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国内外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可视化计量分析

仇海红,林金香

(西藏民族大学 a.财经学院;b.研究生院, 陕西 咸阳 712082)

加拿大人唐·泰普斯科特在1996年出版的《数字化经济》中详细阐述了数字经济的概念和应用[1],他认为数字经济的本质是信息流,这种信息流以数字方式呈现。回顾全球数字化转型历程,2000年以前,全球数字化转型以“连接”互联网为特征;2000—2016年,全球数字化转型以“分享、共享、融合”为特征;2016年至今,全球数字化转型以平台化、智能化为特征[2]。回顾我国数字化转型历程,1994年我国正式接入全球互联网,融入全球数字化转型浪潮[3];国务院办公厅于1999年、2001年相继发布了《关于加快移动通信产业发展的若干意见》和《关于促进我国国家空间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和应用若干意见的通知》,两份文件将移动通信和空间信息作为了基础设施,标志着我国信息化建设的起步;2002—2015年国务院印发《国务院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关于加快电子商务发展的若干意见》等通知的核心描述包括电子商务、文化信息资源共享、云计算、互联网+、大数据,标志着我国电子商务与信息化建设的深入发展;2015年至今,数字中国、数字经济、数字创意产业等与时代接壤的热词层出不穷,标志着我国数字经济发展进入新阶段。

国家“十四五”规划中明确提出“加快数字化发展,发展数字经济”,强调“数字经济”是未来推动经济发展的重要手段。2021年,我国“三新”经济增加值为19.727亿元,占GDP的比重为17.25%,在第三产业的占比达到51.6%。从世界范围来看,虽然数字化转型的速度和深度在不断推进,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成为共识,但大规模的数字化转型仍以第三产业为主,数字技术发展与经济增长低迷的悖论仍未破解[4],如何通过管理数字化转型打通不同层级与不同行业间的数据壁垒,提高社会全要素生产率,是我国实业界和理论界高度关注的问题。

部分学者认为,当前企业管理数字化转型正处于快速发展的关键时期[5],可以运用多种数字技术提高企业管理效率、重塑客户价值主张、增强客户交互与协作以推动经济增长[6]。用户主导目标下的数字化转型能够重塑企业的治理结构与组织结构、高管团队、投资者关系等表外资产,从而推动创造价值的表内资产高速运转[7],最终实现运营效率提升、商业模式创新等[8-9]。然而,埃森哲发布的《2022中国企业数字化转型指数研究》显示,中国企业数字化转型成效显著的比例仅占17%。因此,如何提高我国数字化转型比例、实现数字化转型带来的产业变革,成为亟待解决的时代问题。明确企业管理数字化转型领域的研究现状以及发展趋势,可以更好地助力管理数字化转型的研究工作。本文利用CiteSpace可视化软件对管理数字化转型领域展开研究,并以知识图谱的方式进行展现,以期为后续学术研究提供借鉴。

一、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

文献计量学是把数学、统计学等领域的定量方法应用于各种文献和文献工作,在情报学理论的基础上加工和处理统计数据[10]。长期以来,文献计量法在图书情报和信息技术领域得到充分应用,如测量学科核心期刊、编制领域主题词表、研究情报检索系统建设等。随着文献计量学的发展,借助定量统计技术揭示科学知识指数增长规律的知识图谱进一步提高了文献计量的客观性、科学性和可靠性,扩展到社会科学、自然科学等相关研究领域的文献计量学为科学管理和政府决策提供了定量依据。目前,常用的文献分析软件有HistCite、CiteSpace、Connected Papers、BibExcel等,其中,CiteSpace能够利用多元、分时、动态的引文分析可视化技术绘制知识图谱。其基于“共现聚类”思想,首先对分析文献中的信息单元进行提取;然后根据信息单元间的联系类型和强度进行重构,形成不同意义的网络结构;最后通过对节点、连线及网络结构进行测度、统计分析和可视化,发现研究领域知识结构的隐含模式和规律。本文采用科学知识图谱法和文献分析法,通过CiteSpace 6.2.R1绘制图表,作为分析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热点、周期、内容和前沿的途径,分类归纳、结合阐述国内外管理数字化转型文献的异同点,据此提出可改进建议。

(二)数据来源

为保证研究数据的质量和数量,在国内研究方面,本文采取中国知网(CNKI)的高级检索方式,将主题设置为“管理数字化转型”,勾选来源类别中的“北大核心”和“CSSCI”。在不设置时间范围的情况下,搜索结果最早为2006年,而2006年只有一篇文献,该篇文献类型为会议纪要且与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相关度低,予以剔除。最终将时间范围设置在2007—2022年,共得到183篇学术期刊。人工剔除缺失作者的文章,最终得到179篇文献,以RefWorks格式导出保存。国外研究方面,通过对导出文献中下载数量和被引用数量较高的论文的英文摘要和参考文献进行凝练分析,得出“管理数字化转型”对应的英文术语为“managing digital transformation”,将Web of Science的检索主题设为“managing digital transformation”,将出版日期设置在2007—2022年,检索范围设为“Web of Science核心文集”,在文献类型中勾选“论文”,共得到670篇学术期刊文献,以纯文本文件格式导出。

二、国内外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的可视化比较分析

(一)年度发文趋势

施耐德(Shneider)学科进化理论认为[11],学科的发展一般分为4个阶段:概念化阶段、开发研究工具阶段、研究发展阶段和成熟阶段。在一段时间内,某研究领域的年发文量能够体现该领域的发展趋势、发展速度和研究成果。图1是对检索并导出的国内、外文献的发文量的对比分析。由图1可知,国内外的文献年发文量逐年增加,整体呈现上升趋势;与国内发文量相比,国外在该领域的年发文数量总体比国内多;2007—2016年国内外的年发文量增长趋势较为平缓,但国外的年发文量均多于国内,说明国外在管理数字化转型领域的研究起步早于国内。我国最早提出管理数字化转型可追溯到2006年的“中国数字报业战略与实践高层研讨会暨中国数字报业实验室第一届理事会成立大会”,会议中提到报业数字化的关键转变、优势和战略趋向。

图1 2007—2022年CNKI与Web of Science管理数字化转型的年发文量趋势

对图1的分析解释了两个现象:其一,解释了为何在“北大核心”和“CSSCI”这两类优质期刊中收集管理数字化转型的文献,将时间范围设置在2007年后才能得到有效文献;其二,解释了为何下文中代表数字出版的聚类成为第二大聚类,仅次于代表大数据的聚类。2017—2019年国内外年发文量的增长速度加快,且国外的年发文量仍多于国内,说明国内政策发布能够促进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发展,国内外管理数字化转型处于概念化阶段,且国外在该领域的研究热度高于国内;2020—2022年年发文量呈现急速上升趋势,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新冠肺炎疫情的暴发导致企业经营困难,企业、政府亟须进行线上的管理数字化转型;二是由于新兴技术的发展,国家对区块链、云计算等技术的重视以及扶持,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成为国内外学者的研究热点。2022年国外年发文量比2021年低,说明国外研究可能到了瓶颈期,可能进入了开发研究工具阶段。

(二)主要国家

对下载的文献按照国家进行分析,可以得出不同国家间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发展的差距,有助于我国学习借鉴经验,缩小我国与这些国家间的差距。

由于该部分主要研究我国与其他国家在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方面的差异,因此只针对在Web of Science收集到的文献数据进行国家分析。将节点类型(node types)选为Institution,得到管理数字化转型发文国家知识图谱网络,详见图2。国外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发文国家图谱共有331条连线,形成了88个节点,网络密度值为0.086 5,Q值为0.544 9(>0.3),Mean Silhouette值为0.769 7(>0.6),说明各聚类同质性较高,社团结构合理。

图2 管理数字化转型发文国家知识图谱网络

由图2可知,主要的发文国家为美国、意大利、英国、西班牙和俄罗斯,除俄罗斯外,其余均为发达国家,表明企业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主要以经济和技术发达国家为主导,具体体现在人工神经网络、反向传播等深度学习基础理论等方面,新型学习方式等颠覆技术的主导权几乎被全球几位科技巨头掌握[12],反映出我国缺乏关键性核心技术和自主创新能力,在企业管理数字化研究领域受限较多。

为分析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相关热点,点击Export导出国外收录管理数字化转型的研究文献,得到重点关注被引频次排名前十的文献,如表1所示。对其进行深入分析,发现管理数字化转型的研究主要聚焦于具体实施层面[13-20]。如Vial[13]通过对282篇文献的整理归纳,构建了涵盖8个模块的数字化转型框架。Hess等[14]根据德国3家成功实现数字化转型的媒体公司实践,列出了11个制定数字化转型战略的指导方针。Nambisan等[15]结合6篇数字创新管理期刊的文献,提出4种能够更准确解释创新过程和成果的理论逻辑,这些理论逻辑有利于加快世界数字化转型的发展。Warner等[16]借鉴现有企业高管在领先数字化项目方面的经验,提出了一个由9个微观基础组成的流程模型,用以揭示触发、启用和阻碍数字化转型动态能力构建的一般应急流程。Matt等[17]认为公司应制定数字化转型战略,按照优先次序协调整合关键业务、产品流程以及组织结构等综合体的转换,并呼吁学术界对公司如何制定指导、实施和评估数字化转型战略等展开研究。Svahn等[18]通过研究沃尔沃汽车的网联汽车计划,认为公司在进行数字创新时面临4个问题,即能力(现有与需要)、重点(产品与流程)、协作(内部与外部)和治理(控制与灵活性),得出企业管理必须不断平衡已有和创新两者关系的结论。Nambisan[19]对数字技术的相关概念进行了明确的理论化阐述,结合数字创业建立和丰富了现有的创业理论。Legner等[20]提出了10个在数字化转型浪潮中的应对措施,表明数字化转型对于BISE(白金汉大学国际教育学院)是机遇和挑战并存的趋势,并指出公司在转变成数字化企业时的3个重点领域。国外还将工业4.0先进技术纳入数字化转型研究[21-22],如Liao等[21]对收集到的文献进行系统性分析,调查了工业4.0技术的学术进展,不仅总结了当前的研究进展,而且指出了研究中的不足,提出了潜在的研究方向。Frank等[22]基于3个服务化级别(即平滑、适应和替换)以及3个数字化级别(即低、中、高水平)开发了一个能够产生9种配置的概念框架,从商业模式创新的角度将服务化和工业4.0概念联系起来,并通过案例研究了这9种配置的不同复杂程度。

表1 国外收录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文献被引频次排名

我国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注重数字化转型理论层面,如数字化转型的战略、价值维度、趋向路径以及理论逻辑等,认为媒体出版为、电信业、银行业和农业等产业的数字化转型战略、路径和模式是研究的重点[23],与前述国外在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方面起步比我国早(或是国外已进入到开发研究工具阶段)的研究发现相吻合,也从侧面反映了我国在该领域亟待加强研究,应进一步向研究前沿靠拢。

为进一步了解管理数字化转型在企业应用中的最新动态,本文通过对众多发达国家2022年刊发的相关文章研究发现:一方面,数字化转型可以驱动再造新的商业模式。如Griffith[24]研究Augmented reality(AR)作为一种集成的数字化转型在建筑、施工和规划中的建筑环境使用案例,发现AR可以更多地展现设计和演示动画,并提出公司可以使用AR调整他们的人才、组织和技术,以适应公司所处的环境,实现其战略。Fields[25]认为需要对住房市场进行数字化转型,以便有效管理地方上分散的大型物业以及将资源汇总到资本市场中;另一方面,数字化转型能够帮助企业渡过新冠肺炎疫情危机期,实现价值增值目的。如Llorens[26]指出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实体零售店使用数字设备能够减少人与人的接触,从而为顾客提供安全感。Hu[27]认为在新冠肺炎疫情暴发期间,数字技术和通信增强了现有资产和能力,创造了新的客户价值。Strielkowski[28]发现新冠肺炎疫情增强了商业和经济领袖的情感创造力,使他们更多地投资和参与使用新的数字技术,从根本上改变了治理公司和机构的旧方式。

我国的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大多停留在数字经济时代下如何构建与数字经济发展相适应的管理体系,也未提出如何有效进行管理数字化转型的具体操作。由此可见,相对于发达国家,我国在管理数字化转型方面的研究略显滞后,国内学者应与时俱进地结合社会性事件进行研究。

(三)关键词分析

关键词可以高度凝练一篇文章的内容,根据2007—2022年发表的文献中的关键词使用次数,将使用次数多的关键词界定为当时的研究热点。通过CiteSpace软件,导入从CNKI和Web of Science收集的数据,得出国内外管理数字化转型关键词词频及中心度列表(如表2和表3所示)、关键词共现图谱(如图3和图4所示)。其中,国内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关键词共现图谱共有277条连线,形成了181个节点,网络密度值为0.017 0,Q值为0.826 0(>0.3),Mean Silhouette值为0.971 9(>0.7);国外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关键词共现图谱共有1 759条连线,形成了467个节点,网络密度为0.0162,Q值为0.544 9(>0.3),Mean Silhouette值为0.769 7(>0.7),说明各聚类同质性高,社团结构显著。

表2 国内收录的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文献关键词词频分布

表3 国外收录的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文献关键词词频分布

图3 国内收录的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关键词共现图谱

对表2和表3、图3和图4进行对比分析,可以看出国内外在管理数字化研究方面既存在相似点又存在差异点,两者相互联系又相互区别。

1.相似点

库恩(Thomas Kuhn)的科学发展模式理论[29]认为,发现的涌现、经典名著是科学的转折点。因此,CiteSpace中表现为高中介中心性的文献通常是连接两个领域的关键。对比表2和表3总结出的各关键词的中介中心性,可以得出两个结论:一是国内外的中介中心性大部分都低于0.1,表明国内外的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比较分散,研究体系尚未形成,证明了前文分析的国内外在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尚处于概念化阶段(国外研究可能处于开发研究工具阶段);二是国内的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主要以“大数据”为连接节点,国外研究主要以“管理(Management)”为连接节点,都属于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范畴。通过对比关键词引用频次可以看出,国内外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初期均重视数字技术与政府企业的管理变革,其共同关键词包括“大数据”“管理”,研究如何通过结合大数据等信息技术对政府企业的管理进行革新和提升。

2.差异点

普莱斯(Price)的科学前沿理论[30]认为论文会因引证关系而形成网络,从而形成绘制成地图的“陆地”和“国家”,人们可以借助图论和矩阵的方法加以研究。对比图3和图4可以发现,与国内研究相比,国外对管理数字化转型的研究范围更广、研究时间更长、研究内容更深,表现在图4的节点比图3多且颜色更加丰富,节点与节点间的连线更紧密。随着研究的发展,知识网络会变得越来越密,近年的国内研究热点为“数字经济”,国外研究热点为“digital transformation(数字化转型)”,虽然都与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相关,但由于国内在该领域的研究起步较晚,因此,两者的侧重点有所不同:国内研究是处于被动状态,仍是基于时代发展的需要来推动管理数字化转型;国外研究则是主动状态,主动拥抱时代变革,对管理数字化转型的方法路径进行探索。

根据齐普夫定律可知[31],文献中不同词汇的使用和出现频率具有一定的规律,对海量文献进行词汇频率系统研究,能够揭示领域内的研究热点和研究方向。本文在关键词共现图谱的基础上,使用LLR算法提取出名词性术语,并依据关键词相似度对其进行聚类,进一步分析国内外管理数字化转型热点主题分布的异同,深化主题共现关系。国内外管理数字化转型主题聚类如图5和图6所示。设置显示的最大聚类数为10,可以看出图5的聚类不连续,表明缺失的“#8 力场理论”聚类话题不够深入,尚不构成研究体系。因此,国内学者可以深入分析管理数字化转型领域的力场理论。通过对比可以看出:第一,国内外研究管理数字化转型的行业不同。国内外的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均将大数据作为研究中心,国内研究主要探索数字印刷行业、制造业以及政府税收方面的管理数字化转型,其关键词包括“大数据”“数字出版”“税收征管”“公共部门”“制造业”等,国外研究主要探索医疗卫生行业、大众公司以及社会基础设施建设的管理数字化转型,其关键词包括“healthcare”“companies”“smart city”“entrepreneurial orientation”等;第二,通过区域内节点数量可以看出国外研究成果比国内更丰富,研究方向逐渐向信息、统计专业靠拢,关键词包括“knowledge representation”“smart city”“digital libraries”等。

三、研究结论与研究建议

(一)研究结论

本文运用科学计量方法,基于“Web of Science核心文集”“北大核心”和“CSSCI”的文献来源,对2007—2022年国内外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进行可视化分析,得出以下相关结论:

1.研究热点方面

根据关键词词频分布、关键词共现以及关键词聚类分析可知,从相同点来看,国内外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均重视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现代数字技术在企业管理转型方面的运用。从不同点来看,国内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侧重于利用数字技术,对出版行业、制造业以及税收行业等展开分析;而国外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则侧重于对医疗卫生、大众企业以及智慧城市等行业的管理数字化转型展开分析。为了进一步分析研究热点,本文运用关键词聚类的方法进行深化共现和词频分析。根据聚类结果可知,国内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中,大数据、数字出版、税收征管和静态管理是比较重要的研究聚类;国外的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中,公司未来、医疗行业、智慧城市和知识表述是比较重要的研究聚类。

2.研究周期及研究内容方面

通过对比国内外年发文量可知,研究周期方面,国内外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也有差异。其中,国内与国外的年均发文量在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前相差不大,但从2020年开始,国外的年发文量逐步比国内增多,且初步分析其已经进入第二个阶段——开发研究工具阶段。从研究内容上看,一方面,统计学和计算机科学与管理学和经济学结合成为国内外研究的一致热点;另一方面,国内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集中在产业和研究相结合,分析政府部门的管理数字化转型渠道和可行性,而国外则主要集中在管理数字化转型的更先进的理论方法和模型构建、新冠肺炎疫情下企业改革等。

3.研究趋势方面

一方面,国内外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均在扩展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研究对象、研究方法等多个方面不断丰富,且国内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呈现向发达国家靠拢的趋势,虽取得了一定成果,但还需跟上发达国家的步伐;另一方面,国内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开始重点关注中小企业进行管理数字化转型的探索,而国外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则开始将政治化概念引入研究领域,注重各领域学科交叉分析。

(二)研究建议

回顾2007—2022年,国内外关于管理数字化转型的研究均取得了重大进展。综合比对发现,中国管理数字化转型研究仍存在很大的成长空间,建议从以下几方面进行改进。

1.攻破核心数字技术难关,深化协同创新机制

为进一步填补我国底层技术空白,政府应加强基于自研芯片的数据中心建设,孵化我国云计算软件领域的龙头企业,打造符合中国国情的原生开源社区[32],建设新型数字化基础设施,让数字基础设施与多类型基础设施协同发力;建设各类产学研协同创新平台,加强院校与企业的沟通合作,打通贯穿产学研全过程的创新链;构建核心标准体系,加强国际合作。在个体层面,优化和创新“揭榜挂帅”等组织方式,通过大范围征集和优选合作者,遵循“谁被卡、谁出题,谁能干、谁来干”的逻辑,达到不论资质、不设门槛、选贤举能、唯求实效的效果,集中人才力量攻破高端芯片、核心算法与框架等领域的关键核心技术难关。

2.注重数字化转型具体实施层面的深入研究

未来应注重管理数字化转型应用研究的量化分析[23],构建不同行业、不同企业、不同部门的数字化转型流程、框架以及应对措施等,通过实践验证数字化转型理论的合理性及适用性,逐步丰富理论研究。可以结合调研和案例研究法,对成功进行管理数字化转型的企业进行拆解分析,深入探讨在转型前、转型时、转型后的参与者、技术、任务、组织等层面因素交互情况,总结成功经验。对于暂时未能成功进行管理数字化转型的企业,应分析其在进行转型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打造独特的、能够适应企业实际的“转型链”。

3.结合社会性事件打造数字经济新模式、新业态

通过“技术赋能”与“技术赋权”双重机制促进政府实施数字化转型[33],提升我国政府在面临突发挑战时的治理能力以及社会协同能力。2022年6月,国务院出台《关于加强数字政府建设的指导意见》,阐明了建设数字政府的重大意义。政府应通过强化经济运行大数据监测分析,加强经济数据整合、汇聚、治理,运用大数据强化经济监测预警,应全面提升政府经济调节数字化水平,提升经济政策的精准性和协调性,防范化解系统性风险,为经济健康稳定运行赋能。此外,还应构建广泛联盟、合作共赢的跨界多边融合生态模式,对第一、第二产业进行数字化转型升级,推进智慧城市和数字乡村建设,提高农业农村综合信息平台服务水平,促进数字社会发展,实现乡村振兴战略。

4.主动进行数字化转型学科交叉,培育数字化专业人才

《普通高等教育学科专业设置调整优化改革方案》指出,截至2025年新设一批适应新技术、新业态、新产业、新模式的学科专业。管理数字化转型涉及管理学、经济学、统计学、计算机科学等多个学科,应着力培育适应数字化转型的复合型人才,分类、分层次推进人才培养;积极支持和引导全国职业院校开设数字技能类专业,加强数字技能类人才培养;企业应提供全面的入职培训和持续性的员工绩效支持,帮助员工快速掌握数字化技术,体会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的价值。高校及科研院所应建设以数字化为核心的现代产业学院,积极与数字化产业园区进行深度交流与合作,建立一批产教深度融合的数字经济教学和实践基地,打造高素质的人才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