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元时期陶瓷单把杯的类型与源流①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川渝地区古代制瓷业与外地制瓷业之间的关系研究》（22XJA780003）阶段性研究成果。

伍秋鹏（成都中医药大学 国学院，四川 成都 611137）

陶瓷单把杯最早出现于唐代，最初是一种受金银器影响而出现的器形。在宋金元时期的陶瓷中仍有单把杯这一类器形，但造型已经发生了很大改变。据本文收集的资料统计，目前发现的宋金元时期的陶瓷单把杯共有47 件。北宋时期的陶瓷单把杯数量较少，多数陶瓷单把杯的年代为金代、南宋和元代。北宋、金代烧造单把杯的瓷窑主要有耀州窑、钧窑和定窑，以前二窑产品为主，定窑产品的数量较少。南宋至元代烧造单把杯的瓷窑有龙泉窑、景德镇窑、霍州窑及哥窑。

宋金元时期的陶瓷单把杯常被称为带把杯、单耳杯、把杯、洗形把杯、鋬耳洗、鋬沿洗、鋬耳杯、单柄板沿洗等。本文拟对宋金元时期的陶瓷单把杯资料进行整理，对其类型、源流及与金银、玉石器之间的关系等问题进行探讨。

一、类型

学术界一般将唐代金银单把杯上环形杯把上方水平的如意形薄片称为“指垫”。根据陶瓷单把杯的造型特征和学术界对陶瓷单把杯的命名习惯，本文将陶瓷单把杯上形状较大的指垫称为“鋬耳”，形状较小者仍称为“指垫”。按照杯身形状和杯把特征不同，宋金元时期的陶瓷单把杯可以分为七型。

A 型：18 件。杯身呈浅腹洗形，弧腹，直口、敞口或敛口，底足为平底或卧足。口沿一侧附一个外突的鋬耳。鋬耳形状分别呈月牙形、如意形、荷叶形等形状，鋬耳下附一个竖向环形耳。此型单把杯的形制一般较大，常被称为鋬耳洗，但从形制渊源和用途来看，应属于杯类器物，本文将其称为鋬耳杯。产品的窑口有耀州窑、钧窑和定窑，以前二窑产品为主。除耀州窑窑址中出土的1 件青釉鋬耳杯的年代为北宋外，其余产品的年代均为金代。

图1 Aa型单把杯

图2 Ab、Ac、Ad、Ae型单把杯（1-4.Ab型 5、6.Ac型 7.Ad型8.Ae型）

图3 B型、C型单把杯（1-3.B型 4-8.Ca型9.Cb型）

图4 D型、E型单把杯（1-5.Da型 6-8.Db型 9.E型。5、7、8图片来源于网络）

图5 F型、G型单把杯（1-3.F型 4、5.G型。3图片来源于网络）

图6 唐代陶瓷单把杯（1、2.折腹单把杯 3.曲腹单把杯 4.渣斗形单把杯 5.圆桶形单把杯 6.罐形单把杯）

图7 金银单把杯（1-2.月牙形鋬耳杯 3-4.如意形鋬耳杯 5、12.如意形指垫单把杯 6-8.龙首柄杯 9.“丁”字形把杯 10、11.横“h”形把杯）

图8 玉石单把杯（1、2.月牙形鋬耳杯 3、4.如意形鋬耳杯 5、6.龙首柄杯）

根据鋬耳的形状差别，A 型单把杯可以分为五个亚型。

Aa 型：7 件。鋬耳呈月牙形，鋬耳较大。多数为耀州窑产品，有少量为钧窑产品。耀州窑产品均为卧足，主要器物有北京石宗璧墓出土的1 件青釉鋬耳杯（图1-1），[1]北京平谷巨家坟金墓出土的1 件青釉鋬耳杯（图1-2），[2]北京丰台乌古论窝论墓出土的2件月白釉鋬耳杯（图1-3），[3]64陕西耀县柳林镇窖藏出土的1 件月白釉鋬耳杯（图1-4），[4]174故宫博物院收藏的1 件耀州窑鋬耳洗（图1-5）[5]等。钧窑产品数量较少，主要有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的1 件钧窑鋬耳杯（图1-6）。[6]

Ab 型：7 件。鋬耳呈如意形，鋬耳较大。多数为钧窑产品，少数为耀州窑产品。钧窑产品的杯身为荷叶瓣腹六曲花瓣口或圆腹圆口，底足均为平底。主要器物有河南禹州刘家门窑址出土的1 件青釉鋬耳杯（图2-1），[7]河南嵩县城关镇北街村出土的1 件钧釉鋬耳杯（图2-2），[8]170河南嵩县城关镇出土的1 件钧釉鋬耳杯，[8]171河南淅川沉船出土的1 件钧釉鋬耳杯,[9]Rockefeller 收藏的1 件钧窑鋬耳杯，[10]故宫博物院收藏的1 件天蓝釉鋬耳杯（图2-3）[11]等。耀州窑产品的杯身为圆腹圆口，底足为卧足。主要器物有耀州窑窑址中出土的1 件北宋青釉鋬耳杯（图2-4）。[12]

Ac 型：2 件。鋬耳呈如意形，鋬耳略小。均为定窑产品，底足为平底。主要器物有故宫博物院收藏的1 件定窑白釉鋬耳杯（图2-5）[13]和山西大同云中大学金墓M2 中出土的1 件定窑白釉鋬耳杯（图2-6）。[14]

Ad 型：1 件。鋬耳呈双鱼形。中国国家博物馆收藏的1 件金代耀州窑青釉鋬耳杯，鋬耳制成头部相对的双鱼形，鋬耳向上一面刻画鱼鳞，内底刻折枝牡丹纹（图2-7）。[15]

Ae 型：1 件。鋬耳呈荷叶形，鋬耳较小，平底。北京顺义楼台村出土的1 件金代定窑白釉鋬耳杯，内壁模印牵牛花、菊花、金银花等纹饰（图2-8）。[3]16

B 型：3 件。杯身呈八方形，平底，把手呈龙首状。均为金代产品，窑口有耀州窑和钧窑。按照把部特征不同可以分为二个亚型。

Ba 型：2 件。把手下方无环耳。主要器物有陕西铜川耀州窑窑址出土的1 件金代月白釉八方形龙首把杯（图3-1）[4]179和北京怀柔北坊出土的1 件金代钧窑龙首把杯（图3-2）。[16]

Bb 型：1 件。把手下方附一个环形耳。主要器物有上海博物馆收藏的1 件金代钧窑天蓝釉龙首把杯（图3-3）。[17]

C 型：12 件。杯身呈碗形，弧腹，直口、敛口或敞口，圈足。口沿一侧附一个环形把。环形把的上方有指垫，指垫一般呈如意形，也有的制成蜻蜓形。均为龙泉窑产品，其中黑胎青瓷产品的年代均为南宋，另有两件青釉产品的年代为元代。根据杯身和指垫形状差别，可以分为二个亚型。

Ca 型：11 件。杯身呈浅腹碗形,指垫呈如意形。主要器物有浙江湖州市下昂乡山塘村皇坟山南宋墓出土的1 件黑胎青釉单把杯（图3-4），[18]汤苏婴撰文提到的1 件南宋黑胎青釉单把杯（图3-5），[19]浙江省博物馆收藏的3 件南宋黑胎青釉单把杯（图3-6、图3-7），[20]北京艺术博物馆收藏的1 件元代龙泉窑青釉单把杯（图3-8），[21]雷国强、李震撰文提到的龙泉吴甲堂收藏的2 件黑胎青釉单把杯、惜瓷草堂收藏的1 件黑胎青釉单把杯，[22]56叶英挺撰文提到的杭州工地采集的1 件黑胎青釉单把杯和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收藏的1 件黑胎青釉单把杯与1 件六方多棱形碗粘连在一起的标本[23]等。

Cb 型：1 件。杯身呈深腹碗形，指垫呈蜻蜓形。主要器物有龙泉李生和青瓷馆收藏的1 件元代龙泉窑青釉单耳杯标本（图3-9）。[22]57

D 型：8 件。杯身呈马蹄杯形。敞口，斜弧腹，平底。杯柄呈横“h”形（有的学者称为“丁字形”）或鸟头形，年代均为元代。产品的窑口有景德镇窑、龙泉窑、霍州窑和哥窑。按照柄部特征不同，可以分为二亚型。

Da 型：5 件。杯把呈横“h”形。主要器物有北京昌平城关公社元墓出土的1 件景德镇窑青白釉单把杯（图4-1），[3]92浙江泰顺县南浦村元代窖藏出土的1 件龙泉窑青釉单把杯（图4-2），[24]杭州朝晖路窖藏出土的1 件元代霍州窑白釉单把杯（带盏托）（图4-3），[25]故宫博物院收藏的1 件元代霍州窑白釉单把杯（图4-4），[26]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的1 件元代景德镇窑祭蓝釉单把杯（图4-5）等。

Db 型：3 件。杯把呈鸟头形。从釉色和釉面开片特征来看，3 件杯均可定为哥窑产品。主要器物有安徽安庆市窖藏出土的1 件元代米黄釉单把杯（图4-6），[27]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的1 件元代青釉单把杯（图4-7），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收藏的1 件元代青釉单把杯（图4-8）等。

E 型：1 件。杯身为瓜棱腹敞口碗，圈足，杯把为带如意形指垫的环形把。主要器物有江西鹰潭市博物馆收藏的1 件南宋青白釉单把杯（图4-9）。[28]

F 型：3 件。杯身为深腹杯，敞口或口沿外撇，上腹一侧附一个环形把，圈足。主要器物有辽宁法库县叶茂台辽墓M14 中出土的1 件耀州窑天青釉单把杯（配有盏托）（图5-1），[29]145龙泉吴甲堂收藏的1件南宋龙泉窑黑胎青釉单把杯（图5-2），[30]玫茵堂收藏的1 件南宋青白釉单把杯（图5-3）。

G 型：2 件。杯身呈碗形，圈足。鋬耳呈如意形，鋬耳较大。山东菏泽沉船中出土的1 件元代龙泉窑青釉鋬耳杯，鋬耳下方附一个环形把（图5-4）。[31]山西孝义市土地局东部工地M2 中出土的1 件元代霍州窑白釉鋬耳杯，鋬耳下无环形把（图5-5）。[32]

二、源流

从源流来看，宋金元时期的陶瓷单把杯是在唐代陶瓷单把杯基础上的继续发展，但造型已经发生了很大改变。

唐代陶瓷单把杯是受粟特、唐代金银器影响而出现的器形。唐代陶瓷单把杯的杯身有折腹杯形（图6-1）、[33]218曲腹杯形（图6-3）、[33]157渣斗形（图6-4）、[34]55圆桶形（图6-5）、[35]罐形（图6-6）[36]等形制，其中以折腹杯形、曲腹杯形的数量最多。杯把有环形把（图6-1、图6-3、图6-6）、“6”字形把（图6-2）、[34]54带扁平指垫的环形把（图6-4）、带如意形指垫的环形把（图6-5）等几种，其中以环形把、“6”字形把的数量最多。

从杯身造型来看，宋金元时期陶瓷单把杯的杯身有浅腹洗形、碗形、八方形、马蹄杯、深腹杯等形状，与唐代陶瓷单把杯之间不存在直接的演变关系。从杯把特征来看，宋金元时期陶瓷单把杯上的月牙形大鋬耳、如意形大鋬耳、双鱼形大鋬耳、荷叶形鋬耳、龙首形把、横“h”形把、鸟头状把、蜻蜓形指垫等特征为新出现的因素，仅有带如意形指垫的环形把与唐代陶瓷单把杯中的同类杯把之间存在一定的相似之处。

从以上比较可知，宋金元时期的陶瓷单把杯尽管是在唐代陶瓷单把杯基础上的继续发展，但二者之间在造型上无直接的演变关系。宋金元时期继承了唐代带如意形指垫的环形把，同时创造出了多种新颖的杯把造型。

三、与金银器和玉石器之间的关系

从造型和杯把特征来看，宋金元时期的陶瓷单把杯与同时代的金银、玉石单把杯之间存在较多相似之处。

A 型陶瓷单把杯在整体造型、鋬耳特征等方面，与宋金元时期的金银、玉石鋬耳杯较相似。鋬耳呈月牙形的金银鋬耳杯主要有辽宁盖州市红花峪出土的1件辽代鋬耳金杯，[37]内蒙古兴和县五股泉乡五甲地村出土的1 件元代金鋬耳杯（图7-1），[38]103内蒙古锡林郭勒盟正蓝旗汉克拉五一牧场征集的1 件元代鋬耳金杯（图7-2）[39]227等。鋬耳呈月牙形的玉石鋬耳杯，主要有安徽休宁县朱晞颜墓出土的1 件南宋玛瑙鋬耳杯（图8-1），[40]62故宫博物院收藏的1 件宋代龙纹鋬耳玉杯（图8-2），[40]67天津宝坻县城关公社北台大队金墓出土的1 件石鋬耳杯[41]等。鋬耳呈如意形的金银鋬耳杯主要有辽宁法库县包家屯乡南土城村出土的1 件鋬耳鎏金银杯（原资料定为辽代，由造型看或为金代器物）（图7-4），[29]102内蒙古兴和县五甲地墓出土的1 件元代缠枝牡丹纹鋬耳金杯（图7-3），[39]236额尔齐斯河畔出土的1 件元代鋬耳流金银杯，[38]103湖南益阳八字哨乡关王村窖藏出土的1 件元代鋬耳银鎏金瓜形杯[42]269等。鋬耳呈如意形的玉石鋬耳杯，主要有陕西蓝田吕氏家族墓地出土的1 件北宋青石鋬耳杯和1 件北宋白石鋬耳杯（图8-3、图8-4）。[43]两件石鋬耳杯的整体形状与A 型陶瓷单把杯较相似，可证鋬耳杯这类器形最早出现于北宋时期。

B 型陶瓷单把杯的把手呈龙首状，在金银器和玉石器中也有相似的器形。扬之水将金银器中的龙首柄杯称为“马杓”，是一种挹饮兼宜的饮器。[38]199目前发现的金银马杓年代均为元代，主要器物有山西灵丘曲回寺窖藏出土的1 件银马杓，[44]内蒙古敖汉旗博物馆收藏的1 件银马杓（图7-6），[39]243湖南涟源市桥头河镇石洞村窖藏出土的1 件银马杓（图7-7），[42]282俄国艾尔米塔什博物馆收藏的1 件金马杓（图7-8）[38]99等。玉石龙首柄杯主要有故宫博物院收藏的1 件宋代龙首柄青玉杯（图8-5）和1 件元代龙首柄青玉杯（图8-6）。[40]68,124其中宋代龙首柄青玉杯的杯身呈折角长方形，与金代耀州窑和钧窑龙首柄杯的八方形杯身特征相似，因此其年代应为金代或南宋。

Ca 型单把杯中的南宋龙泉窑黑胎青釉单把杯，杯身造型和杯把特征与内蒙古赤峰阿鲁科尔沁旗扎斯台辽墓出土的1 件鸿雁纹鎏金银单把杯有相似之处（图7-5）。[39]147

D 型陶瓷单把杯的杯身呈马蹄杯形，在金银器中未见相似杯身的金银杯，但发现有与Da 型陶瓷单把杯的杯把相似的金银杯。浙江兰溪市灵洞乡费垄口村南宋墓中出土的1 件金杯，杯身为敞口、鼓腹、撇足，上腹一侧附一个“丁”字形把手（图7-9）。[45]安徽合肥小南门孔庙大成殿窖藏出土的1 件元代单把金杯，杯身呈瓜棱洗形，上腹一侧附一个横“h”形把（图7-10）。[46]湖南澧县珍珠村元代窖藏出土的1 件单把银杯，杯身为撇口、鼓腹，撇足，上腹一侧附一个横“h”形把（图7-11）。[42]171据扬之水考证，宋元时期这种造型的金银酒器被称为“屈卮”“曲卮”“卮”或“酒卮”。[38]71,72两件元代金银单把杯，尽管杯身造型与D 型陶瓷单把杯的杯身不同，但横“h”形杯把与Da 型陶瓷单把杯的杯把特征十分相似。

F 型陶瓷单把杯中玫茵堂收藏的1 件南宋景德镇窑青白釉单把杯，杯身造型和杯把特征与内蒙古赤峰阿鲁科尔沁旗扎斯台辽墓出土的1 件辽代鎏金银单把杯较相似（图7-12）。[39]149

从以上比较可知，宋金元时期的陶瓷单把杯与同时代的金银器和玉石器之间存在较密切的关系。从发现情况来看，陶瓷单把杯与玉石、金银单把杯之间在流行时代及发现数量方面存在一定差异。陶瓷鋬耳杯（A 型单把杯）的流行年代主要为金代，元代陶瓷鋬耳杯（G 型单把杯）仅有少量发现。北宋、辽、金及南宋时期的金银、玉石鋬耳杯发现数量较少，元代时金银鋬耳杯的数量大幅增多。陶瓷龙首柄杯（B 型单把杯）的流行年代为金代，而金银器中的龙首柄杯，年代均为元代。陶瓷马蹄形单把杯（D 型单把杯）的年代均为元代，在金银器中不见相似的杯身造型，但在元代金银杯中却有相似的横“h”形杯把。

关于陶瓷器与金银器之间的关系，多数学者都认为是陶瓷模仿金银器，陶瓷对金银器的器形和装饰进行模仿，主要目的是为了提升产品档次，满足人们对金银类珍贵器物的追慕需求。陶瓷单把杯在唐代最初出现时受到了金银器的影响，在杯身造型、杯把特征及装饰等方面直接模仿金银器，这一点应无疑议。宋金元时期的陶瓷单把杯与金银、玉石单柄把杯之间的关系，已不宜用单向模仿进行解释。柳杨研究发现秦人的青铜器、金银器、玉器及陶器等异质媒介之间存在互动、影响与交融的现象，他认为“某些强势的形式和风格，会超越具体的艺术种类，成为渗透于不同艺术媒介的普遍存在”。[47]本文对宋金元时期陶瓷单把杯与同时代金银、玉石单把杯之间相似性的考察亦表明，宋金元时期不同材质的单把杯之间存在互动、影响与交融的密切关系。

四、结语

陶瓷单把杯最早出现于唐代，是一种受金银器影响而出现的器型。这类器型在宋金元时期延续烧造，在元代以后走向衰落。从源流来看，宋金元时期的陶瓷单把杯是在唐代陶瓷单把杯基础上的继续发展，但造型已经发生了很大改变，二者之间在造型上无直接的演变关系。宋金元时期的陶瓷单把杯与同时代的金银单把杯、玉石单把杯之间，存在互动、影响与交融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