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史上第一次大胜利

曾春生

龙冈大捷旧址

小布誓师大会后，全军将士斗志高昂，同仇敌忾

1930年，红军和根据地发展迅速，主力红军和地方武装发展到10万多人。这使李立三过高估计了形势，忽视了敌强我弱的基本事实，命令红军攻打南昌、长沙等大中城市。1930年7月27日，红3军团乘虚攻占长沙。此后，红军回师江西，于10月4日攻占吉安，成立江西省苏维埃政府。

红军攻占长沙和吉安，引起了国民党政府的恐慌。1930年10月间，蒋介石结束中原大战后，任命孙连仲为江西清乡督办，谭道源为赣西“剿匪”司令，张辉瓒为永丰县“剿共”清乡委员会主任，胡祖钰为赣北“剿匪”司令，朱绍良为福建“剿匪”司令。10月下旬，蒋调集其第77师、新编第5师、第50师，第6路军第24、第8师，第19路军第60、61师进入江西。包括驻赣的第18师、新编第13师、独立第14旅，总共云集江西的国民党军达10万之众。

面对10万多来势汹汹的敌军，毛泽东于1930年10月25日在新余县罗坊陈家闹一间染布店里，主持召开红一方面军总前委与江西省行委联席会议（史称罗坊会议）。10月30日，会议通过了毛泽东提出的“诱敌深入”的战略方针，决定红一方面军全部东渡赣江，诱敌深入。按此战略，11月6日，红一方面军主力全部向东渡过赣江。

主力红军东渡赣江后，发现敌军主力也向赣江以东地区运动。于是，毛泽东、朱德经过慎重研究后，在南垄发出《红一方面军关于到黄陂小布集中的命令》。1930年12月1日，红一方面军主力依令全部到达战略退却终点——宁都县西北部的黄陂、小布地区。毛泽东、朱德和方面军总部机关驻黄陂中排村，右路军红4军和红12军驻黄陂洛口南团的中间地域（其中红12军驻黄陂杨依），左路军红3军驻黄陂，中路军红3军团驻小布，红22军和总直属队也驻黄陂。

为粉碎国民党军的第一次“围剿”，宁都、兴国、于都、赣县、古安、泰和、永丰等县采取开紧急动员会、印发宣传材料等方式，迅速将广大群众组织起来，投入到反“围剿”斗争中去。主力红军集结地宁都及邻近的兴国、于都、于北等县区，筹集了大批粮油、食盐、木柴、蔬菜等物资。在反“围剿”期间，群众为红军提供粮食达700多万斤。黄陂、小布建起了兵站，专门办理红军给养和收容红军伤病员事宜，并抽调一大批赤卫队员组成担架队，随时准备上前线支援红军作战。

1930年12月上旬，毛泽东在黄陂中排村主持召开红一方面军总前委扩大会议。毛泽东在会上作政治报告，研究了战略反攻问题。会后，总前委根据毛泽东的讲话精神，印发了《八个大胜利的条件》。12月22日，红一方面军总前委还在黄陂印发了《三十条作战注意》的教材，简明地规定了作战的指导思想、原则和要求，以及战场纪律、战场救护、后方工作和战后注意等事项。红军各部队依据这个教材，充分对各种人员进行了教育、训练。这就从军事方面为战略反攻作了准备。

为进一步鼓舞红军反“围剿”的斗志，1930年12月下旬，毛泽东、朱德和红一方面军总部从黄陂移至小布。在小布麻糍石下的河滩上，召开了苏区军民歼敌誓师大会。毛泽东为大会亲拟一副对联，上联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下联是“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

毛泽东在誓师大会上发表了重要讲话，一一分析了敌败我胜的有利条件后，讲道：敌人已开始掉进我们的陷阱，敌情、地形、人民等条件，都已经发生了改变，利于我而不利于敌，胜利就在眼前。最后，毛泽东举起拳头，领着大家高呼口号：“勇 敢 冲 锋！奋 勇 杀 敌！多 缴 枪 炮！扩 大 红 军！”“活捉魯胖子，打倒蒋介石！”小布誓师大会后，全军将士斗志高昂，同仇敌忾。

小布两次设伏未果，毛泽东说“机会总是有的，不可率尔应战”

1930年12月7日，蒋介石抵达南昌，召开党、政、军高级官员会议，下达第一号作战命令，成立陆海空军总司令南昌行营，由鲁涤平兼任行营主任。

敌军“围剿”主力为第9路军第18师、第50师，进攻目标为吉安东固和永丰龙冈。12月16日，敌军开始向预定目标发起进攻。18日，佯装成红军主力的红12军第35师主动从东固撤离。19日，敌公秉藩率领新编第5师未与红军交战就轻松进占东固。公秉藩一面命令部队在东固四周山上抢修工事，一面向蒋介石、鲁涤平发报，抢邀头功，获得了蒋介石万元大洋奖励。由于该师未将进占东固一事向张辉瓒第18师通报，20日清晨，大雾弥漫，敌第18师进至东固，与新编第5师发生误战，双方杀得不可开交。为此，张辉瓒挨了蒋介石一顿臭骂，恼羞成怒，下令部队在东固烧杀三天三夜。与此同时，敌谭道源第50师进到招携。敌第19路军第60师进到万安县的赣江西岸地区，第61师进到泰和。21日，敌许克祥第24师进到草台冈，毛炳文第8师进到新丰市、三坑。

经过几天休整，12月24日至28日，敌继续向苏区中心推进。敌第28师进到富田；第18师一个旅进到南垄；第50师进到源头，准备向小布进攻；第24师经东韶进到洛口；第8师进到广昌，先头部队进到广昌的头陂；第60师由万安开向赣州，准备从赣州转向北进，配合驻泰和的61师进犯兴国。至此，一部分敌军已深入苏区腹地。各路敌军在推进中，沿途受到根据地军民的阻击、袭扰。苏区内的坚壁清野措施，已出现效果，敌军给养困难，士气不振，减员很大，许多弱点已暴露出来。这样，红军实施反攻的战机已经到来。

第一次反“围剿”期间，根据地人民写的标语

毛泽东非常注意反攻开始的问题。他认为，打好反“围剿”第一仗，至关重要。这一仗必须打胜，必须照顾全战役计划，必须照顾下一战略阶段。“这是反攻开始，即打第一仗时，不可忘记的三个原则。”

毛泽东和朱德等分析了敌我双方情况，认为：“围剿”军虽有10万之众，但均非蒋之嫡系，其内部矛盾甚多，总的形势并不十分严重。而且敌军兵力分散：敌罗霖第77师防卫吉安，隔在赣江以西；刘和鼎第56师远在福建，相距800里，有利于各个击破。公秉藩新编第5师（后升编为第28师）和许克祥第24师，在富田和广昌、宁都之间的头陂、洛口、东韶一带，这几处由于政治和地形情况，都不宜选作战场，且打了毛炳文第8师、许克祥第24师再回头西打，恐西面的张辉瓒、谭道源、公秉藩三师集中在一起，不易决胜，不能最后解决问题。因此，把张辉瓒、谭道源两师选作初战攻击目标，较为理想。如消灭了这两个师，“围剿”就基本上打破了。这两师各万把人，红军有三四万人，红军一次打敌一个师占绝对优势。这两个师已分别进至永丰县龙冈和宁都县源头，虽离红军很近，但红军群众基础好，能隐蔽接敌；龙冈有优良阵地，源头虽不好打，但如敌攻小布就我，则阵地也好选。红军在龙冈方向能集中最大兵力，龙冈西南数十里的兴国，尚有红12军第35师1000余人，亦可迂回于敌后。

根据上述分析，红一方面军总部决定先打张、谭两师。而张、谭两相比较，毛泽东又认为先打谭道源师较为有利，因为它距小布仅25里，又是乙种师，仅2旅6团8000多人，已孤军深入红军面前。

反攻前夕，红一方面军主力于1930年12月21日集中到黄陂、麻田地区隐蔽待机，同时派出红12军第35师独立活动于兴国东北约溪地区，严密监视西面敌人的行动。

根据敌军进展情况，红一方面军总部决定首先消灭最接近红军集结地的敌第50师谭道源部。12月24日，红军得到情报，敌“显有于明（二十五）晨侵入小布之势”。毛泽东、朱德于当日在黄陂发出红字第9号命令《伏击进犯小布之敌的命令》，“决于明（二十五）日先歼灭来犯小布之敌”。

25日晨，红军部队依令进入设伏阵地，“白天不许做饭，前线指挥员不许带马，以求隐蔽和肃静”。但等了一天，敌人没有动静，只得撤回。

26日夜10时许，红一方面军总部又获悉“元（源头）之敌本日午后已进至树陂（距小布十五里）。其前哨放至假坑地方（距小布七里）”。于是，毛泽东、朱德于当日在小布发出红字第10号命令《继续准备歼灭进犯小布之敌命令》：“方面军决于明日进至小布附近，机待由树陂来犯小布之敌围攻而歼灭之。”27日，红军依令第二次在小布设伏，等了一天，由于敌人死守源头，只得再度忍耐撤回，因而未达到预期目的。

红军两次设伏未能奏效，主要是因为敌第18师52旅旅长戴岳电告50师副师长兼149旅旅长岳森，说红军似系诱我深入，不宜轻进。加上敌师长谭道源胆小怕死，不敢轻易冒进。

小布设伏，在战略上无疑是正确的。后来，毛泽东仍能清晰地记起这次战斗：“红军两度开进，又两度忍耐撤回。”

红军小布设伏歼敌未果，部队求战心切，不少人有抱怨情绪。毛泽东说：“机会总是有的，不可率尔应战。”

12月28日，敌总指挥鲁涤平命令其已深入苏区的5个师向宁都以北的黄陂、小布、麻田地区的红军实施总攻。29日，鲁涤平下达第三期作战计划，命令第6、9两路军，以协同迅速歼该部红军收复宁都之目的，各师统限于元旦（1931年1月1日）拂晓，各向当面之红军攻击前进。依照命令，敌第18师师长张辉瓒以54旅留守东固，自己率师部和第52旅、第53旅，在由富田向约溪前进的第28师一个旅的配合下，于29日进占龙冈。该师孤军深入苏区，为红军歼敌制造了一个极好的机会。

“在龙冈空前的大胜利”

就在红军还在抱怨小布设伏未果的时候，红一方面军总部于1930年12月28日午后偵悉敌谭道源第50师仍在源头，上、下潮，树陂一带拖延不进，张辉瓒第18师主力到达潭头，正向上固、龙冈开进。红一方面军总部当即于28日晚9时在黄陂发出红字第11号命令：“方面军决改换目标，横扫在我左翼当前之敌（张辉瓒部以至许、公、罗各师），次第歼灭之。拟分兵两路，左沿君埠、龙冈，右沿上固、潭头，向东固攻击前进。”除留下政卫团在黄陂牵制东区敌人外，主力红军于29日分两路从小布秘密开往龙冈方向。29日，红一方面军总部到达君埠，探知张辉瓒师先头部队于当日午前10时到达龙冈，即于晚上8时在君埠发出攻击龙冈敌张辉瓒部的红字第12号命令。

其作战部署是：左路军第12军（欠35师，包括64师）于30日晨4时前出动，向表湖前进，以一部兵力占领龙冈南端，水西西端之万功山，主力截断龙冈至南垄大道，从兰石、茅坪攻击龙冈之敌侧背，并于30日午前10时占领所要之阵地；右路军第3军于30日晨5时出动，占领木坑以北地区和亭子岭主要阵地，继向龙冈攻击前进，后与右路军第3军团、红4军确取联络，第3军团、红4军统归彭德怀、滕代远指挥，以主力向上固、下固前进，以一部兵力到凡埠附近，向龙冈西北端之张家车攻击前进，如上固无敌，则以主力向凡埠、张家车攻击前进，而以小部兵力向下固、潭头警戒。在约溪地区的第35师，于30日午前插至南垄、龙冈间，配合第12军主力攻击龙冈，并向南垄警戒。总司令部于30日进到小别山附近的黄竹岭指挥。这一战斗部署，是置敌于死地的“五瓣莲花抄尾阵”战法。

红军各部按照命令连夜行动。12月30日一早，大雾弥漫，毛泽东和朱德向距龙冈15里的黄竹岭总部指挥所走去。毛泽东边走边对朱德说：“总司令，你看真是‘天助我也！三国时，诸葛亮借东风大破敌兵。今天，我们乘晨雾全歼顽敌啊！”

30日晨，敌张辉瓒部从龙冈向东前进，以52旅黄钟团为前锋，李月锋团作先行，53旅陈咏初团跟进，朱志先团做后卫，师直属队护送师部走中间。8时许，浓雾逐渐散去，当黄团行至龙冈东南13里的小别山前的石拱桥时，遭遇右翼红3军7师的伏击，随即战斗打响，从而拉开了龙冈之战序幕。

敌黄团向红军猛扑，红7师奋勇进击。黄团力不从心，转而退往30米远的山坡上，红军将其击退。不久，敌李团迅速占领两面高山，用机枪夹击，红3军8、9两师冲上去展开拼搏，双方在木坑一带进行厮杀，白刃格斗。敌凭借优势武器，极力阻止红3军向龙冈方向前进，战斗一时处于胶着状态。红3军军长黄公略遂派人上黄竹岭总部指挥所报告情况，要求派兵增援。因预备部队总部警卫营也拉上了前线，朱德决定无兵派将，派总部参谋处处长郭化若前往红3军协助指挥作战，鼓舞士气。

中午12时左右，红军向敌人发起全面进攻。红12军进占龙冈南侧表湖及附近山头，并突然从敌左侧后方向52旅发起攻击。敌人的多次反扑均被红军击退，无济于事。随即，战局开始发生变化，敌52旅急电张辉瓒求援，张指挥4个团向红军多路猛攻，一面电令东固的54旅驰援龙冈、28师向龙冈迂回。援军54旅因遭红军地方部队阻击，黄昏时才到南垄，闻知52旅、53旅被歼，慌忙逃回东固。

下午4时左右，红军总部发出总攻击命令。阵地上杀声震天，敌军阵脚大乱。他们力图从西北突围未逞，随即溃不成军。担任正面攻击的红3军直捣张辉瓒师部，张的警卫营营长是红3军军长黄公略的老部下，他集合全营缴械投降。黄昏前，战斗全部结束。张辉瓒第18师两个旅和师直属队全部被歼灭。此次战役，红军俘敌9000余人，缴枪9000余支、子弹100余万发、无线电台1部。敌师长张辉瓒被活捉。此外，击毙敌副旅长洪汉杰、团长朱志先和李月锋，俘敌代参谋长周玮黄、旅长王捷俊。1931年1月28日，张辉瓒在东固公审后被处决。战后，鲁涤平给蒋介石的电报说：“龙冈之役，18师片甲不还。”

下午6时，毛泽东即以中国工农革命委员会主席名义发布《红军胜利捷报》，称这次战斗为“在龙冈空前的大胜利”。

东韶再捷，“红军历史上第一次大胜利”

鲁涤平听闻18师主力被歼后，于1930年12月31日命令深入苏区的部队迅速撤退：第28师（原新编第5师）撤向东固、富田，第18师残部54旅也撤向富田，第24师由洛口向广昌苦竹方向撤退。第50师谭道源部向第6路军靠拢，归第6路军指挥，向洛口撤退。

龙冈战斗后，红军于12月31日移驻小布。红一方面军总前委和总部根据敌情变化，对下一步军事行动进行了研究，决定挥师向东，乘胜追歼第50师。1931年1月1日晚10时，红一方面军总部在宁都南林发出胜字第1号《进攻谭道源部的命令》，决定于2日正午开始攻击，“决以全力扑灭谭师”。

2日，红军各部接到命令后，立即出发。上午9时，敌后卫周翰团被红军2路军（第一次反“围剿”的第二梯队，专门迷惑敌人的秘密部队）即红3军团由黄克诚率领的2100余人赶上截击，在南团附近展开激战。红军歼敌700余人，缴获甚多，并追至坳子岭附近。其余各团于傍晚6时许到达东韶，分散在老虎脑、坑头、河塘、河池、淋池、田营等处构筑工事。敌师部驻东韶西边严家祠，并电令许克祥24师，请其随时准备增援。

反“圍剿”中的红军战士

1月2日，红军获悉“谭师因闻张师惨败，已于本晨五时逃退。一部经源头、中村向南北坑败走，其后头部队被我2路军截缴枪支甚多，另一部（主力），则经南团向东韶逃去。视此情形，敌军似有全线退去之模样”。于是，红一方面军于当晚10时在小布发出胜字第2号《追击敌谭道源师的命令》，“决于明晨追击东韶之敌”，“以收政治上之声威”。

3日晨7时，敌工事尚未修完，担任正面攻击任务的红12军和担任左翼攻击任务的红3军团相继赶到东韶附近，从南、西、北三面向敌展开围攻。下午1时，红军发起总攻，战斗紧张激烈。谭道源命令两个预备团反扑，企图阻止红军攻击，掩护主力撤退；同时飞电许克祥师火速增援，许师未至，不得不命令所部就地抵抗。战至下午3时许，红军不断突破敌人阵地，向东运动。敌全线不支，准备突围，官兵们为逃命，纷纷丢弃枪支，队伍溃不成军。这时，担任右翼迂回的部队红3军尚未到达指定位置，敌残部大部经永乐朝东北方向的横江向宜黄窜逃，其师部人员趁着混乱越过一座木桥向北奔逃，残部一部向洛口的廖村方向逃跑。红军奋起追击，在廖村附近歼其一部。激战至下午5时，东韶战斗胜利结束。是役，歼灭该敌一个多旅，俘虏官兵3000余人，缴获长短枪2000余支、机关枪40余挺、迫击炮4门、子弹13万余发、无线电台1部。敌师长谭道源单骑逃遁，于1月7日经宜黄逃到了抚州。

龙冈、东韶战斗，使敌军“围剿”红军的两个主力师损失惨重。这时，敌第19路军仅有一部分到达兴国，无力进攻，无补大局；福建方面各部又无迅速入赣的可能，败局已不可挽回。鉴于这种情况，鲁涤平只得下令收兵。至此，敌人的第一次“围剿”以失败告终。这样，红军在五天之内两战两胜，共毙伤敌1.5万人，缴获各种武器1.2万件。

东韶战斗结束的当天晚上，红一方面军总部在东韶附近的水南村子杰祠召开方面军师长以上干部会议，会议由毛泽东主持。会议主要总结了东韶战斗的经验教训，分析了不能去打洛口的原因。有些人认为红军旗开得胜，五天内连打两个大胜仗，个个情绪高涨，因而表现出骄傲情绪，纷纷叫喊去打洛口。毛泽东在会上说，洛口有许克祥的24师，头陂有毛炳文的第8师，加上谭道源逃至那里的残部，敌人兵力太集中了，我们不能去打。打了两个胜仗，有些同志以为自己像是天兵天将一样，这不好，不能骄傲。

1931年1月4日，毛泽东、朱德率红一方面军总部从东韶返回小布。不久，毛泽东满怀豪情挥笔填词《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上阕咏颂第一次反“围剿”战役大捷：

万木霜天红烂漫，天兵怒气冲霄汉。雾满龙冈千嶂暗，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

第一次反“围剿”战役的胜利震惊中外，在国内外引起强烈反响。苏联、日本等国媒体纷纷以不同形式在第一时间刊登消息。中央在上海的秘密媒体《红旗》《捷报》等也转载了消息，并发表评论。消息传到共产国际和苏联后，震动了布哈林、斯大林等领导人，他们都盛赞红军捉到了张辉瓒。

1931年2月17日，红一方面军总部在小布麻糍石下河滩举行庆祝第一次反“围剿”胜利暨迎春大会。会上，毛泽东发表了令人鼓舞的讲话：“在这次反‘围剿战争中，我们红军只用了五天时间，就把敌人彻底打败了！打败了十万敌人，这是红军历史上第一次大胜利！这个胜利，是红军的胜利，是苏区人民积极支援红军，保卫苏区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