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化观的语义学阐释及其国际传播实践路径
2023-05-30付乐戴永红
付乐 戴永红
【内容提要】随着国际形势的日益紧张以及逆全球化浪潮的不断加深,中国国际传播研究正经历前所未有的攻坚阶段。中国传统“和”文化观为国际传播研究牵出了一条希望之线。“和”文化思想是对中国本土传播中关于人际、群体、国家、天下、宇宙之间的关系展演,其背后蕴含着中国传统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国家、人与自然的交流相处之道,闪耀着等待世人挖掘的价值宝藏,是寻找中国国际传播发展的思想元力,其所蕴含的丰富内容对当前社会发展和国际关系格局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关键词】“和”文化观 国际传播 语义矩阵 人类命运共同体
人是悬在意义之网上的动物。这张由人所编织的意义之网背后是每一个民族和国家集体惯习下地方性知识经验的凝聚。在人类学研究中,地方性知识不仅是指具有本体地位的知识经验,更重要的是它暗含了对西方之外文化多样性的人文关怀。在中国,地方性知识经验的凝聚与淬炼源自于对儒家传统“和”文化的接受与发展。习近平主席出席中国国际友好大会暨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成立60周年纪念活动并发表重要讲话指出:“中华文化崇尚和谐,中国‘和文化源远流长,蕴涵着天人合一的宇宙观、协和万邦的国际观、和而不同的社会观、人心和善的道德观。”①在这些传统“和”文化观中映射着中国国际传播思想流动的脉搏,关于人际、群体、国家、天下、宇宙之间关系的展演。这使得“传播不仅是文化的组成部分,更是涵盖和贯穿文化的决定力量。”②“和”与“传播”犹如骨与肌理,从历史的遗海中连接起“和”文化的国际传播结构意义和内在交流的条件与机制,这张在中西比较视野观照下的中国国际传播研究版图方可完整,对构建新时期我国国际传播话语体系将具有深远的指导性价值,为世界最终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美好理念提供学理性支撑。这就是中国国际传播思想的意义所在,也是中国学派顺应时代需要之所为。
一、“和”文化观:中国国际传播思想的语义矩阵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得到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③虽然目前对于“和”文化观的挖掘和整理还不能形成一个科学的理论框架,但是其所蕴含的丰富思想仍旧对当下社会发展和国际关系格局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对于“和”文化观中国际传播思想的解读一方面需要从语义学角度追根溯源,对其传播的现代性价值进行反向归类整理;另一方面,不能脱离现实语境而陷入一厢情愿的文本只读模式中,最终落入对民族文化情感偏向的窠臼。只有在中西比较视野的分析中,才能从他者的视角侧向描绘“和”文化观的世界价值及其对现实生活的指导意义。
作为中国儒家文化中的代表性思想,“和”文化观体大庞杂,常常会出现类似“一易三名”的情况,因此,现代学者在对其进行整理与提炼时很难形成系统性的知识理论体系,制约了其与现代语境和西方科学理论系统进行对话的节奏。但这并不代表“和”文化观对当代社会以及对国际传播发展研究缺乏实在价值,重点是寻找出“和”文化观在现代社会场景中的运作机制,完成创新性的转化革命。有本可读、有物可循是其基础。对“和”文化观开展追根溯源的语义学阐释是解决传统文化现代困境的一条创新路径。阐释“和”文化观的语义学专指语言语义学,通过语义学中的义位义素分析法,可以将“和”文化观所涉及的主要语义提取出来,再把它分解成多个义素加以分析,以便更清楚地理解“和”因不同的场景需要而产生出的多维动态内涵,从发展的眼光重新审视“和”的时代价值。
义素分析法是对义素最早的系统性研究。20世纪中叶,美国人类学家朗斯伯里(F.G Lounsbury)和古德纳夫(WH.Goodenough)在研究亲属词时最早提出“义素分析”这一概念,其基本研究方法是将词语的义位按照不同的规定分成若干义素,用来说明义位之间的关系与不同。义位是词的语义的基本存在形式。义位的首要特征表现在:它是静态与动态、稳定与发展的统一。“义素是语义分析时进行义位描述的术语,是构成义位的最小意义单位,即义位的区别性特征。任何一个义位都是由一个以上的义素构成的。”④因此,对“和”多生义位的理解需聚焦于对“和”的义素分类。
但西方义素分析法在遇到中国语言中的虚词结构时,明显出现了“水土不服”的症状。同时,在涉及到古代汉语的功能性义素、结构性义素与现代汉语的差异时,在用义素分析法这把“西洋手术刀”时反而会忽视“和”的本质意义。因此,对“和”国际传播思想的语义学阐释要在基于“和”发展的历史脉络基础上,借鉴性地运用语义语素分析法,将其与传播研究相关的主要义位加以归类,同时在其义素分化上也要保障其内涵的丰富性及对传播性价值的突出。只有这样才能在古今之间搭建起虚拟对话的时空场景,在洗练纷繁“和”文化内涵的同时,为丰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际传播思想寻找出路。
使用义位和义素分析归纳法从词义繁复的儒家“和”思想中提炼出其所蕴含的实体性、功能性、结构性等传播价值,对国际传播思想体系的构建具有重要意义。根据对儒家“和”文化内涵当代意义的分析,“和”具有五个显著性义位,如表1所示:其一为“修身之和”,指个人修身处世之道;其二为“齐家之和”,指以血缘为亲的家庭秩序;其三為“治国之和”,指以国家治理为己任的大一统观;其四为“天下之和”,指世界交往的普遍秩序和文明理念;其五为“太和之和”,指万事万物发展的本质规律和最高准则。
国际传播视野下对儒家“和”之五训的提炼与整理构成了“和”文化语义矩阵的基本框架。这五个显著性义位的逻辑关系为推衍式的相互包含关系。第一,“修身之和”“齐家之和”“治国之和”“天下之和”共同构成了现实共存场景中的文化语义场,四者间是不断向外推延辐散的过程;第二,“修身之和”是现实语义场中的开端,是生命的最初实体,也是本体向内与向外信息转换的中介在场,构成了传播的最基本单位;第三,“齐家之和”作为群体性共在,连结了作为个人的“修身之和”与作为国家的“治国之和”的生存空间,是社会关系与人际传播最初级的状态;第四,“治国之和”是社会制度、伦理运行的实践场所,是无数个“齐家之和”的凝聚,也是古代封建皇权体制内政治传播运行的主场,成为国中与域外的意识边界;第五,“天下之和”基于对中国传统天下观的阐释,是国与国相处的沟通法则,也是古代对外传播的基本理念;第六,“太和之和”做为统领万物的最高准则,是代表着具有形而上的哲学语义场,包容与统一了“修身之和”“齐家之和”“治国之和”与“天下之和”。
中国学者从传播视角出发,将其概括为“生命(生活)—传播结构”,“在儒家的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的理想图式里,我们可以看到从个体向内传播、推及家族内部传播、再推及社会责任范围的传播、最后推及与天下人人的沟通这样层层递进扩延的结构。这个结构,反映了生命生活圈与传播活动的同一性,反映了中国传统文化对于个体生存与社会群体生存矛盾关系的渗透性的解决”。⑤事实上,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出发到达“太和之境”这一过程形成的传播结构不仅涉及到具有现代传播意义的共存情景、传者传达、受者反馈、渠道共享等思想,在社会多层次传播结构下对国际传播思想发展也具有指导意义。
从更加微观的视角对“和”的五个义位进行解析,可以将其分为四方面主要义素:概念性义素、功能性义素、结构性义素、传播性义素。四者构成了古代“和”文化观传播思想内涵并成为现代性书写的元语言工具。概念性义素对一个词的不同义位的对比分析提供了重要依据。而功能性义素、结构性义素与传播性义素都属于一个义位的附加义,从传播学的视角看,“和”的五个义位中概念性义素规定了“和”的传播尺度和传播范畴。“和”文化观以立志正心的人为传播尺度,围绕着人的主体性价值形成以孝悌有序的家庭为空间的人际传播,而国则是在家庭之“序”基础上政治空间的延展,是放大了的“家的圈层”。在领土意识之上,以“国”为夷夏之界,形成了“协和万邦”的对外传播理念,在此基础上达到“太和大同”的最终理想。由于国际传播是伴随着现代意义上国家概念的兴起而出现的,因此古代中国的对外传播思想与行动还不能称之为严格意义上的国际传播范畴,但已经具有了中国国际传播思想的基本轮廓。功能性义素是义位单元最为稳定的部分,因此可以从中挖掘”和”文化国际传播理念最显著的思想表征,“太和之和”从认识论纬度确定了国际传播中对全球性与地方性关系的理解。“大和”(即“太和”)的实现是在维持个体差异的前提下以达到和谐有序的天地观。放到经济全球化时代的国际传播语境,只有充分认识普遍与特殊、全球与地方之间相互建构、彼此成就的关系才能更好地开展系统性、差异性、精准化的国际传播实践。结构性义素强调个人、国家内部因素和国际系统因素对国际格局不同层次的勾联影响,可以从微观、中观与宏观三个方位对国际传播事件与国际传播行为进行考察,是将个人、国家与国际社会的交往视作统一协调的整体来看待。当然,在“和”文化观思想中也存在部分的糟粕理应批判性看待并加以改造,如“君君臣臣”中的封建皇权制度思想、“夷夏有別”的中原主义思想等,但这不影响对“和”文化思想传播性价值的挖掘。
二、传播性义素:儒家“和”文化的现代性书写
从国际传播视野对“和”的整体义位进行考察,提炼出传播性义素这一具有创新性的现代概念。所谓“传播性义素”是指一个义位单元中具有沟通性价值的部分。事实上,传播性义素提倡的是用传播研究与实践的视野、原理和方法来剖析民族文化中结构性传播的问题,来重新审视传统文化的沟通本质以及在现代社会中的传播机理与传播意义。
“和”文化思想在“修身之和”义位上的传播性义素是指以人的修养作为向外沟通的基础去维系家庭、治理国家与“协和万邦”。为了追求“立志正心”的“修身之和”,一方面要过滤掉使“主体受蔽”的邪佞之信息以保持主体清明虚静,以达到“思无邪”的理想状态;另一方面要提高传播者的素养,这也是儒家“和”文化价值观的核心体现。如果说传播信息是“和”文化思想对传统社会治理的政治规训,那么对传播者的理解则是“和”文化思想的最终价值归宿。传播信息的筛查过滤是为了实现更好的人性之善。只有培养出仁、义、礼、智、信齐身的传播者,提高传播者的身心素养才能修身察内、以正天下。“诸子始终都在关注人主的政治形象对政治传播全过程的影响,因为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人主就是政治体制的一种核心所在,也是政治组织在人格意义上的代表。因此,强调人主的主体能动性,强调其自我规范,从逻辑上讲就是影响政治传播、控制传播效果的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⑥对于人格素养的重视不仅有利于维护政治系统内部的中央王权统治,在对外交往中也能更好地实现以德服人,以仁政化天下的目标。因此,“和”文化思想下的信息生产与传播以提升人的主体修为为主要目的,并以“仁义之和”为中心构建其从“人”出发的社会传播政治网络。
儒家“和”文化思想中关于“齐家之和”的传播性义素表现在对关系本位下“情义观”的坚守。其“关系本位”中和谐、内聚的人际关系在调节人际冲突和加强群体认同方面,在当下时代仍然具有现实意义。“关系本位”的实质是强调秩序性的“伦理本位”。“儒家的人际传播思想要求言者及听者对讯息及其意义的解释按照伦理规范的固定程序进行,这意味着,在人与人的讯息传递中,交往者首先面临的不是人的讯息,而是伦理规范的问题。”⑦“感人心者,莫先于情。”森严的家族秩序下仍然可以看到通过感染性的语言、友好亲近的行为、与他者共存的空间构建了的“情”与“义”交相辉映的主观语境,具备了情感传播的初级样态。然而,在西方理性主义主导下的自然科学研究语境中,中国社会中“情义传播“的作用却被大大低估了。
“治国之和”与“天下之和”不仅具有行动上的递进性,同时也是考察一个权力主体政治治理能力的两个方面。“治国之和”侧重从体制内部捍卫由上及下的皇权政体,“天下之和”侧重从体制外部巩固与保障中央权力统治,以疆土为界,确定权力管辖的等级范围及合法性。这种合法性在“治国之和”的传播性义素项中表现在对传播主体地位的官方确认。在现代国际传播语境中,“合法性”又成为确定主权国家作为传播主体中心地位的核心标志。“天下之和”的传播性义素摒弃了空间概念上的一元性等级秩序,注重对“天下一家”“协和万邦”沟通机制下的“德化非战”精神的阐释。“协和万邦”的治理逻辑是先要“平章百姓”即坚持以民为本治理好本国,而后“德化睦邻”,保持各国长久修好的关键在于建立以地缘传播为基础的精准传播秩序。从传播思想和传播机制上来看,“天下之和”在消解了空间差异所带来的传播信息异化感的同时,也从地缘传播角度对传播的受众进行了分层化处理,以便更好的发挥同一议程的不同传播效能。
如果说“修身之和”“齐家之和”“治国之和”“天下之和”是从形而下的实践层面探讨了“和”文化在人类社会中的传播性思想价值,那么“太和之和”则是从宇宙论层面和形而上层面探讨了“和”文化国际传播思想的普遍规律特征。“太和之和”表现为阴阳和合。阴阳最早是指自然天象和地理特征。随着社会的发展,阴阳开始从朴素的直观意向向哲学意向过渡,事物在本质上是无法独立存在的,阴阳相互交通形成一个新生的和谐体。事物之间的平衡是通过阴阳之间的不断和合、感通、交流,而不是敌对、隔绝和分裂。“阴阳不和”将会导致社会失序,自我与他者的关系遭到破坏,平衡稳定的传播过程受到阻碍,无法实现“并育而不相害”的理想关系状态。
三、人类命运共同体:“和”文化思想国际传播的实践性革命
人类命运共同体概念一方面继承了中国传统“和”文化观思想中的和谐发展理念,同时也映照了西方对共同体思想的探索,为中国国际传播思想与西方传播学发展架起了沟通的桥梁。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人类命运共同体概念发生了明显的话语转向,已经从“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转向“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意识”是指人脑对于客观物质世界的反应,“理念”也是一种思想观念,但更强调对目标、原则等的认定与追求。事实上,话语转向的实质是我国对“人类命运共同体”实践层面整体要求的变革,是从“共识”到“共为”,从“美好愿景”到“实际作为”的一步步推进与深耕。也因此,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成为新时期国际传播“和”思想的一场实践革命。这场实践革命的完成有赖于国际传播人才队伍的打造和精准传播面向的梯度划分。
国际传播人才队伍的建设对新时期“和”文化传播思想的现代阐释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全球传播具有重要意义。如何打造这样一支素质过硬的队伍?首先,需要确定服务于国家发展战略的队伍属性。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下的国际传播主体具有国家层面的意义,因此也具有了信息控制主体的非一般属性。国际传播中的信息在不同程度上会涉及国家主权、国家利益、国家形象、国家安全等内容,如果传播者在信息的筛查和控制方面能力不足,很可能会造成重大的信息偏差与信息事故,甚至对国际传播全局产生误导和不可挽回的损失。因此,国际传播专业人才队伍需要具有政治敏锐性以及对党和国家高度负责的职业素养,包括“协和万邦”的对外传播视野和“以和为贵”的自我品质等。另外,还需要对国际传播人才队伍进行类别划分。具体而言,首先是政府工作人员。政府工作人员对我国国情和实际发展状况具有深刻长远的把握,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原创信息的权威来源,在中国与世界平等对话的过程中,政府工作人员对阐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中的亮点和成就具有精准的把控,关系到整个传播过程的发展方向和国外受众的信息接受准度;其次是社会组织主体,主要分为民间公益组织和海外中资企业。公益基金组织以非官方身份参与民间外交,其涉及领域包括扶贫、环保、教育、文化、医疗、卫生等多方面,如:中国扶贫基金会、中国人民對外友好协会、华侨华人社团等。中国民间公益基金组织因其独特的身份优势,在对外交往尤其是与西方社会的交流中,具有丰富的在地实践经验,能够从人类发展的共同主题切入到世界受众普遍关注的民生要点。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不断推进合作,海外中资企业越来越成为国际传播中的重要主体。企业借助品牌视频和外媒报道以及与当地政府和民众的沟通合作,积极推广产品的社会公益性价值,同时也展现了中国企业品牌的大国担当;最后是个人主体,包括学者专家、留学生、旅客等。在民间外交中,往往是独立的个人主体承担着国际交往中人际传播的主要部分。中国始终坚持以和为贵、与人为善的基本价值观。这一具有情感传播特质的中国理念在华夏土地代代相传,也体现在人际交往的具体行为之上。
考虑到目前国际政治格局以及中国外交的实际情况,以“和”为起点的精准传播分为三个面向:第一,面向以美国为首的世界资本主义发展强国及其追随者。这一部分传播受众常常会表现出对中国的敌对态度,甚至会故意制造政治噱头使中国陷入全球舆论风口。如中国旨在提高“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基础设施水平的合作项目,被曲解为中国在其中“必定存在地缘政治的考量”。对于来自政治意识形态层面的负面态度,在应对过程中应以政府发言人官方阐释先发为主,社会组织、个人交流后续跟进为辅的传播策略;第二,面向对中国态度中立或表示出合作意愿的国家,一面要深入阐释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具体内涵,强烈表明我国维护世界和平,促进世界发展的大国担当。同时,在双边所面临的共同问题中寻找合作议题,如健康、环境、安全等,为他国树立负责任、爱和平、有实力的大国形象;第三,面向与中国交好的发展中国家,尤其是有过被殖民记忆的相对落后国家。应着重阐释“和气生财”“和睦万邦”的发展理念。同时也要切身关注受众者的基本生存需要,因地制宜,共同获利,破除国际舆论“中国殖民论”的虚假构想。
结语
千百年来,作为中国传统思想的代表性结晶,“和”文化观背后蕴含着中国传统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国家、人与自然的交流相处之道,闪耀着等待世人挖掘的价值宝藏,是寻找中国国际传播发展的思想元力。尽管,“和”文化思想还不能称之为一个科学系统的理论框架,但是其所蕴含的丰富内容仍旧对当下社会发展和国际关系格局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随着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转向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和”文化思想也逐渐从“集体性共识”变成真正意义上的“集体性共为”。“和”文化观不只是中国历史,它正在成为全球对话的永恒之桥。
本文系深圳市2022年哲学社会科学规划一般课题“总体国家安全观视阈下深圳中资企业海外利益安全风险防控体系建设研究”(项目编号:SZ2022B022)的阶段性成果。
付乐系深圳大学传播学院政治传播方向博士研究生;戴永红(通讯作者)系深圳大学外国语学院、中国海外利益研究中心、区域国别与国际传播研究院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
「注释」
①《习近平:在中国国际友好大会暨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成立60周年纪念活动上的讲话》,新华网,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4-05/15/ c_1110712488.htm?isappinstalled=0,2014年5月15日。
②吴予敏:《交汇点或分水岭:传播研究的的文化观念》,《南京社会科学》2019年第3期,第97-107页。
③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中国政府网,http://www.gov.cn/zhuanti/zggcddescqgdbdh/sybgqw.htm,2022年10月25日。
④张明鸣:《论义位和义素分析在语义理解中的作用》,《东北大学学报》2003年第5期,第385-387页。
⑤吴予敏:《无形的网络》,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88年,第211页。
⑥贾兵:《先秦诸子政治传播观念研究》,博士学位论文,上海大学,2011年。
⑦王怡红:《论中国社会人际传播的价值选择》,《现代传播》1996年第5期,第50-51页。
责编:霍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