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化自信自强透视推动瓯越传统文化传承创新的理与路

林敏建

（温州医科大学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所，浙江 温州 325035）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习近平同志就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接续传承与转化创新提出了一系列重要论述，形成了文化自信自强理念。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明确指出，要 “推进文化自信自强，铸就社会主义文化新辉煌”［1］。瓯越传统文化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浙南地方文化的重要代表。新形势、新背景下，正确解读文化自信自强理念，以及有效利用文化自信自强来推动瓯越传统文化的传承创新，是回答好 “续写温州文化创新史、走好温州共富之路” 时代命题的重要任务。因此，本文拟从文化自信自强的语境出发，深入探寻推动瓯越传统文化传承创新的理论逻辑及现实进路，为进一步讲好温州故事、弘扬温州文化、持续推进 “文化温州” 工程建设贡献智力支持。

一、文化自信自强语境下推动瓯越传统文化传承创新的理论逻辑

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建党95周年大会上指出，“文化自信是指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以及一个政党对自身文化价值的充分肯定和积极践行，并对其文化的生命力持有的坚定信心”［2］。瓯越传统文化是文化自信自强理念的丰厚沃土，文化自信自强也为瓯越大地传统文化的传承及创新提供源动力。由此可知，瓯越传统文化传承与创新体现出它自身所具有的强大生命力及理论逻辑。

（一）文化自信自强为奠定瓯越传统文化根基提供丰富资源

要推进传统文化传承创新、与时俱进，就必须知道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或者一个地区的传统文化从何处来、到何处去。瓯越传统文化作为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蕴藏着丰厚资源。文化自信自强理念可为我们了解瓯越传统文化的历史渊源、发展脉络提供外在信心和内在动力。在历史发展历程中，中华文化历经五千多年，在持续打磨考验中绽放着顽强生命力，形成了独具中国特色、中国精神、中国魅力的优秀文明成果。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强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根脉，是中国在当今世界各国文化交流交融交锋过程中屹立不倒的根基”［3］。温州素有 “文化之乡” 称号，自东晋永嘉郡建立以来就逐渐形成了土生土长的瓯越传统文化。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一部分，瓯越传统文化既融合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内容，又秉持了自身独特的地域特色，颇具浓重的地域色彩。在自然方面，温州目前的旅游资源较为丰富，现有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和自然保护区4处、省级风景名胜区7处以及市级风景区8处，另有众多号称洞天福地、森林公园等的风景区。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助其衍生出了璀璨耀眼的瓯越传统文化，千年古港也因而更具神秘色彩及丰富内涵。在文学方面，温州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历史发展输送了一批又一批见证者，比如有“中国山水诗鼻祖” 之称的永嘉太守谢灵运，有被誉为 “南曲之祖” 的戏剧作家高则诚，以及现代中国考古学家奠基人之一夏鼐等。他们将瓯越传统文化用自己的方式向大众呈现，在瓯越的历史长河中熠熠生辉。其中，最为著名的当属形成于南宋时代的永嘉学派，他们对当时学术思想的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成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重要学派。所以说，文化自信自强引领瓯越传统文化是历史所向、理论契合和现实所指，文化自信自强也为奠定瓯越传统文化根基提供了丰富的思想资源。

（二）文化自信自强为凝聚瓯越传统文化力量厚植优秀品质

文化自信自强，包含着对 “自我” 文化的尊重与骄傲、对 “他者” 文化的接纳与包容、对文化前景的期许与自信这三方面的内容［4］。精练地讲，就是对中华文化要认同，对外来文化要包容，对文化发展要期待。文化自信自强所提供的自信、包容、求知等优秀品质，可助力民众正确认识瓯越传统文化、凝聚磅礴文化力量。在瓯越传统文化传承发展中，道家文化对其形成演变的影响最为深刻，如庄子 “游于无何有之乡” 的自信品质为温州人提供了优秀模范代表，“老庄之道” 也成为古代主流思想文化之一。在有关自信的论述中，毛泽东化用庄子《逍遥游》的诗句 “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表达出了一种无比乐观、敢于奋斗的自信。老子的《道德经》中提到 “自知者明” 的观点，也是一种坚信自身、了解自身的信心。在有关包容的论述中，庄子在同惠子谈话时提及，“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体现出求同存异的理念。在有关求知的论述中，老子的 “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强调了战胜自己、内在超越的重要性。《庄子》也提到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体现出知识的无限性。种种迹象表明，瓯越传统文化在不断求知探寻中愈发成熟、自信乃至自强。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要深入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的思想观念、人文精神、道德规范，结合时代要求继承创新”［5］。中华传统文化历经历史积淀、磨砺，留下最宝贵的精神财富，而中华传统文化中的老庄之道也为推动瓯越传统文化发展提供了思想源泉，助力个人提升道德修养，增强传统文化向心力、凝聚力、持久力，为凝聚瓯越传统文化力量厚植了种种优秀品质。

（三）文化自信自强为瓯越传统文化实践发展提供精神保障

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增强文化自信，要大力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这‘三大文化’”［6］。我们所说的文化自信自强，绝非单一文化的自信自强，而是整个文化体系的自信自强，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自强，这为新形势下瓯越传统文化理论的新超越与实践的新发展提供了思想动力和精神保障。改革开放以来，温州进入经济迅速发展跨越的时期，充满生机与活力。在经济高速发展的背后，离不开瓯越传统文化及温州人精神的涵养滋润。温州人精神并非一蹴而就，其内涵随温州历史的更迭而与时俱进、凝聚升华。一方面，温州人精神受温州红色文化影响，革命精神与 “红船精神” 相契合，传承了不畏艰险、勇毅前行的斗争精神。中共浙江省一大的顺利召开、中国工农红军挺进师转战浙南、永乐人民抗日游击总队的燎原烽火，打造了浙江党史上的一座座耀眼丰碑。这些历史为温州人民追寻红色记忆，重拾不畏艰险、勇于斗争的革命品质提供了丰富的资源。另一方面，温州人精神也受到温州重商文化的影响，这是改革开放以来温州人民体现出敢闯敢试、奔竞不息的改革创新精神重要源泉。比如全国第一家农民跨国公司在温州成立、第一个改革利率试点在温州开展。温州创立了多个 “中国第一”，衍生出远近闻名的 “温州模式”“温州现象”。顺应时代发展潮流，敢为人先、干为人先，彰显出温州人百折不挠、开拓奋进的精神气概。实践出真知，在推动瓯越传统文化传承创新的实践道路上，文化自信自强有效促进了温州人精神的进一步发展，为扎实引领瓯越传统文化守正创新提供了精神保障。

“人无精神则不立，国无精神则不强”［7］，无论国家、民族或个人都需要精神作为具体实践的内在支撑，精神既是个人生存发展的信念力量，也是早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源源动力。温州人精神扎根于钟灵毓秀的瓯越传统文化，是瓯越传统文化的 “魂”，而瓯越传统文化便是温州人精神的 “根”。它们在实践推进中彼此促进、同向同行且向上向好，激励着一代又一代温州人勇于开拓创新、实现自我超越，支撑着温润之州以 “时不我待、只争朝夕” 的精神敢为人先、奋楫扬帆。

二、文化自信自强语境下推动瓯越传统文化传承创新的实践反观

中华传统文化能历经千年而不倒，中华儿女能不断在传统文化中挖掘时代价值，这些都与传统文化具有在实践中自我反思、推陈出新的特性密不可分。中华传统文化是文化自信自强内容的重要组成部分，推动瓯越传统文化传承创新是瓯越儿女坚定文化自信自强的必由之路，也是讲好温州故事的应有之义。审视当下，建议从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紧密相结合、积极贯彻落实 “两创” 方针、同世界优秀文化成果交流对话这三方面协同推动瓯越传统文化传承及创新。

（一）扎实推动瓯越传统文化同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紧密结合

习近平总书记在 “七一” 讲话中指出，“要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8］。近年来，有许多学者就二者的结合发展进行了广泛探讨，同时也明确提出了诸如 “中西马会通”“马魂中体西用” 等各类观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集中体现了 “仁爱、民本、正义、诚信” 等精神品质，在实质底蕴上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有着相似之处［9］。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目的是促进马克思主义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在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前提下，实现瓯越传统文化和中华悠久的传统文化的紧密结合、创新发展。从五四运动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马克思主义始终引领中国革命事业不断走向胜利，持续取得理论和实践的累累硕果。马克思主义能够在中华大地落地生根、开枝散叶，原因之一就是其同中国悠久历史文化传承发展有着内在逻辑关联。推动瓯越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相结合，既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充分肯定，也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大踏步向前迈进的实践方向。对此，一方面要正确认识马克思主义，以马克思主义方法论去分析事物发展的逻辑，不断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不断加强其与中国传统文化的耦合研究。另一方面，要认识到中国共产党与二者之间紧密的关联性。中国传统优秀文化是党的精神命脉，马克思主义是党的根本指导思想，两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将二者紧密结合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大实践成果，是激发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全新生命力的重要抓手，它能为党的理论的沉淀、创新、与时俱进提供丰厚的文化滋养。

（二）努力提升瓯越传统文化、提升贯彻落实 “两创” 方针效度

习近平总书记就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提出的 “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 的 “两创” 方针，旨在坚持根据新时代特点及需要，把一些对现在中国发展仍具有重要借鉴意义的传统的文化内容和陈旧的艺术形式进行价值更新，并赋予其全新的社会意义和艺术表达形式［10］。“两创” 方针是实现中华传统文化持续传承创新的动力源泉，是增强我国文化自信自强的应有之义。推动瓯越传统文化不断向前发展，要积极贯彻落实“两创” 方针，使瓯越传统文化在时代潮流中焕发青春活力。这就要求做到以下两点。一是转换表达形式，增强瓯越传统文化传播的“ 引力场”。传统文化有着丰厚底蕴，但真正在今天仍被大众所熟知的并不多，因此要做好 “大众化”阐释，通过深刻挖掘传统文化所蕴含的理念、思想内涵，将传统文化以人民喜闻乐见、接地气的方式表达出来。例如，温州可利用 “文化礼堂”“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 场所，定期举办 “传统文化故事汇演”“文化诗词比赛”“书法绘画比赛”等活动，让那些沉睡在典籍书册里的瑰宝，以现代形式 “活起来”；同时，还可依托网络平台进行线上直播，推动优秀文艺作品通过互联网平台进行立体化展示。二是促进当代瓯越传统文化扎根中华传统文化的沃土，使二者共同服务于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发展。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华民族就不断反思总结认识到泱泱大国屡遭到列强欺侮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在于对传统观念的守旧。习近平总书记创造性提出的 “两创” 方针，明确重申了对待传统文化的态度及原则，由此所取得的一系列成果正在使当代中国文化事业发展欣欣向荣、璀璨耀眼，呈现出崭新面貌。我们要持续贯彻落实 “两创” 方针，努力提升瓯越传统文化传承创新实践的广度、深度、效度。

（三）持续加强瓯越传统文化同世界优秀文化的交流和对话

从 “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 到 “美美与共、天下大同”，中华传统文化一直具备开放包容的优秀特征，它为中华优秀文化绵绵不绝、源远流长的发展提供了根本保障，亦为世界文明繁荣发展贡献了承鉴之思路。纵观中华文明史，中国传统文化传承与创新的每个时期都有外来文化的身影。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走出去”，将优秀的外来文化“引进来”，有利于促进中华传统文化进行创新，增加文化自信和民族自信。实现瓯越传统文化传承、延续及创新发展，必须坚持 “博采众长” 的方针，主动吸收世界优秀文化之美。一方面，温州可利用 “东亚文化之都·中国温州活动年”“第十九届杭州亚运会分会场”“世界青年科学家峰会” 等国际性会议、赛事、论坛的平台，鼓励支持 “温州名吃”“瓯剧”“永嘉昆曲”“民间文学” 等温州特色文创产品 “走出去”，主动与世界接轨触碰，创造文化交流新方式，为地域文化国际传播提供新途径。另一方面，温州也要踊跃借鉴与汲取他国优秀文化成果，做到兼容并包、美美与共，同时持续加强与我国传统文化的融合交流，形成独具中国特色的地方传统文化。国家综合实力竞争越来越离不开文化兴盛，踊跃促进瓯越传统文化的国际化发展，不仅是我国在国际文化交流中提高形象力、影响力手段，也是温州市在国内外市场增强影响力、知名度的难得契机。

三、总结与思考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文化自信自强在推动瓯越传统文化传承创新方面具有显著功效，它不仅可以彰显瓯越传统文化在温州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要价值，而且可以为瓯越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创新发展积淀精神追求，赋予其崭新的生机和活力。本文通过探寻文化自信自强语境下推动瓯越传统文化传承与创新的理论逻辑及实践路径，深入回答了新时代背景下如何正确认识文化自信自强，如何增强瓯越传统文化落实 “两创” 方针实效性的时代之问。这将有助于推动 “八八战略” 在温州理论与实践的落实，亦为浙江乃至于全国其他城市传承创新地方传统文化贡献出 “温州智慧”“温州方案”。需要指出的是，探索文化自信自强、传承与创新瓯越传统文化的过程，不能仅浮于表面、停留于理论层级，而要力求在实践中将两者深度融合、做实做透。此外，如何凸显在推进瓯越传统文化传承与创新路径探索中公民建议的作用，如何把握和加强当地公民对瓯越传统文化了解程度及认同感，以及如何从瓯越传统文化中发掘提升文化自信自强的有益基因等问题，都有待进一步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