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用文身员工不等于就业歧视

何勇海

广东东莞一电子公司负责人发现待入职员工 身上有文身后，表示拒绝录用，此事引发网友争 议。5 月 18 日，該负责人回应称，有文身者可能影 响公司的风气，洗了文身后依然欢迎入职。这段视 频在网友中引发争议，有人认为文身很常见，负责 人的观念过于刻板，其做法涉嫌就业歧视。也有人 力挺负责人：“你有文身的自由，我有拒录的自由。”

“拒绝录用有文身员工”的做法并不少见，每 被媒体报道一起，均会引发争议。曾有被拒绝录用 的文身者表示不希望在就业中受到歧视。某地还 发生被拒绝录用者怒打面试官的事情。

拒绝录用有文身的员 工，真的是就业歧视 吗？就业歧视，是指没有法律上的合法目的和原 因，只是基于种族、肤色、宗教、政治见解、民族、 出身、性别、户籍、身体残障状况、年龄、身高、学历 等，而采取的区别对待、排斥，侵害劳动者劳动权 利，其效果为取消或损害就业或职业方面的机会 平等或待遇平等。我国相关法律法规虽没禁止或 限制劳动者进行文身的规定，但我国在服兵役、人 民警察内务管理、公务员录用等方面均有“不得文 身”之类规定。在教育领域，虽然没有禁止教师文 身的规定，但学校基本是禁止教师有文身的。这些 都传递出一个鲜明导向：劳动者有文身的自由，但 用人单位也有拒录的自由。

其实，拒绝录用有文身的员工，充其量只是招 聘限制，并不能与招聘歧视划等号。有文身的人不 一定是坏人，其工作能力也不一定不行。但站在企 业角度看，企业有自己的员工整体形象考量，这是 正常的。毕竟，文身是比较小众的亚文化。对文身者一旦破例，群起仿效，势必有损企业的形象。尤 其是服务行业，要面对的人群很复杂，也很庞大， 以正规化的管理、蓬勃的正能量，让顾客感觉到安 全、文明，这并没有错。

东莞那位电子公司负责人拒用文身员工，意 在“要对社会负责”，值得点赞。近年来，文身的社 会流行度增加，并出现低龄化趋势，日渐成为诱发 未成年人违法犯罪、侵害未成年人合法权益的社 会风险点。未成年人文身是“酷一时，痛一生”，因 为文身不仅影响未成年人的身体健康，使人体抵 御各种刺激的能力下降，还可能使未成年人在入 学、参军、就业等过程中受阻，侵害未成年人的健 康权、发展权、受保护权以及社会参与权等。2022 年 6 月，国务院未成年人保护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 印发《未成年人文身治理工作办法》。其中规定，父 母或者其他监护人不得放任未成年人文身，任何 企业、组织和个人不得向未成年人提供文身服务。 防止文身“刺痛”孩子们的未来，需要多措并 举、形成治理合力。这其中，可以包括企业“拒用文身员工”，洗了文身依然欢迎入职。2021年 12月， 国家体育总局在《关于中国足球振兴刻不容缓的 提案》的答复中明确提出：国家队及 U23 国家队运 动员严禁有新的文身，对已有文身者劝诫其自行 清除文身，如有特殊情况经队伍同意后必须在训 练、比赛过程中对文身进行遮挡；U20 国家队及以 下各级国家队，严禁征调有文身的运动员。能说这 是一种歧视吗？不能，这对无数未成年人球迷而 言，是一种良好的导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