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西“运河号子”传承与演唱研究

马 彬

（聊城大学 音乐与舞蹈学院，山东 聊城 252059）

一、鲁西运河号子形成与现状

（一）鲁西运河号子的形成

中国京杭大运河流经山东，在鲁西到了鼎盛时期后，每年运粮漕船二万余艘，首尾连接十几里，跟随着浩浩荡荡船队的，是此起彼伏、气势恢宏的运河号子声。清光绪末年，漕粮制度取消后，与漕粮共兴衰的号子已在京杭大运河中销声匿迹。运河船工号子是鲜活的文化记忆，历经数百年的流传，成为运河文化的主要符号之一。众所周知，民间艺术的产生离不开其特殊的历史背景与特殊的社会氛围。其一是京杭大运河的开挖及运河的航运通行；其二是鲁西地区劳动人民朴实憨厚、吃苦耐劳的精神风貌。如今，运河船工号子已失去了其应有的生存空间。同时，人们也对其缺乏足够的了解。在这个文化大繁荣的时代，我们每一名知识青年都有义务传承运河号子，使其不中断，并使它保持永远的荣光，以便让我们的后人也能够听到悠悠的运河号子声。鲁西运河号子形成了极其重要的价值：首先鲁西运河号子是鲁西人民在劳动过程中所创造的民间歌谣，这种歌谣经过不断演化传承，对于我们的现代化研究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其次鲁西运河号子有着强烈和宏伟的节奏，并且其音乐穿透力极强，凸显出民间音乐的特性，这样的音乐形式可以给其他创作者提供重要的灵感和动机；最后鲁西运河号子在中国传统音乐中有着重要的地位，它在人们的劳动生活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二）鲁西运河号子的现状

在几乎所有的民歌种类中，运河号子是受物质文化、生态环境的影响和制约最深刻的一类，因为其没有好听的旋律，没有很多人会主动演唱和传承，也没有正式的传承人，是最容易消失的一类民歌。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社会生产力和生活方式的改变，群体性的体力劳动逐渐被机械化所取代，古老的运河运输逐渐被高速的现代化运输所取代，运河号子已渐渐失去原有的劳动环境和歌唱空间。在当今现实生活中，受客观条件的影响，演唱运河号子的机会越来越少，会唱运河号子的人也越来越少。当年在运河上激情高歌的运河号工，如今大多年事已高，所剩无几，因此，运河号子正面临后继无人、乏人传唱的尴尬境地，再加上就算现在有人唱，也不是当时的原汁原味。现在的这些人根本没有经历过那种场景，因此唱不出其中的味道，同时，普通话的普及和流行音乐的介入也对运河号子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很多研究者不是本地人，以上诸多因素阻碍了运河号子的传承和发展。相关部门对于鲁西运河号子的保护和传承的力度远远不够，人们对于民间音乐很少关注，相关部门联系高校以及传承人进行联合抢救，但是，在这一过程中又发现保护、传承、发扬更加困难。研究者根据实际情况发表了不少论文，但是具体措施很难落实。同时，对于高校而言，大部分老师和学生闻讯而来，结合传承人的指导和专业人士的编排，进行了有关运河号子专场音乐会的大规模编排，演出结束之后，最多还有几次巡演，但是，“余热过后终是散”，大家又将此话题抛掷脑后，久而久之，鲁西运河号子会再一次淡出人们的视野。

二、鲁西运河号子的演唱形式

运河号子最为典型的特征就是“领合交错”的形式，“领”主要用来讲述歌词，如同一个人在旁边发号施令，这样做的好处是，使得运河号子的演唱更加有气势，更加整齐，对于劳动而言，就是劲能使到一起，有助于提高劳动效率。其音乐的表现一般都比较灵活、自由。旋律和唱词一般都是即兴演唱，各种拐弯和装饰音，由演唱者即兴发挥，其音调一般高亢嘹亮，旋律一般分为三部分。一是音阶上行的走势，具有很强的号召性，代表着大家一起加油，尽快使船脱离困境，在整个号子中主要凸显音乐的豪迈气质。第二部分音乐较为平静，因为船已经脱离困境，正在悠然行驶着。第三部分一般以优美的旋律结束，代表大功告成，或者是高亢的音乐结束，表示又要迎来新的挑战。“合”一般情况下是实用性的口语或者是重复“领”的内容，音乐比较固定，节奏性强，同时气势性更强。但是其变化并不是很多，几乎没有叙述性。在整个号子中主要注重实用性，多附和领号者，加强干活的决心和持续干活的气势，常常表现出一种坚定沉着的精神风貌。同时，鲁西运河号子的衬词也占有很重要的地位，衬词一般来说较为短小，时值也不会太长。

对于较为年长的、具有亲身经历的演唱者来说，他们的唱词一般都不是固定的，而是借景抒情，随机发挥。劳动者在演唱的时候，较为疲惫，他们需要通过唱词和旋律来鼓舞人心，使他们充满前进的动力，因此，他们在演唱时会加入自己的思想感情、神话和传说等。所以，鲁西运河号子唱词和旋律较为自由。

比如，聊城临清的《太平号》属于叠加式的聊城运河号子，这种演唱方式在聊城运河号子中较少运用，一般运用在运河船工号子中。所谓叠加式，是指“领”者与“合”者在演唱的过程中出现同时演唱，形成“领”和“合”声音的重叠，产生简单的和声现象。在鲁西运河号子中，这种“领”与“合”的重合一般出现在“领”结尾的延长部分，“合”加入，形成重叠。运河号子一般都是单旋律的横向发展，而这种“领”与“合”的叠加进行，是一次创新性的尝试，使得音乐产生立体感，从而极大地丰富了音乐的表现力，让音乐更加生动，体现运河号子的魅力及其影响。

“领”承担着整首《太平号》的主旋律，而“合”则是在“领”演唱的过程中轻描淡写地加入几个音符，让单薄的主旋律更加厚实有力。这种叠加式的方式，通过“领”“合”的巧妙结合，灵活运用，使各个音程有了不同的对位关系，不知不觉地将听众带入多声部的意境中。例如，形成的纯四度、纯五度、大小三六度等，这些纵向的和声音程，既有音色人声上的变化，又给运河号子添加了不一样的音乐风味，与大多数运河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鲁西运河号子的这种独特的“领”“合”巧妙运用的形式，也成了运河号子的主要特点，为其他号子的演唱和传承，提供借鉴。

三、鲁西运河号子的保护传承

音乐现象伴随着一定的文化现象，运河号子这种民间艺术正在慢慢地被大家所遗忘，国内外对运河文化的认可有目共睹，一系列的保护措施相继出台。这些措施虽然能够从一定程度上对运河号子进行保护和传承，但是像目前这样的保护力度，可谓杯水车薪，只能解燃眉之急，不能从根本上对运河号子进行保护传承。

鲁西“运河号子”正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尴尬境地。目前聊城境内会唱鲁西运河号子的人寥寥无几，也只有一些曾在大运河上拉过纤的老船工对鲁西运河号子能精准拿捏，但就年龄来说，其中最大的85岁，最小的也70岁了，更多的运河号子传承者身体多病、记忆力减退，已经不能够再顺利地演唱。更重要的是，鲁西运河号子演唱过程中虚词多，变化繁复，不易学习和掌握，因此传承起来相当困难。以上这些限制性因素对鲁西运河号子的传承和保护产生了很大的制约。

针对诸多问题，我们团队经过和专业人士的交谈，和传承者的交流以及和相关部门的协商，提出以下的措施，希望能够最大限度地保护和传承鲁西运河号子。

1.整理、编创有代表性的运河号子，并搬上舞台演唱，使得鲁西运河号子能够为更多人所了解，并且我们会届届相传，使鲁西运河号子长期传承。我们团队将在传承人和专业老师的帮助下，进行资料搜集，对鲁西运河号子进行精心编排，并加入舞蹈，使鲁西运河号子的风格更加多样化，进入观众的视野，同时抓住各种演出的机会，积极参加各级相关的比赛，在传承鲁西运河号子的同时扩大鲁西运河号子的影响力，使传统音乐强起来、走出去，使得大众了解运河号子从而了解运河文化，使其得以更好地传承和发展。同时，积极参加各种演出或举办一些专场音乐会，将曲谱和文字编创成人们喜闻乐见的节目形式，吸引更多的人了解我们这个团队，加入我们这个团队，了解鲁西运河号子，爱上鲁西运河号子。

2.发动高校老师以及各个研究所的力量，对我们进行帮助和支持，组建属于自己的训练团体，建立属于自己的训练体系，定期训练，以传承和发扬鲁西运河号子为己任，积极吸纳各方面的人才，增设鲁西运河号子社团，通过团队的专业运作，使更多的人了解、认可鲁西运河号子，使运河号子得以更好地传承和发展。建立并壮大“鲁西运河号子演出团体”，并积极地融入各项活动，以增强我们的影响力。同时邀请鲁西运河号子传承人进校园，指导演唱、排练。让他们传授鲁西运河号子演唱所用的技巧，演唱时演唱者的心态和心理变化，传授运河号子本身的韵味，争取使团队排出的节目尽可能地靠近原汁原味，只有通过这样的不懈努力，我们才能够最大程度以最接近的感情和技巧去保护和传承鲁西运河号子。

3.政府相关部门应增加资金投入，引起大家的关注，同时关心传承人的生活状况，多派专业人员进行记录和整理，为其提供一定的生活补助，使得他们可以专心从事鲁西运河号子的保护传承工作。对目前还能演唱鲁西运河号子的传承者进行访谈，并录制相关视频和音频资料，相关部门要切实负起责任，利用各种传媒手段，大力宣传鲁西运河号子，争取使更多的人认识它、了解它、传承它。在传承和保护的时候，一定保证持续性、永久性，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将此行为归结为形式主义。大家认真对待，仔细传承，让这种民间音乐永远驻留于人们的心中，让这种光辉时刻照耀人们的心房，让这种传统永远紧跟时代的潮流。

四、结语

鲁西运河号子作为鲁西地区特有并且极具影响力的民歌，其对于鲁西地区文化的发展起着重要的作用，它代表着鲁西地区的音乐特色、文化特色。但就目前而言，其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现状让人揪心。本文对鲁西运河号子的现状进行了深入分析，并且对于演唱形式和特点也进行了详细介绍，就本团队所演唱的鲁西运河号子的例子进行了深刻的分析和阐述，从根本上剖析其演唱特点。最后针对现状，对即将失传的鲁西运河号子提出了有关建议，希望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鲁西运河号子即将失传这个严峻的问题，希望能够发动一切能够发动的力量去保护和传承鲁西运河号子，使得其永葆青春活力，永驻人们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