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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吟者

2023-07-06吴言

散文诗(青年版) 2023年3期
关键词:漂泊者何曾房门

吴言

路过人间

一種心境,所需的简朴,在劲风面前丝毫不剩。

风雨兼程。我知道,心近了,世界就近了;足迹远了,视线就远了。

有的人,一生都难以走出心理的阴影。

有的人,在时间的内核里,刻镂生命的母本。

幸好,前路与退路,清晰可见,大路与小路,鸟鸣丰富。

——未曾到过梦里的银河,未曾到过爱人的心窝。

一一种深红,一种金黄,入光影,会拔节。

——上车下车,走走停停,何曾愿意看海听风,何曾愿意和谁一起。

偏东,峰墙适于观赏。

隔岸,微尘被比喻,被象征。

我的身体再无力,也勇于逆方向地奔袭——

在天地之间,不为看山,不为看海。

在草木之间,与孤独对话,内心被无言笼罩了。

累了,站成一棵胡杨。

栽了,在沼泽里爬起来,唱一首《走四方》。

即便前方充满泥泞和坎坷,只要心绪与脚印重叠,我也会用不懈的双脚行走在万物生灵面前——

握笔云游,写窗外芳华。

万花丛中,我心有清风明月……

我走出房门

不是舍不得迈开腿,而是怕走错路。

不是舍不得磨破脚,而是心已插上翅膀。

在这个深秋,自然馈赠的,除了美景,还有一种让我走出房门的冲动。

多少脚印,踏碎了异乡的浮萍,原谅我泪水潸然,一路轻吟,把世界的每一处角落都爱上一遍。

走,要从秋天走到冬天;

走,要走出一种漂泊者的失落;

走,要从乡村走到城市;

走,要走向逆光里的沉默。

习惯用脚走出一段传奇人生。

坐高铁

童年一闪而过,少年一闪而过,青年一闪而过……只为生命被清风吻过。

“到站了。”人生如此短暂。

走着走着,寓言就迷路了,荒诞结束了。

而我,来不及远离。

高铁徐徐进隧道,过桥梁,一节一节满载着山沟的梦。

空谷、茂林、山坳、戈壁……

循环往复,远方与我及心灵的栖居只有一步之遥,我的思绪与风声一起疾驰。

窗户,是高铁的眼睛,读不完土地的新篇。

昨夜有高铁来过,惊扰了虫鸣、鸟鸣以及刚刚被夜色淹没的喧嚣。

赶时间,并非排斥自己,和陌生的访客。

有形的旅途,是做梦的一部分。

有梦的出发,是不依赖于风景的延伸。

行得通的,多数是顺畅。

远方不会觉得自己远,所以,我也不会在乎身后一成不变的蔚蓝,无数次地向左,无数次地向右,形成了我与世界合二为一的契合——

转角会遇到什么?有限的轨迹,无限的辽阔。

希望岁月缓慢进站时,我仍未老去,一列高铁挨着一列高铁,与未知为邻,远离多年以后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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