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推动外贸高质量发展的机理及实证研究

邓小华，慈琳琳

（安徽大学经济学院，合肥 230601）

21 世纪以来，人工智能、云计算、大数据等新兴数字技术飞速发展，并与各个行业加速融合，持续推动以现代信息网络为载体的数字经济蓬勃发展。《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2022 年）》显示，我国数字经济发展规模从2012 年的11 万亿元增长到2021 年的45.5 万亿元，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了强大动力。2021 年，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四次集体学习时提出数字经济发展速度之快、辐射范围之广、影响程度之深前所未有，正在成为重组全球要素资源、重塑全球经济结构、改变全球竞争格局的关键力量。同年，国务院印发的《“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和《“十四五”对外贸易高质量发展规划》都提出要把握数字化发展新机遇，坚持数字赋能，推动数字技术与对外贸易深度交融，助力外贸高质量发展。

当今世界正处于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世界经济衰退风险上升，全球经济格局发生变化；国际环境日趋复杂，保护主义、单边主义思潮盛行，经济全球化遭遇逆流；全球产业链亟待重新调整，全球贸易面临巨大挑战。在此背景下，加速融入全球数字经济发展浪潮，探究数字经济发展能否促进外贸高质量发展及其具体的影响机制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

1 文献回顾

与本文密切相关的研究文献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数字经济相关研究。关于数字经济的研究主要围绕三个方面：数字经济的具体内涵、规模测算以及数字经济引发的经济效应。数字经济（digital economy）最早由国外学者Tapscott[1]提出，认为数字经济是由互联网技术引发的新型经济。国内外学者立足于此，采用不同的测算方法，围绕互联网、信息产业、数字技术等方面对数字经济及其所引发的经济效应展开研究。学者们采用测算法[2]、阈值法[3]、指标体系法[4]等方法对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进行评价，认为数字经济是数字技术贯穿社会经济发展的现实表现[5]，是利用数字技术对传统制造和管理领域进行改革升级的新经济形态[6]，是信息产业与传统产业深度融合发展起来的新业态[7]。同时，学者们发现数字经济在提高区域创新效率[8]、产业结构升级[9]以及赋能城市绿色发展[10]方面效果显著，也通过促进服务业效率提升[11]、优化要素配置[12]、提升技术创新[13]的具体路径，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

二是外贸高质量发展相关研究。现有关于外贸高质量发展的研究主要围绕以下方面：一方面是对外贸高质量发展的评价测度。朱启荣等[14]从外贸的增长速度、国际竞争力、经济效益、社会效益、资源利用、绿色发展六个方面评价我国外贸发展质量；马林静[15]从外贸的结构、绩效、竞争力、规模地位以及发展可持续性五个维度对2001—2017 年我国外贸增长质量进行测算评价；付文宇等[16]从贸易发展的环境、条件、能力以及合作水平四个角度构建外贸易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另一方面是影响外贸高质量发展的因素和实际路径的研究。裴长洪等[17]提出要充分利用数字技术，推动制造业转型升级，构建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竞争新优势；王敏等[18]测算2010—2019 年长江经济带沿线11 省市对外贸易效率，提出优化产业结构、推动技术进步可以提升对外贸易效率；杨成玉等[19]研究我国对中东欧16国出口产品结构，发现我国OFDI 会优化出口贸易结构，实现外贸高质量发展。

三是数字经济和外贸高质量发展的关系研究。Azmeh 等[20]指出，数字经济已经成为世界贸易的强大驱动力；刘萍等[21]从理论层面分析发现我国数字贸易发展可以推动外贸高质量发展；孟祺等[22]对全球34 个国家2005—2016 年的GVC 指数值进行实证分析，发现高水平的数字经济会促进一国贸易高质量发展；姚战琪[23]进行中介检验发现数字经济会通过人力资本和技术创新提升外贸竞争力，促进外贸发展。

综上，学术界关于数字经济和外贸高质量发展的研究成果颇丰，但整体来看，具体针对数字经济影响外贸高质量发展的研究偏向于理论分析，且现有研究多是从全球视角分析影响外贸质量的因素，而关于数字经济对中国外贸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效应和具体传导路径的探讨较少。鉴于此，本研究基于中国样本进行研究，构建模型检验数字经济和外贸高质量发展之间的关系，并将产业结构升级、技术进步纳入分析框架，探究两者在数字经济促进外贸高质量发展过程中的具体作用。

2 数字经济对外贸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机制和研究假说

2.1 数字经济对外贸高质量发展的直接影响

数字经济的发展会打破障碍，畅通境内外要素的自由流动，提高贸易效率，实现贸易创新发展，促进外贸高质量发展。第一，在对外贸易过程中，数字经济的融入可以打破地域限制，降低“冰山成本”，提高贸易效率，增强商品的国际竞争力[24]。第二，数字经济的发展促进数字普惠金融在中小微企业融资方面的应用，建立企业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优势，促进出口贸易的发展[25]。第三，数字经济发展驱动传统制造业变革升级，优化资源配置，提升出口部门生产效率，提高出口产品质量，促进制造业高质量“走出去”。第四，数字经济孵化服务新模式，如在线教育、远程医疗等，使得原来无法进行跨国交易的产品经由数字技术赋能后可贸易性增加。第五，数字经济发展构建以创新为核心的外贸增长新动能体系，催生外贸综合服务、保税维修等新型贸易业态。新业态逐渐成为外贸增长新动能，促进外贸发展提质增效，助力我国从贸易大国走向贸易强国。

基于上述分析，提出假说1：数字经济可以直接促进外贸高质量发展。

2.2 数字经济对外贸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渠道

2.2.1 数字经济通过产业结构升级促进外贸高质量发展

数字经济通过加快创新的产生和扩散，优化生产过程中的要素配置，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微观层面上，数字经济利用数字技术改进企业管理方式，升级企业组织架构，提升企业生产效率，提高企业经营效益；中观层面上，数字经济促进产业深度融合，实现产业结构转型，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宏观层面上，数字经济促进创新和生产服务相互融合，合理配置资源，促进经济社会发展。

产业结构升级显著促进外贸高质量发展。一是贸易结构会随着产业结构的升级得到优化；二是产品质量和附加值提高，出口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提升；三是资源配置更合理高效，生产效率提升，实现范围经济和规模经济，对外贸易高质量发展；四是数字经济发展促进消费“新升级”，释放消费者需求，倒逼供给侧产业加快产业转型升级步伐，依据海外客户的市场需求导向实行数字化转型战略，推动产业向数字化和智能化方向发展，从而满足市场需求，实现外贸高质量发展。

基于上述分析，提出假说2：数字经济通过产业结构升级促进外贸高质量发展。

2.2.2 数字经济通过技术进步促进外贸高质量发展

数字经济的发展会带动各种技术信息和创新资源的流动，为实现技术进步创造条件；数字经济的发展会提升信息化水平，提高企业和产业的管理能力和效率，为技术进步创造便利条件；数字经济的发展会促进数字基础设施的建设以及数字技术的应用，降低创新成本，提高企业创新效率，实现技术进步。

技术进步对外贸高质量发展的驱动作用是显著存在的。首先，技术进步可以提升资源利用效率，降低生产成本，提高产品质量，增强外贸产品的竞争力，提高对外贸易的效益；其次，技术进步可以促使我国传统制造业从“微笑曲线”低附加值的底端向高附加值的两端攀升，实现外贸结构的调整升级，提高我国在国际分工体系中的地位；最后，技术进步可以通过加快资源流动培养高质量人才，为外贸发展输送高质量人才，弥补因国内人口老龄化严重和结构失衡造成的人口红利消失，实现外贸高质量发展。

基于上述分析，提出假说3：数字经济可以通过技术进步促进外贸高质量发展。

3 外贸高质量发展和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测度

3.1 外贸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

3.1.1 评价指标体系

目前，学术界对于外贸高质量发展的定义和评价指标体系尚未达成共识，本文借鉴马林静[15]和付文宇等[16]的研究，在高质量发展理念的指导下，构建了外贸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该指标体系由4 个一级指标（贸易基础发展、贸易能力发展、贸易合作共享发展、贸易绿色发展）、10 个二级指标和26 个三级指标构成，如表1 所示。

表1 外贸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3.1.2 数据来源说明

贸易基础发展指标的数据主要来自国家统计局官网和中经网数据库；贸易能力发展指标的数据主要来自海关统计数据以及历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贸易合作共享发展指标的数据来自历年《中国统计年鉴》；贸易绿色发展指标的数据主要来自EPS 数据库和历年《中国能源统计年鉴》。所有数据由笔者计算整理后得到，缺失数据采用插值法进行插补。

3.1.3 测度方法

采用熵值法对表1 中各评价指标客观赋权，具体步骤如下。

首先对不同属性的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消除量纲影响。正向指标和负向指标采用的计算方法不同。具体计算公式如下所示：

正向指标：

其中，xij为第i年份第j个外贸高质量发展指标数据，Xij为经过标准化处理后的xij，i为年份数，j为指标数。

再计算第i年份第j个外贸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的贡献度Pij和熵值Ej，分别为式（3）和式（4），其中，n=16：

然后，确定各个评价外贸高质量发展指标权重Wj，见式（5），其中，m=26：

最后，计算各年份的外贸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Mj，见式（6）：

其中，Mj越大表示外贸质量发展水平越高，Mj越小则表示外贸质量发展水平越低。

3.2 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测度

研究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测算方法各不相同，本文基于数据的可获得性，参照万晓榆等[26]、刘军等[3]的测度方法，构建了数字经济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该指标体系由1 个一级指标、4 个二级指标和12 个三级指标构成，见表2。

表2 数字经济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各指标数据主要来源于历年《中国统计年鉴》，对于该指标体系，采用熵值法测算2005—2020 年我国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计算发现，不同年份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存在较大差异。

4 模型设定和变量说明

4.1 模型构建

4.1.1 基准模型

为检验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对我国外贸高质量发展的直接影响，构建以下模型：

其中，HQF是被解释变量，表示外贸高质量发展水平。DEF是核心解释变量，表示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引入人力资本（HC）、外商直接投资水平（FDI）、政府调控程度（GOV）等变量作为控制变量，δ为待估参数，∂为残差。

4.1.2 中介效应模型

数字经济可以通过产业结构升级和对外投资促进对外贸易高质量发展。借鉴温忠麟等[27]的研究，采用中介效应模型检验其具体影响机制，构建以下模型：

式（8）检验数字经济对外贸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式（9）是检验数字经济对中介变量G的影响；式（10）将数字经济和中介变量G纳入同一模型，检验数字经济和中介变量G是否会同时促进对外贸易高质量发展。

具体检验步骤如下：先对式（8）进行检验，若系数α2显著为正，再检验β2、γ3的显著性，若β2、γ3均显著，则中介效应存在。若这两个系数有一个不显著，则使用Bootstrap 检验，检验后β2、γ3显著不为0，且与γ2同号，则可认为存在部分中介效应；再检验γ2的显著性，若γ2显著，则可以判定存在直接效应，若γ2不显著，可以判定存在完全中介效应，则说明数字经济对外贸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完全通过中介效应实现。

4.2 各变量说明

（1）控制变量：考虑到影响外贸高质量发展的因素较多，因此，引入以下控制变量。

人力资本（HC）：人力资本是一国经济增长的动力和源泉，对外贸易要实现高质量发展，离不开高质量人力资本的投入，采用普通本专科毕业生人数与总人口的比值衡量各时期的人力资本水平。

外商直接投资水平（FDI）：外资的流入助力产业升级，推动外贸发展，有利于促进经济长期高质量发展，选取外商直接投资金额并取对数作为衡量标准。

政府调控程度（GOV）：一国政府在外贸领域进行的调整和控制措施会明显影响对外贸易发展趋势，采用政府财政支出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例衡量政府调控程度。

（2）中介变量：产业结构升级（ISR）和技术进步（LTI）。

产业结构升级（ISR）：产业是对外贸易的基础，对外贸易要实现高质量发展离不开产业结构的变革和升级，参考任同莲[28]采用产业结构层次系数法测算产业结构升级指数，测算公式如下：

其中，Pi是第i产业占三大产业总值的比重。ISR 值越大，说明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水平越高。各产业数据来自历年《中国统计年鉴》。

技术进步（LTI）：参考金泽虎等[29]选取规模以上工业企业R&D经费内部支出与主营业务收入之比作为标准进行衡量，数据来源于历年《中国统计年鉴》。

4.3 相关变量描述性统计分析

相关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见表3。外贸高质量发展水平作为被解释变量，其指数均值为0.465，最小值为0.109，最大值为0.806，最大值和最小值之间相差0.697，差距比较明显，说明在不同的年份我国对外贸易发展水平存在显著差异。数字经济发展水平作为核心解释变量，最小值为0.001，最大值为0.976，两者之间相差甚大，说明我国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变化巨大。

表3 相关变量描述性统计

5 数字经济对外贸高质量发展影响的实证结果分析

5.1 数字经济对外贸高质量发展影响的基准回归结果分析

运用Stata16.0 软件进行逐步回归，基准回归结果如表4 所示。第（1）列是核心解释变量对被解释变量的回归结果，结果显示数字经济的系数为正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表明数字经济的发展会显著正向促进外贸高质量发展。DEF的回归系数为0.671，表明我国数字经济的发展水平每提高1%，外贸高质量发展的水平将对应提升0.671%。在第（2）～（4）列中，逐个加入控制变量HC、FDI、GOV进行回归分析，可以观察到加入控制变量后，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系数始终在1%的置信水平下显著为正。在第（4）列中，DEF的回归系数为0.513，说明在其他控制变量不变的情况下，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每提高1%，外贸高质量发展水平就会对应提高0.513%。由此推断，数字经济对外贸高质量发展存在显著的促进作用，该结果验证了假说1。

表4 数字经济对外贸高质量发展影响的基准回归结果

第（4）列是加入所有控制变量后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到HC的系数一直在5%的置信水平下保持为正，说明人力资本的投入会显著正向促进外贸高质量发展。外商直接投资水平的回归系数为-1.670，表明外贸高质量发展水平没有因为外商直接投资的增加而提高。可能是因为流入外资的质没有随着量的增加而提升；同时，外资流入导致人民币升值，而我国大部分外贸企业经营模式主要是“两头在外”，企业生产和进出口受到人民币升值影响，不利于实现外贸稳定发展。政府调控程度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呈现反向抑制作用。可能是因为政府将大量财政用于生产性公共产品支出，导致财政支出偏向，造成外贸发展失衡，影响了对外贸易的高质量发展。

5.2 数字经济对外贸高质量发展影响的稳健性检验

5.2.1 缩短样本期

2008 年，金融危机改变了世界经济发展趋势，金融危机后逆全球化思潮日趋明显，单边主义和贸易保护主义对国际贸易发展格局产生了深远影响，这场危机也波及到了传统经济部门和新兴数字产业。因此，选取我国2009—2020 年数据重复回归，回归结果见表5 第（1）列。从检验结果来看，缩短时间窗口期后，数字经济的回归系数为0.569，且在5%的水平下显著，结果依旧稳健。

表5 数字经济对外贸高质量发展影响的稳健性检验结果

5.2.2 增加控制变量

为减少遗漏变量可能造成的影响，增加控制变量再次进行回归。在基准回归的基础上，补充了营商环境便利度（CBT）这一控制变量。营商环境便利度得分越高，跨境交易成本越低，企业活跃度越高。该数据来自EPS 数据库。回归结果见表5 第（2）列，结果仍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再次证实基准回归结果的稳健性。

5.2.3 替换指标回归

数字经济的发展离不开互联网的普及应用，参照邢丁等[30]选取每百人互联网宽带接入户数对数值（LIN）作为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衡量标准。在替换指标后，回归结果见表5 第（3）列，核心解释变量仍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研究结论不变。

5.2.4 解释变量滞后回归

探讨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对外贸高质量发展的影响，但反过来外贸发展质量也可能会影响数字经济。为解决反向因果关系的内生性问题，将解释变量滞后一期、二期再次进行回归，结果见表5 第（4）、（5）列，DEF的回归系数在1%的置信水平下显著为正，再次验证假说1。

从上面的稳健性检验可以看出，前文的基准回归结果仍稳健可靠，假说1 依旧成立。

5.3 数字经济对外贸高质量发展影响的机制检验

基于上文理论分析，数字经济通过促进产业结构升级、技术进步助力外贸高质量发展。加入中介变量再次进行逐步回归，验证具体作用路径并使用Bootstrap 检验，具体检验结果见表6。

表6 数字经济对外贸高质量发展影响机制检验结果

表6 显示我国数字经济通过产业结构升级、技术进步两个路径影响对外贸易高质量发展的实证检验结果。第（1）列是数字经济对外贸高质量发展的总体影响，结果仍验证了假说1。第（2）列是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实证检验，结果表明数字经济在1%的显著水平下促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第（3）列中加入产业结构升级的中介变量，ISR、DEF的系数分别为0.075、0.309，两者均在5%的置信水平下通过检验，说明产业结构升级的中介效应确实存在，假说2 得到验证，即数字经济能够通过产业结构升级推动外贸高质量发展。第（4）列中，DEF的系数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说明技术水平会随着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而提高。第（5）列中，DEF的系数显著为正，LTI的系数不显著，需要进一步做Bootstrap 检验。检验结果发现Boot 置信区间是（0.005 478 3，0.831 579 7），这一区间不包含0，中介效应显著，假说3 得到验证，即数字经济可以通过技术进步这一中介效应促进外贸高质量发展。

6 研究结论和政策建议

6.1 主要结论

本文以我国2005—2020 年数据为研究样本，构建数字经济和外贸高质量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从理论角度阐述数字经济对外贸高质量发展的影响逻辑，并进行实证研究探析其具体影响路径，得出如下结论：（1）数字经济的发展直接促进我国对外贸易高质量发展。从前文的理论分析来看，数字经济能重塑经济贸易增长模式，促进对外贸易高质量发展。从实证结果来看，加入控制变量前后，数字经济对外贸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系数都显著为正。（2）除直接影响外，数字经济还通过间接效应作用于我国外贸高质量发展。数字经济可以通过产业结构升级、技术进步这两个中介变量显著促进外贸高质量发展。

6.2 政策建议

根据以上研究结论，提出以下建议。

（1）积极推动数字经济发展，增强其对外贸高质量发展的直接效应。一是加快新型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布局建设新一代云计算、人工智能平台等设施，提升持久竞争力。二是积极培育数字经济人才，提升高校数字化产学研水平，鼓励高校与企业搭建数字化创新的学术与实践合作平台，持续深入开展合作，实现人才有效供需对接。三是持续优化我国在数字化发展方面的国际投资结构，发挥我国数字经济现有发展优势，吸引高质量外资流入，畅通国内国际双循环。四是营造良好发展环境，政府要完善数字化研发创新激励制度，同时加强财政支持力度，提高企业进行数字化创新的积极性。

（2）加快推动产业结构升级，赋能数字经济助力对外贸易高质量发展。推动数字经济深度嵌入制造业，抓住数字经济发展机遇，驱动制造业转型升级，实现制造业微笑曲线的倒U 型反转，创造更大的价值空间和更高的利润水平，推动货物贸易高质量发展。推动数字经济与服务业深度融合，深化服务贸易领域改革，推动建设服务贸易国际合作示范区，培育服务贸易发展新动能，实现服务贸易创新发展。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两者协同发展，进一步提高外贸发展质量和水平。

（3）加快数字技术赋能对外贸易发展进程，推动数字技术深度融入外贸产业。政府要引导传统外贸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鼓励传统外贸企业利用数字技术进行自主创新，提升中国进出口产品的数字化水平，持续优化我国对外贸易结构，实现外贸高质量、高层次、高水平发展。外贸企业要提高对数字技术的关注度，将数字技术应用于外贸平台运营、海外营销以及跨境物流管理等过程，提高贸易效率，同时要加大研发创新力度，掌握更多核心技术，依靠创新驱动发展，以产品核心技术开拓新市场，提升市场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