撑和推动需求链和供给链仍有难度。另外,产业链技术创新主要是发挥人才的创新工作,美西方国家强化针对中国科技创新相关人才引进的遏制,而外部环境不确定性削弱了创新团队和人员的跨国交流,国内或国外科技人才跨国面对面交流受阻,削弱了产业链上下游创新能力的提高,不利于知识和技术通过非正式组织溢出和传播。

4.1.4 国际突发事件冲击与极端环境因素

当今时代,经济全球一体化进程加快,国与国之间联系更加紧密,但伴随风险传染的可能性不断增加。长期持久的国家现代化进程的连续性容易受到突發国际极端事件的冲击,导致停滞不前甚至中断,最终难以实现现代化。时下还在持续的乌克兰危机将加剧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解构,中断上下游部门联结,影响未来全球产业链分工,其未来局势对中国产业链安全具有较强的不确定性影响。此外,能源价格波动、汇率冲击及其他资产价格波动,可能对世界经济造成冲击,从而拖累中国经济增长。

在人类历史上,突发性公共事件重演及跨境传播给经济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在中国式现代化新征程中必须高度警惕因突发性公共事件导致的劳动力供给不足、国际供应链暂时性短缺、贸易壁垒等问题。另外,全球性环境恶化造成全球范围内地理灾害、气候灾害等数量持续攀升(见图3),其中美国近年自然灾害数量持续攀升。由此可见,加剧全球产业链和区域性产业链均面临不断提高的不确定性冲击。

4.2 国内风险与挑战

4.2.1 产业链上下游基础较弱

产业链上下游基础是指支撑产业体系形成和发展的基础保障能力,当下我国薄弱的产业链上下游基础限制了产业链韧性的升级和现代化发展(黄群慧和倪红福,2020)。一是部分产业链关键环节自主可控能力较弱。在改革开放初期,我国采取“以市场换技术”的思路,依靠低成本要素和技术模仿等方式快速构建了产业体系,在促进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也埋下了产业链基础不够扎实的隐患,增加了产业链断链风险。据2018年工信部对全国30多家大型企业统计发现,在130多种关键基础材料中,有近32%的关键基础材料无法自主生产,超过一半需要从国外进口。二是基础研究能力不强和研发投入落后于西方国家。目前,发达国家的原始性创新经费一般为30%左右,而我国目前只有约16%的经费投入了原始性创新研发中,长期以来对基础研究的投入不足是我国产业竞争力不强的重要原因。当前,我国80%以上的地方财政投入产业发展的阶段中,而对于基础研究,企业的平均投入占比甚至低于1.0%。此外,外商直接投资主要进入中国非高技术制造业等(见表1),而对高技术企业发展参与度不高,凸显我国高技术企业和国际资本供给方面不匹配的现象,加之我国制造业营业收入利润率约为5.9%,核心技术的自主突破难以依靠企业自身的利润得以实现。这些无疑加剧了我国传统产业链转型升级的压力,且少数发达国家加速通过产业链更新迭代,使得发展中国家被产业链“边缘化”,增加了本国“价值链脱钩”“生产链断链”的风险。

4.2.2 自主创新能力有待突破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出,“必须坚持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构筑坚实的产业链韧性是自主创新驱动经济发展模式的内在要求,当前自主创新能力不足却是制约我国产业链韧性提升的主要因素。

一是重量轻质,轻视原始创新的现象比较突出。我国制造业研发投入强度约为4.8%,而发达国家研发投入占总收入比重基本高于50%水平,且我国创新领域长期安于中低端化路径选择,制约了高质量创新路径。2011年,中国已经跻身全球专利申请量世界第一的位置,且截至2022年连续12年蝉联全球申请量第一的地位,但值得注意的是,2009年美国发布了“美国国家创新战略”、2013年德国提出了“工业4.0”概念、法国启动了“新工业法国”计划、2017年英国公布了“现代工业战略”等计划,可见美西方国家已致力于挤掉本国专利“泡沫”,并同步向以战略领先型科技转型,以维持其科创霸权地位。

二是重视应用研发成果开发,而缺乏对产业链创新中所需的关键设备、关键材料等配套链安全的重视。我国虽然可以自主生产部分芯片,但是生产芯片的光刻机和关键材料需要进口,导致我国产业链高不确定性背景下形成闭环自主安全可控模式。

三是部分基础学科领域的发展与世界先进水平仍有比较明显的差距,对基础科学研究和激励与评价机制还不健全。由于原创性、颠覆性、引领性科技创新成果缺乏,在“学-研-产”融合上对产业链韧性的支撑力度不够,阻碍产业链韧性提升。

4.2.3 要素配置市场化程度不高

要素配置市场化是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关键,影响了产业链各个环节的生产成本和收益。随着要素市场的发展,企业将享受更为低成本、高效率的要素市场配置,所以更容易在产业上形成区域比较优势,并释放一定“虹吸效应”,吸引上下游企业内迁,形成稳定的产业链,提升区域产业链韧性。目前,我国大部分地区要素市场发育水平呈现稳步提升态势,但整体要素市场化水平仍有待提升,生产要素跨行业、跨部门、跨地区流动仍面临诸多障碍,不利于产业链韧性提升。一方面,仍未构建有效的要素交易平台与要素市场化体系,土地、劳动力、资本、技术等要素仍难以通过市场进行有效配置,严重扭曲了生产要素价格,造成企业生产成本提高,削弱地区生产比较优势(李言,2020)。

另一方面,要素市场的配置和要素协同化发展效率较低,企业通过市场交易获取关键生产资料的渠道仍不通畅,使产业链的部分环节出现供给和需求的不匹配,生产要素活力与红利无法充分释放,阻碍了产业链韧性提升(陈晓东等,2022)。同时,较低的要素市场化程度不仅不利于企业获取投资、人力资本等生产要素,还会阻碍上下游企业间的技术交流与合作,影响企业创新、突破核心技术的能力,甚至造成部分链上企业选择外迁,导致产业链不稳定(蒋含明,2018)。另外,政府行政性干预是影响要素配置市场化的壁垒。在产业链条中,政府的强制干预,例如提高技术性贸易壁垒的标准、限制具有比较优势的产品进行市场化流通,或歧视跨区产品与技术,导致产业链“堵点”。

4.2.4 产业链生态布局不均衡

我国国土面积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市场广阔,但是不同地区间的发展水平差异较大,超大市场潜力并未充分释放,也是中国式现代化面临的基本国情。一是我国产业链重心在地域上一直以部署东部沿海开放型省市为主,包括中西部在内的全国要素资源向东部汇集,在改革开放40多年中取得了经济成就,但是在“先富”到“共富”的转变过程中存在明显的东中西部产业生态差距。虽然中西部地区正着力开展基础设施建设,但是它们面临着自身配套产业不足和地理位置优势不足及区域间有序转移路径有待畅通等问题,导致东中西部地区市场相对分割。二是受地区行政壁垒的影响,部分地方政府更加重视本地发展,忽视了地区之间的分工与协作,导致区域间在重点产业链集群难以发挥协同效应,反而造成产业链在国内循环中同质化竞争问题突出(高洪玮,2023)。三是早期产业链生态建构以成本和效率优先为主,而建立兼具韧性与稳健性产业链的偏好尚处在起步阶段,导致对中西部产业链建设和协同发展的投入不够。

5 以产业链韧性提升筑牢中国式现代化经济安全的应对政策

党的二十大为我国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社会注入一针强心剂,为以中国式现代化路径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的根本立场和理论要义就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基于中国式现代化背景下我国提升产业链韧性的风险与挑战,未来在产业链现代化建设中,我国必须坚持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以高质量的经济发展为动力,持续不断地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集中弥补经济、科技发展的短板和弱势,巩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根基,弘扬社会主义体制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势,全面强化创新发展的制度支撑,着力提高要素市场配置效率,促进产业链区域平衡发展,形成完整、安全、稳定、可靠、高效的产业链韧性体系。其势必将在人类发展的壮阔史诗中再添宏伟的全新诗篇,为人类社会经济发展的智慧宝库贡献中国式现代化市场经济体系的智慧,从而更好地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5.1 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建构产业链韧性顶层设计

着力提升产业链韧性和安全水平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从全局和战略的高度做出的重大决策部署。因此,实现中国式现代化,建构适应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产业链的根本是坚持中国共产党的全面领导,确保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在总揽发展全局、协调多层次发展矛盾中的决定性作用。围绕构建新发展格局,加快补齐我国产业链上各个环节的堵点和断点,制定以我国为主的宏观政策,保持产业链韧性有序提升,维护经济安全稳定运行是党全面领导中国式现代化产业链健康发展顶层设计的头等大事。

一是坚持党对经济工作的统一领导是把握中国式现代化产业链发展方向的必然要求,必须坚定地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为指导,更好地发挥顶层设计的作用。遵循市场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按照市场经济条件下市场决定资源配置的一般规律,全面领导统一积极发展经济的思想共识,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产业链韧性的提升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支持(魏丽莉和张晶,2021)。

二是坚持党的领导思想不动摇,发挥党在中国式现代化中积累的、丰富的领导和斗争经验,举国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擎画出中国经济发展的宏伟愿景和规划蓝图。党应带领全国各族人民更加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领导人民应对新时代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主导新型举国体制的有为政府、有效市场的新理念,执行全面依法治国,以法律保障产业链运行稳定,不断提升中国产业链的强大韧性。

三是党领导的中国式现代化的根本是坚持以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为目标取向,维护中国共产党开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坚持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并存的市场经济制度,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不断化解经济社会发展中的结构性矛盾,营造良好的市场环境,激发不同所有制形式企业的创造潜能和发展潜力,使全社会的产业链上下游竞争力提高,力争在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向世界提供產业链韧性提升的中国方案。

5.2 坚持人民至上的共同富裕,推动产业链韧性区域均衡发展

中国式现代化强调坚持人民至上的共同富裕理念,这离不开现代化产业体系在区域间均衡发展的支持。在产业链体系发展问题上,共同富裕并不能简单地理解为平均主义,而是要在中国式现代化推进进程中促进整体的经济增长,同时解决东中西部区域发展不平衡的问题。只有牢牢把握产业链现代化高质量发展的主题,选择以共同富裕为目标的产业链发展路径,必须进一步提升产业链韧性,筑牢中国式现代化根基,缩小东中西部地区产业链现代化差距,助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立足共同富裕目标,促进提升产业链韧性可从以下几点着手:

一是坚持国家层面统筹发展顶层设计,贯彻推进“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总思路,打破地区与地区之间、省与省之间、市与市之间的行政壁垒和地方保护,避免恶性竞争,因势利导、因地制宜地强化东中西部在产业链上的优势互补,加快构筑适应中国式现代化发展需求的区域产业分工格局。充分利用东中西部地区要素资源禀赋的差异,结合自身发展需要及产业链的需求,并针对不同地区、不同类型、不同环节的产业链进行分类施策和分类指导,保证各地区产业链上下游之间的协同发展,提升国家整体的产业链韧性。

二是激发各地产业链优势,打通国内、国际供给与需求,推动各地区坚持产业链差异化发展,避免盲目投资和重复建设,真正形成高水平的动态平衡,保障产业链在不同区域之间的均衡关系,提高产业链断链风险抵御能力。为此,我国要把扩大内需战略基点和坚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战略方向有机统一起来,通过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和构建制度型高水平对外开放新格局,打通国内、国际供给与需求(洪银兴,2022)。

三是有序推进产业链升级和空间转移。结合产业自身特点,在符合其发展的前提下,提高中西部地区对东部产业转移的承接能力,引导部分关键性产业链环节产业和企业向中西部转移或建立西部产业后备基地,提高中西部地区产业完整性和生产能力。在中西部地区设置新的重大项目,推动区域协调发展。最终,通过一系列提升产业链韧性的战略部署和责任落实,为提升中西部地区人民的收入水平提供保障,有效解决收入不均衡问题,助力中国东中西部各个地区共同富裕。

四是最大限度地将产业链关键环节留在国内,有效应对全球产业链转移调整。利用国内超大规模市场的优势,释放中西部地区财税优惠力度大、劳动力用工成本低、政策扶持力度大等地区特点,充分发挥“陆海贸易新通道”和自贸区等优势,引导中外投资企业核心业务留在中国,并适度将产业转移至我国中西部地区,推进东中西部产业链韧性均衡提升(高洪玮,2023)。

5.3 坚持国内国外双循环畅通,优化产业链韧性配置效率

党的二十大提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人与自然和谐共生、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新时代、新征程,中国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以市场化规则融入国际和国内分工布局体系,必须更加充分地利用国内统一大市场优势,积极构建国内循环与国外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以提升产业链韧性为抓手,加快清除要素自由流动和高效配置的体制机制障碍,促进要素资源配置效率提高。

一是在国际大循环方面,我国需要主动谋划和推动构建共同发展的全球深度合作伙伴关系,多角度突破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的围堵和排斥,实施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的对外开放,利用中国全球最大市场的优势,在产业和企业层面加深与西方发达国家在高端科技领域的合作,以合作促发展,营造和谐的人类产业命运共同体的外部环境,促进经济外循环的发展,提升国家产业链韧性。另外,积极利用陆海新通道和金砖国家合作等国际经济合作关系,组建以新兴发展中国家产业链合作为主导的国际分工和合作体系,强化国际要素资源流通和配置效率,加强商贸合作深度,通过深化合作强化双边产业链合作深度和广度,形成坚实可靠的全球产业经济深度合作伙伴关系。

二是加快布局和构建以国内产业链、供应链、要素链一体化体系为主导,按照要素禀赋优势和核心产业优势协同分工合作的国内经济大循环体系。打破区域间利益藩篱,解决地方保护和市场分割,完善生产资料配置方式,补齐产业循环的关键技术短板,加强要素资源在全国范围内畅通流动,提高产业链韧性力度,为超大规模市场在资源要素供应上形成“高效规范、公平竞争、充分开放”的全国统一大市场提供支撑。

5.4 坚持自主创新发展路径,提高产业链韧性免疫力

我国要把科技创新作为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坚持自主创新发展路径,注重科技自立自强的战略支撑作用,依靠先进科技实现高水平自立自强,持续强化核心技术突破,推进实体经济结构转型升级,建构具有核心竞争力的产业链韧性,筑牢中国人自己自主可控的产业链体系,破解美西方国家“卡脖子”问题,预防产业链供应链体系断链风险。为提升产业链韧性在产业链现代化过程中发挥免疫力作用,我國至少需要从以下几点发力:

一是继续加强改革开放和技术交流,打造更为开放的创新制度环境,继续加强与其他国家的科技交流与合作,充分发挥国内超大规模市场的优势,大力吸引国内外优质创新资源,建立和发展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企业。

二是完善新型举国体制,积极发挥国家在核心技术创新中的组织和领导作用,制定政府、市场、社会多方力量有效协同的竞争政策与产业政策,改革科技创新项目组织和管理模式,积极探索针对国家亟须的关键性重大项目采用“揭榜挂帅”“赛马”等制度,以加速技术攻关进程。通过市场化手段,让部分企业起到引领作用,鼓励企业和科研机构在产业链中建立创新联盟,加强原创性、引领性的技术研究,依托科研创新提升产业链韧性,形成全社会科技创新合力,共同开展核心技术攻关(韩保江和李志斌,2022)。

三是亟需推进和优化“强基计划”,加大对高校和研发机构及企业研究单位研发投入的支持,并建立和完善相关保障机制,加强关乎产业链韧性提升的重大研究项目的支持,适度淡化前沿性基础研究项目的经济效益考核,力争在基础原创技术和关键高技术制造业创新方面有实质性突破,推进建成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特色、展现全球最为前沿的国家战略科技竞争力、解决核心技术生产力、服务中国创新高质量发展战略的自主创新体系,未来实现在基础研究领域的“弯道超车”并引领国际创新方向(夏杰长,2022)。

四是全面实施科技人才强国战略,加强高水平科学家、核心技术人才、卓越工程师、优质创新团队、产业领军团队及亟需紧缺技能人才多层次人才的引育力度,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人才培养和流动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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