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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东盟农业职业教育联盟视角下农类人才培养探究

2023-05-30赵波黎典明高崇敏

职业时空 2023年1期
关键词:挑战与对策东盟中国

赵波 黎典明 高崇敏

摘要:随着全球化发展的不断推进,中国与东盟国家的交流与合作逐渐向更深更广的方向发展。中国—东盟农业职业教育联盟的成立,标志着中国与东盟国家在农业交流与合作领域翻开了新篇章。在此背景下,如何培养出符合各联盟成员国发展诉求的人才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文章从农业职业教育联盟视角入手,分析农业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所面临的挑战并提出相应对策,以期推动国际农类人才教育事业不断发展。

关键词:中国—东盟;农业职业教育联盟;农类人才培养;挑战与对策

农业是我国的支柱产业之一,如何实现农业更好更快地发展是长久以来人们孜孜不倦探求的课题,在此背景下农业职业教育应运而生,“中国近代的农业教育实始于光绪二十二年,时蔡金台等首创农桑学堂于江西之高安”,旨在通过培养农类专门性人才带动农业向规范化、科学化发展。

中国和东盟国家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缘优势,随着双方自身发展都进入了新时代,中国—东盟关系发展迎来了新的机遇和广阔前景。《中国—东盟战略伙伴关系2030年愿景》为两方的发展提供了指引。农业发展在中国与东盟诸国的国民经济发展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深化双方在农业方面的交流与合作是大势所趋,而培养农业专门性人才的农业职业教育是两方交流与合作的关键领域之一。

一、中国—东盟农业职业教育联盟概况

2021年是中国与东盟建立对话关系30周年。自对话关系建立以来,中国与东盟各国在职业教育上的交流与合作逐渐深入并走向实质化。2016年9月,中国—东盟边境职业教育联盟成立,成为中国与东盟国家职业教育合作交流的里程碑。之后,随着双方在教育中的合作对话日渐细化,粤港澳大湾区职业教育产教联盟、广东省“一带一路”职业教育联盟、中国—东盟旅游教育联盟等陆续成立。但在已有的教育联盟中缺少农业职业教育联盟,农业院校参与少,话语权低,合作无平台,而农业科技合作已成为中国—东盟合作的重要领域。在这种现实矛盾之下,广西农业职业技术大学牵头成立协同研究、资源共享的中国—东盟农业职业教育联盟,推动农业“走出去”。2020年12月12—13日,中国—东盟农业职业教育联盟成立大会在南宁举行(含预备会议和联盟成立仪式),标志着中国—东盟农业职业教育发展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目前,联盟成员单位共38家,遍及老挝、越南、柬埔寨、泰国、马来西亚、菲律宾等东盟国家,其中高校21家、中职学校10家、企业7家,基本涵盖了中国与东盟各国农业职业教育的各个方面。

二、农业职业教育联盟视角下农类人才培养面临的挑战

在中国发出“一带一路”倡议后,东盟国家也积极融入,共谋发展之路。在职业教育上,双方的交流与合作也日渐深入,如中方积极推动以“留学广西”为代表的一系列职教留学项目,诚邀东盟国家派遣职业教育学生来华培训留学。一系列跨国职教交流学习有力助推了双方的发展。但在合作交流的实践中,一些阻碍发展的问题也随之出现。

(一)农业联盟成员国之间职业教育制度存在差异

教育的发展离不开国家制度的指导与保障,“不同历史时期和不同国家有着不同的教育制度,教育制度受一定社会的政治经济制度、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及个体身心发展水平所制约”。纵观东盟国家的职业教育制度,各有特点。

缅甸政府“允许非政府组织和个人参与发展职业技术教育。缅甸政府支持开办各类职业学校,鼓励各级学校开设职业课程。职业教育并不限定在专门的职业学校里开设,普通中学的正规课程表中也安排了部分职业教育课程,为一些无法考取大学的中学毕业生培养谋生技能”。缅甸的职业教育具有较高的弹性,可根据国内的实际需求设置课程,学制不定。目前缅甸的职业教育分为中等职业教育、高等职业教育、国際合作职业教育机构提供的职业教育。中等职业教育由全国36所政府技术高中负责,教育模式分为短期培训与学历教育两种。高等职业教育由22所政府技术学院负责,学习类型分为短期培训与三年学历教育两种。参与学历制教育的学生在通过各项考核后可获得A.G.T.I学位。国际合作职业教育机构开展的职业教育有别于政府开展的职业教育,以市场需求为导向,旨在帮助受教育者获取某一领域的资格证书。缅甸职业教育管理部门众多,而各部门协调并不通畅,各类职业教育之间的培训课程、能力鉴定标准并没有统一标准,而是各行其是。

老挝的职业教育主办单位有9个,包括教育部、农业部、劳动部、私立学校和老挝银行、文化与通信部、老挝女性联盟等。受教育者在完成相应的职业教育后所获得的资格证书也较为复杂:高中阶段有5个职业证书,高等教育阶段有4个毕业证书与1个学位证书。同时,职业教育体系的证书可与普通教育体系互认。

各国根据自身的国情与需要,对职业教育进行了相应的政策部署,从而促进了本国职业教育的发展,但同时也带来了一些新的问题。如东盟国家的职业教育受教育者在其他东盟国家或中国留学或深造时,均需满足一定的学历要求。而各国的学历体制不尽相同,学历的互认互换存在一定的限制。此外,短期培训虽是各国职业教育类型之一,但这类职业教育的受教育者有别于学历教育受教育者,在完成一定时限的培训教育后无法获得学历证书,从而无法前往其他东盟国家或中国留学或深造。

(二)农业联盟成员国中对外农业职业教育师资与教材缺乏

加强中国与东盟各国在农业职业教育方面的交流与合作,是建立中国—东盟农业职业教育联盟的重要目的之一,而不同国家之间的合作对话均是借由语言来实现。近年来,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原国家汉办)通过派遣汉语教师志愿者、共建孔子学院等方式推动了对外汉语事业的发展,但还存在一定局限。首先,每年派遣东盟各国的汉语教师志愿者数量有限;其次,分配到各类学校的人数也有所不同。例如,泰国在每年接收汉语教师志愿者人数居东盟各国之首,约为1500名,而根据泰国职业教育委员会出具的邀请函,派往泰国全境职业教育学校的汉语教师志愿者总数2018年仅为159人,2019年仅为161人。同时,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选派的汉语教师志愿者多是中文教育等相关专业出身,而农业职业教育作为一门专业性较强的学科,鲜有汉语教师志愿者能承担农业职业教育专业课的教学任务。

另一方面,农业类汉语教材的缺乏也是一个突出问题。目前,在东盟国家普遍使用的对外汉语教材有《体验汉语》《发展汉语》和《HSK标准教程》等,但这些教材皆侧重培养学习者的日常汉语交际能力。此外,市面上也有一些专业性对外汉语教材,包括北京语言学院在1982-1987年编写出版的《科技汉语教程》《中医汉语》《医学汉语教程》,以及20世纪90年代出版的《商用汉语会话》《发展商务汉语》《职场口语》等。对于东盟各国而言,农业类汉语是一门专门用途外语,“所谓专门用途外语是相对普遍使用的通用外语而言,指用于某种专业领域、特定范围和固定场合的外语”。要想实现中国与东盟各国在农业职业教育交流的纵深发展,农业类汉语教材必不可少,亟待开发针对农业职业教育的对外汉语教材。

(三)农业联盟成员国之间农类交流方式有待完善

作为我国面向东盟国家的门户之一,广西是中国—东盟农业职业教育联盟的中方主办地区。除了在联盟建立和发展中发挥重要作用之外,广西也积极出台相关教育政策来推动中国与东盟各国的职业教育交流与合作。根据《广西教育年鉴》所发布的数据,2018年至2020年,广西共接收东盟国家职业教育短期培训26726人次,但2020年赴广西区内十余所高职院校进行各类专业长期学习的东盟国家人数仅为656人。短期培训作为一种性价比较高的交流方式,具有针对性强、实训集中等优点,但同时也存在培训内容单一、涉及范围不广等问题。目前,短期培训是中国与东盟国家职业教育学生交流的主要方式,而农业職业教育作为一种“有组织、有系统的学问,它需要试验,也需要发明”,需要一个较长的周期。因此,短期交流还不足以从实质上推动农业职业教育的国际交流与合作。此外,当前的农业职业教育交流主要局限于院校之间的点对点交流,其辐射面较窄,没有举办专门的东盟国家农业职业教育论坛、博览会等覆盖范围较广的交流活动。

(四)农业联盟成员国中农业职业教育观念有待更新

农业是我国的立国之本,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发展历史。在较长的一个历史时期内,由于生产力低下,我国的农业生产主要依靠人力来完成,在国人的观念中,农业生产就等同于辛苦劳作。虽然时代在发展,社会在变革,人们却没有意识到,建国以来我国的农业职业教育已经取得了长足发展,为我国的农业发展培养了大批专业人才。对农业职业教育的不重视,使得“农业职业教育一度出现了招生难、就业难、纯农专业招生滑坡等一系列问题。造成这些问题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职业教育观念不适应时代的发展变化是其中的主要原因。”[6]纵观东盟各国,这种观念上的落后也普遍存在。在老挝,受传统观念的影响,与手工劳动有直接关系的课程不受学生青睐;在越南,学生将农业职业教育作为次要选择;在泰国,家长认为农业职业教育指向辛苦劳动,也就不愿让子女在农业职业教育院校就读。因此,只有及时更新社会大众,尤其是受教育者的农业职业观念,改变人们对农业职业教育的刻板印象,农业职业教育人才的培养才能有坚实的社会基础。

三、优化中国—东盟农业职业教育联盟人才培养对策

中国—东盟农业职业教育联盟以广西南宁为阵地,致力于推进中国与东盟国家在农业教育领域的资源共享,协同合作,以期建成共享共赢的、可持续的农业人才培养教育共同体,最终实现为国家发展培养出高质量农业技术人才。中国—东盟农业职业教育联盟经历了“从无到有”,正朝着“从有到优”的方向发展,这其中有成就也有不足。针对上文所列举的农类人才培养方面的挑战,文章从中国—东盟农业职业教育联盟视角提出以下对策。

(一)发挥联盟主导作用,根据制度差异打造互认互通体系

当前,中国与东盟各国不同的国情和职业教育发展水平,决定了不同的职业教育制度与相关政策,这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联盟成员国之间的农业职业教育的交流与合作。面对这一问题,联盟应当切实履责,发挥其联通各方的桥梁作用,听取各方的诉求,协调各成员国的利益,始终秉持“相互交流、相互合作、共同进步,打造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农业职业教育联合体”的愿景,推动建立联盟成员国间互认互通的农业职业教育学制标准与资格认证体系,从而培养中国—东盟“通用”人才,即学历生、非学历生、短期或长期培训生,都能在联盟成员国之间流动学习,吸收别国的前沿农业知识,拓宽学科眼界。

(二)培养农类汉语教师,开发农业职业教育类汉语教材

师资对于提升教育质量而言至关重要。因此,想要实现中国与东盟各国农业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就必须确保充足且优质的师资。针对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选派的汉语教师志愿者数量不足的问题,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借鉴联盟成员单位西双版纳职业技术学院、昆明冶金高等专科学校等高职院校的做法:在联盟成员国中直接设立汉语教学实习基地、中国语言文化中心等,为成员国的职业教育学生提供更具针对性的汉语培训,不断完善中国与联盟成员国之间的区域汉语言交流机制。对于汉语教师志愿者缺乏农业学科背景知识难以胜任专业课教学的问题,对策有两种:一方面,鼓励农类专业教师考取对外汉语教师资格证,成为汉语教师志愿者;另一方面,为中文学科背景的汉语教师志愿者提供农业知识培训。

对于农业职业教育类汉语教材短缺问题,可采取的应对措施为:全面赋能农业职教联盟,充分利用各联盟成员单位的资源,参考现有的其他专业领域的对外汉语教材,开发适合东盟各国的农职类专门性汉语教材。

(三)“引进来”和“走出去”,提升农类交流的广度和深度

目前,中国与东盟各国的农类交流主要以短期培训为主,形式较为单一,交流的广度和深度仍有待加强。在此背景下,农业职业教育联盟需积极践行“引进来”和“走出去”策略。在“引进来”方面,可通过举办各类农业职业技能大赛、定期召开农业职业教育成果展等方式搭建交流平台,在交流中借鉴成员国的先进技能;积极探索合作办学新模式,完善相关配套制度,吸引境外优秀师资来华任教。在实施“走出去”战略的过程中,树立开放性的教育思想,积极让中方优秀教师资源向成员国流动。例如,选派优秀农职教师实地指导;效仿广西农业职业技术大学在老挝建设“中国(广西)—老挝合作农作物优良品种试验站”的做法,共同研发两国院校在农业课题;做好短期培训的“售后”服务,可在短期培训结束后,采用线上继续教育的方式,深化学习。

(四)加强国家政策宣传,转变大众农业职业教育观念

针对国内民众对于农业职业教育重视不足这一现象,应对策略如下:一方面,通过入校、进社区、开展文化科普周等方式宣传《国务院关于大力推进职业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决定》《教育部关于推进中等和高等职业教育协调发展的指导意见》,转变人们观念,使大众认识到职业教育在脱贫攻坚和实现个人发展中与其他类型的教育具有同等效用。另一方面,加强各地对于职业教育的扶持政策的解读与宣传,例如广西地区的“雨露计划”,涵盖学生资助、农村创业培训、农业使用技能提升等,使农职类学生学无忧,就业有路。联盟成员国,则因地制宜地借鉴上述两种对策。

农业职业教育作为培养农业专门人才的重要方式,在国家发展繁荣中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中国与东盟国家顺应发展潮流,积极探索农业职业教育改革发展之路,并催生了中国—东盟农业职业教育联盟,给各成员国的农业职业教育带来新的发展机遇,只有双方携手并进,共同克服人才培养过程中所遇到的新挑战,才有利于培养出高质量的新时代农职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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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12-03

基金项目:广西教育科学规划课题“‘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东盟农业职业教育联盟建设研究与实践”(2021C355)的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赵波(1984-),女,广西农业职业技术大学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东盟农业职业教育合作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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