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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山东方言三称代词复数形式的不对称性

2023-06-15陈长旭

现代语文 2023年2期
关键词:不对称性

摘  要:汉语三称代词的复数形式在不同方言中往往有着不同的表现形式。通过对山东46个方言点三称代词单复数系统的考察和分析,可以发现,山东方言三称代词在复数形式语法化程度、复数形式单数化、屈折型复数形式强化加缀等方面,均存在一定程度的不对称性,它们普遍遵循着“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第三人称”的倾向性等级序列。

关键词:山东方言;三称代词;复数形式;不对称性

在人类语言中,相对于单数而言,复数更倾向于采用有标形式。Greenberg曾指出:“复数在所有的语言里都用某种非零形式的语素来表示,而单数在有些语言中仅用零形式表示。”[1](P55)汉语三称代词的复数形式在不同方言中往往有着不同的表现形式。本文以山东方言三称代词系统为研究对象①,着重对山东方言的三称代词复数形式之间的不对称性进行探讨和分析,这里主要选择三个参项进行考察:1.三称代词中是否存在表复数的形态性手段;2.三称代词中是否存在复数形式单数化现象;3.三称代词屈折型复数形式有无强化加缀现象,是可选的还是强制的。

根据上述三个参项,我们对所收集到的山东方言点材料进行筛选,排除部分参项缺失或者语焉不详的,最终选定46个方言点进行考察。其中,中原官话11个、冀鲁官话22个、胶辽官话13个。根据钱曾怡等学者的山东方言分区标准[2](P243),各点分布情况如下:

东区:(1)东莱片6个点:栖霞、文登、牟平、荣成、蓬莱、烟台;(2)东潍片13个点:潍坊、寿光、莒南、日照、莒县、沂南、青岛、即墨、沂水、诸城、平度、莱州(旧称掖縣)、寒亭。

西区:(1)西齐片17个点:济南、临清、德州、桓台、利津、淄川、泰安、莘县、商河、新泰、无棣、博山、聊城、章丘、东阿、阳谷、宁津;(2)西鲁片10个点:郓城、金乡、微山、临沂、枣庄、郯城、宁阳、汶上、苍山、济宁。

一、三称代词复数形式语法化程度的不对称性

李蓝把汉语人称代词复数表示法分为三种类型:增标法、换字法和同字法[3](P225)。这种分类方法主要是从方言记录用字的角度考虑的,容易受汉字形体的误导,进而忽略掉一些单复数形式之间的重要区别。比如,根据《普通话基础方言基本词汇集》,河南

灵宝方言三称代词的单复数形式分别为“我—我”

“你—你”“他—他”[4](P4344-4349),三称代词的单数形式与复数形式在记录用字上并没有分别,如果按照李蓝的分类方法,应归入同字法;但从语音来看,它们的发音分别是“[??uo]—[??uo]”“[?ni]—[?ni]”“[?tha]—[?tha]”,除第三人称代词的单复数形式读音一致外,第一、第二人称代词都是单数取上声,复数取阴平,单复数形式的对立实际上是借由变调而形成的。

我们认为,应从语言自身的特征出发,将汉语方言三称代词的复数表示法分为两大类:形态性手段和分析性手段,形态性手段下面再细分出屈折型(包括“合音”)和加缀型两种。彭晓辉在总结汉语方言复数标记类型时,曾把屈折型和合音型分作两类[5](P33—61)。刘丹青认为,从语法化理论的角度来看,合音现象和内部屈折的定位并不矛盾。合音是从历时的来源说的,屈折则是一种共时语法性质和手段的定位。从合音到屈折就是一种重新分析[6](P113)。我们这里着重从共时平面考虑,把合音型也归入屈折型。

根据这种分类方法,山东方言三称代词的复数表示法首先可以分成两大类:

第一类是三称代词复数形式均存在形态性手段。比如,栖霞方言三称代词的单复数形式分别为“我、俺—俺”“你、倷—倷”“他—他们”[7](P238),其中,第一、第二人称复数形式为屈折型,第三人称复数形式为加缀型。该类共有35个点:

栖霞、潍坊、寿光、莒南、日照、莒县、青岛、即墨、沂水、诸城、平度、莱州、济南、临清、德州、桓台、利津、泰安、商河、新泰、无棣、博山、聊城、章丘、东阿、阳谷、宁津、微山、临沂、枣庄、郯城、宁阳、汶上、苍山、济宁。

第二类是第一、第二人称代词复数形式存在形态性手段,第三人称代词不存在,只能采用分析性的句法手段来表示复数。比如,文登方言三称代词的单复数形式分别为“我、俺—俺”“你、倷—倷”“他—他乜帮子”[7](P238),其中,第一、二人称代词复数形式采用屈折型形态性手段,第三人称代词复数形式采用分析性手段。该类共有11个点:

文登、牟平、荣成、蓬莱、烟台、沂南、寒亭、淄川、莘县、郓城、金乡。

在山东方言中,第一、第二、第三人称代词复数在是否存在形态性手段方面,体现为这样的倾向性等级序列:第一、第二人称>第三人称。也就是说,第一、第二人称代词比第三人称代词更容易存在表复数的形态性手段。

同时,在山东方言三称代词系统中,第一人称均存在屈折型复数形式;在第二人称中,济南、无棣、宁津3个点只有加缀型复数形式,没有屈折型复数形式;第三人称则全部没有屈折型复数形式。由此可以推测,山东方言三称代词在是否具有屈折型复数形式方面,存在“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第三人称”的倾向性等级序列。也就是说,左侧的人称代词比右侧的人称代词更容易出现语音屈折型复数形式。

从分析性手段到添加附缀,再到语音屈折,语法化程度是不断加深的。换言之,在山东方言的三称代词系统中存在着这样的倾向性序列:第一人称复数形式的语法化程度高于第二人称复数,第二人称复数形式的语法化程度又高于第三人称。这种现象在其他北方方言中也有不少例证。

1.第一人称代词存在屈折型复数形式,第二、第三人称只有加缀型复数形式,没有屈折型复数形式;或者像湖北武穴(原广济)方言那样,第二、第三人称代词均没有表复数的形态手段,只能使用“人称代词+数量结构”这种分析性手段表复数。例如:

河南原阳:我 俺—我们 俺;你—你们;

他—他们[4](P4344-4349)

江苏宿迁:我 俺—我们 俺;你—你们;

他—他们[8](P438)

辽宁丹东:我 俺—我们 俺 俺们;你—你们;

他—他们[4](P4344-4349)

河北沧州:我 俺—我们 俺们;你—你们;

他—他们[4](P4344-4349)

安徽阜阳:我 俺—我们 俺们;你—你们;

他—他们[4](P4344-4349)

河南固始:我 俺—俺 俺们;你—你们;

他—他们[9](P7)

湖北武穴:我 俺—俺;你—你几个、你些人;

渠—渠几个、渠些人[8](P435-436)

2.第一、第二人称代词存在屈折型复数形式,第三人称复数不存在形态性手段(无论是屈折还是加缀),只能采用分析性手段。例如:

河南西华:我、俺—俺;你、恁—恁;

他—他几□[y?24][10](P7)

河南商丘:我、俺—俺;你、恁—恁;

他—他几个[11](P107)

河南上蔡:我、俺—俺;你、恁—恁;

他—他俩、他几个[12](P9-19)

河北大名:我、俺—俺;你、恁—恁;

他—他几个[13](P7-11)

吕叔湘曾提到,“他”字由一个别择之词变成一个三身代词的经过,跟古代汉语以及大多数语言的借用指示词作第三身代词的取径不同。“他”字在古代汉语里只作“其他”讲,加在名词前边。直到唐代开始,“他”作为真正的第三身代词才开始常见起来[14](P9—10)。刘丹青也指出,先秦汉语第三人称代词不发达,不是“典型的三分系统”[6](P364)。相对于第一、第二人称代词而言,汉语第三人称代词形成及发展的时间相对较短,这应该是造成第三人称代词复数形式的语法化程度明显偏低的主要原因。

二、三称代词复数形式单数化现象的不对称性

陈玉洁指出,汉语人称代词复数形式的单数化存在如下等级序列: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第三人称,也即第一、第二人称比第三人称更容易实现复数的单数化[15](P45)。根据我们的观察,山东方言三称代词的单复数系统明显支持陈玉洁的观点。

总的来看,山东方言三称代词复数形式的单数化现象主要分为三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是第一、第二人称存在复数形式单数化,第三人称不存在。比如,栖霞方言三称代词的单复数形式分别为“我、俺—俺”“你、倷—倷”“他—他们”[7](P238)。这种情况共有38个点:

栖霞、文登、牟平、蓬莱、潍坊、寿光、莒南、日照、莒县、沂南、青岛、即墨、沂水、诸城、平度、莱州、寒亭、临清、德州、利津、淄川、泰安、莘县、商河、新泰、博山、聊城、东阿、阳谷、郓城、金乡、微山、临沂、枣庄、郯城、宁阳、汶上、苍山。

第二种情况是第一人称存在复数形式单数化,第二、第三人称不存在。比如,荣成方言三称代词的单复数形式分别为“我、俺—俺”“你—倷”“他—他俩、他几个”[16](P15-16)。这种情况共有7个点:

荣成、烟台、济南、无棣、章丘、宁津、济宁。

第三种情况是第二人称存在复数形式单数化,第一、第三人称不存在。这种情况只有1个点,即桓台方言“我—我们、俺”“你、您—你们、您”“他—他们”[7](P239)。

从上述统计可以看出,山东方言各点的三称代词系统均存在复数形式单数化的现象,并且都是出现在第一、第二人称代词中,第三人称代词均不存在此类现象。同时,第一人称又明显比第二人称存在更多的复数形式单数化现象。

在研究人称代词复數形式单数化问题的过程中,材料的鉴别选择往往会存在一定困难,主要是因为同一方言点的不同研究文献中,经常会出现一些差异。比如,《普通话基础方言基本词汇集》山东的6个点(烟台、青岛、利津、诸城、济南、济宁)中,第一人称代词都有复数形式单数化现象,第二、第三人称则没有。而在《青岛市志·方言志》[17](P215-216)、《利津方言志》[18](P128-129)、《诸城方言志》[19](P137-138)中,青岛、利津、诸城方言的第二人称代词是存在复数形式单数化现象的(本文采用了方言志中的描写)。这大概不是因为方言的差异引起的,而极有可能是因为调查对象的语感或者调查者关注重点的不同而造成的。不过,既然只有在第二人称上存在异议,而第一人称则全都毫无疑义,起码能够说明第一人称代词复数形式的单数化使用得更加广泛,发展程度更深,也相对不容易被人忽略。

汉语方言人称代词复数形式的单数化现象和复数形式的语法化程度存在正相关,即语法化程度越深,越有可能出现复数形式单数化现象。根据我们的观察,排除特殊语用因素的影响,一般只有在复数形式发展到屈折型阶段,才会发生普遍的单数化现象。山东方言中存在复数形式单数化现象的都是“俺”“恁”一类屈折型复数形式。北京郊区第三人称同样存在复数形式单数化现象,使用的也是屈折型复数形式“怹”。许多西南官话区方言在三称代词复数形式上习惯于使用比较整齐的加缀型手段,即“A—Ac”“B—Bc”

“C—Cc”模式,其中,A、B、C表示人称代词的单数形式,c则表示附缀clitic,因此,该区域方言一般不太可能存在这类普遍的复数形式单数化的现象。

三、三称代词屈折型复数形式强化加缀现象的不对称性

广泛见于北方方言区的人称代词“俺”“您/恁”“怹”等,普遍被认为是相应单数形式“我”“你”“他”与某类复数后缀的合音。我们从共时角度出发,把它们和其他类型的音变模式(如变调等)统一归为屈折型,这类屈折型复数形式可以看作是加缀型模式的进一步语法化。随着此类复数形式单数化现象的不断发展,原有的复数义出现磨损或脱落,为了使表义更加精确,往往需要在原来的屈折型复数形式基础上再添加一个复数附缀,这也是本文所说的“强化加缀”。

在我们所考察的山东方言点中,第三人称代词均不存在屈折型复数形式,自然也不存在强化加缀的问题,因此,山东方言人称代词屈折型复数形式强化加缀现象,大致可以分为三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是第一、第二人称复数均未出现强化加缀情况。比如,牟平方言第一、第二人称的单复数形式分别为“我、俺—俺”“你、倷—倷”[7](P238)。这种情况共有34个点:

栖霞、文登、牟平、荣成、蓬莱、烟台、寿光、莒南、日照、沂南、青岛、即墨、沂水、莱州、寒亭、桓台、淄川、泰安、莘县、新泰、博山、聊城、章丘、东阿、阳谷、郓城、金乡、微山、枣庄、郯城、宁阳、汶上、苍山、济宁。

第二种情况是第一人称复数出现强化加缀情况,第二人称复数尚未出现。比如,临沂方言第一、第二人称的单复数形式分别为“我、俺—俺、俺们”“你、您—您”[7](P240)。其中,“俺们”属于强化加缀。这种情况共有9个点:

潍坊、平度、济南、临清、德州、商河、无棣、宁津、临沂。

第三种情况是第一、第二人称复数都出现了强化加缀情况。比如,莒县方言第一、第二人称的单复数形式分别为“我、俺—俺、俺们、我们”“你、恁—恁、恁们、你们”[20](P193-194)。其中,“俺们”“恁们”均属于强化加缀。这种情况共有3个点:

莒县、诸城、利津。

从上述统计可以看出,山东方言人称代词屈折型复数形式在是否需要进行强化加缀方面,具有如下倾向性等级序列:第一人称>第二人称。也就是说,第一人称屈折型复数形式的复数义磨损脱落得更为严重,在表达复数时,比第二人称屈折型复数形式更需要进行强化加缀。

在无棣、利津方言中,我们还看到了第一人称屈折型复数形式的进一步发展。其中,无棣方言第一、第二人称的单复数形式分别为“我、俺—俺们、我们”“你—你们”[21](P288-291);利津方言第一、第二人称的单复数形式分别为“我、俺—俺们”“你、您—您、您们”[7](P239)。在这两个点中,第一人称代词复数只能采用强化加缀的“俺们”,而不能再用“俺”。根据整个山东方言人称代词单复数系统来推测,无棣、利津方言的第一人称代词单复数形式应该经历了这样的发展过程:“我、俺—俺”→“我、俺—俺、俺们”→“我、俺—俺们”。“俺”作为屈折型复数形式,在单数化过程中,原来的复数义一步步弱化并最终完全脱落。因此,在当前这两个点的方言中,人称代词复数义的表达强化加缀已经不再是可选的,而是强制的。这种更进一步的发展模式,在山东地区第二人称代词中暂未发现。

今天的普通话人称代词的单复数系统是“我—我们”“你、您—你们”“他—他们”,屈折型的形式只保留了一个第二人称尊称形式“您”。不过,据卢小群调查,老北京郊区土话的人称代词单复数系统是[22](P299):

第一人称:我[uo]、俺[an]—我们[uom?n]、姆么[m m?]、我们[uanm?]、俺们[anm?n];

第二人称:你[ni]、您[nin](尊称)—你们[nim?]、你(您)们[n?nm?];

第三人称:他[tha]、怹[than](尊称)—他们[tham?n]、怹[than]。

可以看出,在老北京郊区土话中,第一人称“俺”的复数义已经完全脱落,表复数要用“我们[uanm?]”(应该是“[anm?n]”的音变)或者“俺们[anm?n]”这种强化加缀形式。第二人称的单复数系统发展比山东地区方言更进了一步,“您[nin]”的复数义也完全脱落,表复数要用“你(您)们[n?nm?]”,其中的“你(您)”发音为“[n?n]”而不是“[nin]”,大概是受“们[m?]”的语音逆同化影响。第三人称“怹”可兼表单复数,说明它的复数义还没有完全脱落,同时,“怹”也未见强化加缀描写。因此,如果把老北京土话考虑进来,那么,前面提到的三称代词屈折型复数形式的强化加缀发展的等级序列,还可以再补充为: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第三人称,即第一、第二人稱的屈折型复数形式又比第三人称更容易发生强化加缀现象。

值得注意的是,在我们所关注的山东方言点中,屈折型人称代词的复数形式强化加缀所使用的附缀都是“们”。在其他方言中,也存在着附加其他类型附缀的情况。比如,河南获嘉方言三称代词的单复数形式分别为:“我、俺—俺、俺都”“你、恁—恁、恁都”

“他、昂—昂、昂都”[8](P434-435)。又如,湖南桃源方言三称代词的单复数形式分别为:“我、顽—顽、顽岸”“你、您—您、您岸”“他—他岸”[8](P437)。

同时,在有些与山东临近的北方方言点中,强化加缀还存在着多缀混用的现象。高培培曾对河北邯郸地区的三称代词单复数系统进行了系统描述,包括邯郸市区、邯郸县、武安、曲周、鸡泽、肥乡、广平、成安、临漳、永年、磁县、涉县、大名、馆陶、邱县、魏县等16个点。除了东南部距离山东较近的大名、馆陶、邱县、魏县4县以附加“们”缀为主外,其他11个县以及邯郸市区的人称代词复数形式主要是附加“都”缀。“都”缀的来源和“们”缀应该是不同的,它可能是来自于总括副词“都”,经过语法化之后,重新分析为人称代词屈折型复数形式的附缀[13](P7—11)。不过,在邯郸市区、磁县、涉县等地,已经有“们”缀的掺入,出现了“俺们”“他们”“□[ni?44]都们”“他都们”“乜都们”“乜他都们”等复数形式。这种不规则也不对称的多缀形式,是明显不符合语言经济原则的,也不适合运用语言内部的自然发展规律来解释,应该是受普通话或周边方言中的强势复数“们”缀的冲击和影响所致。

综上所述,山东方言三称代词在复数形式语法化程度、复数形式单数化、屈折型复数形式强化加缀等方面,均存在一定程度的不对称性,它们普遍遵循着“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第三人称”的倾向性等级序列。根据我们初步的考察、统计,山东方言三称代词复数形式的这一类型特征,在汉语北方方言区是具有一定代表性的。需要指出的是,在当前语文现代化迅速发展的大背景下,普通话中更加强势、也更加经济的三称代词单复数系统模式加速扩散,山东方言(也包括整个北方方言区)人称代词系统的发展受到很大干扰,原有的屈折型、屈折兼强化加缀型复数形式在使用频率、语用功能等方面,必将会受到一定影响并发生微妙变化,相关现象很值得学界持续跟踪和深入探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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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卢小群.老北京土话语法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7.

The Asymmetry of Plural Personal Pronoun in Shandong Dialect

Chen Changxu

(Media College, Xinyang Normal University, Xinyang 464000, China)

Abstract:The plural personal pronoun often has different expressions in different dialects. Through the investigation and analysis of 46 Shandong dialects personal pronoun system, we finds that, In the personal pronoun of Shandong dialect, there is a certain degree of asymmetry in the phenomenon of the grammaticalization of the plural form, the singularization of plural form, and reinforced clitic of inflectional plural form. In other words, it generally follows the tendentious hierarchy of “first person>second person>third person”.

Key words:Shandong dialect;personal pronoun;plural form;asymmetry

作者简介:陈长旭,男,信阳师范学院传媒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

①本文的研究对象不考虑第一人称包括式的“咱”,也不考虑某些人称代词在特殊语用环境中的特殊用法,如“人家”偶尔用作第一人称或第三人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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