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汪密约”遭泄露公开秘闻
2023-05-30
1937年7月,全面抗战爆发,汪精卫任国防最高会议副主席、国民党副总裁、国民参政会议长,一时成为国民党内和国民政府“二号人物”。但因汪精卫的悲观思想和言论,身边云集了不少意志薄弱者,无形中形成了以其为中心的所谓“和平运动”。
汪精卫出走河内
1938年1月,日本政府发表声明,声称不以国民政府为谈判对手。汪精卫的夫人陈璧君详细研究日本政府声明后颇为兴奋,认为如果与日本和谈,代表人物自然非汪精卫莫属。
1938年10月22日,汪精卫与周佛海、陶希圣等人秘密开会,讨论“和平运动”的具体计划,陈璧君竟然成为该计划最后拍板者。其计划是在日军未占领的云南建立“新政府”,然后由“新政府”接收日军撤军后的占领地,继而实现“和平”。
1938年11月12日,受周佛海指派,梅思平同高宗武与日本人在上海虹口公园附近的重光堂进行了为期8天的谈判。11月27日,梅思平将与日本草签的协定“重光堂密约”縫在西装马甲里带回重庆。汪精卫看了该协定,在是否离开重庆、公开投日问题上,犹豫不决。但陈璧君再次“力排众议”,竭力主张离开重庆。她还设计了分散逃出重庆、在昆明集合的方案。12月初,陈璧君亲自前往广东联络军阀支持,返回时又到云南昆明,再次劝说云南省主席龙云协助,并赴越南河内疏通关系,打通出逃之路。
12月18日,趁蒋介石离开重庆飞往陕西出席军事会议的机会,汪精卫、陈璧君,携秘书曾仲鸣等人飞往昆明。到达昆明的当天晚上,汪精卫就把“和平运动”计划告知龙云。龙云听后,表面上表示赞同,暗地里却将汪精卫的信息报告给了在陕西开会的蒋介石。12月24日,蒋介石中断了在陕西的军事会议赶回重庆,商讨对汪精卫叛国问题的处理意见。两天后,蒋介石在国民党“总理纪念周”上发表讲演,揭露和斥责了日本政府对华声明的图谋。演讲完毕,蒋介石又对汪精卫离渝赴河内一事作了说明:“汪先生此次离渝转赴河内,实为转地疗养,纯系个人行动,毫无政治意味。”同时,蒋介石还令正在河内公干的外交部部长王宠惠,劝汪精卫醒悟回国,并嘱咐军事委员会参事室主任王世杰致电驻英大使郭泰祺和驻美大使胡适,请其劝汪精卫“勿公开主和”“勿与中央断绝关系”“勿住香港,但不妨赴欧”。
12月31日,汪精卫抛出“艳电”,公开承认“与日和谈”,露出了其叛国投日的真实面目。1939年元旦,蒋介石主持召开国民党中央会议,最终通过了开除汪精卫党籍、撤除其一切职务的决议。
密约公开,汪精卫臭名远扬
1939年3月,汪精卫指使高宗武、梅思平,代表他与日本代表影佐祯昭、今井武夫在上海进行密谈,并草签了卖国的“日华协议记录”。当蒋介石听说汪伪政权即将登场之际,一方面派人到香港指导和日本“谈判”,从战术上延缓汪伪政府成立;另一方面给在香港的杜月笙带话,要他通过在上海的老关系,收买汪精卫的走卒,抽掉汪精卫几根台柱。
1939年11月,就“新政府成立”事宜,日方与汪方开始谈判。日方提交的“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以下简称“要纲”)及附件,其条件之苛刻,远超出“重光堂协议”。陶希圣、高宗武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表示不愿再出席这样的谈判。而这一情报却被杜月笙的上海心腹徐采丞探知,其立即赶到香港向杜月笙汇报。经过在香港的《大公报》主编张季鸾联络,杜月笙当晚自港飞渝面见蒋介石。蒋介石面授机宜后,杜月笙回到香港,在与张季鸾商量之后,积极部署策反事宜。
12月31日,汪精卫等在“要纲”上签了字。陶希圣称病未往,高宗武亦借故未出席。当晚,高宗武前往看望陶希圣,两人一拍即合,作出“脱离”决定。1940年1月3日,在杜月笙的谋划下,高、陶二人潜离上海,1月5日抵港。高宗武、陶希圣见到杜月笙后,亲手送上 “要纲”,作为见面礼。1月21日,张季鸾得到了杜月笙送来的“要纲”和有关资料,还收到了高宗武、陶希圣给《大公报》的亲笔信。张季鸾马上安排见报事宜。1月22日,《大公报》香港版在《高宗武陶希圣携港发表汪兆铭卖国条件全文》《集日阀多年梦想之大成!极中外历史卖国之罪恶!从现在卖到将来,从物质卖到思想》的通栏正副标题下,独家刊登了“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全文,另在第九版和第十版两个整版刊登了日文原件照片,还发表题为《揭露亡国的“和平条件”》的社评。1月23日,《大公报》香港版发表了陶希圣关于“日本对所谓新政权的条件”的谈话。1月27日,《大公报》刊登了陶希圣在“日汪密谈”时的笔录,对“密约”的出笼经过作了解释。在短短几天内,《大公报》香港版抓住“日汪密约”不放,连续发表社评,猛烈抨击。从1月23日起,重庆及后方各大报纸同步刊登并加评论。
因此,1940年3月正式成立前,汪精卫“新政府”投敌卖国之臭名,其实早已远扬。
(摘自《文史春秋》李满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