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白尾鹿①

［美］盖瑞·伯森/文?王怡康/译

上期回顾：布莱恩的“丛林清单”中除了食品和衣物，还配备了医药箱和各种生存工具。

亲爱的凯莱布：

今天我遇见了一个奇妙的旅伴。虽然它和我同行的路程只有一小段，但这真是太好啦！我更享受独自旅行的感觉。但不可否认，它确实给我带来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乐趣，使漫长的旅程也没那么无聊了。

眼下，布莱恩又静静地一个人待着。

他划着独木舟，在睡莲叶间悠悠漂荡。五彩斑斓的鱼在湖水里欢快地游来游去。布莱恩微微低了低头，瞅见睡莲叶下面还藏着几十条蓝鳃太阳鱼和其他小鱼。“这些肯定是太阳鱼！”布莱恩心想。它们时不时地翻转着小身板，露出泛着黄色的肚皮。偶尔还会出现觅食的北梭鱼，它狡猾地躲在莲叶下，找准时机，猛地冲向那些小鱼，吓得它们四散奔逃。

再过一会儿，他可以抓些小鱼填饱肚子，布莱恩计划着。但现在才下午三点左右，飞机刚刚离开，他还能听到发动机轰隆隆的声音。天黑之前，他有足够的时间划到这片小湖泊的另一头，再搭起帐篷睡个觉。

想起飞机刚落地时的场景，布莱恩不禁笑了笑。那两位垂钓老人先下了飞机。这下，飞机上只剩下布莱恩和飞行员两个人。大约四十分钟后，他们又飞了一百英里。因为发动机的噪声太大，他们一路上没怎么交谈。

在飞行期间，那个飞行员曾将身体靠近布莱恩，大声喊道：“你确定一个人去那儿，没问题吗？”

布莱恩只是点了点头。

飞机降落了，缓慢滑行到这片湖泊的尽头。

“就到这里啦！”飞行员从驾驶舱后座的夹袋里抽出一张地图递给布莱恩，“眼前这片小湖是佩森湖。顺着这条水道，划独木舟一路向北，抵达利伯蒂湖，然后再划过一连串的小湖泊。”他一边解释，一边打开了地图，“再往前就是威廉姆斯湖，斯莫尔·霍恩斯一家就住在那儿的营地里。他们住在东北角的渔场内，经常在湖周围活动，没有固定住所。你瞧，那条湖泊面积宽广，估计有八九英里长，两三英里宽。你想要找到斯莫尔一家人，可得费些时间了。”

飞行员把地图送给了布莱恩，帮着他把独木舟从飞机浮板上卸下来，又把他的行李放到小舟上。忙完这一切，布莱恩依然站在飞机浮板上，将地图印有地标位置的那一面朝上，折叠好放进塑料袋里，防止地图被水打湿。接着他蹚水走向湖岸。

“秋天见啦！”飞行员冲他喊道。直到布莱恩走到离飞机较远的安全位置，飞行员才启动引擎离开。

布莱恩很快就走到了小湖的岸边。他把獨木舟拖到岸边一块平整的草地上，着手重新打包行李。他把散落在独木舟上的物品都系在斜杆上，用防雨布遮盖住，只留了弓和箭囊在外面。这样，哪怕他不小心落入湖水中，或者独木舟被打翻，也不会丢掉装备。弓和箭都没有被系在斜杆上。即使遇到突发状况，独木舟整个翻了过去，弓和箭也能漂浮在湖面上，不会丢失。

天气炎热，布莱恩换上短裤，将脱下的T恤衫卷起来塞到防雨布下面。救生衣就在身边，但暂且用不着。沿着小溪顺流而下，这对布莱恩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根本不用穿救生衣。当然，这样漂流也有危险，只要划进深水区，就必须及时穿上救生衣。但这会儿，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裸露的皮肤上，布莱恩感觉惬意极了，他不想受到任何外在因素的束缚，干脆摘掉帽子，然后把帽子卷起来塞进背包侧边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