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体育赛事志愿动机对满意度的影响：体验价值的中介作用

杨蒙蒙 吴贻刚

摘 要： 目的：立足社会交换视角，探究大学生体育赛事志愿动机对满意度的影响机制以及体验价值的中介效应，以期为大学生体育赛事志愿者管理提供参考和建议。方法：采用志愿者动机问卷、志愿者满意问卷、体验价值问卷对731名大学生体育赛事志愿者进行问卷调查，并对所获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和中介检验。结果：（1）志愿动机、体验价值对满意度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并分别解释了30.8    和51.3    的变异；（2）在志愿动机影响满意度的过程中，体验价值具有部分中介效应，效应量为13    ，但中介效应量在性别、学历上存在显著性差异，在生源地上无显著性差异。结论：中介模型的构建证实了志愿动机既可以直接影响满意度，也可以通过体验价值间接影响满意度，未来可以通过增强大学生志愿者动机，提升大学生感知价值，从而提升大学生体育赛事志愿者的满意度，实现大学生体育志愿者管理常态化发展。

关键词： 大学生志愿者；体育赛事；满意度；社会交换；中介作用

中图分类号：G804.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2076（2023）02-0054-11

Effect of College Students' Motivation to Volunteer for Sporting Events on Satisfaction： Mediating Role of Experiential Value

YANG Mengmemg，WU Yigang

School of P.E.， Shanghai University of Sport， Shanghai 200438，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Based on the social exchange perspective， to explore the influence mechanism of volunteer motivation on satisfaction and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experience value of college students' sports events volunteers， in order to provide reference and suggestions for the management of college students' sports events volunteers. Methods： A questionnaire survey was conducted on 731 college student sports event volunteers using volunteer motivation questionnaire， volunteer satisfaction questionnaire and experience value questionnaire， and statistical analysis and mediation test were conducted on the obtained data.  Results：  （1） Volunteer motivation and experience value had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s on satisfaction， and explained 30.8% and 51.3% of the variance respectively;（2） In the process of volunteer motivation influencing satisfaction， experience value had a partial mediating effect with an effect size of 13%， but the mediating effect size had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gender and education， and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the place of birth.  Conclusion：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mediation model confirms that volunteer motivation can affect satisfaction directly as well as indirectly through experience value， and in the future， the satisfaction of college student sports event volunteers can be improved by enhancing college student volunteer

motivation and improving the perceived value of college students， so as to realize the normal development of college student sports volunteer management.

Key words： university volunteers; sporting events; satisfaction; social exchange; mediating role

體育赛事志愿活动是与大学生联系最为紧密的志愿活动，也是最具有体育特色的志愿行为，以体育体验独特、现场氛围浓厚、服务代入感好等特点而深受大学生群体追捧和喜爱 ［1-2］。近年来，随着我国体育赛事的骤增，越来越多的大学生参与到体育志愿活动，逐渐成为大型体育赛事的主力军并发挥着重要作用。据统计，2008年北京奥运会，将近10万名大学生参与奥运会志愿服务工作 ［3］；2022年北京冬奥会志愿者报名人数突破96万，其中在校大学生占比超过85     ［4］。志愿者满意度是评估大学生体育志愿管理质量的重要指标，也是预测大学生体育志愿行为的前因变量。然而，我国体育志愿服务管理还存在服务意识薄弱，运行机制僵硬，培养模式落后，奖励措施较少等问题 ［5］，导致相当数量的大学生体育志愿者满意度较低，以至于在体育志愿服务中提前离开或终止服务工作，甚至以后完全放弃参与类似的体育志愿活动 ［6］。提升大学生体育志愿者满意度既可以有效招募和留住更多大学生体育志愿者，应对日益严峻的志愿管理压力，又能科学评估体育志愿服务工作质量，及时解决体育志愿组织管理问题 ［7］，有利于实现我国体育志愿服务常态化的发展目标。因此，本研究以提升志愿者满意度为出发点，从社会交换理论切入探究大学生体育志愿动机对满意度的影响机制以及体验价值的中介作用，以期丰富大学生体育志愿者满意度相关理论研究，同时也为相关体育组织和部门提供实践参考。

1 理论基础和研究假设

1.1 理论基础

社会交换理论（Social Exchange Theory）是20世纪60年代兴起的社会学理论，主张人类的的一切行为都受到某种能够带来奖励和报酬的交换活动的支配，故人类一切社会活动都可以归结为一种社会交换过程，人们在社会交换中所结成的社会关系都是一种交换关系 ［8］。从本质上看，人们进行社会交换的内在力量是“自我利益”，趋利避害是人类行为的基本原则，人们在互动中倾向扩大收益、缩小代价或倾向于扩大满意度、减少不满意度。在体育志愿者满意度的众多理论模型中，社会交换理论是最为经典的理论之一，可以较好地解释体育志愿者满意度的本质以及生成机制 ［9］。基于社会交换过程看，出于某种志愿动机的大学生参与体育赛事志愿者工作需要付出一定的活动成本（时间精力、知识技能、自身物品等）换取相应的活動收益（物质奖励、自我满足、社会经验等），而价值需求和理性利益的平衡状况决定后续社会交换行为的发生情况 ［10］（见图1）。同时，在追求自我利益最大化原则下，大学生体育志愿者满意度取决于自身价值需求和实际利益满足之间的差值，两者之间差值越低，满意度可能越高，反之差值越高，满意度可能越低。基于此，从社会交换角度探究大学生体育志愿者满意度的影响机制以及与某些心理要素的关联性，更有利于了解大学生满意度和志愿工作的心理联结程度，可以更好地帮助相关组织制定科学有效的管理措施以引导大学生体育志愿行为可持续发展。

1.2 研究假设

体育志愿者满意度（Sport volunteer satisfaction）是志愿者对体育志愿活动过程以及其他相关方面的主观感受和评价，是评价志愿管理质量和预测志愿行为的重要前因变量 ［11］。大量研究证明，体育志愿者的满意度与志愿行为存在密切关系，即体育志愿者的满意度越高，其再次参与体育志愿活动的可能性越高，反之，体育志愿者的满意度越低，其中断和不再参与体育志愿活动的可能性越高 ［12-13］。从严肃休闲理论的角度来看，大学生参与体育志愿活动是一种特殊的“休闲活动”，强调玩耍、休闲和自由，这意味着高度正式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可能不适合非盈利的大学生志愿者活动，更不能完全按照有偿带薪工作的理论框架去解释大学生体育志愿者满意度的影响机制 ［14］。同时，大学生群体大多正处于青春期，内心较为敏感，比较在乎内心的感受和体验，这就要求在探究大学生体育志愿者满意度时要全面考虑到心理要素的影响。志愿动机和体验价值是影响体育志愿者行为的两个重要心理因素，也是体育志愿者满意度形成的关键前因变量。 虽然关于体育志愿者满意度的研究比较多，但是关于大学生体育志愿者的志愿动机、体验价值对满意度影响的研究并不多见，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志愿动机、体验价值与满意度的内在关系。因此，本研究基于社会交换理论框架，探究志愿动机、体验价值对大学生体育满意度的影响，深入揭示大学生体育赛事志愿者满意度的形成机制，为大学生体育志愿者管理提供切实参考。

1.2.1 志愿动机和满意度的关系

志愿动机（Voluntary motivation）是引发个体参与志愿活动的内在动力，也是影响满意度的重要心理要素 ［15］。大量研究证明志愿者动机和满意度存在密切关系，并且志愿动机可以正向预测满意度情况。如Clary等发现，受内在动机驱动的体育志愿者往往会对志愿工作表现出较好的满意度，并且表露出继续体育志愿服务的强烈意向 ［16］。Bang等在体育赛事志愿领域考察了志愿者动机对满意度的影响，并发现价值观表达、职业取向和运动热爱三类动机最能预测志愿者满意度水平 ［17］。Nichols等认为，如果志愿者的工作符合他们的期望动机，志愿者更有可能感到满意并继续参与相似的体育志愿活动 ［18］。此外，动机不仅可以引发和维持个体的志愿行为，还能影响志愿服务过程中的认知、情绪等心理感受 ［19］。一方面，动机水平较高的大学生体育志愿者能够按自己的认知意愿、注意偏好从事赛事志愿活动，有利于个体建立良性的认知记忆而提升满意度。另一方面，自主动机较强的大学生志愿者能够自我沉浸于从事的志愿服务中，并表现出专注、投入等积极心境，并且这类人群行为动机的认知明确、意向清晰，从而更容易实现自我满足、能力提升等多维需求，亦较易获得较高的满意度 ［20］。总之，志愿动机是大学生投身于体育志愿活动的原动力，并决定其行为表现以及未来走向。据此，提出假设 H   1：大学生体育志愿动机对满意度有显著正向影响。

1.2.2 体验价值在志愿动机影响满意度过程中的中介作用

体验价值（Experience value）是个体对过去经历或服务中所获价值的主观评价，也是影响满意度形成的重要心理因素 ［21］。诸多学者证实体验价值和满意度具有密切关系，并且体验价值会正向影响满意度。如Cho等 ［22］进一步指出，体育组织应该尽可能提高志愿者的价值获取，满足他们的心理需求，这有助于提升志愿者满意度和产生未来志愿意愿。Gellweiler等 ［23］指出，志愿者在服务过程中的体验价值越高，最后他们的满意度情况可能越好，更容易产生继续从事体育志愿活动的意向和习惯。从社会交换理论来看，大学生在体育志愿服务过程中可以获得诸多“体验价值”（如独特体育体验，增加工作经验，促进社会交往等），这有利于缩小活动成本和活动收益的差距，最终会提升满意度。同时，满意度建立在心理需求之上，取决于个体心理需求的满足程度，而体验价值则会影响个体对心理需求的评估并决定或选择未来的情绪状态、行为方式，从而对满意度产生强烈影响 ［24］。通过对大学生体育赛事志愿者体验价值的持续评估，管理者可以更好地制定高效的管理策略，从而提高大学生体育赛事志愿者满意度水平。据此，提出研究假设 H   2：体验价值对志愿者满意度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此外，志愿动机和体验价值之间也存在密切关系。首先，志愿动机对体验价值具有积极影响。志愿动机是志愿行为发生的前提条件，而体验价值是志愿行为结果的实际效益。从行为动机本质来看，大学生参与体育赛事志愿服务是为了满足自身的价值需求，而体验价值是价值需求是否满足的具体体现。一般而言，在动机激活、引导和调整功能的作用下，一般具有强烈动机、目标清晰的大学生会全身心地投入到志愿服务中，努力满足个人的需求和目标，最终可能获得较高的体验价值。其次，体验价值会刺激志愿动机进而影响满意度。满意度是一个演变的过程，它始于动机，并受到行为所获的价值所推动。正是由于体验价值的反复刺激，使志愿动机愈加强烈进而向预期价值目标调整，实现自我需求的满足，最终达到满意度状态。同时，志愿者满意度是一种积极向上的情绪状态，这种情绪状态是个人对志愿服务工作体验的主观感受，并且只有初始动机和体验价值相接近时才会出现 ［25］。换句话说，大学生在体育志愿服务工作中获得的体验价值越高，越能满足初始动机进而保持较高的满意度。可见，志愿动机不仅可以影响大学生体育志愿者满意度，也可以通过体验价值进而影响大学生体育志愿者满意度。据此，提出研究假设 H  3：志愿动机对体验价值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假设H   4：体验价值在志愿动机影响满意度过程中具有部分中介作用。

综上所述，提出本研究理论模型（见图2），以便更好地解释大学生体育志愿者志愿动机、体验价值和满意度之间的关系。

2 研究对象与方法

2.1 研究对象

依据随机整群抽样原则，抽取上海、安徽、江苏等地区的大学生体育赛事志愿者进行问卷调查，这些大学生有着丰富的体育志愿活动经历，可以较好地满足本研究的目的及需求。问卷采取线上线下同时发放与回收的方式，共计发放771份，剔除规律性填写、反向题超标等无效问卷30份，确定有效问卷为731份，有效率94.81    。其中男性326人，女生405人；年龄集中在18～26岁的有709人；学历上本科有583人，硕士有148人；城市生源有340人，农村生源有391人。可见，样本来源范围广泛，性别比例、地区分布均等，有效保障了问卷数据的可靠性和科学性。

2.2 研究工具

本研究根据研究目的选择和借鉴国内相关成熟量表，并结合研究对象特征和专家意见，适当修订相关量表题项以保障量表的适切性，最终得到志愿动机量表、体验价值量表、志愿者满意度共3个主要量表。其中，志愿动机主要参考邱明强 ［26］修订Farrell等 ［27］编写的体育比赛志愿者功能清单（VFI），包括奉献服务、自我

提高、功用型、社会交往和自我保护与增强5个维度，共19题项，该量表该问卷是目前应用最广泛的志愿者动机量表，在国内外研究中均表现出良好的信效度。体验价值借鉴Kunkel等 ［28］和雷晓莹 ［29］的体验价值量表（EVX），包含功能价值、情景价值、认知价值、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5个维度，共20题项。考虑该量表运用情境的差异性，选择对量表内容进行适当修改和检验，最大程度保障量表的科学性。

志愿者满意度修订Giannoulakis ［30］的志愿者满意度量表（VSS），包含自我表现、服务体验、行为结果、组织管理和服务工作5个维度，共5题项。以上3个量表，所有题项采用Likert 7点法，从“非常不认同”到“非常认同”，依次计1～7分。

2.3 信效度检验

虽然所有量表均选择国内外成熟且已经被广泛使用的量表，考虑到体育科学研究的严谨性，依然对所选量表进行信效度检验。在信度方面，通过常用的 Cronbach's α 值来检验量表的可靠性和稳定性。经数据分析可知，整体量表的取样适切量数 KMO 值0.874大于0.5， Bartlett 球形检验值为0.000，表明量表适合做因子分析。同时，所选量表的 Cronbach's α 系数皆远高于0.7，组合信度（ CR ）均高于0.7，表明各量表具有较好的信度和内部一致性（见表1）。在效度方面，成熟的量表和专家修订保障了量表内容的有效性。此外，根据平均萃取量（ AVE ）大于0.5和研究模型各项拟合指标大于0.9， RMSEA 均小于0.1，SRMA均小于0.08，表明所选量表具有较好的聚合效度和区分效度（见表2）。综上所述，本研究所用量表均具有较好的信效度，可以满足体育科研的基本要求。

2.4 数据处理

采用SPSS 24.0和AMOS 24.0软件，使用最大似然法计算参数估计值，依次进行以下操作：（1）计算克隆巴赫系数、组合信度、平方根萃取值等对问卷信效度进行检验，符合科研要求后再进行后续数据处理和分析；（2）将收集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后，依次进行相关分析、回归分析、结构方程等步骤来解决相应研究问题；（3）采用偏差校正非参数百分比bootstrap 95    置信区间估计法（重复取样5 000次），探索体验价值的中介效应。如果95    置信区间不包括0，则中介效应显著，中介效应量通过间接效应与总效应的比值体现 ［31］。

3 研究结果

3.1 志愿动机、体验价值对满意度直接影响

为了探究志愿动机、体验价值与满意度之间的关系及亲密程度，以人口学特征（性别、生源地、学历）为控制变量进行相关分析。结果显示（见表3）：志愿动机、体验价值、满意度变量的平均值（ M ）均高于5分，标准差（ SD ）均低于1，表明本研究的数据相对集中，波动性较少，代表性较强。大学生体育志愿者志愿动机、体验价值、满意度之间皆存在显著正相关（ P < 0.01），三者之间相关系数在0.55～0.87之间，但三者之间的亲密程度存在明显差异。细化比较来看，在关系亲密程度上，體验价值与满意度（ r =0.876， P ＜0.01）关系最为密切，其次志愿动机与体验价值之间（ r =  0.684， P ＜0.01），最后志愿动机与满意度之间（ r =  0.555， P ＜0.01）。这表明大学生体育赛事志愿者动机越强烈，体验价值越高，满意度也就越好。

分别以志愿动机、体验价值为自变量，以满意度为因变量，采用强行进入法进行回归分析（见表4），结果显示，志愿动机［ F （1，730）=324.971； β =0.655］、 体验价值［ F （1，730）=400.820； β =0.646］分别对满意度的影响显著（ P <0.01），并且分别解释30.8    和51.3    的变异，这表明志愿动机和体验价值均可显著正向预测满意度，但是体验价值在预测满意度上解释力相对更强。

3.2 中介效应分析

为了更全面地考察体验价值在志愿动机影响满意度机制中的中介效应，按照项目组合技术要求，将满意度进行标准化处理，利用AMOS 24建立志愿动机的总效应模型和中介效应模型。数据结果显示（见表5），总效应模型和中介效应模型的各项拟合指标均达到基本要求，说明本研究的中介效应模型具有较好的适配性 ［33］。

借鉴温忠磷等人推荐的中介效应检验步骤 ［34］，主要采用依次检验法和Bootstrap法对体验价值的中介效应进行分析。接着，利用AMOS编程功能，得到依次检验结果和Bootstrap法置信区间。为了避免人口统计学特征因素对结果的干扰，在结构方程模型构建过程中，将性别、学历和生源地三因素以协变量的形式加以控制，通过5 000次样本抽样估计中介效应Bootstrap 95    置信区间的方法进行中介效应检验。

首先，检验大学生体育志愿者动机对满意度的总效应，在总效应显著前提下，接着检验体验价值作为中介变量后模型的各项拟合指标变化情况以及路径系数的显著程度。在总效应模型中，大学生体育志愿者动机能够独立、显著正向影响满意度（ β =0.655， P < 0.01），同时模型各项指标均达到研究要求（见表5）。在加入中介变量的中介模型中，大学生体育志愿者的路径系数由原来总效应的0.655降低为中介效应的 0.27，但影响依然显著，中介模型的各项拟合指标也达到基本要求（见表2）。检验结果显示，志愿动机可以显著正向预测满意度（ β =0.27， P <0.01）、体验价值（ β =0.32， P <0.01）；体验价值也可以正向预测满意度（ β =0.41， P <0.01）。这与以上回归分析结果相一致，因此假设 H  1、假设H  2和假设H  3 得到验证。

通过变量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估计值（见表6和图3），发现志愿动机对体验价值和体验价值对满意度的标准化估值最大，志愿动机对满意度的标准化估值最小。同时“志愿动机→体验价值→满意度”路径产生的间接效应显著，标准化系数为0.13，且该路径产生的间接效应Bootstrap 95    置信区间不含0值，表明体验价值在志愿动机影响满意度过程里中介作用显著，因此假设 H  4成立；志愿动机对满意度的直接效应为0.27，间接效应为0.13，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 32.5    。需要注意的是，从整体上看，体验价值在志愿动机影响满意度时具有部分中介效应，但是在人口统计学特征上的中介效应量存在明显差异（见表7），女大学生和硕士学历大学生具有相对较高的中介效应，而在生源地上中介效应并无明显差异。

4 讨 论

4.1 志愿动机、体验价值对满意度的直接影响

志愿者满意度是志愿者在自身价值需求满足之后所体现出来的积极心理状态，对个人的后续体育志愿行为有着关键性的影响。数据结果显示，志愿动机和体验价值均对大学生体育志愿者满意度有正向影响作用，但是体验价值相对具有更强的影响力。具体而言，志愿动机是大学生参与体育赛事志愿服务工作的基本条件，其满足与否直接决定个体满意度的水平。数据表明，大学生体育志愿者的志愿动机与满意度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 r =0.655），能够解释满意度30.8    的变异情况（ R  2=0.308），这些充分说明大学生体育志愿者越具有较高的志愿动机，越可能获得高的满意度，这与既有研究相一致 ［35］。从现实情况来看，动机水平强烈且明确的大学生体育志愿者可能具有较高的出勤率、较高的投入度和较乐观的心态，这类群体可以有效地通过体育赛事志愿服务工作来满足自己深层次、多维度和个性化的价值需求，最终获得的满意度水平也会相对较高；反之动机水平较低且不明确的大学生往往会注意力不集中，自身投入较少，可能产生消极情绪，容易导致不满意的情况出现。因此，体育组织在管理大学生体育志愿者过程中，要及时、全面地了解大学生的志愿动机，尤其是体育方面的动机，如“对体育的热爱”等，然后有意识地满足大学生体育志愿者的动机需求，帮助他们较好地达成初始动机，才能真正提升其满意度 ［36］。

体验价值是影响志愿者满意度的另一重要心理因素。虽然志愿动机是大学生体育志愿行为的发起点，但是其容易受到外界环境刺激发生变动，很难完全预测对大学生体育志愿者满意度的影响，还需要考虑体验价值的重要影响。数据显示，体验价值与大学生体育志愿者满意度也存在显著的正相关（ r =0.646， R  2=0.513），这表明大学生体育志愿者的体验价值越高，满意度可能越高，这与既有相关研究结果相一致 ［37］。通常情况下，大学生体育志愿者能将全身心投入体育赛事服务并乐在其中，不仅往往能获得更好的精神报酬（乐趣、认同等），而且行为表现更加优秀从而获得其他的物质报酬（证书、金钱等），会极大地提升个人体验价值，进而提升满意度水平。从社会交换的角度来看，满意度水平高低取决于个体投入的活动成本和行为效益的契合程度，而体验价值是个体行为效益的主要体現，这就意味着大学生体育志愿者的体验价值越高，行为效益就越高，行为效益就越接近甚至超出活动成本，这会带给大学生更高水平的满意度 ［38］。因此，要立足于大学生体育志愿者的参与动机和服务期望，全方位保障大学生志愿者的多样需求，适当给予物质和精神报酬，以提升大学生体验价值感知效果和提高整体满意度水平。

4.2 体验价值的中介效应

通过中介模型显示，因为体验价值的加入，志愿动机对满意度的路径系数从整体模型中的0.655降低到中介模型中的0.27，同时志愿动机对体验价值的路径系数具有较大效应（ β =0.32），表明体验价值在志愿动机影响满意度过程中具有部分中介作用。动机—分化理论认为：人类从认知到行为的激活过程，离不开自主动机的调节和控制 ［39］。不过由于动机的多样性和动态性，大学生体育志愿者的动机对满意度的影响并不是完全呈线性关系，在其影响机制中也受到体验价值的调节作用。虽然大学生多数是以无偿奉献的心态参与体育赛事志愿服务，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真的不期待获得相应“报酬”，这些期待的报酬可能是内在的精神满足，也可能是外在的物质奖励。也就是说，大学生参与志愿活动就是为了寻求获得物质奖励、个人乐趣等体验价值，而体验价值感知情况又能促进自身得到满足，提升自身满意水平。从这个层面来看，体验价值既可以影响满意度的提升，也受志愿动机的重要影响，充分解释了体验价值在志愿动机影响满意度过程中的中介作用 ［40］。

雖然体验价值在志愿动机和满意度之间关系上具有中介作用，但中介效应量在性别、学段上存在显著差异，而在生源地上不存在显著差异。具体来说，从性别上来看，女生的体验价值中介效应量大于男生，这可能是因为女生的内心情感丰富，容易受到外界环境影响，在心理预期上容易满足，而且女生的初始动机目标相对较低，相对稳定，这些导致其体验价值的中介效应量较高。然而男生相对更为理性，自我要求较高，且动机容易受外界环境影响发生变动，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体验价值的中介效应量 ［41］。从学段差异来看，硕士生的体验价值中介效应量大于本科生，这可能是因为硕士生的志愿动机目标更为明确，心理较为成熟和稳定，可以更好地完成价值需求，达到心理预期目标；而本科生相对动机指向性分散，实现目标的能力有限，在价值感知上也不足，容易造成心理落差。以上表明，要想提高大学生体育志愿者的满意度水平，除了激发大学生的志愿动机，还应该通过创造和谐的工作氛围，提供适当的物质奖励，给予相应的表彰和赞扬等 ［45］，有效提高大学生体育志愿服务过程中的体验价值感知效果，进一步刺激满意度水平的提高。

5 结 论

本研究基于社会交换理论，构建了大学生体育赛事志愿者满意度形成机制的理论分析模型，经实证分析发现，大学生体育赛事志愿者动机对满意度和感知价值均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感知价值对大学生体育赛事志愿者满意度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并在志愿动机影响满意度机制中具有部分中介作用，但是在人口统计学特征上的中介效应量存在显著差异。因此，在大学生参与体育赛事服务过程中，要重视志愿动机的关键作用，满足大学生的动机诉求，增强志愿动机对满意度的积极影响。同时，创造良好的志愿体验，提升体验价值质量，发挥体验价值的刺激作用，最大程度提升大学生体育赛事志愿满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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