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觉敷心理学思想的当代启示与价值
2023-06-07贾林祥
贾林祥
(江苏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徐州 221116)
高觉敷(1896~1993)是我国心理学一代宗师。在70余年的学术生涯中,高觉敷先生翻译出版了一系列至今仍有广泛深远学术影响的西方心理学名著,在心理学基本理论、心理学史、教育心理学、儿童心理学以及心理健康教育等研究领域卓有建树,为西方心理学在我国的传播、为具有中国本土特色的心理学理论体系的建立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鉴于已有众多学者对高觉敷心理学思想进行过全面的或专题性的研究,本文拟撷取其有关心理学研究指导思想和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研究这两个中国心理学研究的根本性问题展开论述,以期能为中国本土心理学理论体系的建设提供启示。
1 高觉敷有关心理学研究指导思想的观点
指导思想之于学术研究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指导思想是研究者进行学术研究活动时必须遵循的思想理论体系和认知功能体系。高觉敷经历了新旧两个不同的社会时代,他对心理学研究指导思想的看法也经历了两个不同的发展阶段(李铮,1997)。在新中国成立之前,由于没有正确的指导思想,高觉敷的心理学研究基本上是在老师、朋友的影响下,通过自主学习自发进行的。彼时,他先信奉、学习和研究麦独孤的心理学,对心身关系问题产生浓厚兴趣,并发表《心体平行论和心体交感论》等,成为麦独孤唯心论心理学的宣传员(高觉敷,1986)。之后,他改为同情、信奉行为主义,翻译了华生有关本能与情绪的条件反射法的研究报告,并建议以行为学之名改称心理学。但受追求科学真理之理想的驱动,加之对行为主义忽视意识、简单元素论的客观心理学局限性认识的加深,高觉敷开始反思、批评行为主义,逐渐靠拢、信奉格式塔心理学,接受了格式塔心理学“全体大于各部分之和,全体的行为不仅为各部分的行为的总和”(高觉敷,1986)的整体论思想。以此为出发点,高觉敷撰写发表了《主观的原子心理学》和《客观的原子心理学》,并翻译出版了格式塔心理学的经典文献,如考夫卡的《心之发展》、苛勒的《格式塔心理学》以及勒温的《拓扑心理学原理》等。但是,诚如高觉敷自己所说“用我们现在的观点来看,麦独孤的心理学显然是唯心论的,但在解放前二十年代,我可没有这种认识”(高觉敷,1986)。“我在这个时期的译著,说明我在心理学理论工作上宛如水上浮萍,随风飘荡”,并且还自嘲地说“我在《儿童心理学新论》译序中表白了自己观点的转变,说什么‘打开窗子说亮话’,实际上是从机械唯物主义的心理学重新走向另一流派的唯心主义心理学”(高觉敷,1986)。新中国成立之前,有朋友曾劝导高觉敷读一点有关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著作,或许会有助于其心理学理论工作,但他并未听从朋友的劝告,因而未能掌握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和方法。正是由于没有掌握正确的指导思想,导致高觉敷的心理学理论研究工作如水上浮萍、随风飘荡、缺乏定力、缺少方向,从一种错误走向另一种错误。
新中国成立后,高觉敷系统学习了毛泽东同志和马、恩、列、斯的著作。马克思主义关于唯物主义阵营和唯心主义阵营的划分,关于思维与存在关系的论述对高觉敷有很大的启示,使之获得了认识和研究历史上众多心理学家学术思想错误和局限性的有力思想武器,遂始坚定地信奉马克思主义,自觉地以马克思主义指导自己的心理学研究,他说:“就我个人来说,或者就我国绝大多数的心理学工作者来说,都深信只有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或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才是科学心理学的正确的指导思想,也只有这种思想才能引导我们建立名副其实的科学心理学。”(高觉敷,1986)正是在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指导下,高觉敷进行了一系列方向正确、观点明确的心理学研究,集中表现在心理学史研究方面。
在心理学史研究方面,高觉敷明确指出,研究心理学史首先“要确立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标准”(高觉敷,1982),用“思维对存在、精神对自然界的关系问题的答案为标准”(高觉敷,1982)来正确地区分、判定历史上哪些心理学家的心理学思想是唯物主义的,哪些是唯心主义的,辩证地分析看待心理学家的心理学思想与其世界观、所处时代的社会历史背景、文化氛围等方面的关系,才能够避免肯定太少、“全盘否定”或肯定太多、“全盘接受”的错误,才能够做到“去粗取精”、批判地继承,并在此基础上发展、创造新的心理学思想,诚如马克思所说“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历史的从过去继承下来的条件下创造。”(转引自高觉敷,1987)由此可见,在进行心理学研究时,我们“如果没有一个正确的指导思想,就不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是非曲直就无所适从了”(高觉敷,1982)。
高觉敷不仅重视正确的指导思想对于心理学研究的定向和指导作用,而且他也非常重视正确的指导思想应用于社会生活现象对于研究心理学的重要作用,他说“我们要进一步研究心理学的形成发展,就要‘把辩证唯物主义原理应用于生活现象,应用于研究社会历史”(高觉敷,1982)。而且,他还进一步引述列宁的观点来分析心理学发展史上一些唯心论心理学家心理学思想错误的原因所在,认为他们在进行心理学研究时,仅考察了人们历史活动的思想动机,而没有考究产生这些动机的原因,没有摸到这种关系体系发展的客观规律性,没有看到物质生产发展程度是这种关系的根源。一言以蔽之,他们秉持的是唯心史观,未能以一定历史时期的物质经济生活条件来说明其心理学思想的形成发展,因而其思想观点是片面的、错误的。这也启示我们在进行心理学研究、在阐述心理学家的思想观点时,必须考虑到当时社会生产关系的状况和物质生产发展的程度。
当然,强调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为指导研究心理学,并不是要否定历史上的唯心主义心理学思想。因为心理学的全部历史都贯穿着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心理学思想的对立和斗争,心理学思想的发展历史,始终是各种形式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思想在心理学领域中对立和斗争的表现,不了解这一点,就不能完全把握心理学思想发展的历史线索。而且,“在近代心理学史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对立中,唯心主义心理学没有受到有力的批评,本世纪(20世纪)二十年代前后所有各个学派的相互交锋多半是唯心主义心理学的内部争论。”(高觉敷,1982)因此,对于唯心主义心理学思想,不能一棍子打死,否则是会犯历史虚无主义的错误(高觉敷,1982),我们“不能因为某些心理学家的世界观是唯心的,方法论是形而上学的,就抹煞他们在心理学研究中的有价值的东西”(高觉敷,1982),但我们“也不应该忽视他们在世界观、方法论上的错误,而应该指出由此引起的学术上的错误和局限性”(高觉敷,1995)。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应该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对待费尔巴哈和黑格尔的态度,要“把它分解为精华和糟粕两部分,然后排泄其糟粕,吸收其精华”(高觉敷,1982)。如果全盘否定或不研究唯心主义心理学思想,我们就难以合理吸收其精华,也难以正确认识、批判其错误和局限性,就会丧失很多宝贵的心理学资源,反而无助于心理学思想的形成和发展。因此,我们既要研究唯物主义心理学思想,也要研究唯心主义心理学思想,这才是符合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要求的。那种认为应当只研究唯物主义心理学思想,避而不谈唯心主义心理学思想的做法恰恰违背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
2 高觉敷有关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研究的观点
中国是心理学的原乡,中国传统优秀文化中蕴含着极为丰富的心理学思想,但长期以来,对中国传统优秀文化中所蕴涵的心理学思想的挖掘、整理和研究却鲜有人问津。高觉敷是20世纪80年代初期少有的几位开拓、定向和领导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研究的学者,为中国心理学史学科的建立以及中国本土心理学理论体系的建设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卓越贡献。
高觉敷与潘菽1983年合作在《心理学报》上发表的“组织起来,挖掘我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的宝藏”一文,至今读来仍令人振奋、鼓舞。这一光辉文献既是一个动员令,又是一个指导书,开启了世界范围内研究中国心理学的先河,至今对我们仍有指导意义。文章开头部分,高觉敷、潘菽二老就开宗明义地指出“我国古代心理学思想是一个丰富而很可宝贵的宝藏”(潘菽,高觉敷,1983),这是对我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的定性和高度肯定。“我国的心理学者不能数典忘祖,必须好好挖掘这个宝藏”(潘菽,高觉敷,1983)则是二老对我国心理学工作者提出的要求或规定的任务。那么,挖掘这个宝藏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二老在文章中也做出了明确说明,即“一以整理这份大量而可珍贵的先人遗产,以为了建立我国自己的科学心理学而大可以从中取材”(潘菽,高觉敷,1983),显然挖掘、研究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只是手段和途径,其目的是要建立中国自己的科学心理学。在这篇文献中,高觉敷、潘菽二老也明确表达了完成这一任务、实现这一目的的迫切性。“这份珍贵遗产是大量的,予以挖掘整理的任务是迫切的”(潘菽,高觉敷,1983)所表达的就是二老对这一时间紧、任务重的工作的“时不我待”的一种紧迫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彰显了二老高尚的学术情怀和家国情怀。既然这是一个时间紧、任务重、迫切性强的工作,那么“以一两个人或少数人的力量去做”(潘菽,高觉敷,1983)显然是不行的,因为如果这样来做,“时间一定拖得太长,并且还难保证做好”(潘菽,高觉敷,1983)。为此,二老提出“必须以一定的规模组织起来,发挥集体力量,争取在较短时间内完成这项重大任务的基本部分以应实际的迫切需要”(潘菽,高觉敷,1983),即要通过有组织、有领导的集体合作研究来在短时间内完成这项重大任务的基本部分,以解决学校教学的迫切需要。在此基础上,还要继续进行深入的、系统化的提高性研究。
高觉敷和潘菽对比研究了中西方古代心理学思想,认为“我国古代心理学思想和西方古代心理学思想相比并无逊色”(潘菽,高觉敷,1983),二者的差别“并不在于发展程度有高低和成就有大小,也不在于系统性有强弱,虽然系统性的差别是显著的,但这点只是次要的,主要的差别在于双方各有短长”(潘菽,高觉敷,1983)。之后,高觉敷、潘菽二老从“人贵论”“天人论”“形神论”“性习论”“知行论”“情二端论”“节欲论”“唯物论的认识论传统”等方面对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进行了比较详细的分析论证,认为从心理学角度看,人之可贵在于人能发展出具有很高高度的心理,而此也正是心理学研究人之所以成为最可贵东西的实质所在(潘菽,高觉敷,1983);天人论在于说明人与自然交相胜、还相用的辩证关系;形神论说明了“形具而神生”这一西方古代心理学思想家一直未能很好解决而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家较好解决的身心关系问题;性习论则解决了在心理学上一直纠结着人们的遗传与环境的关系问题;知行论要解决的是知与行的关系问题,这是中国古代心理学较为重视而西方古代心理学较为忽视的问题,这一问题在中国古代也经历了“知先行后”和“行先知后”的发展过程;情二端论说明的则是任何情绪情感都兼具积极和消极两端,位于两端之间的则是其程度不同的各种变式,它们因程度不同而或者积极或者消极;节欲论承认“欲”的存在,说明的是欲不可寡,更不能去,但可以“节”,即要把欲求控制在合理限度之内;唯物论的认识论是我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的优良传统,对我国古代心理学做出科学论断的几乎都是唯物论者,这与以唯心论传统为主要特征的西方古代心理学思想(高觉敷,1982)截然不同。
在分析论证说明了我国古代心理学思想之所以是一个有待挖掘的宝藏的基础上,高觉敷和潘菽又进一步分析了如何挖掘、整理、研究这一宝藏的问题,认为要研究这一宝藏,首先要解决的是指导思想的问题,如果指导思想不正确,在研究过程中就有可能迷失方向,因此坚持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为指导思想是我们从事心理学研究工作的人必须首先明确的。解决了指导思想的问题后,还必须解决正确的方法论问题,这是比指导思想更具体、更直接、更具指导意义的问题。心理学的方法论有其不同于其他学科方法论的独到之处,也有与其他学科方法论的共同之处,甚至不同分支心理学的方法论乃至具体方法也是各不相同的,如中国心理学史。但无论其相同或不同,都必须在哲学方法论或一般科学方法论的指导下来进行,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加明确心理学乃至其分支学科——中国心理学史研究所需要的特殊方法论究竟是什么,才能更加有的放矢地解决问题。在此基础上,要更加富有成效地进行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的挖掘、整理和研究,还必须成立相应的组织、确定组织的负责人、明确成员的分工、工作计划以及最终要达到的目标。这样,才能群策群力,发挥集体力量来开展工作。高觉敷担任主编的我国第一部系统研究先秦至近代以来中国心理学思想的通史性著作《中国心理学史》就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在正确方法论的指导下,群策群力、集体合作的优秀成果。
在具体研究中,高觉敷探讨分析了中国心理学史的研究对象以及如何对待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的问题。他认为,“中国心理学史,顾名思义,应当是研究中国心理学的诞生、形成和发展的历史”(高觉敷,1985)。虽然在西方心理学传入中国之前,我国还没有心理学这一学科,但我们却有着丰富的心理学思想,中国古代学者有关“心理性命”的论述源远流长、历史悠久,这些“心理性命之说”虽然还不能等同于心理学,却是中国心理学史的主要研究内容,成为中国心理学史研究对象的一部分。在如何对待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这一问题上,高觉敷认为应秉持这样的态度:我们不能数典忘祖、妄自菲薄,犯历史虚无主义的错误,也不能肆意拔高这些心理学思想的理论水平,犯国粹主义的错误(高觉敷,1985)。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对古人尽忠,对读者负责,加强学习,慎下结论,以史料为依据,努力做到给历史以真面目。即使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有糟粕的唯心的东西,我们也应提高认识,以免重蹈覆辙(高觉敷,1985)。
虽然中国现代的科学心理学不是从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直接演化而来的,但却与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为中国现代心理学的建立提供了丰富资源、奠定了坚实基础。
3 高觉敷心理学思想对我国当代心理学研究的启示
3.1 坚持以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为指导思想
高觉敷有关心理学研究指导思想的观点和看法对新时代我国心理学理论体系的建构具有重要的指导价值。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中国式现代化”这一全新命题,强调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总结提出了中国式现代化的五个本质特征和九个本质要求。中国式现代化关照到了全体中国人的现实心理需要和理想追求,关照到了物质需要与精神需要的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社会环境的关系等心理社会问题。这些问题是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必然会遇到也一定会解决的问题,但要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就必须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特别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来指导我国新时代的心理学研究、建构新时代中国心理学理论体系和方法论体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直面并有的放矢地解决这些问题,使全体中国人在享受中国式现代化物质红利的基础上,也能共享中国式现代化所带来的精神红利,从而把物质生活的现代化和心理精神生活的现代化有机结合起来,最终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
我国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马克思主义以及马克思主义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而产生的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是中国共产党带领全国人民进行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各项事业的总原则、总要求、总体方略和根本遵循。当然,也是我们进行心理学研究的根本要求和遵循。它所解决的是我们的心理学研究如何进行、为谁服务的问题,即心理学研究的方向性问题。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进行心理学研究不仅能使我们建构正确的心理学理论体系和方法论体系以有效解决各种心理社会问题,也能使我们科学地指导学生开展心理学的理论与应用研究,帮助学生掌握科学的心理学理论、形成正确的心理学观、养成辩证思维能力、掌握正确认识和解决社会心理问题的方法。因此,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这一心理学研究的指导思想无论对于心理学的学术研究,还是心理学的人才培养都是一个必须牢牢把握和坚持的根本方向性问题。这是我们从高觉敷有关心理学研究指导思想的论述中获得的最大启示。
3.2 坚持立足中国大地、扎根中国大地,系统化、现代化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研究
高觉敷有关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研究的观点,对于我们建构中国本土心理学理论体系具有一定的启示。如前所述,中国是心理学的原乡,尽管中国古代还没有形成建制性、体系化的心理学,但却有极为丰富的本土科学心理学思想,这些心理学思想对于我们建构中国心理学理论体系极具启发。这就要求我们要立足中国大地、扎根中国大地,全面深入挖掘并仔细鉴别我国古代丰富的具有科学性的心理学思想,对其进行系统化、理论化、现代化的研究,并将其纳入中国特色的心理学理论体系,以丰富中国心理学的研究内容,建构中国心理学的理论体系,讲好中国心理学的故事,推动中国心理学更好地走向国际。
在高觉敷、潘菽等老一代心理学大师开拓了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这一研究领域之后,燕国材、王启康、车文博、杨永明、杨鑫辉等老一辈心理学家以及郭斯萍、汪凤炎、阎书昌等中青年心理学家均在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等方面进行了大量研究,但这还远远不够,不仅是因为这一领域的研究者人数少,还因为中国传统优秀文化中所蕴含的心理学思想远未得到充分挖掘,更因为这些研究还停留在学理研究层面,远未达到被国人广泛接受和运用的程度。一旦一种理论不被社会大众广泛熟知、不能被社会大众有效运用于自己的工作生活和人际交往中,那么这种理论的生命力就极为堪忧,更不用说其传承、发展和创新性转化了。因此,如何在系统化、现代化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研究的基础上,通俗化、操作化这些研究成果,使其成为社会大众能够听得懂、会运用,能够真正发挥作用的内容,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重要工作。为了使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的研究成果能够与时俱进、获得长久生命力,我们还需要结合时代发展,融入一些时尚元素和高科技元素,这样才能真正使其接地气、合时代,常用常新,恒起作用。显然,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的研究任务远未完成,目前的研究只能说是迈出了第一步,取得了阶段性的初步研究成果。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的创新性转化研究、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的外译研究等才刚刚起步,因此,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加大力气、集体合作是当前中国本土心理学创新性转化和外译研究的重要任务,也是推动中国本土心理学走向世界中央的必然要求。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任重而道远!
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在深刻总结新时代以来历史成就时旗帜鲜明地指出“只有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坚持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才能正确回答时代和实践提出的重大问题”(习近平,2022)。以习近平总书记这一重要论断为遵循,我们坚信,中国本土心理学理论体系建设只有与中国古代传统心理学思想相结合、坚持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为指导,才能真正解决新时代中国社会所面临的重大社会心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