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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背负大雨的人

2023-08-27于成大

特区文学·诗 2023年4期
关键词:雨带雨衣大雨

诗人简介:

男,1967年生于辽宁盖州,1987年开始写作。已于《诗刊》《星星诗刊》《诗歌月刊》《诗潮》《草堂》《诗林》《星火》《草原》《当代人》《鸭绿江》《北京文学》《天津文学》《山东文学》《安徽文学》等几十家刊物发过作品,有作品被收入多种重要年选。自由职业者,居于渤海岸边小城盖州。

我看到一个走在大雨中的人

既没有伞也没有雨衣

好像这场蛮横的雨,将所有的

抵御它的东西都收缴了

走在大雨中的人,抱紧肩膀

就像身上的衣服,抱紧他

我不知道一个人,究竟能携带多少雨

至少现在,他已经饱和

雨在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一點

缝隙

很多时候,噩运并不理会你的

承受能力

最终的结果,不是雨停了

而是一个人把雨带进了晴朗

世  宾:唯有坚持能够带来可能

“最终的结果,不是雨停了/而是一个人把雨带进了晴朗”,诗歌的结尾,诗人玩了一下机智,把雨停了,说成是这个在雨中的人把雨带入了晴朗。这是这首诗的点睛之笔,它使这首诗活了起来,也把要表达的意义呈现了出来:一个人,只要不畏惧,勇敢地往前走,就能走出一片天。

诗歌前面的部分描写的是一个人在雨中的场景。这场雨,就像人生的苦难,想躲也没处躲。而那个在雨中的人,他是被剥夺的人“既没有伞也没有雨衣/好像这场蛮横的雨,将所有的/抵御它的东西都收缴了”。雨把他彻底淋透了,就像噩运的降临一样,不管不顾,噩运不会同情和怜悯,不会去考虑你的承受力。它只是不停地下,它既带来了毁灭,也带来了希望。在一场大雨中,人只能默默承受,只要坚持,不放弃,就有新的可能,正如诗歌的最后一段。雨不是自己停的,晴朗是被这个坚持不懈的人带来的。

吴投文:一场大雨的隐喻

在这首诗中,大雨这个意象最值得注意,它不只是一个自然物象,也是诗人的一个心象,是命运的某种象征。一个人“背负大雨”,显然不符合对自然现象的描绘,只能从象征与隐喻的层面去理解。“一个走在大雨中的人/既没有伞也没有雨衣”,诗人意识到他是一个被剥夺者,似乎一场蛮横的大雨已经从他身上收走抵御它的东西。“走在大雨中的人,抱紧肩膀/就像身上的衣服,抱紧他”,他没有抵御大雨的东西,只能自己抱紧自己。抱紧自己可能隐喻一种坚定的生存态度,是与命运的对抗。

诗人是有惶惑的,他惶惑于一个人究竟能携带多少雨,而很多时候,噩运并不理会一个人的承受能力。不过,最终的结果,不管是雨停还是一个人把雨带进晴朗,却是值得期待的,诗中到底流露出了乐观主义的气息。诗人从一场寻常大雨体悟到命运的严酷,然而却并未屈服,并赋予人生以积极的价值。可能结尾的一节,来得并不是很自然,却是诗人人生价值观的流露,应该出自诗人对人生的真切理解。

诗人从一场大雨联想到人生的处境,联想到命运的酷烈,给读者以具体的形象感,在大雨与命运之间呈现出恰当的对称性。诗人并未把哲理直接道出来,而是通过具体的形象与氛围表现出来。在诗的隐喻层面,此诗也有可靠的聚焦点,不仅使诗有内在结构的完整性,诗意饱满,而且多有出其不意之处,却联想自然。

向卫国:负雨前行奈若何

“一个人,究竟能携带多少雨”?

这算不上是神奇的一问,但多少可以说是出乎意料的一问。无论是诗人还是诗歌,并不打算提供答案,人们也不需要一个答案,因为即便是在“既没有伞也没有雨衣”的时候遭遇大雨,在真实的生活中也不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绝对不可承受的事情,甚至有人还会由此生出少许的浪漫之感。

但如果换一个词,比如把“雨”换成“噩运”,事情就变得大大的不同了:“一个人,究竟能承受多少噩运?”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和严肃性显然都不一样,但它同样是没有答案的问题;即便有答案也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噩运”就像“大雨”一样,并不会考虑一个人的“承受能力”,当它劈头盖脸地打下来时,从来不看、不问、不想,到底是这世上的哪一个人或者什么样的人在承受着?他是否能够承受?

于是问题来了:雨过总有天晴之时,噩运是不是也有尽头?——这可不能保证。

如果噩运始终不绝——事实是,人间常常如此——人当如何?诗歌在此处出人意料地给出了一个貌似轻率的回答:人只能自己“背负大雨”,“把雨带进”“晴朗”中去。

答案似乎过于简单、轻松。细想,却又别无他法。

周瑟瑟:一场虚构的形而上的大雨

诗人构架起一个虚拟与现实交互的世界。这显然是一个超现实的处境,“一个背负大雨的人”,他背负的到底是什么?诗是审判,是对我们背负的文化包袱的不断抽打。我从诗中感受到了沉重的虚幻的历史,那是人自身的命运。“一个背负大雨的人”,他是历史本身,他既是诗的幻境,又是诗的现实。

第一段是现实的,“我看到一个走在大雨中的人/既没有伞也没有雨衣/好像这场蛮横的雨,将所有的/抵御它的东西都收缴了”。“我”是谁?是历史与现实之外的客观存在,因为这个存在,使诗从一场虚构的大雨中脱颖而出。

真实就在眼前,“走在大雨中的人,抱紧肩膀/就像身上的衣服,抱紧他”,确定有这个人,诗人在大雨之外看得真切。虚构的细节,细节混淆了虚与实的界限。

诗人进一步深入到虚构的内部,他要挖掘出更深的意义,“我不知道一个人,究竟能携带多少雨/至少现在,他已经饱和/雨在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点/缝隙”。诗当然不能停留在现实层面,诗要脱离现实,走向形而上。

紧接着,诗人目睹了一场命运的大雨,“很多时候,噩运并不理会你的/承受能力”,承受噩运的大雨砸在身上,诗人虚构了另一场大雨,“最终的结果,不是雨停了/而是一个人把雨带进了晴朗”。命运的结局“是一个人把雨带进了晴朗”,诗人并不是悲观主义者,当然也不是乐观者,诗人就是诗人,诗人就是那个背负大雨的人,承受命运的拷问。

我也写过关于大雨的诗,当我置身雨中时,我身上的雨确实发生了奇异的变化,雨控制了我。我从大雨中感受到了自由流淌的诗意,雨像裂开的嘴唇,像飞翔的翅膀,它是那么丰富,隐藏着诗的秘密。我哪怕移动一小步,都能感到雨的颤抖。雨的气息新鲜而饱满,如果有诗的容器,那么雨就是诗的容器。只是每个诗人都带着自己的诗的容器。

宫白云:精神象形的裂变与换位

于成大这首《一个背负大雨的人》呈现出了一种无可捉摸的魔力,它让读这首诗的人跟着这个“背负大雨的人”从头到尾毫无遮拦地淋了一场大雨,最后“把雨带进了晴朗”,好像“雨”与“背负大雨的人”都自带一种精神象形,而我们不由自主地被裹挟其中。曾几何时,为了生活,我们何尝不是那个“背负大雨的人”不得不无助地行于雨中,随时面对没有“雨具”的现实。此诗最值得称道的就是不着痕迹地把具有相同命运的人带入“大雨”之中,与其一起悲欣交集,领受命运的“摧残”与“恩赐”,将此我与彼我展开了裂变与换位,并由此产生出与命运的对抗。此诗以多重叙述的角度生动有力地呈现出“一个背负大雨的人”与命运的抗争,不动声色地让“雨”与“人”各自呈现出自身,避免了直抒胸臆或直面现实的尖锐与敏感。他出色地运用了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给出画面,再把这种画面唤起的感受融入进去,让人体会了挣扎的五味杂陈,可谓把曲笔手法运用得驾轻就熟。诗中并没有直接写“一个背负大雨的人”承受了什么样的“噩运”,而“噩运”却给人无时不在的感觉,就像“大雨”无法避开,表达了诗人对现实、人性或者说命运怀抱隐忧的心境。整首诗只有一个意象“雨”,这个“雨”隐喻了人生诸多的磨难,因它始终处在一个饱和点上,从而使“一个背负大雨的人”对命运的抗争布满了张力,在人与雨的互渗与溢出中,最终让“背负大雨的人”走出“阴霾”,迎来“晴朗”。體现出一个诗人静观物象、默察人情的慈悲深情与悲天悯人的心怀。

赵目珍:一个经过仔细推敲的隐喻

“背负大雨”的这个人,通过此诗的勾画成了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人物形象。这首诗并不长,短短的十四行,能有如此大的能量,一定得益于诗人凝练、精准、生动的塑造能力。细细解剖此诗我们可以发现,诗人通过细节性的拆解与创造,步步为营,将诗歌酝酿成了一个经过仔细推敲的隐喻。

接下来,我们亦通过拆解的方式来看诗人是如何对这个隐喻进行仔细推敲的。首先,诗人开篇点题,交代这个“走在大雨中的人/既没有伞也没有雨衣”,但是诗人不直接道明其中原因,而是采用谐谑的方式,说这场雨比较“蛮横”,是雨“将所有的/抵御它的东西都收缴了”。表面上看,这好像没有什么。一般人也只将其当作是诗人的游戏笔墨,滑过去了。其实详加思考,就能发现,这里面大有深意。为什么?因为只有如此写,“一个背负大雨的人”中的这个“背负”才能成立。如果雨具是这个人主动放弃的,那这个“背负大雨的人”就成了一个主动“背负”的伟岸者形象,那这个“背负”的沉重意味就会弱化很多。全诗的风格必然为之改变,结尾也要采用“昂扬”“光明”的格调才能托得住。如此一来,诗歌的现代性气息就荡然无存了。

这与苏东坡当年写《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不同。虽然苏东坡当时的情境亦是“雨具先去”,然而全词为了突出词人旷达超脱的胸襟,用了“同行皆狼狈”作对比。整首词,很明显就是为了突出词人面对风雨(人生磨难)时所达到的那种精神境界。此诗之所以不同,是因为诗歌并不以他人做烘托,全然以这个“背负大雨的人”来演独角戏,以凸显他面对大雨(噩运)时的“孤独”与“无力”:“走在大雨中的人,抱紧肩膀/就像身上的衣服,抱紧他”接下来,诗人提到噩运(大雨)对他承受能力的考验:“他已经饱和/雨在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点/缝隙”这是一个细节性的刻画,在整首诗中都显得很有分量。中国俗话说,否极泰来,果然到最后,他的承受能力挺过了“大雨”,“把雨带进了晴朗”。不过,即便如此,读者也能明白,这不是他个人的抱负所在,他并没有主动向我们表现出这样的远大志向,他的“成功”是偶然的,是被动的。他就像苏东坡当年的同行者一样,在狼狈中挺到黄昏,迎来了“斜照”。

然而,我们亦不能不说,诗人的这种刻画是成功的。这首诗看起来就是要与苏东坡的《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唱反调”,就是要解构崇高,消解人的价值。尽管整首诗能立得住,靠的全是最后两句诗带来的“翻转”,然而这个“背负大雨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我们将其想象成一个伟岸者形象,他只能是一个像西西弗斯一样的悲剧人物,或许连西西弗斯也不是,他就是一个平常人,一个生活中的“我们”,他的“背负”与“忍耐”同义。然而诗歌的成功也正在于此。

张无为:主体精神与逆反主题

该诗比较明了清晰,尤其最后的转换也通透。诗人以见证者视角描述人在大雨中无从招架,只能背负的分层次情景,临到结局处倏然借助于瞬间错觉,生发出逆反诗意效应。这背负大雨的人让我想起福斯特有关“扁平人物”的特质,其突出的性格及漫画式刻画令人刻骨铭心。最后陡然转换的结局毋宁说是“圆形”理论的意外反介入。

全诗共五小节,其一,写那人走在大雨中没有任何护具;其二,进而写他抱紧肩膀就像身上衣服抱紧他;其三,转而想到一个人能携带多少雨,当雨在身上再也找不到缝隙;其四,联想到噩运并不理会人的承受能力,到此回头看,会意识到前三小节是暗喻,并非仅写自然;最后,推导出完全出人意料的结论,升华整体诗意。

该诗立意是强调人的主体性及精神意志,其意义在于,当你如背负大雨般承受暴虐之时与之后,无论是当局者还是旁观者,强大的目的性与视角不仅决定过程,而且还能辅助结果。这原本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亮点,例如可以从《易经》中“君子以自强不息”,到宋明理学家张载“横渠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等理念中把握脉息传承。当然,最后也需要强调,人的主体精神应该有必要作为前提,至少不能无条件。

高亚斌:每个人都在大雨中负重前行

于成大的诗歌《一个背负大雨的人》,这首诗的标题首先是先声夺人的,表现出强烈的动感画面。“背负大雨”也容易唤起人的想象,一个饱受磨难、面目生动的悲剧人物的形象,鲜活淋漓地呈现在了读者面前。

诗歌的情节是简单明晰的,透过一场劈面袭来的大雨,我们目睹了“走在大雨中的人”的仓皇奔走,也几乎目睹了他苦难疲惫的一生。在诗歌中,这场突如其来的“蛮横的雨”,裹挟了一个人的命运,他已经被剥夺了反抗,被“收缴”了一切用以抵御和反抗的武器:雨伞、雨衣包括一个可以避雨的遮挡。他唯一可以相互慰藉的,是紧贴在他身上的衣服:“走在大雨中的人,抱紧肩膀/就像身上的衣服,抱紧他”诗人把个人的命运置于具体的情境中,展现他经受生活的凌虐而无可逃避的困厄处境,显得无比打动和牵系人心。

看得出来,诗人并不是置身事外的冷漠的旁观者,而是在经验和情感上的热切的介入者。他的姿态是关切的、悲悯的,与那个“背负大雨的人”有着感同身受的切肤之痛。可以揣测,诗人必然也曾有过“背负大雨”的艰难人生,经历过生活中风雨抽打的茫然和无助,因而,他才能够焦灼、揪心地注目于一个雨中的人,注目于一个人的雨中人生。

在这首诗里,“雨”的意象既是一种赋予和强加、又是一种承受和承担。事实上,在时代的大雨中,我们每个人都身不由己地被卷入其间,负重前行,没有犹豫,不容迟疑,甚至无法抵挡,只能饱受大雨的践踏和蹂躏。“雨”是一个难以抗拒的考验,它会击垮一个人的意志,也会缔造一个人的坚强和勇敢。所幸的是,最终,那个身陷大雨中的人走出了大雨,摆脱了生命的困局,走向了没有风雨的“晴朗”。于是,逃离一场雨就成了精神逃亡的隐喻,逃亡也就是重新构建,雨中人终于完成了对于“晴朗”人生的一次重建。

这首诗在日常生活的层面上展开叙事,由司空见惯的一场雨上升到了生命与存在的形而上的层面,没有特殊的诗歌技巧,却具有撼动人心的艺术力量。其中寓含着巨大的警世力量和启蒙价值,诗人对于时代与个人命运的思考,显然是力透纸背的。

徐敬亚:每件事物都暗含两个以上的方向的诗意

很多诗中,第一眼就看中了它。是醒目的标题么?是“背负”两个字的力量么?雨下了千千万万年,也没有找到能背负它的人。

我并不觉得这首诗有多高的难度,也并不认同有人评价它里面有高深的隐喻。

猜测一首诗的写作过程很有意思。好诗并没有那么了不起,普天下的诗都是一行一行写出来的,准确地说,是在写作过程中逐渐推演形成的。诗人的一个秘密是:写诗的动力是要依靠“出彩儿”和“来神儿”一行一行推动的!

起因可能很简单,诗人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个在大雨中行走的人。首先,他发现这个人既无伞也无雨衣,于是诗人的想象来了劲儿,他替雨作主收缴了淋雨者的抵御,于是这个人立刻成了雨的手下败将……头四行就出了第一个彩儿:在人—雨之间,他站在雨的立场上。

把“抱紧肩膀”想象成“身上的衣服抱紧了他”,这是一个动作的两个方向。读它的时候我想到了大解写过的“我突然用胳膊抱住了自己”。于成大的想象更高,这是第二个彩儿:对两种事物进行了“移情”处理。

第三个彩儿,有点难度。他提出“一个人能携带多少雨”的问题,很有大诗人气度。三个词:携带、饱和、缝隙……属于一种类似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视角的纯客观、冷眼的观察。这是第三彩:存在主义视角。

接下来的第四节的两行是败笔:“很多时候,噩运并不理会你的/承受能力……”你看,天上正下着大雨,读诗的人不希望有人突然插嘴说什么道理。

如果诗到这里结束,只能算一般意义上不错的诗。还没有一根更尖锐的针刺进我们的皮肤。全诗的第四个高潮在最后降临——于成大写出了金句:他竟然把“雨停了”,说成是“一个人把雨带进了晴朗”……这不应该理解为于成大偶然想出了一个好句子,而是应该发现这位诗人有一种多视角的思维方式。在两种事物之间,他总是能够自由地游移——替万物发声,推翻寻常之理,能看到无形之物,能听到天籁之音,这就是普希金所说的“先知”的本事。

我对这首诗的钟爱,可能还源于一次暴雨中的经历——2015年6月5号傍晚,我在多伦多安大略湖边遭遇到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无伞无蓑无房无檐……无可躲避的特大暴雨……

霍俊明:深度凝视之后的诗

诗歌的生产方式是多种多样的,而于成大的这首《一个背负大雨的人》则是深度凝视之后的诗。

从最直观的角度来看,这是一首“十四行诗”。关注一首诗我们需要注意的则是重要意象的构成以及相互之间的关联。具体就《一个背负大雨的人》而言,“雨”和“人”无疑是最为关键的两个意象。诗人在这里给我们提供了反日常化的情景。“大雨”不断来到诗中,而这个被深度凝视的雨中人则是特殊的、反常规的,他没有雨伞和雨衣,任凭雨水倒灌。诗人不断强化“雨”与“人”的冲撞关系——甚至是不留余地的,“我不知道一个人,究竟能携带多少雨/至少现在,他已经饱和/雨在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点/缝隙”。由大雨中的这个没有任何防护的人,由这个具体的场景,我们自然会联想到与此类似的人生境遇,所以诗人会对此予以進一步的阐释,“很多时候,噩运并不理会你的/承受能力”。对于这首诗的结尾我们也可以多关注一下,“最终的结果,不是雨停了/而是一个人把雨带进了晴朗”。在这里,“人”与“雨”的位置和关系已经发生了置换,“人”不再是被动的产物,而是成为主体和主导,尽管“大雨”“噩运”也许不会放过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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