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质量发展视角下创新驱动贸易强国建设的机理与路径
2023-07-30王媛
王 媛
(中共宜昌市委党校马克思主义理论教研室,湖北宜昌 443000)
一、问题提出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充分利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主动融入国际经贸合作和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对外贸易规模逐步扩大,2022 年中国进出口总额达到42.1 万亿元。 尽管贸易规模较大,但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劳动力、土地等低成本优势减弱,高端要素供给不足、出口商品科技含量偏低等弊端逐步显现,贸易“大而不强”严重制约了中国从贸易大国向贸易强国转型。 党的二十大对中国由贸易大国向贸易强国转变作出重要部署,明确提出要推动货物贸易优化升级,创新服务贸易发展机制,发展数字贸易,加快贸易强国建设。 当前,我国经济已经由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实现贸易提质增效成为新时期推动高质量发展的重点任务。 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全面准确贯彻新发展理念是根本指导思想,而位于新发展理念之首的创新,解决的正是发展动力的问题。 如何发挥创新驱动作用提高贸易发展的质量和效益,将是中国从贸易大国迈向贸易强国中亟待解决的关键问题。
当前学术界关于贸易强国建设研究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贸易强国的概念及评判标准。贸易强国是一个动态发展的概念,不同贸易理论学派对贸易强国内涵的解读有所区别,贸易强国评判标准也会随着不同历史时期所处的国际经济环境而发生一定变化,目前尚未形成统一的定论。比较有代表性的观点有:钟山基于贸易角度分析认为,贸易强国应在贸易规模、进出口结构、贸易模式、产品质量、品牌国际化、技术、货币国际化、国际投资等方面达到世界领先水平[1]。 赵晋平认为,贸易强国具有国家属性,体现了一国全球影响力,应具备在全球规则制定中发挥引领作用,提升全球经济治理能力,提供更多公共产品[2]。 裴长洪基于国际经济治理的角度,提出贸易强国是一个综合概念,从贸易规模、全球价值链视角、全球范围配置资源能力及本国货币世界流通能力等方面对贸易强国的内涵进行了丰富与拓展,具有较强的创新性[3]。 陈思萌等基于国际竞争力、国内资源配置和国际规则话语权三维视角阐释了贸易强国的基本特征[4]。 二是贸易强国的差距与建设路径。 谭文君等通过国别比较分析中发现,中国在人均出口额、人均高技术产品出口额、人均服务贸易出口额和人均知识产权出口额等方面差距较大[5]。 包明齐研究发现,中国在产业基础、创新能力、营商环境、话语权以及企业竞争力等方面与贸易强国存在较大差距[6]。 张幼文根据全球化经济中生产要素国际流动创造国际分工的特点指出,中国要成为贸易强国就必须从要素引进向要素培育转型,从价值链低端向产业链高端转型,从适应环境向制度建设转型[7]。 柳思维基于制度创新的视角提出中国迈向贸易强国的进程中,要突出强调深化改革与制度创新的关键性作用[8]。 此外,高运胜[9]、窦丽琛[10]等学者从贸易高质量发展的角度提出路径建议。
现有研究成果就贸易强国的内涵、特征、差距及路径开展了诸多有价值的分析,为后续深入研究奠定了良好基础,但仍存在可拓展的研究空间。 一是现有研究对贸易强国概念、标准的界定不一,构建衡量指标缺乏统一标准、体系略显庞杂,论证内容较为分散、不够聚焦,缺乏系统性和针对性。 二是现有研究成果偏重于实证研究,主要通过中外对比发现差距,从而探寻贸易强国建设的可能路径。 较少从理论维度对贸易强国作深入阐释,在研究视角上缺乏创新之处。 随着国际政治经济新情况、新问题的不断出现,关于贸易强国建设的相关研究需要与时俱进,不断丰富和拓展研究内容。 本文以高质量发展为视角,分析贸易强国的基本特征,在此基础上,以创新为切入点,探寻创新驱动贸易强国建设的内在机理与实现路径。
二、高质量发展下贸易强国的基本特征
高质量发展体现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多个领域。 从经济领域看,高质量发展关键在于通过资源要素合理有效配置促进经济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具有整体性、系统性的结构特征。 贸易强国这一概念具有中国特色,基于张幼文(2015)学者的理论分析框架和高质量发展的本质要求,本文主要从微观、中观和宏观三个层面系统性地对贸易强国基本特征作一简要分析,以此形成一个完整的认识体系。
(一)微观层面:拥有高端生产要素和强大的贸易主体
生产要素具有稀缺性和流动性特点,高端生产要素具有高稀缺性和高流动性,低端生产要素则反之。 高端生产要素在国际产业分工与合作中能够最大程度获得高收益,符合生产要素参与国际贸易的一般规律。 而推动资本、技术、数据等高端生产要素流动的主要载体是从事对外贸易的组织或企业,强大的贸易主体拥有高端生产要素,一般能够占据国际竞争制高点,也是一国成为贸易强国应具备的微观主体。 美国作为贸易强国,其主要优势在于占据大量高端生产要素和一批规模经济显著的跨国公司,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发布2021 年100 强数字跨国企业,其中有59 家美国企业,中国企业仅上榜4家。 从高新技术产品进出口来看,近几年我国高新技术产品进口比重为30%左右,略高于高新技术产品出口比重。 同时,由于中国许多高技术产品出口中包含进口的关键零部件,传统统计方法有高估中国高技术产品出口的问题[5]151,可见我国高新技术产品较大程度依赖国际市场,面临西方技术管制的风险较大。 从知识产权贸易来看,据测算,在大部分年份里,中国人均知识产权出口额仅相当于美国的0.1%~0.2%,且长期处于低位徘徊状态[5]152。 因而,从微观层面看,贸易强国的基本特征是培育强大贸易主体,吸引高端生产要素向本国流动,同时以高端生产要素参与全球生产一体化合作,从而在国际贸易中获得高收益。
表1 中国高新技术产品进出口情况
(二)中观层面:形成占据全球价值链高端的产业体系
在全球生产一体化合作中,不同国家以其生产要素参与国际产业分工的各个环节,整体形成了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 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并不是水平的,不同国家处于价值链分工的不同位置,位于价值链高端的国家具有对该产业分工的绝对主导权,在国际贸易中相应获得较高的收益。从这个主导性意义上看,国际贸易归根到底是产业分工,占据产业主导分工地位的国家才能攀升全球价值链的中高端,相应获得较高收益。 改革开放初期,我国通过劳动力、资本等生产要素嵌入全球分工体系,逐步发展为亚洲价值链核心。 随着新一轮产业革命的发展,国际分工产生深度调整,以资本、技术、数据等为核心发展起来的战略性新兴产业成为引领经济增长的新方向,对未来国际产业分工带来深远影响。 在全球产业链上,我国还只停留在“世界工厂”的位置,主要从事价值链中低端的生产与组装活动,科技含量、附加值偏低,所获贸易利益有限。 中国制造业与发达国家相比,总体上呈现“大而不强”的特征。 世界银行数据显示,中国制造业劳动生产率仅为美国的9.2%,中国服务业生产率仅为美国的8%,这也导致我国长期徘徊于全球价值链的中低端位置。 因而,从中观层面看,贸易强国要发展引领全球经济增长的产业体系,增强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中的主导权。
(三)宏观层面:在全球经济治理中掌握制度性话语权
为最大程度获取全球生产一体化收益,国际贸易必然带来市场竞争及国与国之间的贸易分歧与摩擦,由此衍生出一系列国际经贸合作组织及制度体系。 贸易强国应该在国际贸易体制以及相应的经济合作体制中掌握一定的制度性话语权,能够参与国际规则的制定,并且在国际规则制定过程中做到在议题设置上有引导力,在规则制定的讨论中有说服力,对霸权倾向有回击力,对质疑有解释力。 据统计,2005—2008 年,中国话语权指数均处在美国15%水平以下,之后虽略有增长,但截至2015 年仍只相当于美国经贸治理话语权指数的40%[4]164。 同时,贸易强国的贸易主体能够在国际市场上拥有重要产品的定价权。 我国虽然是全球大宗商品的最大消费国和进口国,但在石油、铁矿石等大宗商品市场上话语权较弱。 此外,贸易强国也要不断推进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型开放,2021 年中国最惠国平均关税水平达到7.5%,而美国对WTO 成员的平均关税税率只有2.8%,中国在促进贸易自由化便利化方面还需要加快破除制度壁垒。
三、创新驱动贸易强国建设的作用机理
创新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第一动力,决定了发展速度、效能和可持续性。 中国由贸易大国到贸易强国转变,要实现发展由量向质的跨越,而这其中创新发挥着关键作用。 从理论层面看,科技创新理论和当代贸易理论认为,科技创新和制度创新可以为国际贸易创造有利的基础和条件、以及更大的生产能力和比较优势,有助于全面提升一国贸易综合实力。 基于高质量发展下贸易强国的基本特征和中国对外贸易发展的现实基础,主要从微观、中观和宏观三个层面分析创新驱动贸易强国建设的作用机理(见下页图1)。
图1 创新驱动贸易强国建设的作用机理分析
(一)创新驱动贸易强国建设的技术动力
技术创新理论学派认为,技术进步和科技创新在经济发展中居于核心地位,推动科技创新的重要主体是企业。 技术、信息、数据等高端要素构成了贸易强国建设的微观基础,而科技创新驱动贸易强国建设,主要通过影响贸易基础和贸易格局而发挥作用。 一方面,科技创新可以加快高端生产要素的培育和形成,优化土地、劳动和资本等传统要素在生产中的相对比例关系,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并作用于产品、企业乃至行业,显著提高企业整体生产运作效率,进而产生具有竞争力的比较优势,提升一国参加国际分工的贸易基础条件。 另一方面,科技创新形成的贸易基础会影响一国所处的贸易环境,促使一国调整参与国际经贸合作的贸易相关政策,从而深刻改变一国的贸易格局。 当前,国际竞争日益激烈,能否以科技创新汇聚高端生产要素成为一国占领国际产业分工体系制高点和拥有国际经贸规则话语权的关键因素,加快关键核心技术突破也成为提高产品竞争力、破除价值链低端锁定、提高一国贸易地位与格局的重要支撑。 因此从微观层面看,推动科技创新是建设贸易强国的第一动力。
(二)创新驱动贸易强国建设的产业基础
随着科技创新的深入发展,基于各国比较优势形成的国际分工发生深刻调整,对传统外向型产业格局形成挑战,同进也孕育和催生一些有别于传统贸易模式的贸易新模式新业态。 从当前国际经贸格局看,创新型产业在国际产业链中处于引领和主导地位,能够获得较高的贸易效益,因而发展科技型、战略性新兴产业成为贸易强国建设的重要基础。 产业创新驱动贸易强国建设主要通过传统产业升级、新兴产业培育和贸易模式创新进而提升全球价值链地位和贸易效益。 一方面,通过技术进步和科技创新赋能传统外向型产业,优化要素资源比例,重塑出口产品竞争优势,推动传统外向型产业向科技性、战略性新兴产业转型升级。 另一方面,通过积极培育新一代信息技术、高端制造、新材料新能源等战略性新兴产业提高知识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产品贸易规模,进而优化我国贸易格局。 此外,基于互联网和信息技术衍生出跨境电商、市场采购贸易、离岸贸易、保税贸易等贸易新模式新业态是对传统外贸模式的有益补充,也是开展产业创新的积极探索。 以跨境电商为例,根据海关数据统计显示,2020 年中国跨境电商规模较2015 年增长近10 倍,拉动外贸增长1.27 个百分点,2021 年跨境电商出口增长24.5%,2022 年跨境电商进出口总额达到2.11 万亿元,增长9.8%,充分发挥了提高贸易质效和降低贸易成本的作用。 因而从中观层面看,推动产业创新是建设贸易强国的重要基础。
(三)创新驱动贸易强国建设的制度保障
制度创新理论学派认为,科技进步对经济发展固然重要,但真正起关键作用的是制度,对贸易强国建设亦是如此。 制度的主要功能在于向人们提供一个相互作用的激励结构,形成激励与约束机制,以此来减少因环境复杂性引起的不确定性,从而有效降低交易成本[11]15。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一直主动对标国际规则,持续推进外贸经营体制机制改革,逐步建立起适应中国市场经济体制要求和国际标准的外贸运行体制,为中国发展成为贸易大国提供了重要制度保障。 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外贸经营体制机制需持续推进与不断完善,深入对标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推进制度创新显得尤其重要。 制度创新是技术创新和产业创新得以顺利实施的重要保障,制度创新驱动贸易强国建设主要通过国内制度改革与国际规则对接相结合,对既有制度体系和市场环境的完善和创新。一方面,聚焦科技创新、产业创新过程中的“堵点”及“痛点”,通过制度创新清除机制障碍,提升生产要素在贸易链条、产业链条不同环节的生产效率和运营效率,推动和保障技术创新成果、产业创新效应的顺利转化与实现。 另一方面,对标高标准国际经贸规则体系,以自由贸易试验区为载体推进贸易自由化和投资自由化等方面的制度创新改革,同时积极参与区域性经贸规则商议与合作,提高中国在国际市场的制度性话语权,为贸易主体参与国际竞争创新良好环境。 因而从宏观层面看,推动制度创新是建设贸易强国的制度保障。
四、创新驱动贸易强国建设的路径选择
在高质量发展阶段,加快由贸易大国向贸易强国转型,应重点突破科技创新,培育高端生产要素,增强贸易主体竞争力;加快推进产业创新,加快产业升级与动能转换,增强贸易发展动能;持续深化制度创新,加快国内制度改革与国际规则对接,营造良好的贸易环境,提升中国贸易地位。
(一)加快科技研发转化,增强贸易主体竞争实力
一是加快关键核心技术突破。 发挥政府主导作用,强化基础学科建设,注重学科深度交叉融合,从起点上持续强化中国科技原始创新能力建设。 充分利用全球创新资源和高端生产要素,持续加大对先进技术及产品的引进力度,提高吸收、转化再创新能力。 加快落实关键核心技术攻关新型举国体制,立足长远,聚焦集成电路、人工智能量子信息、生物医药等关键核心技术领域,谋划实施一批富有战略性、全局性、前瞻性的国家重大科技项目,集中开展技术攻关,加快突破产业转型升级中的技术瓶颈。
二是加强企业创新能力建设。 增强企业在国际贸易中的竞争力,主要从技术研发和品牌建设入手。 制造业生产技术创新,特别要聚焦基础原材料生产技术创新,从源头提高出口产品质量。鼓励产业链上下游企业联合开展生产技术创新攻关,形成产业链协同创新效应。 提升出口企业在研发设计、品牌营销等高技术含量和高附加值环节向产业链上下游拓展的能力。 注重企业自身品牌建设,通过提供具有自身科技含量的产品或服务,打造国际一流的知名品牌,强化知识产权保护和品牌资产意识。
(二)推进产业创新升级,增强中国贸易发展动能
一是加快制造业转型升级。 积极培育国内高端装备、新材料、高端化工等先进制造业的产业优势,积极扩大高端装备制造业的出口,带动进出口商品向高技术含量、高附加值类型转变,做强国际货物贸易的制造业基础。 加快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提前在物联网、人工智能、区块链等前沿和核心技术领域布局新兴业态,加快传统制造业向数字化转型升级。 促进5G 通信技术与传统行业深度融合,全面夯实贸易模式数字化创新的根基。
二是积极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 加快发展以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技术、新能源新材料、绿色环保以及高端装备制造为代表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形成特色突出、优势互补、结构合理的现代产业格局。 积极开拓国际市场,促进战略性新兴产业参与国际合作,提高战略性新兴产业研发、制造、营销等各环节的国际化发展水平,提升全产业链国际竞争力。 营造战略性新兴产业贸易发展的政策环境,针对不同产业、不同国别的国际合作,制定差异化贸易投资指南。 进一步完善战略性新兴产业进出口产品目录,在相关产品通关、检验检疫、信贷及保险等方面给予政策支持。
三是推动服务贸易创新发展。 大力发展知识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服务进出口,加快提升价值链贸易。 深化服务业全方位开放,依托全面深化服务贸易创新发展试点,重点推动服务外包、文化出口、技术服务出口以及中医药等“中国服务”出口。 拓展服务贸易领域国际合作,同步推进国外先进服务产品引进来和中国优势服务产品走出去。 创新服务贸易监管,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进一步削减负面清单,有序扩大服务贸易开放领域。
四是加快培育外贸新业态新模式。 加快外贸综合服务基地建设,提高覆盖率,更好发挥服务外贸企业“走出去”带动作用。 鼓励引导企业、行业组织、政府部门等多元主体共同建设海外仓,以试点先行、逐步推进的方式稳步发展市场采购贸易,鼓励有条件的地方先行探索发展保税维修和离岸贸易模式。 建立国家级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支持跨境电商持续创新发展,加快推进电子商务区域化国际合作,与“ 一带一路” 相关国家和地区组织商签电子商务合作机制,逐步形成跨境电商全球供应链网络。 积极鼓励“跨境电商+市场采购贸易”“跨境电商+中欧班列”等多种贸易新业态新模式融合发展。
(三)深化国内制度改革,持续优化中国贸易环境
一是推进国内市场体制机制改革。 进一步从制度体系和监管模式上减少和根治对市场主体的不当干预,消除传统地方保护主义对市场贸易的横向分割,消除行政部门保护主义对市场贸易的纵向切割,深化国内贸易流通体制改革,加快形成国内统一大市场。 对标国际贸易和投资规则,健全与促进贸易创新发展相适应的管理体制。 鼓励内外贸一体化试点地区先行探索,形成一批可供复制推广的经验做法,推动内外贸融合发展。
二是持续推进贸易便利化改革。 充分发挥自由贸易试验区、综合保税区等高水平开放平台制度创新引领作用,围绕投资自由化、贸易便利化、金融创新等方面深入研究、大胆创新,探索形成更多顺应市场期盼、契合发展需要的制度创新举措。推动自由贸易试验区的贸易便利化措施在全国各地复制推广。 建立健全政府部门间协同监管机制,创新口岸监管模式,优化报关报检流程,提高“一体化”通关效率。 推动综合保税区简化申报、优先查验、跨境电商全程无纸化通关、便捷申报通道、市场采购贸易方式简化申报、出口货物免征增值税等便利化通关政策在全国范围推广实施。
(四)加强国际规则对接,全面提升中国贸易地位
一是积极融入区域经济合作。 实施自由贸易区提升战略,积极与周边国家商建跨境经济合作区及边境经济合作区,主动引导和推动区域经济合作进程。 在积极融入区域一体化中积极探索既符合中国贸易战略需求、又与国际通行规则对接的自贸规则。 积极推动中国加入高标准、高水平的自贸协定,提升制度型开放水平。 以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为平台,加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组织开展经贸合作,逐步拓展亚洲、非洲、拉美等国际市场。 统筹发展与安全,立足国内国际两个市场,构建辐射范围更广、集散能力强、区域联通水平高的跨境产业链和供应链网络。
二是积极推动国际经贸规则变革。 主动顺应新一轮国际经贸规则演变与重构的趋势,全面提升多边经贸治理参与度。 坚定维护多边贸易体制,积极参与和推动WTO 改革,主动参与多边多领域和区域自由贸易谈判,提出中国主张及方案,不断提高参与和引领国际经贸规则制定的能力。 在对标国际高标准规则的基础上,加强国内优势行业标准规则体系输出,如促进电子商务行业管理与监管制度向国际市场推广。 全力支持中国企业高质量“走出去”,在输出产品、品牌的基础上,积极参与国际贸易规则标准和行业规范的制定与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