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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体、版图与边界:主题出版研究述论

2023-05-30陈暖

出版科学 2023年2期
关键词:主题出版版图本体

陈暖

[摘 要] 主题出版研究随着各界对主题出版内涵的持续认知和主题出版工作的有序推进而不断发展,经过10余年的理论和实践积累,无论是研究队伍还是成果数量都形成了一定规模,成效显著。首先是主题出版本体研究取得重要进展,一方面,主题出版概念在长期发展中逐渐明晰且趋于统一;另一方面,对主题出版属性和功能的认识越来越丰富深刻。其次,以个案研究、经验总结为主的传统主题出版研究版图在稳定中有新的开掘,从专业、地域、技术、历史及对外传播等维度对主題出版活动进行多元化阐释。其三,学界开始注意到主题出版研究的边界问题,这对于主题出版研究的深化意义重大。未来的主题出版研究可从研究主体互通、研究内容互补与研究方法互鉴三方面着手,实现主题出版研究从量的积累到质的飞跃。

[关键词] 主题出版 主题出版研究 本体 版图

[中图分类号] G23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5853 (2023) 02-0029-10

Noumenon, Area and Boundary: A Review of Theme Publishing Research

Chen Nuan

(School of Communication,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41)

[Abstract] The research on theme publishing develops with the continuous cognition of the connotation of theme publishing and the orderly advancement of theme publishing work. After more than ten years of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accumulation, both the research team and the number of achievements have formed a certain scale, which have achieved notable results. First of all, important progress has been made in the research on theme publishing noumenon. On the one hand, the concept and definition of theme publishing have gradually become clear and unified in the long-term development; on the other hand,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properties and functions of theme publishing has become more and more profound. Secondly, the traditional theme publishing research based on case studies and experience summarization has been newly explored, and diversified interpretation of theme publishing activities from the dimensions of specialty, region, technology, history and external communication. Third, the academic community has begun to pay attention to the boundary of theme publishing research, which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deepening of theme publishing research. The future research on theme publishing can start from three aspects: the intercommunication of research subjects, the complementarity of research contents and the mutual learning of research methods, so as to realize the quantitative accumulation to qualitative leap in theme publishing research.

[Key words] Theme publishing Theme publishing research Noumenon Area

21世纪以来,中国出版在国家政治、经济、文化协同发展,媒介技术日渐发达等多重因素作用下呈现空前繁荣景象。应时代而生的各种出版新概念层出不穷,主题出版就位列其中,也是当前备受学界和业界瞩目的出版概念之一。无论是作为一种出版现象还是一个理论概念,主题出版都走过了10余年的发展历程。主题出版研究稍晚于主题出版实践,但经过10余年的发展也形成了一定的研究规模和成果积淀,尤其是2018年以来,对主题出版的研究数量陡增,这通过中国知网的相关文献数量清晰可见。以“篇名”为域检索“主题出版”得到的528篇相关文献(报纸文献除外)中,有439篇发表于2018年之后,占比83.14%,这一时期主题出版研究的盛况可想而知。从研究类型、作者单位等更具体的信息来看,主题出版研究整体表现为业界活跃度高于学界、以实践经验总结为主的应用研究多于基础理论探讨、主题出版理论研究滞后于主题出版实践。这一方面因应于近年来党和政府对主题出版工程的大力倡导以及主题出版物的大量出版所积累的经验资源,另一方面暴露了出版学界与业界、出版理论与实践之间在某种程度上的割裂。但不可否认的是,主题出版研究在过去十多年里取得了较大的进展,因此,对这些研究的代表性成果的研究主题、研究内容等进行历时性回顾与分析,勾勒主题出版研究的合理版图与边界,或许有助于学界把握该研究未来的发展方向与着力点,建构比较系统的研究框架,促进该项研究的进一步发展。

1 本体:主题出版研究基础日渐牢固

处理好主题出版的本体问题是勾画主题出版研究版图与边界的基础性工作,也是主题出版研究得以向更成熟方向推进的动力。一切关于主题出版的研究,无论是理论探讨还是实践考察,都必须围绕主题出版本体展开,因而本体研究一直是主题出版研究的重要议题。这里主要从主题出版的概念、定义、属性特征及功能入手展开论述。尽管学界对于主题出版定义“尚未形成共识”[1],2021版《编辑与出版学名词》也未对之进行界定,但从当前各项关于主题出版的研究对主题出版概念、定义的引用与陈述中能够感受到“共识”正在逐步形成。同时,对主题出版属性特征及其功能的凝练与阐释也愈发完善。

首先,主题出版概念的形成是一个逐渐“凝结”的过程。关于主题出版概念的提出,在2019年之前学界和业界比较普遍地认可“2003年原新闻出版总署提出实施主题出版工程”一说,但通过对更早一些的文献进行梳理,这一概念或源自于王一方1999年发表的《卷帘天自高:关于二十年来科学文化主题出版的回顾与思考》一文,其中的“主题出版”指“以科学文化为主题的出版活动及其产物”[2],即“某一类别或板块的出版活动”[3]。王一方的另一篇文章也提到了主题出版概念:“图书市场从产品分类来讲有粗分、细分和异分……细分讲的是主题出版……” [4]类似意涵的“主题出版”概念还出现在《中国新闻出版报》2002年的报道中:作为一种打破传统图书分类界限的分类方式,“将出版社的图书展位全部按主题概念设计”[5]。实际上,这些“主题出版”更倾向于“专题出版”,《编辑与出版学名词》中“专题出版物”一条的释义为“围绕专一主题将若干作品或作品的部分作为一个单独出版发行的出版物”。可见,上述主题出版并非现今所倡导发展的主题出版,也没有线索或依据能够证实或证伪它们两者之间存在某种联系,故而仅以主题出版这一组合词语的出现作为主题出版研究的开端是不够严谨的。那么始于2003年之说呢?周蔚华曾对此进行了精心求证,他认为在2003年时只有重点出版物的提法,并未形成主题出版的概念,在当时也不存在所谓的“主题出版工程”及相应的文件,并对这一论断进行了充分论证[6][7]。他认为“第一次明确提出人们目前所理解意义上的主题出版概念的是吴尚之和王志成”[8],在他们合写的2008年出版管理司年终总结中提到了“推动四大主题出版”和“做好四大主题出版工作”,而主题出版概念正式“纳入官方话语体系”是在2010年,因此,2010年是“主题出版元年”[9]。周蔚华的这一研究结论对于正确认识和准确把握主题出版及其历史至关重要,是主题出版理论研究的一大突破。然而时至今日,“2003年原新闻出版总署实施主题出版工程”这一说法仍然屡见于主题出版研究之中,实属不当。不过,对于主题出版研究来说,与其不断追溯研究起点以求丰富研究的历史感,不如着眼于当下和未来,在现实的发展中构建其历史丰富度和研究合法性,这是学界应该秉持的共识。

其次,主题出版定义在发展中逐渐明晰且走向统一。与主题出版概念一样,学界对主题出版定义的引证也存在误用现象,多篇文献中都可见到类似于这样的表述—“原新闻出版总署在实施主题出版工程时指出:‘主题出版,是出版机构围绕国家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方面的工作大局,党和国家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重大活动、重大题材、重大理论问题等而进行的选题策划和出版活动”[10] [11]。正如上文提到的,既然2003年并无所谓的“主题出版工程”,又何来该工程对主题出版的概念界定呢?虽然上述所引定义在原文中标注的文獻出处不同,但应出自周蔚华2011年发表的《紧紧围绕大局 做好主题出版》[12]一文。就目前能检索到的文献所见,该文首次对主题出版进行了概念界定,即“主题出版是围绕国家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方面的工作大局,就党和国家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重大活动、重大题材、重大理论问题等而进行的选题策划和出版活动”,前述他文所引表述仅仅是在这个定义的基础上添加了实施这一工作的行为主体—出版机构。随着国家对主题出版的愈加重视以及主题出版实践的深入,主题出版定义也在不断发生变化,既有窄化的,如“主题出版是指围绕党和国家工作大局,就一些重大会议、重大活动、重大事件、重大节庆日等主题进行的选题策划和出版活动”[13];也有延展的,如“主题出版是以特定‘主题为出版对象、出版内容和出版重点的出版宣传活动。具体来说,就是围绕党和国家重点工作和重大会议、重大活动、重大事件、重大节庆日等集中开展的重大出版活动”[14]。李建红在上述定义的基础上增添了“市场营销”这一出版活动环节,扩展了主题出版的外延[15]。其后更多学者围绕主题出版的“主题”进一步充盈主题出版的定义,如韩建民等认为“关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类、科技文化类、国家意志类、当代中国现实与治国理政类的出版活动”“弘扬传统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出版活动”都属于主题出版,所以,“主题出版就是围绕我国现代化发展进程中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方面开展的倡导时代主旋律,弘扬传统文化、科技文化和国家精神,探索治国理政,有助于树立正确人生观和科学价值观的出版活动”[16]。万安伦等将之界定为“出版机构围绕党和国家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等方面的工作大局及重大事件、重大活动、重大题材、重大理论问题等,进行的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选题策划和出版活动”[17]。虽然学界围绕主题出版定义展开了各种讨论,至今没有形成一个标准性和权威性的解释,但围绕“党和国家各项工作大局”这一中心来定义主题出版已形成共识。

其三,对主题出版属性及其功能的认识越来越丰富和深刻。主题出版承担着党的重要的宣传与教育功能,因而政治性是主题出版的不变之宗。早在2011年,周蔚华就围绕主题出版的特点展开讨论,其归纳的主题出版的五个特点中,“题材的重大性”“鲜明的导向性”“任务的明确性”[18]在一定意义上来说就是对主题出版政治导向性的分述,因为主题出版是围绕党和国家重大事件、重大活动和重大理论问题等展开的,因此必须坚持正确的政治导向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念。主题出版的政治性在后续的研究中不断为学者所加强。杨迎会明确提出“政治性是主题出版的本质属性,是主题出版作为一种出版现象、出版类型出现的根本动因,构成主题出版内涵和价值的中心和主体”[19],因为主题出版的“主题”是政治主题,“尤其是重大政治主题”。聂震宁认为,主题出版是“国家意识形态和文化工作的需要”,“当前党的主张、国家的意志需要什么,主题出版就应努力体现什么”,这也是对主题出版政治性的注解。万安伦等将主题出版的政治性分解为“主旋律”“主心骨”“主力军”“主体性”[20] 4个基本特质。同时,因主题出版紧随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的发展而不断发生变化,时代性也成为其重要的本质属性之一。主题出版反映时代需求和社会愿望,是一种“时代出版”,“其内涵和外延在时代发展中不断深化和拓展”[21];“如果没有时代性的考量和视角,不能与时俱进,主题出版物就无法体现出特色和价值……时代性是主题出版不断创新的生命线,只有紧跟时代,主题出版才会有生命力、竞争力和影响力”[22]。此外,从早期的“主题出版的目的不在于创造多少经济效益……它在‘武装人、引导人、塑造人和鼓舞人方面的作用更为明显,属于公益性出版的范畴”[23],“它的价值实现形式更重要地表现在社会效益上”[24],到对主题出版“市场性”[25]的关注,再到近年来对其“公益性和市场性的有机结合”[26]的更准确把握,对主题出版“公益性”与“市场性”的认知也不断深入,这种认知“能让主题出版更具有主动性”[27],为主题出版实践的创新发展提供新的动力,也有助于出版产业的进一步发展与升级。当然,对主题出版本质属性的认识与归纳,向来是也理应是开放性的,既然它是一种“时代出版”,就自然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表现出新的特征。因此,在上述政治性、时代性、公益性和市场性之外,尚有对主题出版学术性、文化性等属性的概括与分析。其实综合来看,主题出版的本质属性或许可以表述为3组属性的有机统一,即政治性与文化性、时代性与历史性、公益性与市场性,这是符合主题出版高质量发展所需的。

就主题出版功能来看,其“体现时代风貌,弘扬时代主旋律已经在业界和学界达成共识”[28]。崔波认为主题出版肩负3种使命,即“政治使命—举旗帜、文化使命—展形象、社会使命—育新人”[29],这正对应着主题出版的4个功能—组织功能、宣传功能、传播功能[30]和育人功能[31]。主题出版的组织、宣传与传播功能更多体现为“传播真理、确立价值、明确信仰、坚定信念”[32],其育人功能多强调“提高人民思想觉悟、凝聚人民共同价值、增强人民文化自信、滋养人民精神世界”,这也正体现出主题出版的价值旨归—“人的全面发展”[33],而这些也正是主题出版有别于其他出版领域之处。

2 版图:基于实践研究的多元化开掘

如果说对主题出版本体的探讨是为充分认知主题出版的内涵,那么从专业、地域、出版流程、内容、技术等维度对主题出版活动进行多元化阐释则在于拓展主题出版的外延。换言之,10余年来,学界和业界围绕主题出版本体这一中心积极探索、开拓着主题出版的研究版图。

一方面,以个案研究、经验总结为主的传统主题出版研究版图相当稳固且一直占据着比重较大的板块。这是主题出版研究一以贯之的方式。最早對“主题出版”概念作出界定的《紧紧围绕大局 做好主题出版》一文的大部分篇幅即介绍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在主题出版方面的做法和体会”[34],带有比较明显的个案研究和经验总结色彩。目前能检索到关于主题出版的文献中充斥着大量个案研究或经验总结类的文章。一种是对某一类(某一种)或某一时期、某一出版社主题出版的经验性探讨,如以《习仲勋与群众路线》[35]《平易近人:习近平的语言力量》[36]等为例的主题出版实践经验,人民日报出版社[37]、上海人民出版社[38]、浙江人民出版社[39]等出版社的主题出版活动及其经验总结等。另一种是对主题出版工作环节的经验总结与发展探讨,其中以对选题策划和发行营销两个环节的研究为甚,如罗小卫等的《例析主题出版的策划与营销》[40]、唐立馨的《贴近生活,引导读者,培养新知:浅谈主题出版的选题策划与运作》[41]、罗海林的《主题出版的策划要素与实施》[42]、孟建华的《主题出版选题策划要项分析》[43]等,对主题出版的选题策略、营销策略等进行创新性探讨,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和指导意义。此外是对整体的主题出版策略的研究及对主题出版的阶段性回顾或展望,如周慧琳的《努力做好新形势下的主题出版工作》[44]、宋思佳等的《新时代主题出版的发展趋势及策略研究》[45]、谢清风的《新时代主题出版发展策略探析》[46]、周蔚华的《“十三五”时期的主题出版:回顾与展望》[47]等。其实无论是以出版物、出版社为单位的个案研究,还是更高站位的对主题出版发展全局的探索,都是在实践基础上展开的,这也符合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基本路径,实践作为认识的基础、来源和动力,在认知、理论发展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同时,随着我国改革开放初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口号的提出以及对真理标准的大范围讨论,各个学科都极其重视对实践的探讨,并期望在实践研究的基础上发展理论研究,因而学界和业界重视对主题出版实践进行考察也是顺应时代发展潮流的。此外,主题出版10余年的成功实践积累的大量经验资源为主题出版研究提供了基础性保障,在此背景下,主题出版实践研究成果丰硕。

另一方面,探讨主题出版的专业分工、地方叙事、技术接合、对外传播等的研究版图逐渐被开辟出来。

专业主题出版板块。初期对主题出版实践的研究大多面向综合性出版社,一度造成“主题出版是人民出版社的事情,属于人民出版社的专业范畴”[48]的认识误区,但随着国家对主题出版的愈加重视以及政策对主题出版发展的适当倾斜,各专业出版社将其作为重点工作推进,少儿类、文艺类、科技类等多样化的主题出版活动逐渐发展,同时引起了学界、业界对相应主题出版活动的研究热潮。专业出版社纷纷探讨如何更好地实现主题出版与专业领域的有机结合及共同发展,讨论最为热烈的是少儿出版社和大学出版社。有研究指出,“国家文化自信的培养、传统文化精神的传承需要从儿童抓起,时代的主旋律和社会发展也需要向儿童普及”[49],足见少儿主题出版的意义与作用。在大学出版社方面,有学者认为主题出版是“大学出版社服务社会功能的重要体现”[50],是“实现自身健康发展的必要途径和能力体现”[51],因此“大学出版社应结合自身优势,着眼长远规划,慎重确定主题出版的主攻方向,突出大学出版社的学术特色”[52]。其实无论是少儿出版还是大学出版,都肩负着重要的育人使命,这正是主题出版的重要功能之一。文艺类出版社、科技类出版社也纷纷加入主题出版发展讨论行列。“与其他类型出版社相比,文艺类出版社有着天然的优势,主题出版的开放性、现实性等特点在文艺出版社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和发挥”,文艺图书出版“将主题出版的内涵寓于可读性强的小说或新颖活泼的曲艺中,接地气,富有浓厚生活气息,为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对于读者有着极强的天然亲和力”[53]。科技出版与主题出版因二者“定义逻辑存在明显交集”[54],主题出版优秀案例较多,如《中国高速铁路隧道》《“中国高铁”丛书》等。《出版业“十四五”时期发展规划》明确指出,“主题出版应当包括学术理论、科技、人文艺术等不同领域”,这更为文艺类、科技类主题出版提供了理论和政策上的合法性基础。随着对主题出版研究的进一步深入,更多专业出版社将涉足主题出版领域,在丰富主题出版的同时拓宽主题出版研究的版图。

地方叙事板块。这既得益于地方出版机构长期进行的带有鲜明地域特色的主题出版实践,也与政府和理论界对地方主题出版工作的重视分不开。“把地方的人和事作为主题图书的叙事对象,进而将地方叙事与国家叙事进行勾连,达到国家叙事的目的”[55]是地方性主题出版工作的主要任务,开展主题出版“是地方性出版社必须承担的一项基本职能”[56]。倡导主题出版的地方叙事的重要性除了体现在地方性主题出版内容资源利用与选题策划上,也彰显在地方性主题出版物的发行、传播与阅读方面。浙江人民出版社提出“立足浙江,服务地方中心工作,讲好浙江故事,拓宽主题出版市场化之路”[57],这是地方性出版机构应共同着力之处。当然,在倡导“地方叙事”的同时,学界和业界清醒地认识到了地方出版社开展主题出版存在的现实困境与待解难题,这都有待后续更多更全的研究。

技术接合板块。随着媒介技术的持续发展尤其是媒体融合步伐的加快,接合新兴媒介技术的主题出版研究成为一个前沿板块。学界将研究视点投射到新技术可能给主题出版发展带来的紅利上,认为“融媒体时代主题出版的数字化前景蔚为可观”[58]。一方面,数字化和融合发展能够丰富主题出版的内容呈现形式,如“利用沉浸式传播充分展现声音的力量”[59]的主题出版有声读物,实现“知识服务快捷化、便利化”并能“有效整合主题出版资源”的主题出版知识服务平台[60]等,都是在融合语境下产生的主题出版新形态,可以最大限度地满足不同读者的主题出版阅读需要。另一方面,与新的传播技术的结合能够有效拓宽主题出版的发行路径与传播渠道,如对5G时代主题出版话语体系建构[61]、传播形态建构[62]等的研究,为技术视域下的主题出版发展提供了新的思考。促进主题出版与新技术“从‘相加到‘相融”[63]的进阶发展必然是主题出版研究的大势所趋。

主题出版研究的时空延展。在时间上,对主题出版“历史性”的认识为“主题出版史”研究提供了理论依据。不少学者认为,主题出版并非当代的产物,而是“具有深厚的历史性渊源,几乎伴随着我们党的全部历史”[64]。尽管早期没有主题出版概念,但是“围绕着党和国家的工作大局开展的出版工作也具有主题出版的性质”[65]。李建红、范军、于健航、崔波等分别对中国共产党早期[66]、延安时期[67]、新中国成立初期[68]、新中国成立70年[69]、建党百年来[70]的主题出版活动进行了梳理,对主题出版活动的历史进行了延伸。在空间上,一方面是主题出版“并非只有中国才有”[71]的观点得到学界不少的认同,依据是亚当·斯密《国富论》、洛克《政府论》、基辛格《论中国》、约翰·亨奇《作为武器的图书》等出版物是“反映统治阶级意志的”,具有主题出版的性质。尽管当前并没有针对这一问题的更多、更深入的研究或讨论,但在一定意义上为主题出版研究划定了新的版图。另一方面是对于主题出版“走出去”的探讨逐渐成为一个重要方向,有研究从历史、制度、市场、技术等层面探讨了“主题出版走出去的内在逻辑与实践向度”[72],认为消解“西方舆论对中国崛起、共产党执政理念的固有偏见”,塑造“可亲、可爱、可敬的国家形象和共产党形象”的现实需要是主题出版走出去的必然性所在。此外,还出现了一系列在“一带一路”战略视域下展开的对主题出版“走出去”实践经验的总结[73]、意义与策略的探讨[74][75],为主题出版的对外传播提供了路径借鉴。

尽管从上述文献梳理情况来看,主题出版研究的版图已经在多个方面得到新的拓展,但从专业、地域、技术、历史等各个研究板块的关键词也不难看出当前主题出版研究零散、不成体系的现状,且研究重心失衡,多偏向于主题出版的内容建构与发行策略两方面,鲜有对其消费主体、阅读情况等的全面考察。因此,主题出版的研究版图仍然有待开掘。

3 边界:在科学认知前提下愈加清晰

主题出版研究的版图与边界的区别在于,版图的视角朝内,对主题出版领域之内的各种问题进行探讨,而边界的视角朝外,在于界分主题出版与其他类别的出版活动。主题出版作为一种新近出现的、极具社会主义出版特色的出版类型,在确定研究版图的同时明晰研究边界对于研究的深入很有意义。实际上,主题出版的边界问题始终为学界所关注,早期对主题出版概念、内涵与外延的研究,或多或少地涉及主题出版研究范围问题,只是直到2019年之后,学界才单独就主题出版与其他类型出版之间的关系进行分析,以求更加清晰地划定主题出版的研究范围,以更好地指导主题出版实践的发展。

传统的对出版活动3大板块(大众出版、教育出版、专业出版)的划分已经不适应当前我国出版活动的发展实际。有学者提出,由于具备“确立信仰、凝聚力量、形成共识”[76]等专门职能,主题出版“已成为一项横跨专业(学术)出版、教育出版与大众出版的出版活动(见图1)”[77];也有学者认为,应该用主题出版、大型出版工程、教育出版、专业与学术出版、大众出版5大板块理论来分析当代中国出版实践。这些观点看到了主题出版与其他板块之间的交叉重叠,也显现了清楚辨析主题出版与其他类型出版之间的边界的必要性。

当前仅有的几篇涉及主题出版研究边界问题的文献,较多地将视点置于主题出版与专业出版(学术出版)之间的关系上。韩建民等系统研究了主题出版与学术出版的关系,在对二者进行概念梳理的基础上分析了二者之间的区别,如在叙事方式上,“主题出版重讲故事,学术出版重讲逻辑”,在出版话题上,“主题出版是为了引领时代潮流,引导大众认知,大多是宏观层面的话题,学术出版只是探讨个别局部的学术问题,微观层面的话题较多”。因此他们提出“学术出版是主题出版的基础,二者在部分目标上具有趋同性,二者互相促进、相互依存”[78]。陈丽霞等认为,“主题出版和学术出版是相互独立的两个概念,主题出版基于主题,而学术出版基于学术,前者依于内容,后者依于性质。主题出版与学术出版虽相互独立,却又互相交叉。主题出版需要学术的支撑,而学术出版也有着符合主题要求的部分”[79]。随着主题出版实践的不断发展,主题出版与专业出版中的其他类型出版如科技出版也发生着密切的关联,如“科技主题出版”。对主题出版与教育出版之间关系的研究,仅有一篇文献涉及,该文指出,“主题出版恰恰是教育出版尤其是大学出版社教育出版遵循的主线……主题出版的落脚点是主题教育的成效”[80]。而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文章对主题出版与大众出版的关系进行单独阐述。

无论是学界还是业界,在深刻认知主题出版内涵的同时,必须精准把握主题出版的边界,既不可将主题出版“窄化”,以阻碍主题出版的多样化、高质量发展,也不能将其“泛化”,使之失去主题出版自身的属性特色,影响主题出版各项功能的实现。在这个意义上,对主题出版边界的研究还有待加强。

4 反思与展望

当前的主题出版研究,就整体的研究体量和研究者数量而言,已然取得一定的进展,但是主题出版研究与主题出版实践极不相称、理论研究弱于经验探讨的现实情况依旧如常。既有研究梳理出的问题仍然没能得到有效解决,如理论体系不够完善、研究领域不够宽泛[81];基于主题出版和学术出版二者关系的理论层面的思考与建设、基于主题出版传播力的理论层面的思考与建设亟待推进[82];研究内容集中、成果重复度高,理论思考的深度与广度不够,研究视野受限、跨界研究不够,学术话语薄弱、学术权威尚未形成[83];缺乏学术研究共同体、研究力量分散,研究领域初现、研究方向分散,跨领域、跨学科研究匮乏[84]。从笔者梳理当前文献所得来看,主题出版研究存在的问题集中表现为:主题出版本体研究仍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主题出版研究版图虽然实现了多元化开掘,但丰富性不够;主题出版研究边界虽然愈加清晰,但模糊之处仍然存在。这些问题总括起来归因于3个方面,即研究主体、研究内容与研究方法。在研究主体上,直至当前仍然体现出“业界的狂欢”的特征,研究者多为出版从业者;在研究内容上,实践经验总结与个案研究占据绝大部分比例,系统的理论探讨凤毛麟角,遑论理论体系建设;在研究方法上,固守经验分析的传统及出版学、传播学的理论遗产,鲜有引入新的、切合现实需要的研究视角和理论工具。这3个方面的问题相互影响甚至互为因果,如研究主体多为从业者必然导致经验总结偏多而理论探讨不够,研究方法滞后必然导致理论研究不深、理论体系建设力度不够等。因此,主题出版研究要实现从量的积累到质的飞跃,必须从多个方面进行加强与完善。

首先,各研究主体(包括单位和个人)之间应打破“只引用,不交流”的沉静状态,通过学术交流、专题研讨等形式就一些基础性问题、理论性问题進行集中交流与论证,推进共识的形成。如前文提到的关于主题出版概念出现时间的问题,即便经过学者的精心求索,对相关提法进行了有理有据的证伪,但后续研究中依然延续之前用法的不在少数,这是研究主体之间“互不相通、缺乏共识”造成的。对类似于主题出版概念出现的时间、主题出版定义及其功能属性等主题出版研究的本体问题,主题出版研究版图与边界的划定问题等,应开展广泛的交流与讨论,尽早达成共识,形成权威性话语。同时,科研工作者与出版从业者之间应该努力实现优势互补,“充分发挥双方各自的理论和实践优势”[85],共同促进主题出版研究从经验到理论的跨越。

其次,应在主题出版研究的合理版图与边界内丰富研究内容,打破当前实践研究为绝对主体的历史性常态,实现理论建构与实践探索的互补与结合。在理论研究方面,应加强对主题出版本体问题以及主题出版与学术出版、教育出版、大众出版之间关系和界限的更全面、深入的研究,扎实理论基础。同时,由于主题出版本身具有的时代性特征,不同时期的主题出版活动会表现出不同的特点,因此理论研究也当与时俱进,不断从新的主题出版实践中汲取经验资源以丰富理论建设。在实践研究方面,应竭力规避不同研究主题之间比例失衡、相同研究主题之间内容重复的窠臼,“细化研究主题,形成同一主题的分层次深入研究”[86],适当增加对主题出版历史、编辑过程、流通过程、读者阅读等的研究。

最后,应坚持跨学科的研究方法互鉴,开拓研究视野,推进主题出版研究体系的构建与完善。具体而言,主题出版研究在承续编辑出版学研究四种传统范式(史学研究、文化研究、产业研究、社会学研究)[87]的前提下积极引入相应的研究方法。如在史学研究方面,可引入阅读史的研究方法研究主题思想或文化“经由文本、成为读物,于特定时空被读者们阅读,而后在社会中发生效力的过程”[88],还可接入概念史、思想史等的史学研究方法;在文化研究方面可以借鉴霍尔的文化循环对主题出版的表征、认同、生产、消费和规则五个环节进行系统的研究,考察“经由语言的意义生产和循环”[89]。

作为独具中国特色的出版活动,主题出版经过10余年的发展已经成为当前出版事业中至关重要的一部分,而仍处于非成熟时期的主题出版研究应奋力追赶主题出版实践的步伐,更好地总结经验、建设理论、指导实践,促进主题出版与主题出版研究的双向繁荣。

注 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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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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