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奇物语》宣传海报的多模态话语分析

【摘要】电视剧海报可以借助于多媒体，如图像、声音、视频等，更有效地将信息传递给观众，吸引观众的关注，使观众在视觉、听觉上获得满足感。多模态话语分析兴起于20世纪90年代，已广泛用于分析海报、报纸、广告、电影、网站、演讲等语篇。本文在多模态视角下，运用视觉语法理论，采用定性研究方法，对《怪奇物语》宣传海报的再现意义，互动意义和构图意义进行分析，旨在揭示海报如何通过多模态实现意义构建，为海报设计提供借鉴意义。

【关键词】多模态，宣传海报，视觉语法

【中图分类号】H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3）15-0131-03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15.042

一、研究背景

20世纪中叶，美国著名语言学家Harris首次提出话语分析，自此海内外学者在话语分析这一领域做出很多不同内容的研究。但是这些研究大多以言语为研究对象，忽略了颜色、声音、图像等其他形式，使得话语分析具有局限性。20世纪末兴起的多模态话语分析，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克服这些局限性。随着全球化和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发展，互联网技术和多媒体为人们提供了信息交流的重要途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日益密切。信息的传递不仅仅依赖于文本，图像、颜色、声音、姿势等非语言交流媒介也发挥着重要作用，人们的交流方式开始呈现出多模态化。多模态话语分析近年来一直是语言学领域的研究热点。该领域的代表学者是Gunther Kress&Theo van Leeuwen，他们在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法基础上，发表了代表作：Reading Images： The Grammar of Visual Design。在此書中，K&L提出了视觉语法，其三个意义：再现意义、互动意义和构图意义，是在韩礼德系统功能语法的三个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基础上提出来的，创造性为视觉分析提供了独创的理论框架，为多模态语篇分析的研究史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怪奇物语》（Stranger Things），是NETFLIX公司制作的科幻电视剧。1983年，印地安洲的叫霍金斯的小镇上，一名叫威尔的少年在晚上回家路上离奇失踪，从而引起朋友家人的搜索，伴随着解救朋友的过程，小镇的秘密浮出水面，随之一个颠倒的世界逐渐呈现。除了演员精湛的演技，恐怖惊悚氛围的营造和超自然元素的杂糅是怪奇系列受追捧的另一个原因。

随着网络科技不断发展，影视传播的形式也不断创新，不同于纯语言宣传，海报通过图片、音乐、等非语言模式多模传递信息，并和语言模式共同构建整个广告语篇的意义。在海报形式极其丰富的互联网时代，宣传方如何通过海报有效地传递构建意义，传递电视剧的信息，吸引观众注意力。本文重点研究《怪奇物语》宣传海报，结合视觉语法下的再现，互动和构图意义，详细探讨海报中的文本，图像、颜色、构图等多模态形式，吸引观众者的目光，提高作品宣传力度，从而提高口碑，得到更多的喜爱和支持。

二、理论基础

张德禄（2009）认为在话语分析理论如火如荼的发展中，人们发现单纯地从语言的视角的无法对话语分析进行深入全面的研究。日常人际交流也不再使用一种模式，如纯文字的文本阅读，纯听觉地收听广播，而是利用视觉，听觉，触觉多种不同器官的交际结合。任何模态都是以传递信息为目的，单一模态并不能满足现代人的需求，因此多模态就此出现，更能使人们多角度解读信息和意义。近年来，国内外对多模态话语分析越来越多，但是国外对其的研究还是更早于国内。李美霞、宋二春（2010）从视觉符号和言语符号分析了一幅中国古代山水写意画—— 《山径春兴图》。多模态话语分析学者也认同韩礼德（1978）的观点：除了语言，还有其他符号学可以传递意义。多模态话语就像语言一样，也包括类似韩礼德三大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际功能、语篇功能。

国外多模态最早研究者之一是R·Barthes，但相关领域蓬勃发展起来是在20世纪90年代。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言学为多模态话语分析的研究提供了理论基础，在多模态领域发挥着积极的作用。系统功能学派学者认为图像、声音等非言语模式在语篇构建过程中传达着不同信息和意义。因此，在话语分析领域中，许多学者运用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法来分析言语和非言语模式构建的意义，其中最具有影响的是Kress&van Leeuwen的视觉语法。1996年，在系统功能语法的基础上，K&L提出了视觉语法，并提出其相关的三种意义，即再现意义、互动意义和构图意义。Kress和van Leeuwen认为语言的三种意义不仅存在于语言符号中，还存在于一些非言语模式中，如形象、颜色、声音和动作。各种模式相互独立又相互配合，共同参与意义的建构，为多模态分析提出了基础理论框架，更加丰富了多模态话语相关分析的研究，使读者对多模态话语分析的解读更加深刻。在再现意义上，K&L以矢量为出发点，区分了叙事再现和概念再现两个不同的意义。互动意义是由接触、社会距离、态度和情态四大方面构成的。构图意义又是由信息值、突出和取景三大因素构成的。在视觉语法的理论基础上，本文对怪奇物语的海报进行分析，探究其图像与文字的结合如何构成再现、互动和构图意义。

三、《怪奇物语》海报的多模态话语分析

（一）再现意义

在韩礼德的概念功能理论基础之上，K&L提出再现意义，根据图像的不同特征区分了两种图像，其中一个是叙事再现，另一个是概念再现。矢量是区别两种再现的特征。叙事再现从含义上进行理解主要是指在图像中通过借助不同的再现意象对正在发生的事件进行有效讲述。叙事再现指图像的参与者，包括图片中动作的发出者和观看者之间形成的一条线，由矢量连接，再现客观世界中的活动。在叙事再现中，矢量是标志，它是连接图像参与者和观看者之间一条强烈的线，可以将观众引向特定的时间、空间或情感。它分为动作过程、反应过程、言语和心理过程。概念再现指图像中没有动作，没有矢量，参与者呈现稳定、永恒的状态。其又可分为分类过程、分析过程和象征过程。

从图1可以看出，怪奇物语宣传海报运用了叙事再现，并通过行动、反应的过程展现叙事。在海报中，小11单手指向画面，眼神也盯着画面，其余的主角围着她，共同望向观众，和观众的视线形成碰撞，这一过程形成矢量，其中海报里的人物是动作者，观众是目标，这是一个行动过程，传递各人物紧张的心理。他们和观众的对视，使观众参与其中，身临其境。图2的海报也体现了叙事再现，可以清晰地看到，整个主人公都是背对着观众望向远方的天，清楚地展现了想再现的情景：担忧地望着天空，对之后的生活充满了质疑和害怕，前方的路不知道是怎样的。渲染了紧张的气氛。

（二）互动意义

视觉语法的互动意义对应韩礼德的人际功能，是对人际功能的进一步拓展。表达了图像参与者向观看者传递的信息，通过图像来表达人际关系，同时折射出观看者对图像里所传递的事件和信息的见解和态度。根据K&L的视觉语法，接触、社会距离、态度和情态四个因素构成互动意义。接触是指图片参与者和观看者之间通过视线建立的一种的人际交流关系，这种视线交流也叫做目光接触。接触由两种关系构成：索取和提供，即通过“索取”和“提供”来传达意义。当图片参与和观看者有视线接触，并通过就被认为“索取”，而当图片参与者和观看者没有视线接触，则是“提供”。根据K&L的视觉语法，有六种社会距离，包括亲近距离，个人近距离，个人远距离，社会近距离，社会远距离和社会距离。态度通过拍摄的视角体现，仰视或俯视，水平或垂直，表现了图像参与者与观看者间尊重、权利、平等或不平等的互动关系。情态探讨了在图像标记的方法，包括色彩饱和度、深度、亮度等。

从图1可以看出，这则海报图像参与者的目光都是和观众对接，该图片是属于“索取”类型。海报里的人的表情都是紧张和严肃的，可以看出小镇肯定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件，各人物似乎都有秘密。图2人物是背对着观众，没有目光接触，是属于“提供”类型，观众看不见海报人物的眼神，便更对故事情节充满了好奇。从图1来看，图片上半部分我们能看见各角色腰部以上，是属于个人远距离，不仅能看见人物的表情，也能看见各自的穿搭，能更好地拉近各角色和观众的距离，把距离角色的表情更好地展示给观众，并且观众对各自角色的职业和性格有大致了解。图片下面有三个角色能看见全身及其周围部分空间，这属于社会远距离，营造了紧张的气氛，使观众身临其境。K&L（1996）表示， 图片参与者正面角度能更好地让观看者身临其境，引起共鸣，斜视角度会让观看者感受到被忽略的态度，俯视角度表现出观看者偏于强势的态度，平时和仰视角度分别体现图片参与者和观看者平等态度和参与者处于强势态度。从图1来看，是正面角度居多，更能使观众看到图片里人的表情，拉近距离，剧里角色和观众处于平等的地位，更能引起共鸣。情态主要指色彩饱和度，亮度。从图1可以看出，海报整体是冷暖色调相结合，红色和蓝黑色位于海报两侧，整个画面看起来不突兀且充满悬疑，观众的观感良好。

（三）构图意义

在多模态语篇信息的整体布局中，观众主要通过信息值、突出和取景三个部分对画面的整体印象有所了解。信息值指的是信息在广告平面上的分布，在图像中不同元素的位置象征着不同的信息值。据K&L（1996）表示，图画左边主要展示了旧信息，图画右边是新信息，从上至下的构图则展示了意向信息和真实信息，从边缘到中间则体现了信息的重要性，即次要信息和主要信息。

从图1可清晰地看见文字与人物元素分布在不同的区域里。图1文字分布在上面和下面，体现了已知信息，人物在中间，这样能够更好地吸引观众的注意力，聚集到人物表情动作的同时也能感受到剧情氛围。在整个海报中，劇名“Stranger Things”位于人物正下方，也能让观众快速得知剧名。在图片上方和下面分别是次要信息，即播放平台和首播时间，这些信息对观众来说不是最重要的，因此放在上方和右下角。突出度指的是各元素在画面上的分布吸引力，突出度一般是通过改变背景或者颜色鲜明度等来改变。现在的人精神物质丰富，富于想象力，他们追求有个性、创新、实用性强的。因此许多电视剧海报使用多种颜色来展示。从怪奇物语海报可以看出，颜色色调都比较多样化，冷暖色调相互搭配，使观看者在视觉上更加多姿多彩。并且人物形象占据整个画面的绝大部分，这样观众一眼就能看见，具有吸引力。取景指的是在画面中，利用分割线对文字和画面或者视频进行划分。从图1可以看出，文字与人物分布于中间和外围，吸引观众的注意力。

四、结语

本文以K&L的视觉语法为基础，从再现意义、互动意义和构图意义对怪奇物语海报整体意义的构建进行分析，从而对电视剧海报设计有一定借鉴意义。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更多的影视是需要靠海报博得吸引力，所以就需要各大出版方在海报设计上下功夫。海报多模态符号非常丰富，包括文字、图像、颜色或者视频等等语言和非语言两大类，两者在中相互补充，带给观众们更好的视觉感受，帮助出版方做出更好的宣传，从而提升知名度。通过上述分析，多模态视角下的电视剧海报分析是需要从不同角度去研究，由此可以看出视觉语法中的三大意义对海报分析是有很大的帮助，进一步验证了多模态话语分析理论在话语分析中具有实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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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许思芹，女，西安外国语大学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