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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技艺类“非遗”数字文创设计策略研究

2023-07-30吕犹芷萱

艺术科技 2023年15期
关键词:非遗

摘要:传统技艺类“非遗”是中华匠心的文脉。通草堆画是遵义民间伟大的制画技艺,是中华民族珍贵的文化资源和精神财富,由于受到现代社会变革的冲击,其传承与发展难以为继。由于“非遗”的活态属性,以往的展陈方式难以体现出其博大精深的内涵,因而迫切需要结合数字技术。所谓“非遗”数字化,就是采用数字技术将非物质文化遗产转换成可持续、可再生的数字形态。在媒体融合背景下,数字技术为“非遗”数字化转型提供了保障,擴大了“非遗”传播的范围,而数字文创的设计更为“非遗”的传播提供了理想路径,既能推进“非遗”产品的转型升级,又能拓宽“非遗”消费渠道。文章阐述传统技艺类“非遗”数字文创发展现状,探析数字文创产品设计开发思路,并以遵义通草堆画为例,分析其数字文创设计策略,为新时代传统技艺类“非遗”的数字化呈现提供参考,让传统技艺类“非遗”走出博物馆与展览馆,不仅“看得见”,更能“带得走”“学得来”。

关键词:传统技艺;“非遗”;数字文创;通草堆画

中图分类号:TB4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436(2023)15-0-03

0 引言

遵义通草堆画作为一种民间手工艺品,以鲜明的民族风格、地域风格和精湛的技艺,赢得国内外艺术界的青睐。但随着工业技术发展,手工艺品市场萎缩,遵义通草堆画面临着与时代脱节的问题。

数字文创是指以“人”为核心,以数字技术为依托,以文化内容为价值内核,通过数字媒介实现多感官、多层次的沉浸式体验和实时互动。通过数字文创的加持,打通传承人与文化消费者之间的交流通道,将通草堆画推进大众视野中,让更多人领略传统技艺的灵性与温度,加强大众和传统技艺间的情感连接,助力“非遗”数字化传承,激发文创产业的创新活力。

1 传统技艺类“非遗”数字文创发展现状

1.1 “非遗”的数字化转型与变革

数字经济正在重塑“非遗”的生存环境,目前国内传统技艺类“非遗”的数字化传承工作主要集中在数字化保护与数字化传播方面。

在数字化保护上,一方面是传统技艺数据库的建立,对核心技艺、传承人、工艺作品等进行数字化采集与储存;另一方面是虚拟交互体验,将以复现展示为主的数字化构建转变为多维的深度体验。例如,“锦绣丝语”苏绣沉浸式交互体验展,观众戴上MR眼镜跟随绣鸟穿过层层烟雨,屏风上的绣品不断显现又消失,进入绣棚观看三维动态的针法,最后辅助上色完成绣案并应用于衣物。展览运用数字技术,以视觉化的形式呈现,使观者能透过移动媒介窥探针法的奥妙,实现人与“非遗”的交流互动。

在数字化传播上,当前,“非遗”传播主体增加,传播渠道日益多元化、去中心化。例如,抖音推出的“非遗合伙人计划”“看见手艺计划”等策划,越来越多的“非遗”IP入驻短视频平台,抖音“非遗市集”将直播带货与“非遗”创新结合,还通过淘宝等购物平台的“非遗+电商”模式,让“非遗”产品抵达消费者手中,利用多元的互联网媒介,将“非遗”转化为浸润在日常生活中的文化资源。

1.2 “非遗”日益增长的年轻化需求

“非遗”正成为年轻人喜爱的“新网红”。“非遗购物节”相关数据显示,购买“非遗”产品的人群中,“80后”和“90后”占比达三分之二,购买人群年轻化;在抖音发布的相关数据报告中,“00后”购买“非遗”好物的热情最高;《走进自信的Z世代 2021新青年洞察报告》显示,有68%的年轻人关注“非遗”。由此可见,“非遗”的换新离不开新世代的支持,因此开始注重年轻群体的诉求。

第51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2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到10.67亿人,青年网民数量占压倒性比例,他们是线上“非遗”传播的主要目标群体。信息时代,年轻人的注意和喜爱是“非遗”得以生生不息的源泉。因此,探究新世代文化消费偏好是“非遗”传播的重要关注点。

2 遵义通草堆画的传播现状

遵义通草堆画是一种传统民间手工艺品,以药用植物“通草”制成的通草片为原料,有着天然质感,质朴素雅。技艺上,遵义通草堆画不同于苏州等地传统通草堆画平贴彩绘的模式,其以多层次的素堆技法为主,在平面中呈现浮雕的立体效果。画面讲究留白技法,形态逼真,各显其趣。

目前,遵义通草堆画传承存在手艺人越来越少、原料产地较少等问题。为发展传统技艺,迎合市场需求,传承人坚持创新,大胆探索,融入了更多元的要素,让通草堆画产品更符合时代需求。同时,为让更多人了解和喜欢通草堆画,传承人面对学校、社区和企业开设多种形式的体验课。

如今,遵义通草堆画的传承主要围绕传统的手工艺保护,鲜有关于该技艺的文创产品,缺乏对该文化资源的有效转化。数字文创产品是借助新媒体技术打造的文化创意产品,如APP、H5与微信小程序等移动互联网终端。数字文创设计与传统文化数字化保护不同,它更加强调根植于文化的创造,表现形式和表达方式更加多元化,而且具有衍生性[1]。

3 传统技艺类“非遗”数字文创设计思路

3.1 遵守延续手工技艺内核的原则

在“非遗”数字化传承过程中,不能一味追求与新兴技术的结合,使“非遗”数字化设计流于形式。应清楚认识到,“非遗”数字文创设计只是“非遗”活态展现的手段,不能本末倒置,过于强调这层光鲜的“外衣”。2021年,文化和旅游部等8部门联合印发的《关于进一步推动文化文物单位文化创意产品开发的若干措施》强调,要合理利用文化文物资源,落实文化创意产品的创意开发。“非遗”蕴含着民族的文化精髓,倘若去掉内核,余下的只有创意和载体。

以剪纸为例,剪纸的图案与民俗相关,如常见的民间婚俗纹样“龙凤呈祥”,其是对男女关系的隐喻;或者采用“假借”的手法,如与“福”谐音的“福在眼前”,剪纸纹样背后的意象内涵才是剪纸技艺的精髓所在。因此,传统技艺类“非遗”数字文创应保留自身独有的文化内核,在遵循此原则的基础上赋予新功能。

3.2 洞察新世代的文化消费特征

数字时代,年轻世代主导着未来文化发展的趋势。各方数据证明中国年轻世代的庞大影响力已悄然显现,是当代消费的主力军。在文化产品消费上,他们重视符号消费,在购买产品的同时消费商品背后的文化内涵。此外,他们诞生于中国发展强盛的时代,对传统文化具有强烈的认同感,对“非遗”的关注彰显着他们的民族自信。

目前,传统技艺类“非遗”的年轻化路线更注重互联网的推广传播,包括与手游、网红等的跨界合作。尽管这是与年轻人建立联系的一种有效途径,但效果更多体现在短时流量方面,展示“非遗”内涵的效果不强,这也是传统技艺类“非遗”市场竞争力不足的一个重要原因。因此,传统技艺类“非遗”数字文创设计应注重创意思维转变,采用更年轻、鲜活的语言和年轻人对话[2],进而让其主动保护“非遗”,接受“非遗”教育。

3.3 利用数字技术赋能

数字文创将成为展现“非遗”内涵的重要载体,成为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中坚力量。目前,国内已对数字技术在文创产品中的应用进行了一定的探索,为“非遗”数字文创提供了可参考的设计范式。数字化呈现技术可分为基础技术和新兴技术,新兴技术包括传感器技术、扩展现实技术、增材制造技

术等。

现有研究表明,数字技术能革新文创产业,解决博物馆文创产品同质化问题。通过5G、云计算、区块链和人工智能技术的普及,集成运用三维空间建模、3D扫描打印与动态捕捉等技术手段,让“非遗”的传播脱离传统模式,使数字技术在文创领域的潜力得以真正释放,赋予传统工艺新的时代意义。

4 遵义通草堆画的数字文创设计策略

通草堆画的数字文创设计区别于一般的实物文创,更注重虚拟文化创意体验,即利用新媒体技术优势打造“非遗”的数字展示与体验,借助网络终端平台为用户提供数字形态的“非遗”交互体验。鉴于此,遵义通草堆画的数字文创设计应注重以下三个

方面。

4.1 坚持守正创新,注重现代视觉转译

民间工艺的核心在于延续技艺本身与文化内涵,这是文创设计之本。传统技艺类“非遗”没有如故宫博物院等文化IP所具有的特定视觉符号,缺乏一定的辨识度。所以,设计文创产品前要梳理出重点文化要素,包括通草堆画的题材、工艺、器具、特点及历史渊源等,以此为基础构建设计要素体系,完整地呈现在数字平台上。

目前,遵义通草堆画数字文创设计深入贯彻落实“民族工艺+创新美学”的理念,可提取花鸟鱼虫、传统典故、人物塑像和民族文化等题材,对其中有代表性、具象化、可扩展的特征样貌进行提取后,融合现代思维,设计出符合当下时代主题的文创产品。然而,设计理念仅仅通过成品无法完整传达给受众,背后精湛的技艺隐匿其中,受众只能感叹文创产品的精美卻不知其所以然。可见创新不只是“非遗”本身内容的创新,还要实现传播模式的革新。

传统技艺存在繁复、晦涩的部分,只凭借观者自我读取、领悟会有所偏颇,需要简练的视觉语言和先进的现代媒体技术的介入。遵义通草堆画可提炼的内容主要包括原材料“通草”的特质、制作工序与技巧以及背景故事。因此,在融媒体语境下,文创设计可以采用动态场景、三维空间可视化展示等方式进行“非遗”的“数字叙事”,抓住受众眼球,促使受众主动参与“非遗”信息的实时交互,突破时空限制,引发受众的视觉感知与情感共鸣。

4.2 拓宽传播途径,助力“非遗”出圈

当前社会处于融媒体时代,其数字化、非线性、去中心化特点赋予了受众数字媒介特征,每个人既是传播者又是接受者,给传统技艺类“非遗”的传播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和挑战。然而,盲目追随当下的流行媒介并不可取,根据具体的“非遗”类别选择适配的传播媒介才是行之有效的做法。

目前,通草堆画主要是采用图文结合的形式在微信公众号、微博等平台传播,具有较强的时效性,并且视频平台上纪录片的形式显得冗长乏味。而科普性质的H5或小程序设计既可提供系统的讲解,又具备更完善的功能,将图文、视频、直播等形式融会贯通,调动受众的各种感官,激发其对通草堆画文化的兴趣,拓展“非遗”传播的广度和深度。

4.3 转变文创产品定位,打造个性化定制平台

手工艺品只有在获得经济收益的情况下,才能更好地传承下去。然而,目前许多通草堆画产品还囿于“非遗”博物馆的陈列展示,传播及销售范围较为局限。“重藏”和“近售”的方式导致通草堆画产品难以外销。越来越多年轻消费者爱好小众与定制化服务,例如,作为互联网原生代和社交媒体重度用户的Z世代,时常通过个性化、定制化服务和内容,在圈层中获得身份认同。

在现代设计中,利用物联网、3D打印等新兴技术,有助于文创产品柔性生产。在数字文创产品的APP界面中,使用者可以全程参与转化设计[3]。例如,2020年敦煌研究院在“云游敦煌”小程序中推出一个新的板块“云采丝巾”,用户不仅可以自行搭配敦煌壁画中的经典图案,生成专属的设计稿,还可以通过人像识别技术进行“云试戴”,试戴后一键购买。

同样,通草堆画可以借鉴该思路开发定制化服务,打造轻量化的平台,用户可以选择喜爱的题材,拖动元素自行构图,上传设计稿后下单,并等待手艺师傅的手工制品邮寄到家。以现代数字技术为翼,给予“非遗”活态展现的机会,使受众身临其境地与文化互动,让受众选择与自身生活方式相融合的、体量较小的、个性化的文创产品。

5 结语

数字技术拓宽了“非遗”传播的边界,正在开创新的文化传承模式与体验方式。随着时代的变迁,越来越多传统技艺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当前,鼓励传承、振兴传统技艺并非守旧,而是以新视角、新思维和新技术去发扬传统技艺。通过找寻适用于传统技艺类“非遗”的数字文创设计形式,使其更好地顺应时代发展趋势,最终实现自身的活态传承和创新发展。

参考文献:

[1] 刘媛霞,殷俊.基于文化转译的桃花坞木版年画数字文创设计[J].包装工程,2022,43(10):326-334.

[2] 李亦奕.数字化何以激活非遗艺术[N].中国文化报,2022-06-26(001).

[3] 邓世维,黄曦,刘宸宇,等.梅山剪纸数字文创产品设计[J].包装工程,2020,41(10):337-341.

作者简介:吕犹芷萱(1999—),女,贵州遵义人,硕士在读,研究方向:视觉传达与信息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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