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绿色转型的职业教育

张建荣?房昕

摘 要 在向绿色经济转型、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过程中，绿色职业教育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将可持续发展理念融入职业教育，可以有效促进劳动力具备推动绿色转型的态度、知识和技能。目前，区域发展失衡、体制运行不畅、内在动力不足、资源匹配不均等多重问题凸显，成为阻滞职业教育绿色化发展的瓶颈。基于此，国际劳工组织和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合作开发了系统的指导手册，可提炼出五大核心内容：绿色能力标准和课程、绿色培训、绿色评估、绿色校园和绿色企业。该手册对我国深化职业教育绿色化变革可提供借鉴：综合协调政策，制定结构化方案；建立健全系统，预测技能需求；加强产教融合，刺激企业参与；建设绿色职校，加快技能开发；发展对话机制，加强相关者参与。

关键词 绿色职业教育；绿色技能；绿色经济；绿色转型；可持续发展

中图分类号 G719.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23）18-0025-06

作者简介

张建荣（1962- ），男，同济大学教育学科委员会主任，同济大学职业技术教育学院教授，哲学博士、工学博士，研究方向：职业技术教育学（上海，200092）；房昕（1999- ），女，同济大学职业技术教育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科学与技术教育

绿色职业教育（Greening technical and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是近年来国际社会兴起的一个新兴概念。职业教育与劳动力市场直接相关，在促进经济社会向绿色转型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2019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职业技术教育与培训中心（UNESCO-UNEVOC）发起“搭建TVET创新与学习桥梁”（职业教育创新与教学融通，BILT）倡议，强调绿色转型是挑战职业教育的五大核心课题之一。绿色职业教育意味着将可持续性纳入所有职业教育课程和培训条例中，以此激励政策制定者、职业教育机构、教师和培训者，尤其是学习者，在学习和日常生活中践行绿色理念。在这一背景下，国际劳工组织（International Labour Organization， 简称ILO）和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ited Nations Environment Programme，简称UNEP）为绿色职业教育的国际合作开发了一个分步骤的指导手册[1]，即《绿色职业教育与技能发展实用指导手册》。本文对该指导手册的发布背景和核心内容进行梳理分析，为我国深化职业教育的绿色化变革、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提供借鉴和启示。

一、绿色职业教育兴起的背景

气候变化和环境退化给人类带来了巨大挑战。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简称IPCC）表示，人类正面临“红色代码”危机，它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催化全球变暖，威胁生物多样性，引发生态系统崩溃，对社会经济发展构成严重威胁[2]。因此，全球经济必须加快转向绿色、低碳、可持续的发展方向。这就倒逼劳动力市场作出积极回应，确保就业者具备支持绿色经济革命所必需的态度、知识和技能。绿色职业教育通过培养绿色技术技能人才，推动可持续发展，从而有望在未来的社会、经济和环境发展中扮演重要角色。

绿色职业教育被视为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手段之一，但其发展面临着多重挑战，如教育机构的能力和资源不足、政策法规缺失、培训呈分散性和碎片化等。为此，《绿色职业教育与技能发展实用指导手册》的发布旨在提供一套实用性的操作指南，帮助政策制定者、职业教育提供者、教师和学生了解绿色技术和技能的培养方式，并为绿色职业教育的规划、实施和评估提供指导。其具有以下三个特点。

一是全面性。该手册不仅关注在“绿色工作”领域所需的技能要求，而且进一步涉及如何改变这些技能以实现长期的环境目标。手册从规范化的角度出发，引入新的程序与结构，涵盖职业教育中所有关键因素，如能力标准、课程结构、评价体系的调整升级，以及教师和企业培训师的专业发展、雇主和技术监督人员的敏感度等议题。绿色TVET的关键因素见图1。

二是实操性。采用行动研究法来改进和更新该手册。以部分国家试点项目的经验为基础，对手册进行不断优化，以期提高实用性和实操性。随后，该手册被运用到加纳、津巴布韦等国家，提供了具体的支持措施，以检验其在实施过程中的效果。通过这些步骤，可以更加全面地了解手册的应用场景，发现其局限性并进行改善，以更好地推广应用。

三是包容性。该手册的适用范围十分广泛。鉴于各国在绿色经济方面的起点、职业教育的整体水平、环境挑战的差异以及不同系统的应对能力存在显著差异，该手册将绿色职业教育的实施步骤和活动设想制作为从“浅”到“深”的绿色光谱，覆盖从对现有做法的调整到彻底系统改造的各个层面，为世界各国提供有效指导。

二、绿色职业教育的核心内容

绿色职业教育从概念的提出到体系的建构，均符合生态兼容和经济发展绿色转型的趋势，然而由于缺乏系统化的研究成果作为支撑，它在实践层面仍未受到足够的重视和得到广泛推广。因此《绿色职业教育与技能发展实用指导手册》将绿色职业教育作为一个正式概念置于全球可持续发展大势下进行探讨，对“因何发展”和“如何发展”的问题进行系统梳理，提出影响绿色职业教育发展的十大因素。对十大因素的内涵进行整合，可以归纳为以下几个核心内容。

（一）绿色能力标准和绿色课程

在实现职业教育的绿色化方面，能力标准和课程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能力标准是劳动力市场对技能需求的具体体现，而课程则是能力标准在课堂中的内化[3]。如果能力标准能够清晰地反映产品生产和服务绿色化所需的技能，而课程又能够准确地反映能力标准，那么职业教育就能够更好地适应绿色转型的需要。

精心设计能力标准可以为课程、培训和评估方法提供基础。首先需确定实现绿色转型所需的技能。多数绿色化工作都发生在现有的职业中。为确保现有的能力标准适合绿色转型，可以采用SWOT分析法来评估调整程度，确保其涵盖技术和横向标准。对于新兴绿色职业，利益相关者需要与相关行业紧密合作来确定任务和技能，可以先调整与之相关的能力标准，以此为基础制定新的能力标准[4]。同时，任何职业都需要一定的绿色基础知识，这些横向知识对所有生产和服务的绿色化至关重要，因此有必要提炼适用于任何职业的绿色横向技能，制定一套独立的能力标准，进而确定参与能力标准设计的人群。由相对较小的团队完成最初的设计，然后与更为广泛的群体协商，尽可能提高利益相关者的参与度。最后编写的能力标准应具有明确的目标和可衡量的標准，以便每个人都能了解需要掌握的知识和技能。并且，要定期对以上得到的能力标准进行审查和更新，以反映变化的需求和最新的实践结果。绿色能力标准的过程概述见图2。

在进行绿色转型的课程设计时，因学习成果和能力标准分组可能不同，需要思考如何将能力标准转化为学习成果，并将其内化到课程中。具体而言，需要考虑能力标准是通用的还是特定的，是应该组成独立模块还是纳入现有模块，以及这些模块是否应该作为必修课或选修课。同时，还需要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审查课程元素的“绿色性”，并纳入绿色转型所需的横向技能，以增添新的内容。除了更新课程结构和课程内容，还需要调整教学和评估策略。教师的专业能力发展和新教学法的应用也应受到重视。在培养学生的横向技能方面，需要注重促进批判性思维、解决问题能力、合作沟通能力等的发展，以使职业教育更加有效地培养学生。此外，课程不再局限于传统的授课地点和实践形式，应被更具环境可持续性和包容性的方案所替代，以更好地实现职业教育的绿色化。

（二）绿色培训

除了能力标准和课程设计，人们如何学习也是同样重要的问题。为了实践绿色课程，绿色化培训是必不可少的一步。这种培训不仅要调整技术技能，还需要培养人们支持绿色转型的态度、思维和能力，让他们能够对工作方式保持批判性反思、在合作中提高解决问题的能力，扩大绿色工作的影响力。

职业培训的绿色化需要遵循可持续性原则，并将之应用于政策和实践。为了实现公正的过渡，绿色培训应更加包容地向更为广泛的人群开放，将包容性作为一条“红线”贯穿于所有的培训活动[5]。职业培训应对某些目标群体的立场保持敏感（如老年工人、残疾人、妇女、艾滋病患者、难民等），打破旧有障碍，尽可能地向处于不利地位的人群开放，并将这些要求与招聘、晋升等联系起来。职业教育还需要与企业、学习者合作，调整基于工作的学习（WBL）对绿色化培训的支持。共同确定在绿色工作方面的技能需求，确保绿色理论和绿色培训尽可能紧密地结合。这样有利于学习者和培训者的双向学习，为学习者提供学习最新技术的机会，反向刺激企业加快建立绿色培训体系，解决企业的绿色挑战。

绿色化培训还应注重对教师和企业培训师的技能提升。教师和企業培训师需要具备绿色转型培训技能和环境意识，以促进职业教育机构和企业内部绿色文化的发展[6]。为此，需要调整现有的绿色培训内容，包括初步培训和持续发展两个层面。首先提供对绿色问题的理解基础，使教师和企业培训师能够将绿色概念渗透到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和所教的每一个科目中。进而可以开发国家持续发展培训课程，将教师、企业培训师和其他人员聚集在一起，为教师和企业培训师提供交换角色的机会，营造支持绿色转型的文化氛围。企业培训师可以了解教学法和学校的运作方式，检查职业学校教授的绿色理论是否与在工作场所学习的绿色实践相一致，教师也可以从绿色的角度更新他们对工作领域的知识。此外，需要为教师和企业培训师提供认可和认证。可以通过组织绿色奖励和宣传活动，探索正式认证学习成果的方法，例如颁发微型证书，同时建立跟踪机制来检测效果，并基于结果进一步实现改进，以此鼓励教师和企业培训师积极参与绿色培训，促进可持续发展。

（三）绿色评估

评估方法应该重点关注学习者绿色意识和行为等横向技能的发展。在培养绿色技能的过程中，不仅要注重技术技能的培养，还需要重视绿色意识、行为和更广泛的横向技能，例如以解决环境危机为导向的批判性思维。因此，需要思考所采用的评估方法能否全面评估绿色横向技能的发展，是否需要引入新的评估方法。此外，学习者不仅在传统的学校和工作场所发展新技能，还会在当地社区挖掘到可持续性的专业知识。这种情况下也需要建立新的评估环境和评估标准，充分考虑社区环境对学习者绿色技能发展的影响，以确保评估结果的准确性和有效性。在选择评估方法时，需要让利益相关者参与选择评估方法，以保证评估方法具有公信力和得到外部利益相关者的信任。

评估方法的选择还需要考虑包容性原则。职业学校的学生通常更加注重实践，口头交流能力比书面交流能力更好，因此评估方法需要对这些因素予以考虑。同时，评估方法也应该支持女性的参与，例如为女性学习者配备女性评估员。将学习者置于中心位置的评估方法可以更具有包容性，让学习者参与评估过程。对于通过提高技能和再培训计划获得的技能，需要进行认证。认证的做法各不相同，发达国家通常由独立的第三方认证机构来评估，但这种做法可能对发展中国家的职业教育培训机构不适用[7]。因此，可以考虑使用微型证书和数字徽章工具，但需要保证它们的价值和可信度，检验所提供的课程质量以及是否来自可信赖的供应商。

（四）绿色校园

绿色化校园是实现职业教育绿色发展的关键步骤，旨在管理校园有形元素，确保学习环境在提高能源效率和减少碳足迹等方面的运作更加可持续[8]。通过绿色化校园，一方面可以提高资源利用率和财务回报率，另一方面也可以展示绿色态度如何转化为绿色行为，使校园成为可持续发展思想和技能的实验室，提高学生参与和理解，将生态意识融入到日常行动中[9]，让职业教育成为绿色卓越的灯塔，对未来工作场所的绿色文化变革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

为实现绿色化校园的建设目标，首先需要做好校园范围内的绿色计划。在做绿色计划时，可以从整体框架、可衡量的目标和往年成绩单等方面考虑。因为绿色化校园涉及到参与职业教育的每一个人，所以需要让所有工作人员都能够体验到他们在绿色议程中真正的利益。因此，需要让他们参与制订整体计划，提出改善可持续发展实践的具体想法，并承认和奖励他们的积极贡献。职业院校可以从校园管理（物理基础设施和维护）和校园外管理（服务、行为和做法）两方面推进绿色化校园进程。针对校园管理，学校可以采用控制电动机、符合生态等级的空调、监控电灯等设备，鼓励减少废物、无塑料和升级回收的行为，来达到降低运行成本、提高利用率的目的。在采购中坚持绿色原则，学校要提前规划以管理需求，货物和设施应来自环境友好型企业，从循环经济的角度减少对环境的负面影响。同时，学校要完善基础设施，改善校园环境，创造绿色空间，为女学生和残疾学生营造安全、无障碍的环境。针对校园外的管理，学校可以通过社交媒体与当地社区联系，成立绿色委员会以提供连续支持，制作宣传材料，为员工和学生举办相关研讨会，在校园中宣传可持续发展的知识，潜移默化地灌输绿色意识。

（五）绿色企业

企业作为基于工作的学习场所可以为职业教育学生提供空间，让他们练习适应绿色转型的技能。企业的绿色发展态度受到环境政策、绿色市场演变以及绿色技术创新的不同程度影响，存在较大的差异性。另外，企业在参与正规的职业教育培训方面因受本国职业教育总体发展能力的限制也存在巨大差异。通过交叉分析这两个因素，可以发现，一方面，部分企业因监管、市场或技术环境等原因积极参与绿色培训并已大力参与正规职业教育；而另一方面，部分企业所面临的环境危机较弱，应用绿色技能的需求较少，接触正规职业教育的条件有限。因此，需要采取不同的宣传措施来提高企业对绿色职业教育的认识，以此作为制定干预措施类型和优先次序的基础。

面对没有自发积极响应绿色转型的企业，公共部门可以扮演刺激和鼓励的角色[10]。可行的方法是成立相应国家指导委员会，以普及的方式促进企业参与环境议题的推进，或提供财政奖励以激励企业参与绿色议程。此外，政府、企业和教育机构应建立伙伴关系，共同提供公共服务以促进绿色发展。职业教育可以與当地特定行业的雇主合作，为管理人员和高级技术人员设计和提供短期课程，从而提高其绿色意识。此外，职业教育还可以提供支持企业应对绿色挑战的机会，利用专业知识为企业所面临的绿色挑战提供解决方案，帮助企业降低成本，为受到环境立法压力的企业注入活力。通过这样的方式关注企业从绿色转型中所获得的利益，企业间的合作得到加强，中小企业能够更容易获得与绿色工作技能相关的先进内容，以克服在绿色职业教育方面面临的障碍。大型企业可以进一步确定各业务流程可以被绿色化的领域，积极参与到绿色转型之中。

三、绿色职业教育的实施路径

《绿色职业教育与技能发展实用指导手册》强调发展绿色职业教育是全球共识，以促使各国推动发展绿色职业教育，也为我国深化职业教育的绿色化变革提供了借鉴。鉴于我国对绿色职业教育研究整体尚处于起步阶段，笔者在深入分析该指导手册内容的基础上，对实践路径进行以下探讨。

（一）改善国家层面的政策协调，制定结构化的综合方案

大多数国家职业教育政策环境的一个弱点是：政策领域之间缺乏强有力的联系[11]。因此，政府可以通过建立协调机制（跨部门委员会、工作小组或专门的协调机构）来确保职业教育政策和其他相关政策之间能够协调呼应。尽管现在有大量的环境法律法规，但绿色职业教育政策并没有受到充分重视。政府可以将绿色职业教育纳入国家发展计划和战略中，加强对其发展的关注和支持，确保绿色技能和培训得到充分的政策支持，并使其成为政策优先考虑的领域。

为确保绿色职业教育能够成功地主流化，需要制定一套结构化的综合方案，涵盖所有相关要素的有效整合。这些要素包括从国家能力标准的制定到课程开发、再到培训和评估的整个链条，以确保职业教育能够与绿色转型相适应。绿色职业教育的成功取决于能力标准能否准确反映绿色职业所需的技能，课程和培训能否使学习者获得符合这些标准的技能，以及衡量学习者成绩的整套评估方法。这些要素的整合需要考虑到各种利益相关者，例如政府、企业、教育机构、学习者等的需求和意见。在制定这些方法和方案时，还需要考虑到各种因素，如技能预测、绿色技能培训的资金和资源、教师培训等。

（二）建立有效系统来预测绿色转型的技能需求

为有效预测绿色工作技能需求，需要建立一个多层面的系统。系统可以由政府、雇主、教育机构等各方利益相关者共同组成。政府可以提供支持，收集和整合各种数据来源，例如环境政策和立法、工业发展和就业趋势、行业和企业发展计划等。雇主可以提供他们对绿色工作技能的实际需求和雇用趋势的直接见解。教育机构可以提供对未来工作所需技能的专业知识，并帮助制订培训计划以满足未来工作市场的需求。

此外，系统应该是灵活的，可以随时适应绿色转型和技能变化的发展趋势。一种方法是使用技术工具来增强系统的预测能力，例如大数据分析、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等，以更准确地预测劳动力市场的绿色技能需求。此外，还应该加强对社会、环境和技术趋势的研究，以及对劳动力未来面临的绿色工作技能需求进行更深入的分析和预测。

为了确保系统的有效性，需要建立一套监测和评估机制，以监测系统的准确性和及时性。这套机制应包括跟踪工作市场的绿色工作技能需求、监测政策的实施情况以及评估培训计划的效果。这可以确保系统的动态性，并确保它始终能够准确地预测技能需求，从而为政策、职业指导和个人职业培训提供更加准确和及时的信息。

（三）刺激企业的参与

鉴于企业在职业教育中发挥的重要作用，刺激企业的参与是另一个关键因素。首先，政府可以提供财政激励措施，鼓励企业参与绿色经济和绿色职业教育技能培训。例如，政府可以为企业提供税收减免或补贴政策，以支持其在绿色领域开展业务或培训工人的绿色技能；通过公共采购政策来支持绿色经济和绿色职业教育技能培训，激励企业在环保领域开展业务并主动投入员工的绿色技能学习。其次，政府可以与行业协会合作，推广和普及绿色认证和标准，鼓励企业采用绿色技术和环保生产方法，为提供环保产品和服务的企业提供奖励和认证。这些措施可以为企业提供更好的商业机会和经济回报，同时也有助于推动绿色职业教育的发展和环境可持续性。

（四）建设绿色职业院校，加快技能教育与开发

指导手册中指出职业院校是组织实施绿色职业教育的主体，强化绿色职业院校建设是发展绿色职业教育的关键步骤。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出版的《绿色职业教育院校建设指南》[12]提出了绿色职业教育院校建设维度、步骤与标准，且将绿色发展、服务绿色转型确定为职业教育的全球共识。综观其所提出的相关评估标准，我国开展绿色职业院校建设应注意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加强校园基础设施的绿化，包括环境清洁卫生、校园绿化、宣传设施和节能设备等方面。第二，重视绿色通识课程教育，包括开发与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相关的绿色课程，如思政课、通识课、课程思政等，通过这些课程培养学生对绿色理念的认识。第三，要强化绿色实践，将绿色教育融入社团活动，倡导绿色消费、绿色出行、节约用能等行为。第四，要培育校园绿色文化，通过思想教育、文化浸润和思政体系的建设，形成以生态文明发展理念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统领的文化活动，在各类文化活动中融入生态文明、绿色发展、资源节约、环境保护理念，使绿色校园的理念深入人心。第五，要实现技术赋能，将新技术、新科技融入绿色行为塑造，充分利用数据平台的传播优势，推动新技术与绿色院校创建的有机结合[13]。

（五）发展社会对话机制，加强利益相关者的参与

在绿色职业教育的教学与培训过程中，利益相关者的参与至关重要。为此，需要建立有效的社会对话机制，以促进各利益相关者之间的沟通和合作，从而加强绿色转型的可持续性。在这个过程中，各利益相关者可以参与到制订和实施绿色技能方案中，企业和员工对绿色化技能政策的参与程度越高，环境和技能政策之间的一致性就越强。例如，雇主可以提供关于他们对绿色技能需求的见解和经验，以帮助政府和教育机构更好地了解实际需求。工人和学生可以参与到培训课程的设计和实施中，以确保培训内容与实际需求相符合。非政府组织可以发挥监督和评估作用，确保政策的公正性和有效性。

除此之外，也可以建立一个专门负责绿色经济的机构作为利益相关者参与的空间，为各方提供协调和支持。在其帮助下，政府可以制定和推广更加完善的绿色技能政策，学校可以开设更加专业和实用的课程，雇主可以更好地了解市场需求和提高员工的技能。同时，该机构也可以促进绿色技能的认证和标准化，提高绿色职业技术教育与培训的质量和水平。

参 考 文 献

[1]International Labour Organization.Greening TVET and Skills Development-A Pratical Guidance Tool[J].International Training Centre of the ILO， Turin-Italy， 2022.

[2]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 （IPCC）.The Physical Science Basis. Contribution of Working Group I to the Sixth Assessment Report of the 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M].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United Kingdom and New York， USA， 2021.

[3][7]International Labour Organization. Competency-Based Training （CBT）： An Introductory Manual for Practitioners[M].International Labour Office—Geneva： ILO， 2019.

[4]陳李翔，尹士栋.绿色职教“蓄势待发”[J].教育与职业，2009（22）：36-39.

[5][10][11]International Labour Organization. Skills for a Greener Future. A Global View Based on 32 Country Studies[M].International Labour Office-Geneva： ILO， 2019.

[6]谢良才.加强职教教师培训，发展绿色职业教育[J].职教通讯，2019（11）：39-47.

[8][12]UNESCO & UNESCO-UNEVOC.Greening Technical and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A Practical Guide for Institutions[M].Paris&Bonn： UNESCO & UNESCO-UNEVOC， 2017.

[9]Monstadt.Conceptualizing the Political Ecology of Urban Infrastructures： Insights from Technology and Urban Studies[J].Environment and Planning A， 2019（8）：1924-1942.

[13]张平.发展绿色职业教育的内动力、国际参鉴及实践路径[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22（34）：44-48.

Vocational Education For Green Transition

——Implications from Greening TVET and Skills Development

Zhang Jianrong， Fang Xin

Abstract  In the process of transitioning towards a green economy and achieving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 green vocational education plays a crucial role. Integrating the concept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to vocational education can effectively promote the attitude， knowledge and skills of the workforce to drive green transformation. At present， multiple problems such as unbalanced regional development， poor system operation， insufficient internal motivation and uneven resource matching have become prominent， which has become a bottleneck that hinders the green developmen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Based on this， the International Labour Organization and the United Nations Environment Program have jointly developed a systematic guidance manual， which can be extracted into five core contents： green competence standards and courses， green training， green assessment， green campus and green enterprise. The handbook can provide references for deepening the green transform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China： comprehensively coordinate policies and formulate structured plans; establish a sound system to predict skill needs; strengthen the industry-education integration to stimulate the participation of enterprises; build green vocational schools to accelerate skill development; develop dialogue mechanisms to strengthen the participation of stakeholders..

Key words  green technical and vocational education; green skills; green economy; green transitio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uthor  Zhang Jianrong， professor of Institute of Technical and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Tongji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92）; Fang Xin， master student of Institute of Technical and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Tongji Univers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