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空间句法的历史文化街区空间特征研究——以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为例

杨培峰，高 静

引言

历史文化街区是城市发展进程中形成的具有时代特征的文化遗产，它们作为城市变迁的见证者与城市记忆的承载者，不仅能够彰显居民独具特色的生活方式，还可映现一座城市的文化底蕴和历史价值。近年来，为适应城市的快速发展，历史文化街区在城市更新的过程中作出了一定程度的让步牺牲，原来的文化特色、建筑风貌、空间格局遭到了破坏。为延续街区的历史文脉，对历史文化街区的空间特征进行探析尤为重要，一方面可以深化对街区的了解，另一方面可以为街区的保护和发展提供理论支撑。

中国对历史文化街区进行的相关研究现已不在少数。王兆芳等运用公众参与调查法，通过实地调研与访谈记录反映了公众对正定古城历史文化街区的保护意愿[1]。唐慧超等基于网络点评文本分析法，分析了居民游客对杭州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的使用评价[2]。王承华等引入微更新理论的相关概念，以苏州平江历史文化街区为例，提出了历史文化街区保护与更新的设计策略[3]。孔翔等运用问卷调查法、文本分析法、景观观察法等方法，分析了黄山市屯溪老街历史文化街区的餐饮业态与地方策略营造的空间分异问题[4]。李向北等结合形态类型学理论，以慈云老街历史文化街区为例，提出了历史文化街区的规划设计方法[5]。邓啸骢等基于空间句法理论和文献分析法，分析了八廓街历史文化街区和拉萨的空间联系变化趋势与八廓街区的内在活力变化趋势[6]。

根据这些研究可以得知，国内学者大多引入不同的理论方法来探究历史文化街区的规划设计、保护更新策略等问题，并且更多关注使用主体对历史文化街区的空间认知和体验感受，获取的研究数据多是基于网络评价与问卷调研的主观性数据。不同于传统的建筑学理论方法，空间句法是一种将空间量化并运用几何图示语言的数学方法，可以客观地反映出历史文化街区的空间形态。本研究试图采用这种方法分析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的空间特征，为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的保护规划实施提供一定的参考。

1 研究区域概况

舟山是浙江首批省级历史文化名城，也是中国唯一的海岛历史文化名城。定海古城始建于唐开元年间，现仍保存着以明清建筑为主的传统民居和由深宅大院等组成的历史街区，历史人文资源丰富，古迹遗址众多[7]。定海古城北至环城北路、南至解放东路、西至滕坑湾路、东至环城东路，面积约为97 hm2（图1）。古城中仍保存有明清时期建成的东大街、留方路、东管庙弄、中大街历史文化街区及各类文物遗存。《舟山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2021—2035）》对4片历史文化街区的保护范围与保护内容作出了规划，明确提出要保护历史文化街区的传统格局、历史风貌、空间尺度和街巷体系。

图1 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规划范围

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的整体空间形态呈集中式，街巷轴线雏形源自明清时期，轴线格局呈“十”字形。古城的街坊由东、南、西、北、中5条大街分割形成，其余街巷作为5条大街的分支结构，将5条主大街串联起来，形成棋盘式的空间肌理特征[8-9]。由于历史及旧城改造等原因，街区受到过建设性破坏，部分风貌未得到有效保护、传承，局部空间肌理被破坏，但仍有一部分区域在政府与市民的努力下得到了较好的保存与修缮。街区主要功能定位为展示定海城市历史发展与海洋文化特色的商业街区，总体建筑保持传统院落布局特征，但其中大量的历史建筑由于破坏性使用及闲置，历史价值正在快速流失。同时，街区内虽拥有大量的历史文化资源，但在单一保护的模式下，街区发展过度商业化，历史文化资源缺乏活化的空间，各历史文化要素点之间在空间形态与结构上并未形成较强的关联，导致街区的历史文化和风貌特色展示不足、延续性不佳。因此，对其空间特征进行分析，能进一步厘清街区的肌理脉络，为传承、延续其特色格局奠定重要基础。

2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2.1 空间句法理论

空间句法理论的提出被用于探讨社会功能与物质建成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和内在联系，句法理论的媒介是空间的组织构成。比尔·希列尔认为人类的社会活动会受到空间形态的影响，空间既能反映社会功能形态，也能参与物质环境的建设[10]。空间句法通过把现实空间抽象为符号空间，并借助于对句法模型的计算与分析，将存在拓扑关系的变量与空间图形对应起来，定量描述空间的特性[11]，从而使人类对空间的感性认知转化为更客观的科学分析。简而言之，空间句法理论的方法是基于人的视角进行的空间分析，所以适用于对历史文化街区保护与更新的研究。

2.2 轴线分析法

轴线分析法是空间句法理论中最常见的一种方法，常被用于分析历史文化街区的空间特征与形态。轴线分析法用轴线来代替空间中的道路，每条轴线都承载特定的句法变量值，不同的轴线相交代表空间错综复杂的道路网，通过分析轴线网模型中的信息可以得知空间的基本形态特征[12]。轴线网络搭建的规则是要用最少且最长的轴线来穿透凸空间，并将这些轴线按实际的空间情况连接起来，形成一个与街区空间形态相似的线性系统。在对历史文化街区进行具体的空间分析的过程中，需要用到的量化指标包括整合度（全局整合度和局部整合度）、选择度、可理解度（表1），通过对这些变量的描述可以定量分析出整个历史文化街区的结构以及空间节点之间、节点与整个系统之间的形态特性[13]。

表1 空间句法的量化指标

本文利用轴线分析法，将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地图作为底图，尽可能将每条人可步行到达的街道用轴线覆盖，并将轴线模型导入Depthmap软件中，选取整合度、选择度、可理解度3个参数，对每条轴线的参数变量进行计算，以此得到的分析图与数据能够直观地反映出街区各空间之间的可达性和关联程度。在分析图中，轴线的参数值会呈现出不同的冷暖色调，越靠近红色代表该轴线的句法参数越高，而越靠近蓝色则代表该轴线的句法参数越低，冷暖色的不同将整片街区的空间特征更为直观地显示出来。

2.3 数据来源

本研究以高德地图为底图，结合《舟山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2021—2035）》以及实地调研所收集的相关资料，在AutoCAD软件中绘制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路网轴线图，通过导入Depthmap软件对其进行句法分析，得到研究区域范围的轴线模型和各类参数的数值。

3 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的空间量化分析

3.1 整合度分析

3.1.1 全局整合度

整合度表示一个空间相对于其他所有空间的集聚程度和离散程度，衡量该空间吸引人群到达此处的能力，反映该空间相对于系统中其他所有空间的中心性。同时，整合度与这个空间中人群社交往来及商业活动的频率相关联。因此，整合度越高，这个空间的可达性就越高，人流就越容易在此处汇聚，商业也越多在此处分布。从分析图来看（图2），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全局整合度的平均值为1.278 2，最大值为2.541 553，最小值为0.661 804，整体空间结构呈“十”字形轴线对称，与明清时期形成的轴线格局类似。街区空间沿昌国路形成了东西方向轴线，沿人民北路至人民中路形成了南北轴线。从色调分布来看，昌国路、人民北路、人民中路、芙蓉洲路的轴线色调呈暖调，整合度分别为2.541 553、2.234 649、2.274 124、2.180 346，这些街道的整合度数值较高，表明由它们共同构成了整片历史文化街区的空间核心。除上述街道外，街区空间中的大部分街道，尤其是4片历史文化街区内部的街道轴线色调多呈绿色、蓝色，整合度数值较低，说明街区内部的可达性较差。

图2 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全局整合度分析

根据实际调研情况可以得知，昌国路等整合度较高的街道区域周围分布了较多的商业店铺和居民住宅，通达性和便捷性较高。其中，昌国路沿途有祖印寺、古学宫、御书楼等旧址，游客往来较多，周边居民的日常生活轨迹也大多聚集于此。同时，这些街道串联了东大街、留方路、东管庙弄、中大街4片历史文化街区，是街区内最为核心的交通干道，呈现出较高的活力。20世纪90年代初期，由于旧城改造，定海古城内部的传统街巷和历史建筑被大面积拆毁。近年，街区进行保护性恢复修建，因此街区内部的空间格局较以往而言有很大变化。如今的街区内部空间以居住功能为主，居民出行主要依托局部遗留的传统街巷，但街巷之间连通性较差，存在多处断头节点；部分街道人车混行，步行空间体验感不佳，因此呈现出全局整合度低、可达性不高的句法结果，符合街区内部空间的实际情况。

3.1.2 局部整合度

局部整合度表示一个空间与其相距不同分析半径内的空间联系的紧密程度，即从该空间出发到达一定范围内空间节点的情况。本研究对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的局部整合度分析选择分析半径为3的拓扑步数。从分析图来看（图3），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局部整合度平均值为1.590 41，最大值为3.678 91，最小值为0.333 33。其中，昌国路、人民北路、人民中路、解放西至解放东路、总府路、东管庙弄、芙蓉洲路、环城东路区域的局部整合度较高，而昌国路、人民北路、人民中路、芙蓉洲路也是街区中全局整合度最高的几条街道，更加证实了这几条街道的中心性及良好的辨识性，并表现出与其他空间区域的连接性极佳的特点。

图3 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局部整合度分析

从步行视角来看，局部整合度高说明该空间节点能够吸引较多的人流，渗透性和可达性较好，是街区空间结构中比较重要的节点。其中，总府路所处的轴线北接昌国路，南至解放东路，临近佛禅文化历史悠久的舟山祖印禅寺，平日有不少居民游客在此处供奉香火；而东管庙弄作为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中的重要传统街巷，沿路分布有刘坤记大院、王克明老宅、王顺成老宅、朱占山老宅等多处具有晚清民国风格的名人故居，也吸引了许多游客到访参观；人民中路与该片区的中大街、西大街两条历史商业老街联系密切，这两条街是旧城改造后古城痕迹保留最多的地带，其中有不少知名历史店铺和历史遗存，说明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还保留着一些传统自然的商业形态。

3.2 选择度分析

选择度表示的是一个空间被人流选择的潜力，选择度显示的数值越高，代表该空间被人流穿越的潜力越大。从分析图（图4）中可以看出，只有少数几条轴线呈现出较高的选择度数值，其余大部分轴线都为深蓝色。但通过查看对比各轴线的选择度数值，发现不同轴线之间的数值差别较大，这是由于Depthmap软件的算法模式是将所有数值等分为10份并赋予不同颜色，因此这样的显色方式并不能非常直观完整地显示出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的选择度情况，需要手动查看各轴线的具体数值。

图4 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选择度分析

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中选择度最高的轴线是昌国路，数值为116 831，该路段是古城中连通各片区的重要交通干线，路宽10 m，能承载大量的车流、人流，并且各种业态服务完善，因此吸引穿越能力强。选择度较高的还有人民北路、芙蓉洲路、人民中路、解放西至解放东路，数值分别为67 587、59 436、53 099、36 409（表2）。这些道路便捷度高，在街区内也起到了互相连通的作用，因此也有作为目的地的潜力，可考虑在这些区域附近建设公共活动空间。同时，选择度高的这几条轴线区域与全局整合度较高的轴线区域重合度高，说明其综合发展潜力大，街区内部空间的选择度数值则相对较低。这是因为街区内部多为居住空间，房屋间距小，其街道主要为古城以往形成的巷道小弄，道路狭窄局促，人车混行，居民的非机动车停放占用了路侧和公共空间，很难吸引外部人员到访此类空间。另外，街区内不少历史建筑和具有传统风貌特色的空间节点开发与利用程度低，还有许多非遗相关的落点知名度不高，没有充分发挥出传播传统文化的作用，也导致选择度呈现出较低的数值。

表2 街区整体及主要街道的空间句法分析变量值

3.3 可理解度分析

可理解度反映整个轴线结构的全局整合度与局部整合度的关联程度，它可以衡量一个局部空间是否有助于人建立对整体空间意象感知的能力，即反映局部空间与整体空间的相互关系及整个空间结构的可读性[14]。在Depthmap软件中，将x轴选择为全局整合度，将y轴选择为局部整合度，得到两者的线性回归系数，R2则为可理解度，可理解度高的轴线在散点图中表现为红点，可理解度较低的轴线表现为蓝点。R2值以0.5为界，若大于0.5，空间的可理解度较好，说明全局整合度与局部整合度有较强的关联性，人越容易从局部空间感知整体空间；若小于0.5，空间的可理解度较低，说明空间整合度与人的使用行为之间的关联性弱或不存在关联，且人对全局空间认知的水平较低[15]。

由分析图（图5）可知，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的可理解度R2为0.802 98，大于0.5，反映出该街区的可理解度较高，局部空间与整体空间结构的关联性和统一性较强，内部街巷空间结构的组织合理、分区恰当。这也说明，当人们游走在街区中时，能从部分街巷和公共空间中感受到整个古城的风格与气质，即使游览的时间较少，也能领悟到古城底蕴的精髓所在。这样的结果表明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的街巷格局保留较为完好，同时也将街区中浓郁的传统气氛维持得较好。在实际调研考察中，不难发现街区中许多场所都有很强的整体认知效应，公共空间的辨识度很强，如东管庙弄片区中有许多体现清末民国时期建筑特点的院落，中、西大街片区中许多具有明清建筑风格的知名老字号商铺、民居等能吸引不少游客驻足拍照打卡。

图5 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可理解度分析

4 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的空间形态分析

4.1 业态分布与句法形态

结合街区的土地利用现状图，可以进一步看出句法形态与社会行为之间的关联（图6—7）。在整个街区的空间序列中，人民中路、解放西至解放东路、人民北路附近区域的商业和居民住宅分布较为广泛，人流聚集多，区域活力度高。人民北路与昌国路相交的中大街是晚清时期形成的商业街市，现如今整个街区从头到尾都保留着明清时代的建筑风格，是一条集观赏、购物、美食于一体的海洋文化民俗商业街。街区内建筑以居住用途为主，沿街商业集中，不仅有许多别具一格的现代咖啡店、甜品店，还有极具海洋特色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店和一众百年老字号商铺，内部也有文化用途建筑，东北部有文物古迹建筑祖印寺，香火旺盛。该片街区空间整体可达性高，商业形象具有特色，能吸引大量游客停留，可以结合街区定位发展继续引入一些能承担高租金的商铺，形成良好的聚集效应，以点带面，激发片区活力。相较而言，人民北路与昌国路西北侧的留方路历史文化街区空间整合度低，街区建筑大部分为原住民住宅，商业及文化设施占地较少，文化展示功能偏弱。其主要业态为居民生活性商业，服务对象单一，展示传统文化的特色商铺较少。商业、办公、文化用途的建筑大部分沿昌国路分布，且分布较为散乱，内部虽存在具有历史价值的文保点，却并未与其他业态联动，因此聚集效应不强，关注度较少。

4.2 历史文化要素分布与句法的关联

定海古城作为一座千年古城，历史悠久，古迹众多，有如祖印寺、上荣庙等具有佛禅文化意义的宗教圣地，有董浩云故居、刘坤记大院、朱占山老宅等具有历史教育意义的名人故居，还有钱氏船模、舟山贝雕、舟山非物质文化遗产馆等具有舟山传统文化特色的非遗相关落点。这些丰富而具有特色价值的历史文化要素都是定海令人难忘的空间节点，也是整个历史文化街区的标志物[16]。使用空间句法对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中的历史文化要素进行量化分析，得出历史文化要素与街巷空间之间的关系，这有助于梳理街巷肌理，并针对性地改善街区空间结构，营造历史街区的文化氛围，提升空间形态的相容性和延续性；同时，还能借此调整历史文化要素周围的业态分布，拓展公共活动空间，升级公共配套设施，提升街区活力，吸引更多的游客（图8—9）。例如东大街历史文化街区内有都神殿、乐家园、刘鸿生故居等标志性文化空间，但是内部道路较为狭窄，交通系统混乱，断头路多，导致很多内部空间无法直达，因此这片区域作为目的地到达的潜力程度很低。街区内的砚池作为文房四宝中唯一保存下来的历史点，具有极高的历史文化价值，但平常疏于保护，历史和文化价值都未能充分体现，因此也难以吸引人流聚集。得到这样的分析结果后，可考虑将街区内重要的标志点及周边环境保护起来，适时对其周边区域进行整治更新，同时优化交通组织结构，打通局部空间的步行道路，以方便居民出行、为游客提供商业服务。

图7 全局整合度与土地利用现状叠加

图8 历史文化要素分布

5 结论与建议

5.1 结论

利用空间句法对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的空间结构构建轴线模型，分析其空间整合度、选择度和可理解度，进而探析定海古城的空间结构特征及其句法形态与人类社会行为之间的联系。研究结果表明：

（1）通过分析整合度发现，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的核心活力区主要分布在交通干道附近，其中商业空间分布的集聚程度与核心活力区的整合度呈正相关，呈现出“十”字形的空间特征，与明清时期形成的轴线格局相似。如人民北路、人民中路、昌国路这几条主要道路串联了各片区，整合度高、可达性好，集中了街区中主要的生产生活职能，人流往来密集，有较高的活力。街区内部的小街小巷交错于“十”字主轴周围，原有的棋盘式网状道路肌理保留至今，但这部分街巷空间连通性差、整合度低、可达性不高，分布于其中的部分重要历史建筑的文化价值正在快速流失。

（2）通过分析选择度可以看出，居民出行有较清晰的目的地和路线，选择度高的几条街道与商业分布的主要街道一致，但街区内部历史文化要素的区位不突出，拥有较丰富历史遗存的街道选择度普遍偏低，这是由于这些街道往往需要经过多次的转折或更复杂的路径才能到达，所以人们前往的积极性不高。如此一来，街区中重要的历史文化价值便不能得到充分展现。

（3）通过分析可理解度可以看出，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整体空间与局部空间相协调，人们对街区整体的认同感强，可以从局部空间感知整体空间的氛围，并建立起整体空间的意向。这表明整个街区的空间肌理保存较为完整，空间结构层次分明，分布合理，因此人们行走在街区中，不会有太大的迷失感和茫然感。

5.2 建议

综上所述，基于空间句法的分析结果，结合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空间形态现状特征及历史文化特色，为更好地促进街区的保护与更新提出以下3点建议：

（1）优化内部交通结构。需顺应街道空间特点，注重提升居民游客步行体验的连续性和舒适性。在梳理好街区肌理与路径的基础上，根据需要打通街巷，形成连续的步行道路，优化交通出行体系，增强街区的可达性和穿行性，同时加强历史文化街区与周边新建城区的联系，避免形成空间“孤岛”。

图9 全局整合度与历史文化要素叠加

（2）提升街区功能业态。舟山定海古城历史文化街区以居住功能为主，但作为古城空间，也要充分承担起文化保护传承的责任。街区应考虑逐步外迁与历史文化关联度较低的城市职能以及一些不太适宜的商业功能，鼓励发展休闲餐饮、文化创意等业态，增加更多的公共活动空间，改善基础设施，全面提升历史城区的价值及周边环境品质。

（3）加强文化挖掘利用。梳理街区内重要的历史文化资源，深入挖掘其历史文化内涵，突出其文化价值，提升重要文化节点的道路可达性，充分结合历史建筑、利用内部遗留历史环境要素来激活公共空间的活力，打造重要的景观节点。

6 结语

本文通过引入空间句法理论，利用定性与定量结合的研究方法，探究了历史文化街区的空间结构特征，可以更加客观地认知和引导历史文化街区的保护与更新，促进当代城市职能空间转换。在研究过程中，表现空间句法的软件在形成空间轴线图方面还不能做到完全精准，有时需要手动绘制部分轴线，因此很容易出现绘制不全面的情况，进而影响计算结果的准确性。相信随着专家学者的不断研究，空间句法的理论与技术将会更加完善，在未来历史文化街区的保护更新和可持续发展的研究中提供更为科学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