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马克思《资本论》创立的三重逻辑
2023-06-05冉笑阳
冉笑阳
(西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重庆 400715)
《资本论》作为马克思一生政治经济理论集大成的成果,是一部使整个马克思主义“具有全副理论武装”[1]150的巨著。马克思创立《资本论》的过程是哲学批判与政治经济学批判相互促进、整体推进的过程,《资本论》的创作历史不但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建构、发展和确证的历史,它也有自身独特的科学内容和历史意义。
截至目前,学界对马克思《资本论》创立的研究成果比较少,在知网上分别以“马克思《资本论》的创立”和“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创立”为主题搜索到的期刊论文不足十篇。现有研究集中于把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或者《资本论》创立的意义归结到为历史唯物主义找到唯物主义基础,比如,谭培文的“利益与历史唯物主义创立疑难的戈尔迪之结”;张雷声的“论唯物史观与剩余价值理论的结合——以马克思《资本论》及其创作过程为例”,缺乏从《资本论》创立的历史和内在逻辑的研究,以至不能充分彰显《资本论》应有的历史地位及其理论与实践价值。笔者试着用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方法去探索《资本论》创立的内在逻辑与历史过程,为全面理解与把握《资本论》以及整个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科学性与历史意义,为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提供理论支撑。
1 黑格尔国家学说的扬弃:将物质利益作为政治经济学批判出场的路径
“物质利益问题是马克思主义整个世界观的基础。”[2]306但在大学时期,马克思还属于青年黑格尔派,坚持“自我意识”是人解放的路径,但当他走入社会现实,很快发现黑格尔哲学的根本缺陷,他从批判黑格尔的法哲学开始,转向现实利益做政治经济学研究。
1.1 从“自我意识”到“物质利益”
马克思在博士论文序言中用普罗米修斯比喻“自我意识”,并写道:“人的自我意识是最高神性的一切天上和地上的神。不应该有任何神同人的自我意识相并列”[3]12。他如此高度重视和赞扬“自我意识”,是受到黑格尔哲学和青年黑格尔派的吸引。马克思在波恩大学学习法学一年之后转入柏林大学学习哲学,因为他感到没有哲学基础,法学研究无法深入。他在柏林大学学习哲学期间,正是黑格尔哲学兴盛之时,黑格尔唯心主义哲学以“绝对精神”的范畴著名,但青年黑格尔派对黑格尔用“绝对精神”解释和整理历史的方法和哲学体系不感兴趣,他们高度认可并发展了黑格尔作为“绝对精神”前阶的“自我意识”。黑格尔的“自我意识”的积极意义在于其中的辩证法体现出来的能动性,认为主体不是静止且与客体对立的存在,主体是在不断地否定(扬弃)客体的过程中生成的,是自己劳动的产物。青年黑格尔派认为有了“自我意识”,主体才能创造,创造自身、创造历史,才能实现解放走向自由。马克思看到了“自我意识”的积极意义,即人通过自身确立自己,因此,在马克思看来,人通过“自我意识”向神宣示了自身的独立。
马克思在《莱茵报》期间遇到的“利益难题”使他从“自我意识”转向现实利益,物质利益是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出场的路径。“自我意识”虚化现实,在本质上是唯心主义的,黑格尔确实抓住了劳动的本质,认为人是在劳动过程中确立主体意识,但黑格尔所说的劳动在本质上是“精神劳动”,精神扬弃客体回到自身的同时虚化了客体,举个简单的例子,当我们动手做一件衣服,关心的只是衣服证明了我有做衣服的精神能力,而不是这件衣服的功用和归谁所有的现实利益问题。因此,“自我意识”经不起现实的拷问。马克思在“莱茵报”任职期间,经历了摩塞尔农民破产、书报检查令以及林木盗窃案,这促使马克思密切关注到现实利益问题,在1959年《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马克思明确地说:“1842年到1843年,我作为《莱茵报》的主编,第一次不得不就所谓物质利益问题发表意见,而这曾使我陷入困境……第一次推动我去研究经济问题。”[4]7这里需要指出的一个问题是,现实利益作为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甚至是整个马克思主义出场路径,在过去关于马克思主义的研究中,被明确提出的并不多见。其主要原因是对物质利益的含义缺乏研究,或者错误地把马克思的物质利益理解成纯粹功利主义语境中的物质利益,认为马克思早期提出物质利益问题是其思想不成熟的表现,与后来的共产主义思想不相容。但近些年有学者清楚地开始认识到物质利益在马克思主义当中的根本性地位,比如谭培文认为,“物质利益是经济学转向的前提,而经济学转向只是其过程和中介,历史唯物主义的创立是经济学转向的结果”[5]。这个观点虽然把经济学作为历史唯物主义的过程和中介,但已认识到了物质利益问题在马克思主义当中的根本性地位。
1.2 对黑格尔国家学说的扬弃:国家的基础从“绝对精神”到“市民社会”
黑格尔的“绝对精神”,是指最高的、具有普遍性的精神,是人在精神上的自由观念,人的现实的自由建立在这种观念之上。黑格尔认为这种观念首先在基督教当中得到培养,即“上帝面前人人平等”的观念对人们的精神培育,“只有在基督教的教义里,个人的人格和精神才第一次被认着有无限的绝对的价值”[6]55。自由的精神在世俗世界通过国家法律得到体现,所以他认为“国家是建筑在宗教上的”[7]47。法律里的“绝对精神”,体现的是人人平等且具有公共的即普遍的利益,经历了近千年基督教浸润的日耳曼德国,具有体现和保护公民自由的法律,是“绝对精神”体现,是人在现世的平等而宽慰的天国。黑格尔颠倒了国家与社会的关系,他将国家基于公民法理上的平等当成真正的平等,错误地认为法就是国家普遍伦理的体现。
马克思认为法是国家的“副本”,要批判黑格尔的国家学说,必须首先批判黑格尔的法哲学。对黑格尔法哲学的批判是基于现实利益法则,把市民社会确立为国家的基础,因为市民社会的“政治改革首先宣布人类的联合今后不应该再通过强制即政治的手段来实现;而应该通过利益即社会的手段来实现”[3]663。市民社会以利益为运行法则,利益代替封建古代社会的政治手段,成为社会联结的方式。马克思在《莱茵报》被查封以后,去了克罗茨纳赫(燕妮在父亲去世以后与母亲迁居于此),在此期间他撰写了《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和《〈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导言发表在《德法年鉴》上。马克思认为现实的国家不是绝对理性的,实质上是维护林木所有者、土地所有者以及其他统治阶级利益的工具;生活在国家中的个人也不是自由的、理性的,而是私利性的、受奴役的。马克思明确指出,国家、法律与宗教从来都不是什么神秘、高高在上而不容更改的事物,它们也绝非“绝对精神”的现实投射。恩格斯在《卡尔·马克思》一文中提出:“马克思从黑格尔的法哲学出发得出这样一种见解:要获得理解人类历史发展过程的锁钥不应当到被黑格尔描绘成‘整个大厦的栋梁’的国家中去寻找,而应当到黑格尔所轻蔑的‘市民社会’中去寻找。”[8]409
2 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研究对象的发展
继撰写《黑格尔法哲学批判》之后,马克思的目光彻底从“观念”转向“现世”,开始了“关于市民社会的科学也就是政治经济学”[8]408研究,其研究对象经历了从“私有财产”到“生产关系”,最后到《资本论》,将研究对象明确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
2.1 私有财产现实运动的异化过程考察
《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以下简称《手稿》),是马克思转向政治经济学研究的第一部著作,其中将私有财产作为研究对象。《手稿》是马克思流居巴黎期间所作,它是马克思新的经济学哲学思想的整体萌芽,马克思关于政治经济学的研究,仍然受到费尔巴哈人本学唯物主义的影响,使用的方法是思辨的哲学方法,并且采用了古典政治经济学的核心术语及其“三位一体”的结构模式,“我们把私有财产,把劳动、资本、土地的相互分离,工资、资本的利润、地租的相互分离以及分工、竞争、交换价值概念当作前提”。在此基础上,研究“私有财产在现实中所经历的物质过程”[8]89。马克思首先界定私有财产的“私有”性质,即“私有财产以分割为基础的”[9]86,因此私有财产的“普遍本质”,表现为它不是“真正人的和社会的”[9]102财产,真正人的和社会的财产不应该是分割、对立的,更不是平均占有的,马克思在《手稿》里面批判了主张平均占有的“粗陋的共产主义”在本质上不过是建立在妒忌心理上的平均的私有制。
马克思《手稿》分析了分割的私有财产背后人的劳动的分割以及因此带来的人与人、人与自身的分割状态,即异化。马克思虽然认为“私有财产的关系潜在地包含着作为劳动的私有财产的关系和作为资本的私有财产的关系,以及这两种表现的相互关系”[9]106,但他在《手稿》里面着力研究的是劳动“在现实中所经历的物质过程”,即劳动异化过程。他发展了费尔巴哈人本学唯物主义,确立劳动是人的本质,而由于财产的私有制度,让作为人的本质的劳动异化了,劳动者的劳动产品、劳动活动都不属于自己,因此,劳动者不再具有人应该具有的“自由自主”的“类本质”,产品、活动、本质,都被工人之外的他人占有,最终带来人与人关系的对立,劳动的异化,工人作为人的本质的丧失,人的生命本质变成了换取工资的手段。为了人能复归人的本质,马克思提出了私有财产积极扬弃以实现共产主义,即使财产与人、人与人不再分割、对立,即消除异化,使财产能成为“真正人的和社会的”财产,真正的“社会是人同自然界的完成了本质的统一,是自然界的真正的复活,是人的实现了的自然主义和自然界的实现了的人道主义”[9]122。
2.2 从“私有财产”到“生产关系”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发展过程
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研究对象从“私有财产”到“生产关系”,经过了《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以及《德意志意识形态》这两篇著作的演进,在马克思建构历史唯物主义的进程中,把政治经济学的研究也推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即在发展人的本质内涵的同时,拓展了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对象。马克思通过《提纲》对费尔巴哈的人本学唯物主义做了批判,将人的本质从“劳动”发展到“自由自主”的感性活动,即“实践”。到《德意志意识形态》,“现实的人”成为阐述历史唯物主义的前提,“个人是什么样的,这取决于他们进行生产的物质条件……而生产本身又是以个人彼此之间的交往为前提的。这种交往又是由生产决定的”[10]24。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一切社会关系都被归结到生产关系,“共产主义和所有过去的运动不同的地方在于:它推翻一切旧的生产关系和交往关系的基础”[10]79。
马克思明确地把“生产关系”确立为政治经济学研究的对象,是在《哲学的贫困》当中。《哲学的贫困》是批判蒲鲁东“政治经济学形而上学”的著作,蒲鲁东采用黑格尔阐述历史发展的方式,先用理性或者逻辑将经济范畴排成序列,即经济范畴是理性不同发展阶段的具体表现,现实的经济发展只不过是这些范畴的体现。但马克思却从现实出发,认为政治经济学范畴只不过是生产关系的具体表现,与生产关系一样会随着生产力发展的历史而变化。在接下来《雇佣劳动与资本》中,马克思开启了真正意义上的政治经济学研究,这是其朝着《资本论》迈出的关键性的一步,劳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论开始有了雏形。因为马克思在这里开始从生产关系的角度全神贯注地聚焦资本,“资本也是一种社会生产关系。这是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是资产阶级社会的生产关系”[11]487。他进而分析了资本的构成因素,讨论了工资是劳动的价格,分析名义工资、实际工资与相对工资,其中包含了工资与劳动生产率以及利润的关系等。马克思在《资本论》的序言里面十分确切地指出,“我要在本书研究的,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12]8。
3 从“政治经济学”研究到《资本论》:无产阶级政治经济学的正式形成
从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研究对象的发展历史当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研究,是逐渐深入资本主义腹地对其进行剖析的过程,劳动价值论与剩余价值论的创制,《资本论》得以创立,标志着无产阶级政治经济学的形成。
3.1 作为政治经济学出场路径的利益的内涵:无产阶级与全人类的利益
作为政治经济学出场路径的利益,一开始指的就是无产阶级和全人类的利益。马克思从小受到人道主义与自由思想的熏陶,接受了自然法思想,正是这个经常被忽视的因素,对马克思共产主义思想的产生有着重要的影响。在《关于林木盗窃法的辩论》中,他认为枯枝已经脱离树枝,也不再属于树木的一部分,不再归树木的所有者拥有,更重要的是树木和人皆为自然产物,人们应该有权享用。在《手稿》里面,他强调自然是人的无机身体,在真正的共产主义阶段,利益的内容包括人所有的、真正的需求——自然的、社会的、物质的、精神的,一切丰富和发展人的本质力量的因素,到《德意志意识形态》,利益也包括人在自由时间中自由自主的活动。因此,到共产主义社会,人们的利益分配是基于人真正需要的按需分配,劳动成为人的第一需要,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发展与确证,人的本质在自由自主的劳动中回归自身,每个人都得到全面而自由的发展。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始终是立足无产阶级的立场解决“利益难题”,因此《资本论》“被称为‘工人阶级的圣经’……所作的结论日益称为伟大的工人阶级运动的基本原则……各地的工人阶级都越来越把这些结论看成是对自己的状况和自己的期望所作的最真切的表述”[13]34。
3.2 劳动价值论与剩余价值论的创制:从“政治经济学”批判到“资本”批判
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与剩余价值论在《雇佣劳动与资本》当中形成雏形,再到《政治经济学批判》,劳动价值论基本形成,但劳动价值论的完善和剩余价值论的创制,却是在《资本论》中完成的。1848年革命失败以后,马克思流亡到英国,他重新仔细研究了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和法国重农学派的著作,并写成了十八本札记,但由于其生活所迫,他从1851年开始为《纽约时报》撰稿,很快完成著作的打算落空,政治经济学研究也变得零碎。直到1856年底,马克思预测第二年欧洲将会在新的经济危机之后出现革命高潮,于是他开始通宵达旦地研究政治经济学并整理之前的手稿,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的基础上,写成了《政治经济学批判》,其有关商品与货币的理论是全书所有的内容。
《政治经济学批判》标志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研究迈入崭新阶段,因为他找到了剖析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入口——商品,并科学地说明了商品的二因素理论,认为商品具有“使用价值”与“交换价值”两个因素,“交换价值”是古典政治经济学的术语,是指一个商品价值通过另一个商品来表现的比例关系,马克思到了《资本论》才跳出这一概念的限制,认为“交换价值”只是价值的形式,他在《资本论》第一卷中说:“在本章第一卷第一章的开头,我们依照通常的说法,说商品是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严格说来,这是不对的。商品是使用价值或使用物品和‘价值’”[13]76。马克思在商品二因素的理论基础上,推导出了劳动二重性理论,这是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枢纽”,因为这个理论揭示了生产商品的同一次劳动当中,包含了具体劳动和抽象劳动两个方面,抽象劳动是工人无差别的体力和脑力的耗费,是商品价值的构成。商品二因素与劳动二重性理论,使马克思政治经济学彻底跳出古典政治经济学的藩篱,随着价值规律及其作用的阐述,劳动价值论得以完全创制。
《资本论》以劳动价值论为基础,剩余价值论为核心,剩余价值论揭示了资本剥削劳动的秘密。在《雇佣劳动与资本》当中,马克思提出了“劳动商品”,经过五十年代的深入研究,马克思发现古典政治经济学,尤其是“斯密认识到了剩余价值的真正起源”[14]58,但他“直接就把剩余价值同更发展的形式即利润混淆起来了”[14]69。因为他们“实际上有正确的本能,懂得过于深入研究剩余价值的起源这个爆炸性问题是非常危险的”[13]590。马克思受到古典政治经济学尤其是亚当·斯密的启发,在劳动二重性理论的基础上,在《资本论》中完全确立起劳动价值理论,他将“劳动”和“劳动力”分开,并厘清“劳动力”的商品价值和使用价值。“劳动力”成为商品,资本家购买的是工人的劳动力,工资是劳动力的商品价值或价格,这也是养活工人及其家属的生活必须品。资本家买到工人的劳动力,劳动力的使用价值能生产出比自身价值更高的价值,即剩余价值。随着剩余价值生产、分配理论的阐述,剩余价值理论得以完整创制出来。
3.3 从《政治经济学批判》到《资本论》
有的学者认为《资本论》是“马克思主义狭义政治经济学”[15],笔者认为这是一种十分值得商榷的看法。马克思在写作《政治经济学批判》的时候,有六册计划,“我考查资产阶级经济制度是按照以下的次序:资本、土地所有制、雇佣劳动;国家、对外贸易、世界市场。……第一册第一篇由下列各章组成:(1)商品,(2)货币或简单流通,(3)资本一般”[16]7。从马克思的写作计划来看,他的政治经济学研究包含了“资本一般”,但《政治经济学批判》作为“资本”册的第一分册,却只包含了商品和货币的内容。从1863年,他开始用《资本论》为题目写作,反而将“政治经济学批判”作为副标题。因此《资本论》的创立,马克思只是完成了他政治经济学批判的一部分,其创作计划的改变,主要是因为他通过进一步的研究发现,对资本的现实运动过程的阐述,完全可以统领他原来想要论述的全部内容。
4 结束语
就像恩格斯评价的那样,马克思将“对政治经济学的批判作为自己的终生事业”[8]407-408。马克思创立《资本论》的根本动力在于无产阶级和全人类的解放,直接动力是为当时的工人运动找到现实的经济关系依据。《资本论》不只是关于资本主义规律的科学,不只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唯物论基础,更是推动历史唯物主义成为现实,即推动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从理论到实践的动力。《资本论》不仅是马克思恩格斯教育指导当时工人阶级革命斗争的科学理论,在当代通过思想政治教育,它也会成为社会主义事业和人民幸福生活的指南。“思想政治教育过程,实现由形式认同向实质认同的转化、由理论认同向心理认同的转化”[17],因此,加深对《资本论》创立的内在逻辑及其历史的理解,可以加强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全面把握,夯实社会主义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