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洞书院的文学教育观
2023-06-28李勤合
李勤合
摘要:在以德行教育为主的古代,白鹿洞书院不重视文学教育,认为文学教育可以促进德行教育或者主张文学教育与德行教育相互统一的意见不占主流。无论是处在顶层设计地位的学规,还是实际教学留存下来的讲义和学生习作,或者是作为教育手段的藏书,都显示出白鹿洞书院的文学教育主要是服务德行教育的,渗透着很强的道德意味。
关键词:白鹿洞;文学教育;书院
中图分类号:G649.29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4580(2023)02—0034—(05)
DOI:10.19717/j.cnki.jjus.2023.02.006
白鹿洞书院是中国古代最著名的书院之一。在白鹿洞书院研究中,重点仍在教育,这是符合书院作为文化教育机构性质特点的。例如经过CNKI的检索,得到有关“白鹿洞”主题文献549条结果,其中有关教育主题的298篇,历史主题的91篇,而关于文学的论文仅有36篇。这些篇目非常分散,略微集中的是有几篇研究朱熹白鹿洞诗歌的论文。此外,李宁宁、高峰《白鹿洞书院艺文新志》和吴国富《新纂白鹿洞书院志》两本专著对白鹿洞书院诗文进行了很好的搜集整理,是研究白鹿洞书院文学很重要的著作。由此可見,从文学角度对白鹿洞书院开展研究是可行和亟待进行的。
文学教育是孔子教学中的重要内容,无论是“文、行、忠、信”四科,还是“德行、言语、政事、文学”四科,“文”“文学”都是其中重要的一个部分。孔门还特别重视“诗教”,后人概括为“兴观群怨”。既然重视文学教育是儒家教育的优秀传统,那么,忠实践行儒家教育传统的白鹿洞书院又是怎样认识文学和文学教育的呢?
一、从学规来看白鹿洞书院的文学教育观
在孔子时代,文学与德行、政事等都是教育的重要内容,只是内容的不同,并无高下之分。但中国人历来重视德行,以德为先,逐渐形成文学教育低于德行教育,或者文学教育服务于德行教育的主流教育思想。这在白鹿洞书院的文学教育中也有不同程度和不同形式的体现。具体来看,又大略分为以下三种情况:
(一)以德行教育为主,不主张开展文学教育
例如朱熹修复白鹿洞书院,可谓是其毕生教育思想的萃力所在。在他殚精竭虑制订的白鹿洞书院学规中,特别提到:“熹窃观古昔圣贤所以教人为学之意,莫非使之讲明义理以修其身,然后推以及人,非徒欲其务记览为词章以钓声名取利禄而已。”[1]朱熹这里明确将教育的目标分为“讲明义理以修其身”与“务记览为词章以钓声名取利禄”两种不同类型,虽然他没有将这两者对立起来,但却做了层次的区分。而在高下立分之后,自然可以看出朱熹的倾向,所以,他虽然表达委婉,没有完全否定“务记览为词章”,但实际上却是持否定态度的。
在此主张之下,书院教育者自然将文学教育视为无用。如高贲亨所作《白鹿洞十戒》中包括“立志卑下”“存心欺妄”“侮慢圣贤”“陵忽师友”“群聚嬉戏”“独居安肆”“作无益之事”“观无益之书”“好争”“无恒”等。全篇也多是道德至上,其中特别提到戒“作无益之事”、戒“观无益之书”。那么,什么是“无益之事”呢?即是“博弈之类”,“至于诗文,虽学者事,然非今日所急,亦宜戒之。”什么是“无益之书”呢?“谓如老庄、仙佛之书及《战国策》、诸家小说、各文集,但无关于圣人之道者皆是。”[2]无论是在“事”还是在“书”里,高贲亨都特别提到了“诗文”“各文集”等等,把它们视作无益之书,无益之事。
书院教育者或者认为有了德行教育,文学教育自然能做好。如白鹿洞书院主洞李应升“品骘文艺,则以清心为第一义”“夫心性其根,文其华,功业其实”“所谓道味文味,一以贯之,即帖括不求工而自工,不逢世世自有知者” [3]。李应升在进行文学教育时强调清净其心,认为心性犹如植物之根,文章是植物的花,取得的功业犹如果实,只有心性清净,才能使得花繁实重,自然会有收获。也就是说,德行教育是文学教育的根本。持这种论调的人不少,又如明代嘉靖年间的白鹿洞主洞朱资曾说:“从德业上做举业,立心自然正大,举动自然光明,发而为文章,则为德言;措而为事业,则为德行。”[4]
反之,如果没有道德作为支撑,其文学则不足观,甚至沦为后人的谈笑之资。朱熹就曾借为向芗林文集作序时历数陶渊明、王维、储光羲等人而发挥此说:“陶元亮自以晋世宰辅子孙,耻复屈身后代,自刘裕篡夺势成,遂不肯仕。虽其功名事业,不少概见,而其高情逸想,播于声诗者,后世能言之士,皆自以为莫能及也。盖古之君子,其于天命民彝、君臣父子、大伦大法之所在,惓惓如此。是以大者既立,而后节概之高,语言之妙,乃有可得而言者。如其不然,则纪逡、唐林之节非不苦,王维、储光羲之诗非不脩然清远也,然一失身于新莽、禄山之朝,则平生之所辛勤而仅得以传世者,适足为后人嗤笑之资耳。”[5]陶渊明不与刘裕等人合作,让后世能言之士自以为不及;王维诗歌虽然脩然清远,但失身于安禄山叛军,成为后人嗤笑之资。朱熹用陶渊明和王维等人的例子说明,一个人只有大是大非立稳了,其文学成就才值得讨论;否则那些本想传之后世的文章反而会沦为后世笑柄。
白鹿洞书院主洞的这些思想并非特例,而是普遍存在于古代书院。如清代莫绍慎为河北海阳书院撰写的对联如此写道:“遵鹅湖鹿洞条规,先德行,次文章,俱是作人雅化;萃滦水横山贤俊,朝讨论,夜服习,无非为国储才。”[6]又如朱一深为江西凝秀书院撰写的对联写道:“本末虽同揆,重文章先重道德,秀峰山北敬业乐群,望诸生共励曾三颜四;行藏止一理,有经济乃有事功,紫淦城南读书求志,愿多士毋忘禹寸陶分。”[7]
(二)文学教育可以促进德行教育,丰富书院教育的内容
例如明代白鹿洞书院主洞章潢就曾说:“仲尼至圣,犹韦编三绝,好古敏求,四教四科,未尝废文学也。”[8]因为圣人孔子未尝废文学,所以就为书院保留文学教育留了余地。当然,孔门的文学虽然有今日文学之意,又远不止今日文学之意。所以,虽然如此,章潢仍强调学习经典的重要性,他说:“我朝本以明经造士,盖将涵养熏陶于中正纯粹之归,故即其文词,可以见心术也。奈何习举子业者,所嗜反在班马庄骚,甚则猎战国策士之雄谈及空门话柄,以发挥孔孟旨趣?”[9]章潢认为圣学经典中的文词能够端正心术,通过经典文词的涵养熏陶,可以归于中正纯粹,根本不用学习班马庄骚之类。
有的学者将文学教育看作是德行教育的辅助,认为文学可以促进大道的学习。例如李应升既如前引之文那样认为心性是根,文章是华,也认为文章如芳华,能润泽心性,他说:“余窃惟书院之重也,道也,而文章山水乘权而递旺。夫山水以渊静开心,文章以芳华泽性,学道之士不作殊观。”[10]李应升认为学道之士对于山水、文章不作殊观,这种理一分殊的观点让他认为山水、文章都是道的体现,山水和文章都能帮助道的学习,山水的渊静可以打开心扉,文章的芳华可以润泽心性。
(三)文学教育与德行教育相互统一,密不可分
也有部分人认为文学教育与德行教育密不可分。如清代的谢宾王就曾公开说:“六经皆文也,而后儒岐文与道而二之,屡代虽在师阐,末俗终归剖蚀,侵假失真,遂使后世分道学、文苑之日殊。不知夫子逝而微言在艺,秦之所毁,汉之所索,皆循其迹而真随之也。”[11]谢宾王揭出“六经皆文”之旨,实际上是认为德行教育与文学教育本是一体,并不存在相互分离的文学教育与德行教育,只是后人不理解这一点,强加分别,弄出个道学、文苑的区别来。
又如民国九年江西省省长戚扬也主张文学与德行的统一,他在主张修复白鹿洞時说:“晚近讲学风杳,士竞溺于支离之文辞,茫不知圣道未何物。其号为儒者,大都褒衣大袑,儢儢然无立志,或乃栖心冥涬,自诩道真,薄诗书为糟粕,诋事功为刍狗,而去道途远。……且夫朱陆诸君子,并非欲以道学鸣异于世也。白鹿洞教规具在,亦并非卮言、非窳器也,儒行而已矣。自范史于儒林外别立《文苑传》,文与行遂厮而为二,自元儒寡识,更于儒林外创立《道学传》,而道术转为天下诩夸。”[12]戚扬等人认为,那些末流或者沉溺于支离碎屑的文辞,不知道为何物;或者自诩得道而鄙薄诗书,诋毁事功。而真正的儒者信奉的是文与行的统一,不会搞文学与道学、儒学与文苑的割裂与对立。
实际上,不同时代对文学教育的态度也会有变化。相对来说,越是前期越宽容,越是后期越苛刻。这很大程度上和科举制度的发展有关。书院本质上是学校,对大多数书院学生来说,主要任务仍是参加科举考试,博取一个功名。科举考试考什么,学生的主要精力自然会用来学习什么。而宋及宋以前的科举考试中,诗赋是非常重要的内容,尤其需要较高的文学天赋与修养;而明清以后的八股文成为考试主流,书院学生的文学才能逐渐受到遏制,文学教育随之无法得到重视。对文学教育的态度也和主政者、主洞(主讲)教师个人的态度有很大关系。但总体来说,以德行教育为首的文学教育观在书院更占主流。
二、从教学来看白鹿洞书院的文学教育观
作为文化教育机构的书院有很多社会功能,但最重要的职能仍是教育。书院在教学过程中也会涉及到文学教育,这里再从白鹿洞书院留存下来的一些教师讲义和学生习作来略窥其文学教育观。
(一)白鹿洞讲义中透露出的文学教育观
白鹿洞师友讲义保留下来不少,其中既有讲明义理以修其身的,也有为了举业而讨论文字的。明清时期的科举考试,其内容多是以四书五经为主要内容的理学,这些内容首先要考虑的当然是德行教育。理学的目标是内圣外王,但僵化的八股举业考试已经徒具理学形式,无法承载圣学,因此如何调适举业文字与圣学之间的矛盾就成了当时教育面临的常见问题。有人甚至问孔子如果生在今日,是否会学习举业?李盘与学生的问答说得最为明白:
学者问举业与圣学同异,李子曰:“同。孔子生今,亦业今举业,以应世所以为圣人之时也。”曰:“用朱传否?”曰:“生今之时,遵今之法,奚而不用也?”曰:“朱子尽无可改乎?”曰:“鲁人猎较亦猎较,周人建子亦建子,时也,非无可改也。猎较之外,别为先簿之正,建子之外,别示行夏之宜。时可改,则改其可改;时未可改,则不敢遽改其可改。故曰圣之时也。夫生今而不业举业,业举业而不用朱子之传,用朱子之传而不有先簿行夏之独见,有独见而改之不待其时者,皆非孔孟之学也。”[13]
李盘面对学生的提问,尽力弥合举业与圣学之间的裂缝。他指出,举业和圣学是统一的,即使是孔子生活在今天也会参加举业学习和考试,并且会使用朱熹楷定的注释,孔子之所以是“圣之时”也,就在于他能坚持圣学的原则而加以合益的改变或者等待改变的时机。
方大镇也希望学生先立一个正确的学习态度,明乎此,再去学习举业,就能考场得胜:“诸士时时体会逆攻之法,清心之义,以为举业,便是国手;以为道学,便是圣胎根器力量,其途正远,其日正长也。”[14]
宋荦也劝学生正确认识“帖括”,把它当作圣贤之学,认真学习《四书》中的道理:“帖括一道,实代圣贤立言,原非剽窃庸贩可以做得,须要体认得到,方才发挥得透。诸生只将逐日讲贯《四书》道理,一一体认到身心日用上边,即是圣贤实学,更不必另辟门户。”[15]
与宋荦等人观点类似,靖道谟也强调“读书有本”,“时文”并非小道,应以《四书》等为根据:“有志读书必熟读《四书》,尤须细玩《集注》,……时文非小道也,昭代之法,前圣之心,因功令所在,引人于圣贤之路,法莫善乎此矣。”[16]
(二)学生习作中透露出的文学教育观
在这样的背景下,白鹿洞的师生本着“文必阐义,义必会真”的宗旨开展文学教育。文字和文学虽有区别,但也毕竟相互联系。无论如何,这些在书院学习的学生最终要靠一支笔在考场上表明自己的德行与文学等各种成就。因此,归根到底,还是要写出好文章来。
白鹿洞对学生实行月课,月课中的一些优秀文章被有心的主洞和教授收集编印,成为书院文学教育的重要见证。可惜,这些学生习作没有流传下来,只有编辑者的一些序言保留了下来,我们就通过这些资料作一说明。
明代万历年间,李应升主白鹿洞,相继编有《白鹿文茸》《白鹿洞校艺》等书。李应升主张以清心治文,他说:“予于此道,宿有苦心。尝味方旨,遭遇知己,草草弃去,意每念之,津津于舌也。……十年来文味、道味、吏味积此矣。……向固与诸士约,各以清心,听水观山,毋以秽肠,窃羹拾唾。”[17]袁懋贞把这些优秀的学生文章比作鹿茸,称之为“文茸”,希望学生的文章能够如鹿茸一样,经过学习和练习,得以脱胎换骨。
后来明末钱启忠编印《星渚人文》,清初熊维典编印《白鹿人文》,亦多秉此意。例如熊维典说:“古人之为学,未尝求速焉,古人之于言,未尝求文焉。其于学不茍为也,七年而小成,九年而大成;其于文不苟成也,耕且养三年而通一经。是故善为文者,初未尝专以文为事,浚其源,而流自以不涸;培其根,而枝自以不槁。不求文而文而生焉,而后其文不可及。……是故文者生于气,载于质,征于性情,而关于治乱,不可不慎所以养之。夫穷经明理,以厚其蓄者,此自养也;感之以风俗,而敦之以教化,此养人也。”[18]他们主张为学作文不可速成,而应该浚源培根,善加养护,而“穷经明理”“风俗教化”都是养气养文的途径。
三、从藏书、刻书活动来看白鹿洞书院的文学教育观
书院作为教育机构,与一般学校相比,最大的特点就在于以“书”闻名。因此,不仅读书、讲书,藏书、刻书也成为书院的重要职能。而从书院的藏书、刻书也可以一窥书院的文学教育观。
(一)赠书中的文学书籍
书院书籍的来源有多种,其中首要的是赠书,而帝王及中央政府的赠书(赐书)又最受重视。白鹿洞书院很早就受到中央政府的重视,早在北宋初的太平兴国二年,宋太宗就曾准许江州周述之请,让国子监颁赐《九经》。淳熙八年,朱熹兴复白鹿洞书院时,请求宋孝宗参照宋太宗旧例颁赐九经注疏,也得到批准,由国子监印给。
另一个皇帝赐书的黄金时代是清代。康熙二十六年,白鹿洞得到《十三经注疏》《二十一史》的赐书;康熙四十六年,得赐《渊鉴古文》;康熙五十四年,得赐《朱子全书》;康熙五十五年,得赐《御纂周易折中》。
另外,各路官员赠书也有不少。例如提学胡汝霖赠书5部,提学郑廷鹄赠书8部,巡按徐绅赠书3部,提学王宗沐赠书14部,太守周灿赠书170本,提学冀霖赠书358本,知县毛德琦赠书14本等等。尤其是江南巡抚张伯行先后赠书多次,数量最多,共有66种,约300本。张伯行的赠书主要包括《周濂溪集》《二程文集》《二程语录》《二程粹言》《濂洛风雅》《谢上蔡语录》《尹和靖集》《张横渠集》《朱子文集》《熊勿轩集》《许鲁斋集》《陈剩夫集》《吴朝宗闻过斋集》等。[19]
我们从这些赠书可以看出,所赐之书几乎全部是经部书籍,所赠之书也多是经部书籍。在文集之书里,也多是一些所谓德行醇正的大儒、名儒的文集。因此,赐书、赠书的道德教育目的是很明确的,即使是要据此进行文学教育,也是以德行教育为目标的。
(二)刻书中的文学书籍
刻书虽费,但更可以考见主政者的态度。南宋赵希弁《读书附志》曾记载白鹿洞刊刻过朱熹《大学章句》《大学或问》以及《论语集注》《孟子集注》等书。明代李梦阳记载当时书院中所藏的书板有提学副使邵宝所刻《易经》《书经》《诗经》《春秋》《礼记》等,提学佥事田汝耔所刻《五礼图》,提学佥事王崇庆所刻《遵道录》,高贲亨所刻《礼教仪节》《伊洛渊源录》等。这些都是经书。史部有提学佥事田汝耔所刻的《史记》、提学副使所刻《白鹿洞书院新志》和郑廷鹄所刻《重修白鹿洞志》等。由此可见,刻书之中,亦以经书为主,重视的是德行教育,文学教育并不受重视。
在德行教育统领一切的情况下,文学教育成为德行教育的附庸。白鹿洞书院虽然刻书大多以经为主,但也刻过一些文学书籍,比如《秦汉书疏》。但在这里,刻印者一方面强调这些书疏的道德正确:“惟是秦汉书疏去古未远,三代之遗风犹在。敷陈理要,功利生民,裨赞世教,究治乱之原,而不诡乎帝王之道。”另一方面说明这些文章是六经、四书之外最值得学习的古文:“直而不激,婉而弗迂,曲而中,简而该,博而要,使听之无怒,循之寡失,自六经、四书而下,谓文之古不在兹乎!”这样的古文不仅是德行教育的最好载体,而且是学习格君图治文章的最佳途径:“惟士之资献以言,格君图治,非文不远,非古不传,而臣子告君之体要,与文章家之型范,舍是斯下矣。”[20]
(三)藏书中的文学书籍
在白鹿洞书院藏书数目里也可以见到同样的情况。李梦阳修《白鹿洞书院志》载经部书籍11种,史部书籍31种,子部书籍25种,集部书籍16种;郑廷鹄修《白鹿洞书院志》载经部书籍49种,史部书籍29种(其中包含有地方志书),子部书籍64种(其中不少是大儒著作),集部书籍34种;周伟修《白鹿洞书院志》载经部书籍35种,史部书籍40种,子部集部书籍110种(其中多是大儒文集)。
四、结语
总之,我们可以看出,历代白鹿洞书院中,文学教育主要是服务德行教育的。无论是处在顶层设计地位的学规,还是在实际教学教育活动中,或者是作为教育手段的藏书、刻书中,文学教育都渗透了很强的道德意味。
参考文献:
[1][5](宋)朱熹著,朱杰人,严佐之,刘永翔主编.朱子全书[M].第24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3586-3662.
[2][4][8][9]邓洪波主编.中国书院学规集成[M].第2卷.上海:中西书局,2011.649-662.
[3][12]-[20]吴国富.新纂白鹿洞书院志[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15.50-384.
[6][7]邓洪波编著.中国书院楹联[M].长沙:湖南大学出版社,1999.5-120.
[10](明)李应升.落落斋遗集[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4.838.
[11]李才栋,熊庆年编撰.白鹿洞书院碑记集[M].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1995.157.
(责任编辑 吴国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