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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丧文化”对大学生心理及思维的影响研究

2023-07-11邵明华马幸会

广东教育·职教版 2023年6期
关键词:丧文化亚文化心理

邵明华 马幸会

前言

近年来,一种以“丧”式表情包为载体的网络“丧文化”快速滋生,青年大学生群体更是成为“丧文化”的主要“消费者”。“丧文化”的出现并不止于一种文化的流行,从深层次上看,过度的“丧”也会带来诸多危机,对于大学生心理及思维上的影响不可忽视。[1]当前,在网络环境多元化支撑下,给“丧文化”创造了泛化空间,部分网络平台为迎合大学生群体,肆意炒作和借题发挥的现象屡见不鲜,由此诞生了“颓废文化”“佛系文化”“腐文化”“弹幕文化”等一众衍生品,让大学生应接不暇又乐在其中。而“丧文化”也将由“娱乐性”向“意识性”迁移,潜移默化地给大学生带来影响,如果这种影响无法正常消退,那么最终会让大学生迷失方向,用这种外在错觉诱发内在体验,使最初对“丧”的调侃变成对生活的“丧”。

尽管“丧文化”与社会主流价值观相悖,但仍然可以在大学生群体中风靡一时,相较于传统主流文化而言,“丧文化”无异于“他者”,因此两种文化之间的微观博弈也将上演。[2]在此背景下,辩证看待“丧文化”的前世今生,理性解读“丧文化”的影响机理,无疑是对亚文化的最大包容和对新生代大学生的重要引领,尤其应聚焦民族复兴时代背景,培育出积极向上、乐观果敢、性格坚毅的时代新人,更是落实全面育人目标的当务之急。

一、网络“丧文化”内涵解读

关于“丧文化”可追溯至2008年曾风靡的“囧文化”,网友因“囧”字酷似人的窘迫表情,产生了深度调侃的兴趣,他们配以类似的表情和文案,赋予了“囧文化”丰富乐趣,为网络化传播奠定了基础,“囧”字甚至一度被认为是“21世纪最风行的单个汉字”。从字义上看,由于“囧”与“窘”谐音,且代表着窘迫、困窘、郁闷等词义,恰恰击中了大部分网友脆弱且孤独的内心,使得网络上出现了文化共鸣,此后这种亚文化一发不可收拾。

针对某高校“丧文化”实施问卷调查,发放问卷422份,有效收回问卷419份,回收有效率99.28%。调查中针对6个方面设置问题,包括学业压力、经济压力、恋爱压力、社交压力、莫名丧、其他因素等。根据结果来看,学业压力、经济压力和社交压力是让大学生感到“丧”的主要原因,占比分别为62.71%、55.37%和50.85%,讓研究者对于“丧文化”有了更深刻认识,也为克服“丧文化”的不利干扰提供了基础依据。具体情况见图1。

目前,学术界对于“丧文化”的研究已经展开,特别是2016年9月《光明日报》发表题为《引导青年人远离“丧文化”侵蚀》的时评,让更多人认识和了解了“丧文化”,也引发了诸多学者的关注,但尚无权威和统一的内涵界定,据《现代汉语词典》中对“丧”的释义,一种是指丢掉、失去,另一种是情绪低落、失意。英国伯明翰学派针对亚文化特征,认为亚文化是一种反文化,是以激进方式对抗主导文化的一种方式。[3]反观“丧文化”同样也具备仪式抵抗的特征,极易使大学生滋生消极心理及思维,并从行为上加以体现,种种迹象表明,“丧文化”对于大学生所产生的影响弊大于利。

二、大学生网络“丧文化”的风格表征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在英国伯明翰学派眼中,“风格”往往被视为亚文化的核心议题,他们认为对于亚文化的理解,正是取决于在风格纬度的认知程度。[4]网络“丧文化”作为近年来迅速走红的亚文化,恰恰是基于其明确的“丧”风格,让大学生产生了无数遐想,加上善于取悦大学生的网络语境,使这种风格影响被无限放大。[5]从研究角度看,辩证看待网络“丧文化”的发展脉络,必然应从风格表征上下手,依托群体心态、语言风格、行为呈现等导向,尝试对网络“丧文化”深度解读。

(一)群体心态:“迷惘”“颓废”

在互联网、新媒体等网络渠道下,网络社交成为一种大学生迷恋的方式,它很大程度上弥补了部分大学生的社交恐惧,不用精心打扮、不用舟车劳顿、不用尔虞我诈,只需要一根网线就可以接连全世界。“丧文化”恰巧搭上了网络的快车,借助网络平台让大量青年人完成聚合,特别是在“丧文化”的雏形阶段,表情包和丧语录是其主要载体。一方面,以“丧”为主题的表情包,可以呈现出各种难以言表的心情,省略了表述的复杂步骤,由此也在网络上获得广泛认可,甚至越是让负能量爆棚,越能够让人狂欢。

透过各种“丧文化”表情包可以看到,这种浮夸的状态和颓废的方案,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一种“迷惘”和“颓废”气息,一旦巧遇大学生面对挫折或沮丧心情,将产生负面诱导性,“丧文化”背后的弊端也由此暗自滋生。[6]另一方面,以“丧”为核心的丧语录,同样在其中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它利用戏谑和嘲讽的语态描述生活境遇,如“只要是石头哪里都不会发光”“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明天的和后天的”等等。从表面上看更像是一种调侃,而背后却潜藏着极度的无奈。事实上,网络“丧文化”的流行或许只是一种表象,真正让大学生“受伤”的反而是另一个自己,“丧文化”仅发挥着工具的作用,让大学生真实压力得到戏谑地释放。

(二)语言风格:“自嘲”“反鸡汤”

与以往流行的“心灵鸡汤”相比,丧语言可谓反其道而行之,一改清新脱俗的语言风格,在其中大量融入反讽、自嘲、幽默、脆弱的元素,利用语言表达上的强烈反差引起关注,这让一部分大学生在一笑而过的同时,也暗自感同身受。事实上,早期的“心灵鸡汤”也经历过高峰期,它由美国杰克·坎菲尔德于20世纪90年代出版的《心灵鸡汤》丛书发源,其中蕴含了大量的励志故事、柔软话语,鼓励人们正确看待逆境,用正能量吸引了大众拥趸。[7]

然而,面对新生代大学生群体,古老的心灵鸡汤已经丧失了之前的“疗效”,取而代之的是“丧文化”狂欢。在“丧文化”背景下,大学生开始了新文化探索,他们往往乐于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孤独、焦虑、自嘲、反鸡汤成为一种心理常态,在丧语录中疗愈自己,把退缩视为时尚,或者将“丧文化”作为心灵归宿。比如,“哪有什么选择困难症,还不是因为穷”“习惯了戴着面具微笑,即使背后全是泪水。”无一不反映出大学生内心的自嘲和无奈。

(三)行为呈现:“晒丧”“聊丧”

在網络“丧文化”中,“晒丧”“聊丧”逐步成为常态,大学生把这种方式视为一种社交语言,除了引出讨论话题之外,也希望从中得到同情。[8]目前,在网络新媒体、自媒体相继涌现阶段,如抖音、火山等短视频软件,以及微博主页、微信朋友圈、QQ动态等传统渠道作用下,大学生“晒丧”“聊丧”的频率大幅上升。他们会通过网络社交类平台,围绕“丧文化”主题开展评论,甚至相互比“惨”,这种方式除了会增加文化渲染外,更容易触动一部分大学生的情感神经,在互动中寻求“抱团取暖”的慰藉。

与过去大学生喜欢“晒旅行”“晒美食”“晒成就”不同,网络“丧文化”的主题更加鲜明且突出,如若脱离了“丧”的主流“价值观”,势必会成为公认的“异类”,而这种文化扭曲怪象已潜移默化地形成。针对大学生“晒丧”“聊丧”的行为,大致可以理解为大学生缺失的网络观,即认为自己身处屏幕背后,对于晒什么既是自由,旁人也无法干涉,可以达到最大程度解压的功效,殊不知自己已经深陷困境。透过大学生广泛“晒丧”“聊丧”的异常状态可以看到,网络“丧文化”正改变着大学生行为,逐步完成着由内化思潮向外化形态的转变。

三、网络“丧文化”对大学生心理及思维的影响网络“丧文化”在大学生群体的传播,在浅层意识上确实有助于舒缓学业、生活等压力,成为大学生话题娱乐的谈资。但这种无限制壮大的亚文化如果不加以规范引导,将会诱发大学生消极颓废、自我矮化、自我否定心理,阻碍正确价值观塑造,甚至会让大学生步入灰暗的未来。因此,须介于心理及思维分析角度,剖析“丧文化”对大学生心理及思维的影响显得尤为必要。

(一)心理状态消沉,悲观丧气,弱化自我价值认同观念

根据“丧文化”内在要素看,它的产生并非一蹴而就,更不是青年亚文化的流变或者文化符号变迁,反而是大学生社会心态的映射。[9]这其中包含着颓废、绝望、悲观等心理,以及大学生迷惘、自嘲、消极思维,当不良心理及思维过度积聚,势必会转化为一种内在冲动,对大学生产生心理上的不利影响。

一是加剧“理想我”与“现实我”矛盾。大学生虽尚未踏入社会,但对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已经耳闻目睹,在回答“你认为你的‘丧来源于哪里?”的问题时,多数学生将丧归结于学业、经济和社会等压力层,并且有36.16%的大学生表示产生了“莫名丧”,这与大学生网络“丧文化”的群体心态不无关联。大学相对于社会视角来看是令人羡慕的,大学生也应是富有理想及自我期待的。然而,当大学校园的新鲜感消散后,固定式的环境和规律化的循环,让大学生普遍缺少参照点,陷入“理想我”与“现实我”的纠结,于是“丧文化”逐步演变为消解悲观、焦虑情绪的必然途径。

二是陷入“求上进”和“任颓废”矛盾。对于大学生而言,大学生活既是成功的通道,也是竞争的舞台,天外有天在这里得到充分诠释,越来越多的不如意在内心积聚,让部分大学生开始自我否定和自我怀疑,当“求上进”变得渐行渐远时,面对消极心理的层层加码,网络“丧文化”成为成本最低的出路,放任自己颓废地度过大学生活,随遇而安、顺其自然。

三是影射“自信心”与“自卑感”矛盾。从新生代大学生群体特点看,走向两个极端是一种普遍心态,就如《肖申克的救赎》中那样,要么汲汲于生,要么碌碌于死,只为自己提供“二选一”选项,而很难会有“中和”的选择。当自信满满时必然一往无前,而一旦陷入困顿则无限自卑,这也是“丧文化”下部分大学生自我价值弱化的真实写照。

(二)养成消极语态,观念偏移,网络语境孕育虚无主义

随着“丧文化”的出现,可以说是“囧文化”的一种精神延续,同时也经历了酝酿、产生、传播和流变等过程,这种网络语境上的文化趋势,与“吐槽”“悲催”“鸭梨山大”等网络流行语产生“化学反应”,让网络社交下的“丧文化”成为一种习惯,其中所隐含的虚无主义迅速发酵。[10]

一是引发核心价值观与虚无主义博弈。不可否认,网络语境孕育出多元文化,既是技术前沿也是舆论阵地。现阶段,网络平台所承担的社交职能越来越明显,各类良莠不齐信息充斥于网络空间,为“丧文化”快速蔓延创造了条件,在网络语境下大学生开始放飞自我,一面与核心价值观保持着密切接触,一面在“丧文化”中宣泄情绪,这种矛盾体让虚无主义甚嚣尘上,表现在无意义、无利益、无兴趣的事不做,将大量时间投入到玩游戏、刷视频、购物中。虚无主义越根深蒂固,大学生的迷失感、挫败感越强,形成恶性循环,核心价值观的影响力被明显淡化,上述表现让核心价值观与虚无主义间的博弈变得异常激烈。

二是助长大学生网络成瘾现实隐忧。根据埃里克森“人格发展阶段论”阐述,18-22岁青年人正值建立“个人同一感(personalidenity)”的关键阶段,在网络融入生活的早期阶段,网络成瘾备受关注,随着人们对网络认识的逐步加深,网络成瘾得到了显著遏制,但也并非全面消除。[11]大学生受网络“丧文化”的影响,让这种隐忧再次变得尖锐,特别是网络极易让大学生塑造双重人格,一个是公开自我,另一个是私下自我,在虚拟空间中让其个性得到无限释放,沉溺于网络社交之中无法自拔。

三是滋生以消极语态为主的情感观念。由于社会激烈竞争给大学生带来深刻影响,情感宣泄途径愈发狭窄,情感表达再也无法随性而为,长期积累的压抑感让大学生情感失控几率越来越高。而在网络语境下过度情感表达,并不会给大学生带来实质性影响,他们开始毫无顾忌地表达喜悦和悲伤,甚至从“丧文化”共同体中得到一丝安慰,为其带来情感上的错觉,导致消极语态成为主导,引发一系列心理及思维偏移。

(三)行动懒散松懈,动力丧失,加速亚文化催化和外显

结合网络“丧文化”渗透机制分析,作为一种青年亚文化形态,所产生的影响力似乎与其定位并不对等。“丧文化”在新生代大学生追捧之下被快速催化,从早期的“丧表达”转变为如今的“丧生活”,跨越了虚假空间界限产生外显性,吸引了一大批颓废主义追随者。日本研究者大前研一在其所著的《低欲望社会》中,针对日本青年进行了深入研究,认为当前日本青年人“低欲望”特征越来越明显,他们不再追求房子、车子、票子、孩子,而是开始对极简生活感兴趣,并用实际行动践行着心中的“理想”,对于还沉浸于世俗社会的人嗤之以鼻,“丧文化”的行动外显也广泛存在于大学生群体。

一是校园“佛系”之风盛行,衍生“极简”心理。“佛系”文化是“丧文化”的一种形态流变,由于大学生属于“丧文化”的早期拥趸,因此对“佛系”理念更为坚定,他们将与生活相关的所有事物均赋予“佛系”标签,如“佛系学习”“佛系考证”“佛系旅游”等,让“佛系”成为行动慵懒的潜台词。并且,“佛系”也并非他们说说而已,如“佛系学习”就像“不推辞但也不主动”的任务,潜台词是“我可以配合学,但永远不会有惊喜。”由此可见,大学生“极简”心理将限制其行为主动。

二是“文化追随”心理作祟,诱发各种“躺平”。在“丧文化”中的“丧”具有刺激效应,可以实现对大学生压力短暂释放,但负面影响也将随之而来,在盲目的“文化追随”影响和驱动下,让大学生难以回归正常生活,各种“躺平”愈演愈烈,如利用“生活躺平”“学习躺平”等措词,使“丧文化”成为行动无力的“避难所”,让大学生变得心理脆弱,不堪一击。

三是“慵懒心态”快速滋生,学习动机“消弥”。“丧文化”在为大学生提供心理和思维“避风港”同时,也在快速地击溃其心理防线。大学生在“丧文化”中所能看到的,通常是尘世间的一片狼藉,无形之中产生巨大心理压力,因此他们开始利用降低自我期待以缓和心理落差。在生活中不断贬低自我价值,用“丧语录”反向激励自己,最终使“慵懒心态”变得顺理成章,并且逐步反映在学习生活之中,学习动机也随之“消弥”,混日子占据了主动权和支配权。

四、化解大学生网络“丧文化”影响的引导策略本质上看,网络“丧文化”的产生与发展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具有一套连锁反应机制,通常包括五个主要环节,包括“丧文化”选择、注意、参与、内化、行动等,其转化过程如图2所示。

由此可知,化解大学生网络“丧文化”所产生的影响,应依据上述文化形变进行阻断引导,围绕大学生心理及思维开展重塑,从个人、网络及高校层面予以转化,增强主流文化传播和渗透。

(一)个人抵“丧”,找准自身定位,做好心理“充电”

抵制网络“丧文化”对大学生心理及思维侵蚀,应从源头上做好防范和抗争,即由大学生主动操刀斩断“丧文化”的无序传播,增强自我净化和自我完善能力。[12]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奋斗是青春最亮丽的底色。”学生个人应牢记总书记嘱托,当好新时代合格接班人和追梦人。

首先,立鸿鹄志,强化自我追求。新生代大学生要自主刻画追求,深刻领悟“青春是用来奋斗的”深刻内涵,既不负青春韶华,更不负时代期许。泰戈尔说:“世界上的一切伟大运动都与某种伟大理想有关。”大学生应树立正视核心价值观,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己任,摒弃“丧文化”中的颓废观、消极观和自卑观,以民族大义激励自我。

其次,知行合一,增强自我能力。要明确奋斗目标,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青年大学生既要保持“中国梦”,更要树立“个人梦”,实现小我完成大我,在“丧文化”中寻找差距,将奋斗目标融入日常,寻求自我证明和自我正名,广泛消除堕落和颓废心理。同时,要保持面对人生挫折的底气和自信,做一个行动派和实干家,通过练就过硬本领做到去“丧”抵“丧”。

最后,追求格调,重塑人格品质。人格品质是抵制“丧文化”的利器,大学生必须要具备独立自主性,正视生活与学习等多重压力,要从压力中寻找生活激情,而非在压力中自我怀疑。重视格调追求以解决“软骨病”“空心病”“无为病”等问题,在平凡中体味人生哲理,用行动为自身充电,通过社会考察、社会志愿、勤工俭学等活动,持续升华人格品质,用实践铸就精彩。

(二)网络去“丧”,规范媒介语境,转化网络“势能”

当前网络媒介日益发达,身兼信息生产、网络传播、资讯推送多职,甚至在网络“丧文化”中具有主导性,那么,化解网络“丧文化”对大学生的影响,改善网络媒介语境应首当其冲,依托网络资源优势传播社会正能量,给予大学生以良好文化浸染。

首先,保持“入丧”与“出丧”平衡。网络社交作为大学生通用语境,使新生代大学生习惯于在线交流,因而为遏制网络“丧文化”持续发酵,网络去“丧”迫在眉睫。具体来说,需要由政府主導和平台限制,控制好新时代下网络“流量密码”,注重对网络内容监管与审核,去芜存菁,坚持正确舆论及文化导向,引导大学生辩证看待“丧文化”,既要学会“入丧”消遣,更要学会“出丧”自强,竭力扭转本末倒置现实困境。

其次,区分“潮流”与“主流”界线。不可否认,网络“丧文化”诞生与发展,代表着互联网语境下的文化多元特征,从“丧文化”对大学生的影响可见,其已经普遍被认为是一次潮流。但需要注意的是,“潮流”文化并不能取代“主流”文化,更不可能受到全社会认可,因此大学生必须打破用“丧”逃避现实的幻想,而是要在主流文化中不断振作,从网络中寻求更多正能量。

最后,理清“宽容”与“底线”关系。从网络媒介发展历程来看,在野蛮生长阶段造就了宽容的网络环境,赋予了各网络参与者最大自由,但这种宽容并非毫无底线可言,2017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中长期青年发展规划(2016-2025年)》,针对青年问题进行了深刻阐述,也是一次“丧文化”治理的重要例证。网络媒介应深刻自省,积极将网络资源转化为网络势能,让正能量始终占据网络主流。

(三)高校导“丧”,转变问题视角,增强思维“追踪”

“丧文化”被认为是一种亚文化形式,之所以能够在主流文化中逆袭,一方面在于网络社交的便捷性,具备个性特征的异文化让大学生产生了摆脱世俗的错觉,将其作为自我嘲讽、自我解压、自我安慰的工具;另一方面,“丧文化”的诞生与发展既是偶然也是必然,它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当代大学生的无力感,是中国式焦虑、消极悲观主义、仪式抵抗的集中呈现。为此,高校作为大学生心理及思维引领的阵地,势必需要在其中扮演更重要的角色,注重对大学生思维追踪。

首先,关注心理疏导教育。美国认知心理学家韦纳(B.Weiner)提出“归因理论”,重点结合因素来源、稳定性、可控制性等纬度对心理及行为开展分析,将行为成败原因归纳为任务难度、努力程度、运气成分、身心状态、个体能力、外界环境等方面。高校要从人文关怀角度,利用心理疏导了解大学生内心困境,给予充分的关怀与帮助,让“丧文化”所诱发的颓废、焦虑、恐惧等情绪日益消散,帮助学生拨云见日,正视未来。

其次,开展核心价值观培育。纵观“丧文化”对大学生所产生的影响,高校须从核心价值观角度深入解析,引导大学生正确认识网络“丧文化”本质,帮助大学生摆脱“丧文化”控制,避免成为“丧文化”背后的牺牲品。利用典型热点事件进行解剖,如从“小鲜肉”无脑粉、“人类高质量男性”炒作等案例中汲取经验教训,让学生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打破遇“难”则“丧”的定律。

最后,拓宽课程思政渠道。发挥新时代高校课程思政优势,注重打造全新学科教育形态,全方位、多层次整合课程思政,在潜移默化中为大学生注入思政动能,用一方文化育一方人理念,遏制网络“丧文化”对大学生心理与思维的侵蚀。

结语

综上所述,网络“丧文化”在大学生群体中的快速演变,符合当前大学生文化求异特征。在网络“丧文化”中部分元素得到大学生心理共鸣,加上受一定的群体心态影响,开始纷纷加入网络“丧文化”阵营,极力避免成为群体眼中的“他者”而被排斥在外。从网络“丧文化”的演变及影响分析中,可以窥见当代大学生沉重心理压力,以及逐步陷入迷茫的认知思维。因而,“丧文化”快速流行或为一种表征,真正需要给予关心的无疑是大学生群体,尤其要针对心理、思维、行动等表征重点分析,了解大学生为何而“丧”,依托症结把握给予消解,发挥好个体、网络及高校融合效果,辩证看待网络“丧文化”传播,为大学生创造宽松、趣味、和谐成长环境,培养出新时代合格接班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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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幸会为本文通讯作者)

责任编辑 何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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