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 我国医疗纠纷研究的可视化分析

胡晓晓，谭 智，蒋 南

（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医务办公室1，门诊办公室2，广东 广州 510070）

提高医疗质量，保障患者安全，是医疗机构开展医疗服务的基本要求[1]。由于医疗服务具有复杂性和不确定性[2]，患者在诊疗活动中不可避免的会出现预期之外的事件，医患双方因此产生争议而导致医疗纠纷[3]。人民群众健康需求和维权意识的增强，医疗纠纷数量也在不断增长，不仅影响了医疗机构正常运行，也影响了我国卫生事业的健康发展。为更好的处理医疗纠纷，自20 世纪80 年代初期，学者开始研究相关问题，为新时期医疗纠纷处理提供了方向，医疗纠纷领域也成为研究的重要课题[4]。本研究通过运用CiteSpace 软件[5]对中国知网数据库中医疗纠纷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客观了解该领域研究的热点与前沿，旨在为该领域的研究提供研究思路。

1 资料与方法

1.1 数据来源 选取中国知网数据库，以“医疗纠纷”为检索关键词进行主题搜索，起始时间不限，终止时间为2021 年12 月31 日，检索类型为期刊，为保证文献质量，期刊来源类别为“核心期刊”和“CSSCI”，共检索到符合条件的文献2098 篇。

1.2 方法 将中国知网选中的所有文献保存为Refworks 格式，然后运用CiteSpace 5.8.R.3 进行数据格式转换，将转换后的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根据检索文献发表时间，第1 篇文献发表于1992 年1 月31 日，因此“Time Slicing”时间跨度为1992-2021 年，时间切片“Years Per Slice”选项设置为1；“Node type”类型分别为Author，Institution，Keyword；在阈值设置上，“Top N”为系统默认值50；“Purning”中选则Minimum Spanning Tree 生成知识图谱。作者以第一作者进行选取，第一作者的所属单位为统计分析范围。

2 结果与分析

2.1 发文量分析 截至2021 年，中国知网数据库核心期刊和CSSCI 刊载的医疗纠纷相关文献共有2098 篇，年均发文量为70 篇，2008 年发文量达到顶峰（171 篇）。发文量变化趋势与医疗纠纷相关政策有明显的相关性，呈抛物线型，见图1。第一阶段为1992-2002 年，医疗纠纷领域也开始受到学者重视，发文量呈缓慢上升趋势。第二阶段为2002-2012 年，年度发文量有明显增加，形成了近年来的一个高峰，这与其他学者研究结果基本一致[6]。第三阶段为2012-2021 年，随着相关法律的出台，明确了医疗纠纷处置体系和处理方式，第三方调解及司法鉴定成为研究前沿[7，8]，总体发文量降低，研究热度有所下降。

图1 医疗纠纷领域发文趋势

2.2 发文杂志 截至2021 年，中国知网数据库核心期刊和CSSCI 刊载的医疗纠纷相关杂志共有329 种杂志，发文量排名前10 的杂志从高到低依次为中华医院管理杂志（249 篇）、医学与哲学（194 篇）、中国医院管理（187 篇）、中国卫生事业管理（163 篇）、中国司法鉴定（61 篇）、重庆医学（53 篇）、上海医学（47 篇）、现代预防医学（45 篇）、中国实用护理杂志（40 篇）、中国卫生经济（31 篇），排名前10 的杂志总发文量为1070 篇，占发文总量的51.00%。这些杂志多为国家级的学术期刊，平均创刊时间近40余年，在学界有很高的影响力，同时这些学术期刊覆盖着医院管理中的医疗质量和安全管理、人力资源管理、医院经营、信息管理等各个方面，侧面反映了医疗纠纷具有一定的研究价值，具有跨学科属性的研究学科。

2.3 发文作者 2098 篇文献共提取941 位作者（署名作者），发文最多的何艳为27 篇，占总文献的1.29%。根据普赖斯定律[9]，发文量N[N=0.749xηmax1/2]以上的作者为高产作者（ηmax 指发文量最高作者的发文数）。经计算N≈3.96，所以发文量大于或等于4 篇的为核心作者。医疗纠纷领域核心作者有65 为，发文415 篇，核心作者发文量占总发文量的19.78%。对核心作者进行聚类分析，图谱中众多作者间形成节点连接，但节点连接之间比较分散，表明团队内部合作较为紧密，合作者多为同一机构的不同部门。但各团队之间未出现合著发表的关系，联系不太紧密，见图2。

图2 医疗纠纷领域作者共现

2.4 发文机构分析 发文量排名前10 的机构为北京大学（34 篇）、中南大学（28 篇）、重庆医科大学（22 篇）、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同济医院（22 篇）、中国政法大学（14 篇）、南方医科大学（14 篇）、南京医科大学（11 篇）、上海交通大学（10 篇）、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10 篇）、中国人民大学（9 篇）。发文量较大的机构集中在高水平高校及其附属医院，建议增强核心研究机构群之间的跨团队、跨机构、跨区域、跨学科的多元合作，为医疗纠纷领域的发展提供理论指导与实践建议。

2.5 关键词分析

2.5.1 关键词共现分析 关键词反映文献的主要研究内容，高频关键词反映该研究领域的研究热点问题[10]。应用CiteSpace 分析检索文献共提取了337个关键词，关键词共现频数位于前10 的排序情况见表1。关键词中心性代表着该关键词在整个共现网络关系中担任媒介者的能力强度，一般情况下，关键词中心性＞0.1 的节点在网络结构中位置比较重要，在关键词结构演变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5]。医疗纠纷领域研究集中在绩效考核、医患关系、医务人员、医疗事故、公立医院、医患双方，也是排名前7 的高频关键词。此外，高频关键词医患纠纷的中心性为0，说明研究医患纠纷文献较多，但具体研究方向分散，学术上合作不密切。从表1 和图3 可知，医疗纠纷研究主题越来越广泛，研究内容逐渐深入和细化，包括医疗纠纷的对策研究及处理依据；医疗纠纷的主体研究（医疗机构、医务人员、患方），医院运营和公立医院绩效考核近年来也受到重视。

表1 医疗纠纷领域出现频次排名前10 的关键词

图3 医疗纠纷领域关键性共现

2.5.2 关键词聚类分析 关键词聚类采用LLR 算法，关键词聚类排名前10 的指标详见表2。每一个聚类的Silhouette 值都在0.7 以上，表明各聚类内部一致性较高[10]。同一聚类为同一色块，每个聚类模块的关键词节点颜色与色块的颜色相同，见图4。关键词聚类图谱旨在反映某领域已经形成了哪些核心研究类团，数字越小表示该聚类标签下文献的关键词数量越多，聚类团之间相互交叉重叠，说明各研究联系紧密。#1 医患关系、#4 医务人员、#8 知情同意和#9 医疗安全聚类标签以医疗纠纷的预防为主题，知识子群主要包括和谐、医患沟通、合法权益、不良事件等关键词。不恰当或不充分的沟通会给医患关系埋下隐患，良好的医患关系可以改善患者的随访，并减少诉讼[11]，构建和谐医患关系最直接有效的手段就是提高认知水平，认真履行告知义务，改善医患沟通。医疗质量是医疗安全的前提，医疗质量的提升主要还是靠医疗机构加强内部管理，提升诊疗技术水平。医疗安全不良事件上报制度的实施可以让医疗机构认识到医疗安全系统的不足，提高医院对风险预警的能力[12]。未来医院应建立更完善的质量管理体系来主动预防医疗纠纷，更好地保障医疗行为顺畅进行。#2 司法鉴定、#5 医患纠纷和#7 医疗意外聚类标签以医疗纠纷的处理为主题，知识子群主要包括司法鉴定、人民调解、仲裁机构等。医疗损害鉴定意见作为医疗损害处理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和作用，研究从多角度探讨保障医疗损害司法鉴定合法性、公正性和科学性[13]。根据相关规定，协商、人民调解、行政调解和法院诉讼是医疗纠纷解决的重要途径，4种方式各有利弊[14-16]，多措并举纠纷处理逐渐回归有序。0#医疗纠纷、#3 医院运营、#医院药学以医院绩效考核为主题，3 个聚类标签有一定的偶和性，绩效考核这根“指挥棒”，可以促进公立医院主动加强和改进医院质量和安全管理、加强内涵建设、推动公立医院综合改革。

表2 关键词聚类分析信息

图4 医疗纠纷领域关键性聚类

2.5.3 关键词突现分析 对文献进行关键词突现分析，可以发现我国医疗纠纷领域研究的趋势，见图5。图中Begin 代表突变发生的开始时间，End 代表突变的结束时间，Strength 代表突变强度，突变强度与影响力成正比，强度越大表明该关键词的影响力越大[17]。从时序图谱和突现词可以看出医疗事故突现时间最早也最长（15 年）。关键词突现和关键词共现均有绩效考核和医院运营，表明该话题既是研究热点也是研究前沿，这也与2009 年启动新一轮医改[11]将公立医院的绩效管理和考核作为其中的一项重要内容密切相关。三级公立医院绩效考核指标体系由医疗质量、运营效率、持续发展、满意度评价等4 个方面的指标构成[18-20]，而医疗质量与医疗安全是医疗服务的根本也是三级医院绩效考核4 个维度中最重要的维度，做好质量管理是防范医疗纠纷的关键。根据关键词共现分析，下一阶段绩效考核相关关键词仍为热点问题，这符合目前我国的医改的趋势。

图5 医疗纠纷领域关键性突现

3 总结

本研究借助CiteSpace 软件对医疗纠纷领域进行可视化分析。在以医疗纠纷为主题的文献中，医疗纠纷研究覆盖内容广泛。该领域多从医方、患方、社会分析医疗纠纷产生的原因，并从加强医院管理、保障患者合法权益提出预防医疗纠纷的措施，以及现行法律下解决医疗纠纷的对策。对关键词分析可以看出医疗质量和医疗安全是医院管理永恒的主题，近年来三级公立医院绩效考核成为研究热点，医疗质量控制也是落实现代医院管理制度和加强三级公立医院绩效考核的要求，加强质量安全管理作为改善医患关系的一个重要突破口得到学者们的关注。对医疗纠纷领域发文量和关键词分析，研究热点与政策出台密切相关，受到法律法规体系的健全、管理理念的进步、医药卫生的深化改革等多元因素影响，医疗纠纷研究视角也更宽阔，多从医疗领域、医疗服务管理层面和医疗纠纷解决的法律层面进行探索和提出相关建议，形成了医学、法律学、人类学、社会学等诸多交叉和跨学科的团队，但各团队之间联系紧密度还需加强，缺乏对该问题进行深入挖掘的高水准论文或专著。本研究文献来源于CNKI 期刊数据库的核心期刊和CSSCI，具有权威性和代表性，但也存在未覆盖国内其他数据库和国外数据。未来可基于Web of Science 进行分析，国内外医疗纠纷领域进行比较，为我国的研究提供借鉴，为今后医疗卫生事业可持续发展提供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