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服务贸易发展现状、问题及对策分析

张慧然 康成文

【摘  要】当前中国服务贸易发展迅速，总体贸易规模增大，贸易综合指数提升，但出口结构并不合理，在国际上也缺乏竞争力。在发展过程中，中国的服务贸易面临着国际贸易规则话语权较弱、开放度不足、营商环境差、贸易结构极度不合理等诸多挑战，理应积极参与全球数字贸易规则制定、优化营商环境、注重具有专业知识储备的人才培养、提高技术创新促进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论文对此展开研究，以供参考。

【关键词】服务贸易；贸易结构；应对策略

【中图分类号】F752.68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1069（2023）04-0149-03

1 引言

隨着时代的发展，服务贸易的重要性日益凸显，它的出口规模和结构不仅反映了一个国家的经济实力和产业结构，更是衡量一个国家在全球市场中的竞争力的重要指标。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步推进，中国在各个领域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发展，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对于中国的对外贸易发展更是大有裨益。到2022年，中国已连续六年保持全球第一大货物贸易国的地位。与此同时，中国服务贸易也取得了长足进展，贸易额从2000年的664.6亿美元增长到2021年的8 335亿美元。根据《全球服务贸易发展指数报告2022》的数据，中国服务贸易综合指数取得了显著的进步，排名全球第九，并且已经持续8年保持着全球第二服务贸易大国的地位。只是，尽管中国新兴的知识、技术和资本密集型服务正在逐渐增强其市场份额，并且各行业之间的发展也越来越均衡，但传统服务贸易依然占据着出口的主导地位，金融、保险、专有权利使用费和特许费等领域的出口比例一直没能超过3%，而且没有明显的改善趋势。目前，国家也积极出台相应政策，“十四五规划”为中国“十四五”时期的发展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强调要把握全球数字经济的迅猛发展，充分利用中国庞大的数字经济市场，促进数字技术、产业以及贸易的有效整合，实现服务贸易的智能化、信息化、网络化，以及更高效的管理模式，以此来提高服务贸易的整体水平，增强中国在世界舞台上的影响力。

2 中国服务贸易发展现状

2.1 中国服务贸易出口发展

随着开放步伐的逐步推进，服务贸易已然成为中国推进高水平开放时期的重点关注对象。目前，由于国内经济方式转换再加上自贸区建设等一系列政策措施，中国服务贸易的发展已经取得了较大的进步。从服务贸易出口数据看，自2012年以来，中国的服务贸易出口发展稳中有进，虽然个别年份的贸易出口额略有下降，但总体上呈现出波动上升趋势。这种现象能比较好地说明，中国的服务贸易发展在面对国内外众多的干扰因素时风险抵抗能力较差。比较有代表性的是2020年的下降，主要是由于新冠肺炎疫情的发生，但在疫情常态化后，2021年的服务贸易出口额直接增加到3 922亿美元，增幅较高。中国服务贸易出口发展的同时，服务贸易进口额也大幅度增加，从图1中可以看出，中国服务贸易近十年来一直处于逆差状态，甚至自2012至2018年期间逆差逐年增加。2021年是近年来中国服务贸易逆差额最小的一年，仅有491.1亿美元。除去对疫情防控较为精准以外，中国服务业的恢复，还与信息技术的发展有着密切的关系，它极大提升了服务产品的可贸易性。

在贸易结构上，可将服务贸易划分为两类：一类是传统的服务贸易，主要涉及运输、旅行；另一类是非传统的服务贸易，主要涉及货物、建筑、保险、金融、知识产权、计算机、通讯、商业服务等领域，这一类又称为知识、技术或资本密集型服务贸易。从近几年数据来看（见表1），中国服务贸易出口占比较高的有运输、旅行、其他商业服务以及电子信息服务，现代服务贸易的占比并没有明显增加。中国新兴的服务贸易常年发展缓慢，特别是在保险、金融、IP和个人文娱等领域。由于出口数量相对较少，以及出口结构的不完善，导致了中国的服务业长期面临着巨大的逆差。

2.2 中国服务贸易数字化发展

近年来，服务贸易数字化进程加速，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区块链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广泛应用使得数字化成为服务贸易发展的基本特征，传统服务贸易的发展方向增加，非传统服务贸易数字化发展已然成为发展趋势。由于中国服务贸易出口结构存在不合理性，导致数字服务贸易的竞争优势较弱，但随着中国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数字服务贸易的发展潜力巨大。2021年，中国数字服务进出口总值突破3 597亿美元，较上一年大幅增长22.3%，占服务进出口总额的比重也达到43.2%，数据来源于《数字贸易发展与合作报告2022》的报道，数字化服务在整个服务业中的份量日益增加。中国服务贸易数字化发展程度的增强，主要原因有三点：一是数字技术与服务贸易的融合，为服务贸易发展注入了新动力；二是全球经济服务化趋势的推动，服务在价值链增值过程中的作用凸显，使得服务的跨国供需对接日益活跃[1]；三是政策支持力度高，中国不断推进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在增加投资力度的同时也注重设施的质量，不断促进现代信息技术的推广应用。

3 中国服务贸易发展存在的问题

3.1 服务贸易发展面临的外部挑战增加

中国在参与国际贸易规则的制定中面临着挑战。一方面是话语权较弱。全球一体化进程在受到2008年的金融危机冲击后，经贸规则重构的博弈就日益激烈[2]，而中国在该博弈中并不占优势。这主要是由于服务贸易数字化进程加速，而中国的数字服务贸易起步晚，对于很多规则的制定仍在探索阶段，数字贸易产业发展也处于初级阶段，同时，中国国内的相关法律法规不健全，与欧美相比差距较大。另一方面，中国对于国际贸易规则构建的主张与国际主流趋势存在差异。在加快推动服务贸易数字化，促进服务贸易快速发展方面，以美国为代表的主流趋势体现在“跨境数据自由流动”“降低数字贸易市场准入门槛”等方面[3]，但由于中国主张监管主权，强调对数据和相关电子信息进行监管，这与主流趋势相比存在巨大差异，给中国未来参与贸易规则制定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贸易保护主义的再度兴起也给中国服务贸易发展造成了阻碍。中国服务贸易发展迅速，贸易总额较大，一方面是因为国内政策支持发展环境好，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推进，自由贸易体系的逐步建立，为中国服务贸易的发展提供了条件。但随着金融危机的爆发、美国对中贸易逆差增大、中美贸易摩擦、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等种种原因，使得西方不少发达国家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逆全球化潮流，他们采取各种限制自由贸易的举措使全球自由贸易体系受到严重冲击。

3.2 服务贸易逆差大且国际竞争力弱

中国服务贸易进出口结构的主要特征就是长期逆差，这表明中国对服务贸易进口的依赖性较大，对外供给的能力不足，同时也表明了中国没有融入世界服务贸易体系，服务贸易的国际竞争力弱。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主要可以归为三方面：制造业服务化水平低、服务贸易出口结构不合理以及关键技术存在短板。制造业服务化水平是决定一国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的重要因素。近年来，中国的制造业服务收入占营业收入总额的10%左右，远低于发达国家的50%，即使是从投入来看，中国的制造业生产中服务业投入也仅占15%左右，且上升趋势非常不明显。中国的服务贸易及制造业的规模较大，但综合实力不强，需尽快有效促进服务业与制造业的深度融合。服务贸易出口结构不合理是造成其国际竞争力弱的另一个原因。目前，全球服务贸易经济形势表现为传统服务贸易占比下降，新兴服务贸易走势增强，然而中国传统服务贸易占比依然较高，服务贸易进口多为知识产权服务型产品，而出口则为旅游、交通等传统服务贸易产品，使得贸易逆差增大，国际竞争力减弱。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的提升在一定程度上也需要借助数字产业的发展，中国在发展数字产业时，对关键技术攻关的投入较少，使得中国很多基础性关键技术存在短板。例如，中国在人工智能、大数据、物联网等前沿技术领域均不占优势，制约着服务贸易数字化的发展。

3.3 服务行业开放不足

自服务贸易协定签署以来，各参与方已经大幅度改变了在金融、保险、证券、电信等行业的投资比例和投资范围的限制。然而，尽管中国参与了这次谈判，但大多数细分领域的入门门槛仍然很高。目前来看，中国的服务贸易营商环境及开放度仍旧不太理想，这也就不利于构建双循环的发展格局以及促进服务贸易发展。尽管服务业在国家经济和社会发展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如金融、电信等，但是，为了保证服务贸易的可持续发展，必须谨慎地控制其开放程度，以免出现过度限制的情况。2021年中国的服务贸易限制指数为0.36，远高于英国的0.16，日本的0.17，甚至高于马来西亚、巴西等发展中国家。服务业国际化程度作为衡量实际开放度的指标，服务贸易占服务业增加值能够很好地衡量中国服务业的开放程度，该指标世界的平均水平达到了21%，而中国不足10%。开放不足一方面会导致国内诸多行业不能形成有效竞争、国际竞争力不足，还会制约中国服务业参与全球服务业分工和价值链重构，使得国内生产性服务业进口受限，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困难重重。

4 政策建议

4.1 积极参与全球数字贸易规则制定

为保障服务贸易数字化更加顺利，优化服务贸易出口结构，中国应积极参与全球数字贸易规则制定，加快融入国际数字服务贸易规则的构建，为更好优化中国服务贸易出口结构做准备。首先，以RECP的签署为重要节点，中国的数字贸易规则谈判进入发展期，这是探索适合中国服务贸易发展的包容性贸易规则的一次很好的机会，提高中国制定服务贸易规则的主导能力。其次，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经贸往来也能促进中国服务贸易规则的发展。可以把“一带一路”国家作为突破口，推进与周边国家自贸协定的谈判，为将来增加协议国打好基础。再次，根据服务贸易规则谈判经验，中国应把握主动权，在完善国内相关法律法规的同时，积极提出具体服务贸易规则的中国方案，让各国看到中国在服务贸易规则制定上的主张。最后，中国应积极主动，把握服务贸易新领域的良好机遇[4]，密切关注以及深入研究国际服务贸易规则的变动趋势，为更多高标准的贸易协定签署以及深层次的国际贸易规则制定做准备。

4.2 推动服务贸易数字化转型升级

中国各服务领域的国际竞争力存在显著差异。研究表明，在通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业，特别是那些需要大量劳动力和资源的领域，竞争优势更加明显。然而，在那些以资本为基础、以知识为基础的现代服务领域，如IP使用费、保险和金融服务，其竞争优势却不太明显。加快服务贸易数字化的转型升级已成为紧要事件。一是需加强有关服务贸易数字化的顶层设计，系统地谋划长期发展战略，分阶段、分步骤地完成任务。二是要加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中国的互联网普及度相较于日韩等发达国家还有一定的差距，数字基础设施的普及有待提升，地区间的“数字鸿沟”也有待缩小，当然，人工智能、物联网、5G等新兴技术能赋予数字服务贸易巨大的优势，也应注重这些新型数字基础设施的建设。三是加强服务业与跨境电子商务的融合，推动创新，促进数字金融、供应链金融、跨境支付、智慧物流和数字营销等业务发展。四是利用数字技术，其可以促进中国服务业的发展，拓展其在国际市场的份额，并且有助于实现其在全球价值链中的更大地位。这将有助于更有效地利用各种要素资源，并且可以更好地实现对过剩和落后产能的淘汰，从而提升我国的国际竞争力。

4.3 加大服务业对外开放力度

推动服务业及服务贸易的对外开放是实现中国贸易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内容。加大对外开放力度能够通过资本积累与技术外溢对中国服务贸易竞争力产生影响，为服务贸易的发展创造良好的环境。有序推动服务贸易的对外开放，在开放领域上要将重点放在生产性服务业。中国的生产性服务业相对于生活性服务业开放滞后，对内对外的竞争力都不足，未来需要加大金融、科技等领域的开放，为生产性服务业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在开放标准上可以对标国际自贸协定的服务贸易高标准。根据我国实际情况，以及CPTPP等协定对服务业的开放要求，我们应该加大开放力度，积极参与G20和APEC等国际会议，并在未来的自贸协定谈判中引入更高的服务贸易标准，以提升中国服务业的开放水平。

4.4 注重人才培养

中国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的增强，具有专业知识储备的高素质人才是必要条件。为了促进中国服务贸易的转型升级，我们必须高度重视培养具有高附加值的新兴服务业人才。通过投入大量的人力资源，可以提升对逆向技术的掌握、学习和模仿的能力，提升服务贸易的效率，并且优化出口结构。首先，加大教育资金的投入非常重要。相比发达国家，中国的教育投入并不高。特别是金融和保险领域的高端人才稀缺，尽管大多数高校都开设了相关专业，但由于教育資金投入较低，导致培养力度不足。其次，现阶段最重要的是将重点落实到教育上，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的同时实行定向培养高等教育。在这期间，逐渐改变中国单一应试教育的现状，注重成绩的同时提升综合能力。最后，应增加科研人员的工资和福利待遇，改善科研环境。目前，中国的收入分配不均，急需加大科研资金投入来提升自主研发能力，培育创新体系。

【参考文献】

【1】朱福林.中国数字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的制约因素和推进路径[J].学术论坛，2021，44（03）：113-123.

【2】金钢.中国服务贸易现状、问题和高质量发展对策研究[J].价格月刊，2022（10）：90-94.

【3】彭磊，姜悦.数字贸易规则本质与中国数字贸易规则体系构建研究[J].国际贸易，2022（09）：71-78.

【4】夏杰长，李銮淏.我国服务贸易发展成就、现实挑战与政策建议[J].价格理论与实践，2022（05）：5-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