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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赋权下“新媒介脸”对大学生自我认知影响研究

2023-06-15刘远卓

今传媒 2023年6期
关键词:自我认知大学生

刘远卓

摘 要:媒介视域中的脸,是塑造受众自我认知的第一面墙,对“Z世代”大学生有着较大的影响力。在UGC盛行的自媒体时代,大众通过互联网的技术赋权拥有了更多造星的可能,使得青少年也因此产生了一夜成名的误判。本文立足于传播学理论,运用内容分析法研究了“新媒介脸”对大学生自我认知造成的影响,指出“新媒介脸”会导致“仿真社会”消解真实性以及工业生产侵蚀美的媒介乱象,并提出媒体环境应以主流价值观为统领,加强监督并健全法律法规;以美学为内在力量,让美成为内容核心竞争力,旨在探求互联网时代以“脸”为介质构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新路径。

关键词:新媒介脸;技术赋权;自我认知;大学生

中图分类号:G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2023)06-0025-03

一、研究背景

(一)新媒体平台的兴起与“新媒介脸”的走红

互联网的传播技术打破了时空的限制,促使传媒也以一种“液态化”的方式渗透到人们生活的各个方面,并且悄无声息地塑造着人们的感知能力。而新媒体短视频平台的出现,让个体更加自由,使得私域流量也因此焕发了生机。当今社会,人们对居伊·恩斯特·德波《景观社会》中景观现象的引用,正符合了短视频具有巨大流量的新媒体特征,在技术赋能新媒介视觉文化下,使得短视频用户的规模在不断扩大;同时,“网红”浪潮借助这些软件席卷各大平台,促使“新媒介脸”应运而生。当前,信息技术正在消磨传统媒介的边界,新的传媒生态正在经历着变革与重构,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主流媒体的议程,并且对现代媒介环境的大融合也产生了一定的催化作用[1]。

(二)“Z世代”大学生的自我认知

在当今社会的高压力下,人们只能在劳作间隙拥有一些自由支配的“碎片化时间”。对大学生来说,观看短视频无需投入太多的空闲时间与精力,短视频的趣味性、娱乐性给大学生千篇一律的生活增添了色彩,并由此催生出一个庞大的文化消费市场[2]。而大多数新媒介平台都是以盈利为目的的商业机构,这些机构推出大量文化产品、炒作人气主播,并依靠庞大的用户群体迅速发展壮大,严重影响着“Z世代”大学生的价值观。对缺乏社会阅历的大学生来说,他们的思想尚未成熟,自我认知体系尚未完善,极易受到外界社会的干扰而对自身产生困惑与迷茫。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全党要把青年工作作为战略性工作来抓”,因此,主流媒体应加强对网络环境的监管和治理,弘扬具有社会正能量的网络文化,引导新时代青年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三)社交媒体中的呈现:自我策展

社交媒体的出现,加强了人们对自我印象管理的需求。相比较于面对面的自我呈现,社交媒体中的自我呈现更接近于一种“展览”,因此,社交媒体中的自我呈现成为一种自我的“展览厅”,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策展人”,用户可以通过获得反馈、自我审查等方式来不断调整展演策略。

二、新媒体视域下大学生自我认知的危机表征及影响机理

(一)自我认知

查尔斯·霍顿·库利在其著作《人类本性和社会秩序》一书中提出了“镜中我”的观点,他认为人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人与他人在社会交往中的自我认知。在自我认知问题上,库利强调社会其他成员对自我认知有重要作用,并认为人们的大部分行为是以他人的行为与标准为参照而形成自有的心理特点与处事方式的。

艾利克·埃里克森提出了“自我同一性”观点,他认为自我是在完整时间轴上对自我身份的外显和内隐的探究,是在与他人互动中达成的心理趋同机制,具有连续性和一致性,并能实现社会、文化对自我认知的适应性。因此,他表示大学生應该积极探寻自我、对自我加以肯定,才能建立自我认同,防止同一性扩散。

安东尼·吉登斯则从社会学的观点出发,关注自我认同的新机制,他认为自我认同的新机制是由现代制度塑造的,同时它也塑造着现代制度本身。他提出现代社会的三个主要因素已经深入到自我领域,分别是时空分离、抽离化机制和现代性的内在反思性。首先,时空分离可以突破特定场域的限制,超越现实建构社会关系,从而加强人与人之间的互相连接沟通。其次,抽离化机制改变了传统社会对事物的可控制性,使个体处于风险性的环境中,容易危及个体本身的安全感。最后,现代性的内在反思性,已经扩展到自我的核心,形成自我反思性投射[3]。

综上所述,三位学者在关于自我认知的研究方面,都阐述了个体的自我认知与它所处的社会状态以及相关社会成员有着不可分割的密切联系,并且他们的观点均指出社会及他人形成并改变了个体的自我认知,自我认知机制随着社会要素的变化而变化。因此,当社会环境中以及其他社会成员身上折射出正确的价值观念时,便会形成积极的自我认知,反之,则会形成消极、混乱错位的自我认知。

(二)理想化的追求与幻想

保罗·莱文森曾提出“媒介进化论”的观点,认为媒介在进化中满足了人们的追求和幻想,同时也弥补了人们失去的东西,这就是媒介的补偿性功效。当前,受众对实现马斯洛需求层次中自我价值需求的愿望越发强烈,以求得心灵的慰藉。如今,媒介为实现个体自我价值的需求提供了渠道,促使用户成为信息的生产者和发布者,实现了传播的“去中心化”。于是,众多“新媒介脸”纷纷主动参与进来,成为信息的传播者。然而“新媒介脸”通过印象整饰所构建的景观社会,以不可抗拒的单向性质为受众构建了一个半虚拟半真实的社会空间,即沃尔特·李普曼所提出的“拟态环境”。拟态环境不能完全展示客观环境,而是通过传媒媒介———“新媒介脸”选择加工修饰并构建出新的象征性环境,促使受众根据这个象征性环境产生脑海图景。因此,当大学生在观看“新媒介脸”时,便会对屏幕中经过加工修饰的理想化、完美的脸充满各种各样的期望,之后会在脑海中进行一个预想,“我可不可以也像他们一样在屏幕上光彩照人,被他人所熟知”。弗洛伊德曾提出“理想化”的概念,认为理想化是指人们会通过在脑海中留下完美的印象来填补内心的缺失感,它是自我防御机制的一种。在社会化的过程中,用户、受众与个体之间会出现一些“自我”与“社会”的矛盾,尤其是大学生群体,他们在思想并不成熟的情况下,容易产生“一夜爆红”的想法,从而出现自我认知的偏激与混乱[4]。

(三)“新媒介脸”对大学生自我认知的影响

1.“仿真社会”消解真实性

沃尔特·李普曼曾提出了“拟态环境”的概念。随着“传统媒介”“新媒介”的转变,媒介塑造的“拟态环境”越来越接近于客观环境,增添了许多“欺骗色彩”。马歇尔·麦克卢汉提出,媒介可以通过信息流创造新环境,这种环境有一种无形的重塑力量并且隐蔽性较强,使得人们在媒介营造的环境中逐渐迷失自我,被他人操控而进入信息茧房中,进而陷入信息同质化、群体僵化的怪圈。

欧文·戈尔曼提出了“戏剧理论”的概念,他强调人际交流实质上就是人的自我表演,但是这个自我是通过乔装打扮而形成的。当今社会已成为一个被大众传媒所构建的“仿真社会”,其可视化和动态交互的特征,使得屏幕前后双方的交流更加类似于面对面的交流[5],而“一对多”的交流模式与角色转换扮演,也使得“新媒介脸”成为真假参半的“表演”。在此过程中,一些舞台布置、语言风格、妆容姿态等可视化线索的展露,成为“新媒介脸”达到印象管理、平台分成等最终目的所利用的手段。因此,“新媒介脸”的“日常生活”也很有可能是顶着“接地气”“草根”的头衔,以此拉近与受众之间距离的一场精心设计,而他们在虚拟空间中的自我呈现与现实中的自我呈现并不相同,是经过精心挑选和有意处理的“意象呈现”,大学生的审美观会因此受到严重扭曲,甚至会产生焦虑和自卑的心态。

2.工业生产与消费主义侵蚀美

马歇尔·麦克卢汉在《理解媒介》中提出“媒介即讯息”的观点,即媒介是人的延伸。新媒体时代,媒介生产的内容窃取了受众的思维,使他们失去了理性判断,并被媒体所异化。同时,由于内容生产的同质性,一旦媒体产品向工业化大批量地转化,其人文精神的光彩就会逐渐消退,而审美的成分也会被工业生产所腐蚀。新媒体面孔的产生大多是通过企业团队来进行包装的,他们将“新媒介脸”进行符号化和“理想化”的塑造,在消费主义语境下,塑造出一张符合受众预期的脸,通过人设表演等制造出迷幻的光晕,这正是公司团队、人设个体、传播平台和公众的合谋狂欢,目的是赚取商业利益。但是,在这个网络空间中,其伪饰性与逐利性也造成了大学生自我认知的迷失和错位,使得他们在现实与虚拟的双重空间中难以实现个体与社会的和谐。

“新媒介脸”的出现,促进了社会的多元化发展,而“新媒介脸”与“消费文化”和“网红经济”的紧密联系,也容易造成商品化、泛娱乐化的媒介乱象[6]。因此,受现代社会信息的多元化、大学生自身特殊的成长阶段以及成长经历的影响,大学生的自我认知极易受到社会与其他成员的浸染。而“新媒介脸”是当今大学生所频繁接触的传播主体,所传递出的“无需奋斗即一夜爆火”错误观念,会使大学生自我认知混乱,极易由此产生偏激行为。

三、以“脸”为介质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路径重塑

(一)以主流价值观为统领,加强监督并健全相关法律法规

技术赋权下的新媒体具有传播范围广、互动灵活的特点,因此,在信息交流活跃、缺乏身份认定的网络环境下,大学生容易成为“键盘侠”或者随波逐流,从而失去认可自我价值的坚定立场。因此,主流媒体要坚守议程设置的核心阵地,维持好互联网的传播秩序;相关管理部门要对影响力较大的新媒体平台进行用户身份认证,履行好自己的责任[7];国家不仅要健全新媒体相关法律法规,还要加强对媒介环境的约束力,以促进媒介对社会风向价值的正向引导,此外,注重对新媒体从业人员进行培训教育,规范行业准则,使“法”与“德”相辅相成;新媒体从业人员也要不断提升自身媒介素养,弘扬社会正能量,為大学生以及社会公众提供正确的价值引领。

(二)以美学为内在力量,让“美”成为内容的核心竞争力

当下,媒体环境应更多地呈现我国的文化核心和民族精神,融入民族本土文化美学的浩瀚海洋。“美”的期待是内容生产的基础,由于个人与社会等多方面的原因,受众心理上往往会产生定向性期待。因此,构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道路要将我国传统的人文情怀与审美价值纳入到内容生产之中,提高内容的审美价值和艺术价值。以房琪为例,她凭借一句“她强任她强,清风拂山岗”成功出圈,让受众感受到了文案的力量与魅力。这些审美符号不仅弥合了目前内容生产方面精神内核的缺失,实现了人文美学的回归,也传达出了丰富的艺术表征,促进了受众一系列的审美反思。

四、结 语

综上所述,“新媒介脸”使得新闻生产方式简单而便捷,并且悄无声息地塑造着人们的感知能力。信息技术消磨了传统媒介的边界,新的传媒生态正在经历着变革与重构,对现代媒介环境的大融合也产生了一定的催化作用。因此,主流媒体应以真、善、美的精神内核引领新媒体,坚持主流价值观领航,加强监督并健全相关法律法规;以美学为内在力量,让“美”成为新媒体内容的核心竞争力;坚持以人为本,给予大学生正确的价值导向,着力培养他们的理性思维能力和自我认知能力,从而达到提高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目的。

参考文献:

[1] 李隽.从“电影脸”到“新媒介脸”的生成与表现[J].电影艺术,2021(4):75-82.

[2] 居伊·德波.景观社会[M].张新木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7(5):251.

[3] 孙博逊,初明利.“网红”的发展脉络及其对青少年的榜样效应[J].中国青年研究,2016(11):24-30.

[4] 邵萌.网络传播对当代青年自我意识嬗变的影响[J].黑河学院学报,2016(8):58-59,67.

[5] 张梦园.凝视与狂欢:景观社会视域下短视频的生成逻辑探析[J].视听,2021(8):139-140.

[6] 林锦铌.新媒体视域下大学生主流意识形态教育研究[J].佳木斯职业学院学报,2022,38(5):3.

[7] 陈伟.新媒体视域下高校网络舆情引导与应对———评《高校网络舆情的教育引导方式研究》[J].领导科学,2022(6):1.

[责任编辑:李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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