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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古蜀神话研究概说(上)

2023-07-06周明

文史杂志 2023年4期
关键词:民国时期

周明

摘 要:百年来的古蜀神话研究经历了几个明显的发展阶段,大体分作民国时期(包括全民族抗战爆发的前后两个时段)、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前时期、改革开放至20世纪90年代末时期、新世纪以来时期。这四个时期产生的论著和学术观点,充分地显示了以巴蜀神话(或古蜀神话)为代表的巴蜀文化(或古蜀文化)是整个中华文化发展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个有机部分,有力地证明了中华文化在起源和面貌上多元一体的大格局。

关键词:民国时期;改革开放以前;改革开放后;新世纪以来

中国自古没有“神话”一词,相近的词语有“神怪”“志怪”“语怪”等等。现代汉语中的“神话”一词,由上世纪初留学东洋的学者从日文中引入国内,广泛运用在国内20世纪20年代以后至今的人类学、民俗学、民族学、宗教学、历史学、考古学、文学等研究领域。其特指那些产生于史前时代,以反映人类早期宗教观、历史观、文学观为特征的口传故事或根据口传故事形成的文本文献类型,并由此引发和形成了中国的神话研究潮流。

一百余年来,作为一种跨学科的综合研究范式,中国神话学从无到有并蓬勃发展,其间经历了几个比较明显的发展阶段。概括起来,主要有民国时期(包括全民族抗战爆发的前后两个时段)的神话研究、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以前的神话研究、改革开放后至20世纪90年代末的神话研究、新世纪以来的神话研究四个主要阶段。

通过对这四个主要研究阶段相关研究成果的梳理,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作为中国神话组成部分之一的巴蜀神话或古蜀神话,从一开始就受到各界学者的重视,并贯穿于各个阶段的神话研究之中,由此而产生了一大批很重要的研究论著或学术观点。这些论著和学术观点充分地显示了以巴蜀神话(或古蜀神话)为代表的巴蜀文化(或古蜀文化)是整个中华文化发展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有力地证明了中华文化在起源和面貌上多元一体的大格局。

本文概要梳理古蜀神话研究在各个历史阶段的具体情况。

一、民国时期的古蜀神话研究

对于民国时期神话研究的总体状况,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谭佳在《中国神话学研究七十年》一文中将其归纳总结为古史辨研究、俗文学运动、民族调查三大方面,应该说是符合实际情况的。文中说:

其一,“古史辨”初期重点在古史的破坏方面,以顾颉刚提出“层累说”为焦点;后期则是“神话分化演变说”,以杨宽、童书业为代表。他们先“毁”后“置”,为那些从古史中被驱逐出来的上古帝王做了神话还原工作。由此,“信史—神话”二元对立观念、佐证古史研究的还原路径,至今仍是中国神话学界根深蒂固的使命与理念之一。

其二,1918年5月,北京大学发起歌谣运动,带动了民间文学搜集热潮,神话、传说等体裁也一并被关注。这波朝向民间的搜集运动,带有明显的浪漫主义想象以及民族主义诉求,精英知识分子希望以此启蒙教化国民素质。黄石《神话研究》(1927年),茅盾《中国神话研究ABC》(玄珠,1929年)、《神话杂论》(1929年)、《北欧神话ABC》(方璧,1930年),钟敬文《楚辞中的神话和传说》(1930年),林惠祥《神话论》(1933年)纷纷出现。茅盾在搜集“断片”基础上希望还原神话“原始形式”,提出了“中国神话历史化”命题,其影响之大,至今时今日而不绝。较早在理论和方法论上系统介绍西方神话学的是周作人;将神话与中国文学完全勾连上对应关系的是鲁迅。这批研究奠定了中国神话学学科化的雏形。

其三,抗戰期间,大批优秀学者汇聚西南,促进了西南民族文化研究,开启了中国神话学的民族志调查路径。例如钟敬文《槃瓠神话的考察》(1936年)、芮逸夫《苗族的洪水故事与伏羲女娲的传说》(1938年)、马长寿《苗瑶起源之神话》(1940年)、岑家梧《槃瓠传说与瑶畲的图腾制度》(1941年)、程仰之《古蜀的洪水神话与中原的洪水神话》(1942年)、凌纯声《畲民图腾文化研究》(1947年),其中以闻一多《伏羲考》最有代表。这些研究综合运用口承、信仰、民俗、图腾等文化人类学资源来研究民族文化的形成、传播与分布,尤其倚重古典进化论派人类学理论,其学术影响至今仍浸润在众多的神话学论文与专著中。[1]

就古蜀神话研究而言,在整个民国时期的神话研究中,以1937年全民族抗战爆发为标志,大致可以分为前后两个阶段,一是全民族抗战爆发前的古蜀神话研究,包含谭佳所说的“其一”“其二”两个方面当中;一是全民族抗战爆发后的古蜀神话研究,包含谭佳所说的“其三”一个方面当中。

(一)全民族抗战爆发前的古蜀神话研究

在全民族抗战爆发前的二十余年间,中国神话研究的重点体现在以顾颉刚、杨宽、童书业为代表的历史性研究和以茅盾、周作人、鲁迅为代表的文学性研究两方面。

在历史性研究方面,著名历史学家顾颉刚先生1923年在《与钱玄同先生论古史书》中提出“层累地构成的中国古史”[2]的观点,包括“时代愈后,传说的古史期愈长”“时代愈后,传说中的中心人物愈放愈大”“我们不能知道某一件事的真确的状况,但可以知道某一件事在传说中的最早的状况”[3]三方面的主张,力主将中国古史中传说时代的帝王还原成神话人物。在具体个案上,顾颉刚先生就生于西羌石纽的大禹作出考说,从《说文》的“禹”字入手,提出著名的“禹或是九鼎上铸的一种动物”——虫(龙)的观点,认为“禹或是九鼎上铸的一种动物,当时铸鼎象物,奇怪的形状一定很多,禹是鼎上动物的最有力者;或者有敷土的样子,所以就算他是开天辟地的人。(伯祥云:禹或即是龙,大禹治水的传说与水神祀龙王事恐相类。)流传到后来,就成了真的人王了”[4]。在这里,顾颉刚先生没有直接提到“古蜀神话”的概念;但他在《讨论古史答刘胡二先生》一文中明确提出“禹是南方民族的神话中人物”[5]的观点。这可以视为顾颉刚先生对南方神话包括古蜀神话的重视。

顾颉刚先生的观点得到考古学家陈梦家先生的支持。陈氏1936年在《商代的神话与巫术》第五章《水的神话》中说:“禹以水虫名,他的父妻也以水虫名。”[6]其原因是,“治水有功的人,死以后尊为龙王以祀之,这个习俗至今犹存,所以古代许多治水的人也多以水虫名。”[7]

与顾颉刚先生相似,杨宽先生1938年在其《中国上古史导论》第十四篇《禹、句龙与夏后、后土》第二节《禹与句龙》中提出“禹为西羌之宗神”[8]的观点,认为“禹即句龙,本为西方民族之后土”[9],同时推论出“禹又为周民族神话人物可知。盖周本亦西戎之族耳”[10]的观点。

如果说顾颉刚、陈梦家、杨宽三位先生论大禹仅是略与古蜀神话有关的话,那么民俗学家黄芝岗先生的论说就直接与古蜀神话相连了。黄芝岗先生在1934年出版的《中国的水神》一书第二章《灌口二郎神》、第三章《蜀守李冰和石犀》、第四章《二郎神的演变》、第六章《江西和四川的沟通》中重点研究了蜀中水神和相关的治水神话。他充分利用典籍文献中的文人笔记、地方志和民间口头传说两方面的资料,围绕杨四将军、二郎神神话,从民俗信仰和民俗行为多方面考证和比较了湖南、四川、江西等全国各地民间信仰中水神的产生、流传、演变、崇祀情况,深入地探讨了中国水神神话的历史面貌。该书是抗战前期一部从民俗角度对中国神话进行专题研究的典型性代表著作,同时也是第一部系统研究古蜀神话的先驱性著作。[11]

在文学性研究方面,茅盾先生在1929年出版的《中国神话研究ABC》(后更名为《中國神话研究初探》)中,围绕中国神话的“保存与修改”“演化与解释”“宇宙观”“巨人族及幽冥世界”“自然界的神话及其他”“帝俊及、羿、禹”等诸多问题展开考据和论说,得出“现存的中国神话只是全体中之小部,而且片断不复成系统;然此片断的材料亦非一地所产生,如上说,可分为北中南三部;或者此北中南三部的神话本来都是很美丽伟大,各自成为独立的系统,但不幸均以各种原因而歇灭,至今三者都存了断片,并且三者合起来而成的中国神话也还是不成系统,只是片段而已”[12]的结论。在这个研究过程中,茅盾先生鉴于古代神话资料片断而零散的现实,提出了“再建起中国神话”[13]系统的问题。至于如何再建,茅盾先生提到了三个方面,其中第二个方面就与古蜀神话有关。茅盾先生说:

中国民族在发展的过程中,不断的有新分子参加进来。这些新分子也有它自己的神话和传说,例如蜀,在扬雄的《蜀王本纪》、常璩的《华阳国志》内还存留着一些;如吴越,则在赵煜的《吴越春秋》内也有若干传说。此种地方的传说,当然也可以算为中国神话的一部分。这也需要特别的搜辑和研究。至于西南的苗、瑶、僮各族,还有神话活在他们口头的,也在搜采之列。这个工作就更繁重了。[14]

在这里,茅盾先生明确地将古蜀神话纳入研究视野,并将其视为中国神话大系统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不仅如此,茅盾先生还认为除中原神话之外,吴越地区和西南地区各少数民族的神话都属于中国神话的一部分,应该加以重视和研究。《中国神话研究ABC》之后近百年间中国神话研究的实践,包括古蜀神话,苗、瑶、壮各族神话在内的西南各民族神话的搜集整理和研究的实践,充分证实了茅盾先生的慧眼卓识。

(二)全民族抗战爆发后的古蜀神话研究

全民族抗战期间至国民政府迁台这一段时间,可以说是古蜀神话受到学术界大规模关注并且成果显著的时期。

1937年“七七事变”后,受战局影响,全国一大批文学、历史学、考古学、民俗学、宗教学、社会学、民族学学者云集四川。他们从各自不同的学科领域关注四川各民族文化,其中有不少论著都涉及古蜀神话。

作为顾颉刚先生的弟子和助手,童书业先生赞同杨宽先生的“神话分化说”,并以古蜀神话为例。他在《古史辨》第七册《自序二》中认为:“‘杜宇,我以为就是禹。……至于鳖灵,我以为便是鲧。”[15]他还对此说进行了大量的考据和对比,成为古史辨神话学派学说的有力支持者。

而顾颉刚先生本人在四川大学任教期间则多次考察了川西郫县的望帝和丛帝陵、温江的鱼凫城、双流的蚕丛祠和瞿上乡,先后发表和撰写了《鲧禹的传说——夏史考第四章》[16]《九州之戎与戎禹》[17]《古代巴蜀与中原的关系说及其批判》[18]《秦汉时代的四川》[19]《〈蜀王本纪〉与〈华阳国志〉所记蜀国事》[20]等文,对古蜀神话和历史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提出“巴蜀文化独立发展说”[21]。对于这段经历,顾颉刚先生在遗稿《〈蜀王本纪〉与〈华阳国志〉所记蜀国事》一文中曾有过简短的记叙,他说:“自栖巴、蜀,忽焉五载,每留心当地文献,因于严可均所辑《全汉文》中得读扬雄《蜀王本纪》;取与常璩《华阳国志》合读,知常书虽多沿袭扬氏,而扞格抵牾处亦复不少”[22],因此,他便围绕《蜀王本纪》《华阳国志》等巴蜀地方文献开展研究,并取得了学术界公认的成就。

在川东地区,寓居重庆的考古学家常任侠对川东地区出土的汉画像石进行了深入研究,先后发表了《重庆沙坪坝出土之石棺画像研究》《重庆附近发现之汉代崖墓》等文。文中结合全国各地出土的汉画像石和传世文献进行考说,并结合国外神话和西南苗、瑶神话加以对比,成绩斐然。针对巴蜀文化,常任侠先生在《重庆附近发现之汉代崖墓》一文中指出:“川中文化,发达颇早。于古虽为蚕丛之地,荜路未启,茅塞久荒,然至汉代,已文化发达,炳焕当时。”[23]这里所指的“川中文化”,自然也包括了古蜀神话。

在川东北地区,寓居三台县的东北大学史学家丁山先生于1939年写就《禹平水土本事考》,其中有“论渝州涂山本杜宇遗迹”[24]一节,同年写就的《后土后稷神农蓐收考》一文有“八恺即‘鳖令开明之简称”[25]等章节,重点探讨了古蜀神话。他在其遗稿《古代神话与民族·自序——从东西文化交流探索史前时代的帝王世系》中总结说:“巴、蜀区域所流传的神话有杜主、鳖令,可能与夏后氏同族。这是按着神话的演变和各个种姓的活动区域,剖析古代种族的初步结论。将来如何补苴修正,以成定论,敢以待诸人类学家。”[26]

1943年,寓居重庆的神话学家程憬发表《古蜀的洪水神话与中原的洪水神话》一文。该文从《蜀王本纪》《风俗通》《蜀记》记载的杜宇、鳖灵治水入手,比较了中原洪水和舜禹相禅的文献记载,进而提出“古蜀的(洪水神话)可能传自中原;但依空间上说,中原的(洪水神话)也可能传自古蜀”[27]的学术观点。

全民族抗战时期,还有一些论著与古蜀神话有关。这些论著在顾颉刚先生《古代巴蜀与中原的关系说及其批判》一文中被提及和赞赏。顾先生说:“抗日战争时期,我国的专家学者差不多全体集合到四川。当时,对于川康的自然界和社会各方面的调查研究风起云涌,实在是抗战前所没有预料到的收获。单就史学界而言,重要的论文像徐中舒先生的《古代四川之文化》,朱希祖先生的《古蜀国为蚕国说》,孙次舟先生的《读古蜀国为蚕国说献疑》《从蜀地神话的蚕丛说到殉葬的蚕玉》和《关于金蚕解”释的补正》,杨向奎先生的《李冰与二郎神》,都是可以纪念的作品。”[28]

抗战胜利后的1946年,被誉为“四川考古学之父”的郑德坤先生在执教华西协合大学期间出版的《四川古代文化史》一书第二章“巴蜀始末”中专门列有“神话传说”一节,重点研究了巴蜀地区的神话传说。他认为,《山海经》《蜀王本纪》《蜀纪》等记载的“此等神话传说,颇可为古代蜀史显露一线真情”[29]。

除此之外,整个民国时期还有不少学者从各自的研究領域不同程度地涉足古蜀神话研究,取得了不少的研究成果,如人类学家卫惠林的《中国古代图腾制度论证》(1936年)、翻译家楚图南的《中国西南民族神话的研究》(1938—1939年)、社会人类学家李安宅的《藏族宗教史之实地研究》(20世纪40年代遗作)、社会学家胡鉴民的《羌族之信仰与习为》(1941年)、民族学家林耀华的《凉山彝家》(1946年)、考古学家冯汉骥的《成都平原之大石文化遗迹》(1946年)、文学家闻一多的《伏羲考》(1948年)等等,限于篇幅,这里就不再一一列举说明。

需要说明的是,抗战胜利后,随着大批西迁的学者陆续返回原籍,学术界由于特殊时期而形成的对巴蜀文化的关注度逐渐降低,巴蜀神话的研究也逐渐减少;但抗战时期形成的巴蜀文化是中华文化一部分的学界共识并没有因此而消退,巴蜀文化的研究(包括巴蜀神话研究)作为地方文化的组成部分在新中国成立后得到了进一步的延续。

总体来说,民国时期的古蜀神话研究属于起步阶段,隐含在历史学、考古学、人类学、民族学当中,并未形成专门的神话研究门类,但它却为后来的古蜀神话研究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注译:

[1]谭佳:《中国神话学研究七十年》,《民间文化论坛》2019年第6期。

[2][3][4]顾颉刚:《与钱玄同先生论古史书》,载《古史辨》第一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第59页,第60页,第63页。

[5]顾颉刚:《讨论古史答刘胡二先生》,载《古史辨》第一册,第127页。

[6][7]陈梦家:《商代的神话与巫术》,《燕京学报》1936年第20期,第523页,第524页。

[8][9]杨宽:《中国上古史导论》,载《古史辨》第七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第359页。此书据1937年在广东勷勤大学讲授的“中国上古史”讲义初稿修订而成。

[10]杨宽:《中国上古史导论》,载《古史辨》第七册,第364页。

[11]参见黄芝岗:《中国的水神》,该书原由生活书店1934年出版,后由上海文艺出版社1988年影印再版。

[12][13][14]茅盾:《中国神话研究ABC》(后更名为《中国神话研究初探》),载茅盾《神话研究》,百花文艺出版社1981年版,第139页,第223页,第224页。

[15]童书业:《自序二》,载《古史辨》第七册,第4—5页。

[16][17][18][19]见《顾颉刚全集》,中华书局2010年版,第499—552页,第118—142页,第291—352页,第353—362页。

[20][22]顾颉刚:《〈蜀王本纪〉与〈华阳国志〉所记蜀国史事》,载顾颉刚《论巴蜀与中原的关系》,四川人民出版社2019年版。

[21]参见顾颉刚:《古代巴蜀与中原的关系说及其批判》一文,载《论巴蜀与中原的关系》。

[23]常任侠:《重庆附近发现之汉代崖墓》,载《常任侠艺术考古论文选》,文物出版社1984年版,第9页。

[24]丁山:《禹平水土本事考》,载丁山《古代神话与民族》,商务印书馆2005年版,第179—217页。

[25][26]丁山:《后土后稷神农蓐收考》,载丁山《古代神话与民族》,第267—311页,第24页。

[27]程憬:《古蜀的洪水神话与中原的洪水神话》,原载《说文月刊》1943年第3卷第9期;另见马昌仪:《中国神话学百年文论选》(上),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2018年版,第309页。

[28]顾颉刚:《古代巴蜀与中原的关系说及其批判》,原载《中国文化研究汇刊》第一卷,1941年。另见顾颉刚《论巴蜀与中原的关系》,第1页。

[29]郑德坤:《四川古代文化史》,原载《华西大学博物馆专刊》之一,1946年。另见《郑德坤古史论集选》,商务印书馆2007年版,第220页。

作者:四川省社会科学院神话研究院特聘研究员

《神话研究集刊》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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