傈僳族村落在地景观研究进展及展望
2023-07-04常雨鑫鄢波刘佳
常雨鑫 鄢波 刘佳
(西南林业大学园林园艺学院,云南 昆明 650224)
引言
近年来,中国实现乡村振兴的建设过程中,忽视了不同场地的特殊性、文化的多样性、使用人群的差异性,致使景观趋同化的现象频发。“千城一面”“千村一面”的现象层出不穷。与此同时,在全球化的大背景下,景观设计领域的新材料、新技术、新理念不断涌现,这就为景观的发展提供了机遇,但同时也对本土景观特色构成了挑战。
基于这种现象和趋势,台湾建筑师首先提出了“在地”这个概念。“在地性”成为热词是在1990年之后,台湾建筑师设计了一批很有深度的“在地性”作品,这就为“在地性”理念的提出奠定了基础。在地性作为乡村建设中保留乡村地域特征的重要原则,一直受到乡村建设者的高度重视,也是抵御“千村一面”的重要方法[1]。
云南省怒江州是中国唯一的傈僳族自治州,也是中国“三区三州”深度贫困地区之一,国家采取易地移民搬迁方式,使贫困人口脱离原有的生存环境,逐步成为城镇人口,达到彻底摆脱贫困的目的[2]。在易地搬迁的浪潮中,虽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但也存在一系列问题,搬迁者出现部分回流现象。调研发现,物理空间变动带来的居住环境变化是导致居民不适应,选择回迁的重要原因之一。
将当代的易地搬迁村落景观置于在地视角下,不仅有助于加深对在地性的认识,有助于建筑师重新定位设计的立场及态度,总结出的多元化的在地性策略及手法,还可以为易地搬迁乡村景观实践提供基础支撑和指导借鉴。
1 傈僳族村落景观研究进展
1.1 村落景观研究进展
1.1.1 村落景观文献计量分析
在中国学术期刊网站中国知网(CNKI)以“村落景观”“乡村景观”“乡土景观”为主题词或关键词进行精确检索,截至2023年1月共检索到文献5081篇,通过在SCI来源期刊、EI来源期刊、核心期刊、CSSCI、CSCD、AMI来源期刊范围内进行精确检索共得到967篇。由图1可知,自1988年我国逐渐有学者对村落景观进行研究;2002年发文量开始出现上升趋势,国内学者在此开始对村落景观有所关注;2006年发文量开始大幅增加,到2019年达到峰值。而后至今,热度仍未退减。从图3国家乡村建设相关文件政策的发布时间来看,国内村落景观研究进展可能与其有一定的关联。由图2可知,近年来对于村落景观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乡村景观规划、乡村振兴、乡村旅游、新农村建设、美丽乡村建设等方面,而且对于地域文化、地域特色、景观生态学、景观元素等新的研究方向的研究也在逐步兴起。
图2 关键词类型分析
图3 相关政策发布情况
1.1.2 村落景观研究
1.1.2.1 村落景观意象
1998年,刘沛林首次提出可以在“村落”的形象设计中引入“意象”的概念,并用意象的概念总结村落结构特征,将古村落的景观意象分为山水、生态、宗族、趋吉4个方面。1999年熊凯将“意象”引入乡村旅游,将乡村意象分为景观和文化两大类,基于乡村意象与乡村旅游的内在联系,提出推动乡村旅游的几点建议,指明了之后乡村旅游的发展方向。戴旭斌用城市意象解析模式对彝族瓦板房进行解析,总结出瓦板房聚落意象特征。曾莉基于文化表征理论对大理白族农民画进行意象分析,认为景观意象表征主要体现在自然生态、聚落格局、农林渔牧、民族生活、本主宗教5个方面。
1.1.2.2 乡村旅游
韩丽将乡村景观分为田园、聚落、建筑、农耕文化、民俗文化5个方面,为乡村旅游景区性质的确立提供理论依据。谢花林对乡村生态旅游进行探析,将乡村生态旅游分为观光型、民俗型、休闲型3类。王梅从景观设计学、旅游规划学等角度分析我国乡村景观现状得出乡村景观4重功能:生产生活、生态服务、文化维系、美学功能。董丽提出根据乡村旅游景观设计4个阶段(场地处理、开发、建造、维护)分别运用低废弃、低干预、低建造、低维护的低成本策略解决当前乡村旅游景观建设存在的问题。
1.1.2.3 乡村景观评价
王云才在2002年将我国乡村景观评价体系分成美景度、敏感度、可达性、相容度和可居性5个维度进行相关评价,开始引发对景观评价的研究热潮。谢花林将乡村景观功能分为社会、生态、美学3方面,然后根据功能分类构建了功能评价指标体系。王香春总结了目前的3类乡村景观特征评价体系:VRM系统、LCA、HLC、PSR等国外景观评价体系;基于专业学科知识建立的评价体系;基于德菲尔法建立的评价体系。
1.1.2.4 乡村景观规划
王崑针对乡村旅游景观规划存在的问题,提出了乡村景观规划设计原则:整体性原则、乡土性原则、生态与可持续性原则、参与性原则。田韫智分析乡村景观规划的制约因素是城乡低于分布不平衡、城乡二元化结构显著和景观规划平均规模有限。张璐璐认为,地域文化是乡村景观的“根基”,也是乡村景观独具特色的源头,新农村景观规划设计要重视地域文化在新农村景观中发挥的重要价值。
根据检索到的文献分析,研究方向大致集中在以上4个方面。村落景观研究方向从最初的“物理环境”与“经济发展”逐渐转向“景观生态性”,而后又开始关注“地域性”和“文化景观”。
1.2 傈僳族村落研究进展
1.2.1 傈僳族村落文献计量分析
在中国学术期刊网站中国知网(CNKI)以“少数民族村落”“傈僳族”“傈僳族村落”为主题词或关键词进行精确检索,截至2023年1月共检索到文献3097篇,通过在SCI来源期刊、EI来源期刊、核心期刊、CSSCI、CSCD、AMI来源期刊范围内进行精确检索共得到482篇。由图4可知,发文量自1980年起呈上升趋势,1983年研究热度有所下降;2001年研究热度回升,2006年和2010年出现迅速增长;2013年之后开始大幅增加,到2020年达到峰值,后有所下降,2022年又呈现上升趋势。与傈僳族村落有关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传统村落、村落社会、村落文化、原始宗教、村落空间等方面,对村民小组、村落共同体、旅游业等方面也有所关注。
图4 文献发表年度趋势
图5 关键词类型分析
1.2.2 傈僳族研究
关于傈僳族的研究,自20世纪初开始,直到21世纪,大量关于傈僳族民族特色文化研究的论著争相发表。对搜索到的有关文献整理后发现,主要集中在傈僳族的族源及迁徙研究,李智环认为傈僳族形成过程中,3次大规模的民族迁徙对于该民族的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同时,政治、经济以及宗教等深层次因素也在不同程度上对傈僳族的形成和民族认同状况产生了综合性的影响;高志英认为,封建社会的傈僳族时常迁徙的主要原因在于原始农业的粗放以及发展不成熟的狩猎技巧。语言文字研究,马效义认为解放前傈僳族使用过3种文字,即拉丁字母大写、颠倒及反书形式表示的字母,“格框式”拼音文字、音节文字等;解放后,国家创造了以拉丁字母为基础的新文字。文学与艺术研究,罗梅将傈僳族民歌蕴含的文化传统分为3个层次:乐器、酒、火塘和木楞房代表的实物层面;生产技术和语言符号代表的行为层面;包含实证知识和价值观念的意识层面。夏晨阳调研后发现,傈僳族舞蹈多为集体舞蹈,主要有鸟兽舞、琵琶舞、迁哦和阿尺目刮等。家庭婚姻研究,罗伦认为传统的傈僳族村落,是凭借亲属原则而将社会结构和功能的复杂程度维系在一个相对较低的水平上,以家族和血缘关系为前提所形成的习惯法内容的多样性只是表面的,习惯法具有稳定性的关键所在是以亲属关系在村落法学中研究形成的互惠和信任的纽带。节日习俗研究,马雪峰对傈僳族节日习俗走访调研后认为,每个民族的特色习俗都有特定的社会文化功能:增强凝聚力促进团结,满足人民的生存需求、安全需求和娱乐需求,组织计划、传承激励、调和选荐和促进经济的管理功能。宗教研究,侯兴华指出“尼白姑”仪式是傈僳族自然崇拜的直接展现,仪式在傈僳族社会有重要功能,且仪式具有特殊性。尼姑扒有向专业化发展的趋势,黑颖进行田野调查后认为基督教在傈僳族本土化的主要表现形式分为基督教对傈僳族传统习俗的选择性迎合、被傈僳族同化的基督教仪式、傈僳族传统文化对教会组织形式与世俗活动不同程度的渗透3个方面。文化教育研究,李俊杰指出贫困代际传递的根本原因是贫困家庭父代和子代文化水平程度不高、技能贫瘠、安贫乐道、政策依赖心理[3]。也有一些谈及傈僳族的社会经济、土地制度,李智环根据经济文化类型理论,提出傈僳族的经济文化类型属于单一的游耕游猎型。在当下“一带一路”新时空背景下,依托历史迁徙路线打造文化走廊品牌,促进山地特色立体农业发展,扶持民族企业家及其企业,以及推动具有民族特色的口岸贸易,是今后傈僳族社会经济文化取得实质性发展的科学路径[4]。
1.3 傈僳族村落研究
近几年傈僳族村落研究对象主要集中在以下5个方面。
1.3.1 对傈僳族民居的田野调查
辛克靖认为傈僳族民居最显著的特色就是在地基和构建上;王祎婷对3个不同的傈僳族村落民居进行调研同一民族不同地方聚居,其在相同的民居形式下,也存在着在平面构成、立面造型、结构特征和装饰表现上的差异[5]。
1.3.2 从建筑物理环境的角度分析
潘慧羽通过对老君山建筑民居周围风、光、热等物理环境指标进行相关测试和数据分析,并为当地傈僳族民居建设提出兼具生态性、经济性和可行性的综合建议。
1.3.3 研究传统民居更新
潘慧羽应用地域适宜性绿色建筑技术,创造出傈僳族民居更新的生态建筑模式语言;王芳通过对怒江怒族、傈僳族传统民居的调研和实测,分析其建造特点及空间构成,同时对比研究怒江流域大量新建的砖混民居,并指出新建民居存在的问题[6]。
1.3.4 研究建筑营造
在《怒江区域本土建筑建构逻辑联系的认识和探究》中,运用建构理论、建筑类型学的分析方式,从傈僳族民居的平面空间、接地方式、结构体系、建造工艺等方面对怒江地区乡土建筑进行探究。
1.3.5 研究混居区聚居模式
吴艳从2个平行层面初步总结出民族聚集地建筑地区性与民族性的关联性规律及其影响因子[7],并对怒江地区多民族混居区的民居形式展开分析,指出民居发展受生态环境等不可变因素影响,同时也受民族特性等可变因素的影响。
可以发现,对于傈僳族村落景观的相关研究并未形成完整的体系,研究的广度和深度也都有很大的研究空间;对比村落景观研究,不难发现傈僳族村落景观相关研究更多集中于村落的民居建筑和空间布局等物理环境以及景观生态性方面,对于傈僳族村落景观特征意向的提取、文化景观、地域性景观、村落景观规划等研究较浅。
2 在地性景观研究
2.1 在地性景观文献计量分析
在中国学术期刊网站中国知网(CNKI)以“在地性景观”“土地依恋”“乡土景观”为主题词或关键词进行精确检索,截至2023年1月共检索到文献1576篇,通过在SCI来源期刊、EI来源期刊、核心期刊、CSSCI、CSCD、AMI来源期刊范围内进行精确检索共得到169篇,由图6可知,发文量在1994—2004年这10年内研究的热度很小;2004年热度开始上升,2006—2012年处于缓步上升的阶段;2013年后发文量开始大幅增加,到2018年达到峰值,后有所下降,2021年热度有所回温升。由图7可知,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乡土文化、local landscape、乡土景观元素、乡土建筑等方面,也开始对地域性、乡村旅游、景观空间、人文景观、非物质形态等方向进行相关研究。
图6 文献发表年度趋势
图7 关键词类型分析
2.2 体现“在地性”的相关概念
2.2.1 场所依恋
场所依恋起源于段义孚于1974年提出的“恋地情结”,表示人对场所的爱恋之情。场所依恋(place attachment)这个概念由丹尼尔·威廉姆斯(Daniel Williams)和约瑟夫·罗根巴克(Joseph Roggenbuck)于1989年正式提出,指的是人与场所之间基于感情(情绪、感觉)、认知(思想、知识、信仰)和实践(行动、行为)的一种联系,其中,感情因素是第一位[8]。场所依恋以人对环境的感情为基础,是研究和解释人与环境间相互作用的重要理论。Williams和Roggenbuck提出了场所依恋的经典二维结构,认为场所依恋包括场所依靠(place dependence)和场所认同(place identity)[9]。场所依靠是指功能上的依恋,依附于场所内的资源及设施;场所认同是指精神上的依恋,是人在场所内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场所的情感依附和归属感。
2.2.2 场所精神
以诺伯舒兹为代表的建筑现象学流派提出场所理论的核心内容——“场所精神”。场所具有空间和特性两方面的涵义,人们处于场所环境中,相对而言也暴露于某种环境特性中。方向感(orientation)和认同感(identification)是场所精神的重要内核,二者相互影响、共同作用形成建筑独特和无可替代的场所特性。
任何乡村景观都存在于特定的地点、时间和场域,其形式和风格都深受生态气候、地脉地形、地域文化、风土风情、功能要求等各方面影响,这些因素构成特定场所精神,并通过具象的乡村景观形态表现出来。各个地方独特优秀的乡村景观场所赋予当地环境不同的精神内涵,并渲染出特属于当地的环境氛围,从而形成不同区域不同景观的不同场所精神,场所精神深刻影响着每个乡村景观独特的场所特征——在地性。
2.2.3 城市意象
1960年,凯文林奇首次将知觉图示的“意象”思想应用在城市形态的分析中,其总结出城市感知意象的5要素:地标(Landmarks)、节点(Nodes)、街区(Districts)、路径(Paths)、边界(Edges)[10]。
林奇的相关理论有利于在指导在地景观设计建造的过程中,通过挖掘和营造景观场所的物质环境以及能引发行为主体记忆与共鸣的意象元素,从而引发人们对于历史文化的感知和认同,形成人们共同的城市意象构成,强化了城市景观的在地性。
2.3 在地性景观国内研究进展
“在地性”一词源于全球化,在地性是相对于全球化来谈的,其概念范围尺度弹性极大。其并非指特定的某种艺术语言或者形式创作,而是处理物质载体与特定环境之间关系的一种方式。
台湾东海大学的罗时纬教授通过分析台湾建筑设计师黄声远在宜兰地区的在地设计案例,将“在地”一词引入大陆语境;清华大学周榕教授进一步阐述了“在地”的含义:“在地”的词性带有方向感和族群认同,在地性表现了基于地、呈于地、融于地的地域建筑视角。
“在地”以新的设计语言思考乡村建设中研究对象,不再以狭隘思维方式去审视乡村问题,而是传达了乡村建设的理想——“与地同在”[11]。“在地”在景观设计中表达的是景观具有地域属性,应该具有本土特质。基于此,村落在地景观的研究对象是指具有本土特质、历史文化的乡村景观。景观的在地性强调景观是特定的时间、地点、人物、环境的综合产物,是此时此地此境的景观[12]。
在地景观在设计建造的过程中,不仅要应用当地的历史文化沿革、气候生态条件、人际组织关系、建筑风格及材料技法这些普遍总结并接受的设计要素,更加要注重当地人们当下的生活状态、真实的人文风貌、社会习俗、生态构成等在地性特征,以及每个地方特定的地域特色、环境要素、空间肌理等地点特质,有去地域化、去统一化、回归自然的特点,更加关注对景观空间场所中地域文化与人们真实生活的关联性的氛围营造。
目前有一大批设计师开始了对景观在地性的理论及实践探索,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崔愷院士提出的“本土设计”,刘家琨提出“此时此地”,二者的理论为在地景观的创作和设计提供了发展方向和理论支撑。王兴田提出设计应加强对人性的关怀,注重地域的自然与文化环境[13]。周榕指出黄声远“陪伴式设计”的3大反乌托邦特点,分别是容地结构、因缘和合、在地呈现[14]。陈蜜指出乡土景观具有地域适应性和自愈性,乡村景观趋于城市化与乡土景观体现的亲切归属感相悖。刘伟较为系统地阐述了乡土景观元素的表达手法,提出要运用传统工艺,继承发扬乡土景观主色调,弘扬乡土文化,将乡土文化幻化为景观符号应用于村落景观建设中。肖阅锋阐述了乡土建筑和地域建筑相关研究,总结出乡村建筑在地设计提出在地化应该回应场地、回应历史、回应人文关怀的策略[15]。魏梦瑶提出,乡土景观设计应以尊重特色乡土文脉,激活村落空间活力、保护自然资源,构建乡土生态格局、寻求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景观为前提。张茜对白庙村进行现状分析,结合村落的优劣势,提出保留生态环境,传承当地传统文化,顺应村落发展的在地性发展策略。范训瑞调研列举5个村落蕴含当地特色的景观符号,对照村落景观的在地性体现程度,得出在地景观符号虽已运用到村落景观,但地域文化未充分融入到景观符号中。李彦群对地域建造、社会记忆以及当地地形进行综合分析后提出对人居环境改造需要注重建筑空间、生活空间以及基础设施3个方面。白雪杉等提出,在地性景观的营造应该从自然脉络、人文脉络、生态营造这3个方面入手[16]。
2.4 在地性景观国外研究进展
在地景观所代表的并不是一种传统的景观思维设计模式,而是对当前城市景观“乌托邦”设计趋势下的推翻与反抗。曼弗雷多·塔夫里在《建筑与乌托邦》中对现代建筑设计进行了意识形态的批判,城市建筑实践再一次要求其不仅具有解释城市结构的能力,还能够赋予其新的形式和意义,并与现代性的独特传统一起对其进行重新定义的能力[17]。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对居住和筑造之间的关系作出了哲学性探讨,诠释了景观与土地之间的内在关系,其认为景观根植于土地本身,并与本土的人文历史形成完美统一的呼应关系[18]。维基·理查森指出,新乡土建筑是对现代全球化趋同性的反抗,通过传统材料、建构技术、建构形式对其地方文脉进行延续建筑,从而表现各地区文化特征的差异[19]。伯纳德·鲁尔道夫斯基指出,乡土建筑是非正统的建筑世界,是一个被一直忽视的领域。琳恩·伊丽莎白认为,结合天然建筑材料运用现代技术进行建筑形式的营造,可以建造出具有绿色生态的新乡土建筑[20]。
不同设计师对“在地性”理念的理解各不相同,但是透过其景观设计实践和景观设计理论,可将“在地性”从3个维度进行总结,分别是自然环境的在地性表达、人文历史的在地性表达、建造过程的在地性表达。
3 研究评述与展望
3.1 研究评述
在地性景观强调对地方多元文化的关注及对人性的关怀。当前我国傈僳族村落在地景观研究尚且处于起步阶段,主要集中在脱贫攻坚时实行易地扶贫搬迁政策之后,易地搬迁之后衍生出来的恋地效应催化了对于在地性的相关研究。总的看来,村落景观研究方向从环境与经济转向生态性,现今聚焦于地域性和文化性景观;傈僳族村落景观研究尚处于村落景观研究的生态性研究阶段,对傈僳族村落景观特征意向的提取、文化景观、地域性景观、村落景观规划等研究较浅;目前,国内外对于在地性的研究大都集中于在地建筑方面,对景观在地性和村落在地景观规划的研究不多;针对于少数民族村落景观在地性的研究寥寥,景观在地性与村落在地景观的研究均处于初步探索阶段。
3.2 研究展望
深化研究内容,聚焦于地域性景观和文化景观。目前村落景观的研究处于发展中,国内聚焦于地域性和文化景观的研究起步较晚,相关研究成果尚未深及肌理,这就需要对村落景观进行更深一步的探索。
拓展研究方向,挖掘景观在地性的多方面要素。国内外目前对于景观在地性较少,且方向比较集中,可以将对在地性的研究方向从建筑转向自然环境、聚落空间特点和人文历史等方面。
转变研究对象,关注少数民族村落景观的外在表现与内在表达之间的逻辑联系。现阶段,我国对少数民族的景观研究大多集中在外在表现上,以傈僳族为例,研究更多的集中于建筑形式、村落布局、空间分布、植物分布等方面,没有找到切实可行的研究方法探索出上述外在表现与历史人文、民风习俗等内在表达之间的逻辑关系。
以傈僳族为例,研究在地性景观能够为少数民族村落景观规划设计的实践提供新思路,将景观建筑设计与在地性理念结合起来,对于本土的民族文化宣传和场地活力的提升有着重要的实际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