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梦境的巷口

方 严

知 了

知了？就是在草草走动的一生

知道消失的、还没发生的

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不住地叫喊让我忍不住想问

西街人潮涌动，如一条滔滔不绝奔流的河流

在炎炎夏日里到底涌向何方？

每个仰望山峦耸立的人

会不会跟我一样低头又有难以琢磨的心事

漂浮在午后的光线中？

其实每个人都是河床上的

一块鹅卵石，经历着洗刷、磨砺、被水淹没

内心堆积着无数个秘密，眼泪掉在秋天

渐老的草叶上

同薄霜一样浮动。

一直在问

一直在寻找答案

一直也没有听见半分解释

或许这个世界

不需要答案也不需要细细解释

灯光下，

内心的狭隘和无数的嫉妒、

还有三分爱意在

招惹七分伤与害，

随露珠在滴落

随溪水轻流，

流入崭新的清晨

让荷花的清香

不断地

向外输送 从田野

到人潮涌动的西街

爱上陵阳就是爱上屈原

站在这里，等你

看河水倒映云朵

直到云朵被时间烧成灰烬

还没有到插上艾叶与菖蒲的端午

只是想站在这里，喝点雄黄酒

用艾香熏治泪水和汗水的咸

还有时间变成的苦水的苦

在你还没有来到这里的时候

水只是水，岸是岸

对于水的认识只是起始于我看到的

绝望后的痛哭

没有水就不会有船的求索

没有水便不会有人传来新作

站在这里，等你

因为你，我们记住了坚硬的身躯

喝下酒、卸了剑

扔去冠、披着发

点亮浪花的高贵

江水发出来的水声，时而是一个人的忧愁

时而带动一个民族的叹息

站在这里，等你

想起了风，想起了月光

看见了你将心事写在了每一张草叶

陵阳的河畔

唯独不见你，唯独没有

高颂离骚

幸福南广场

昨夜，我又梦到了南广场

梦见在南广场

变成了一个疯子

又变成一双鞋，被你行走

一本书，放在床上夜半翻阅

可脑子里却是动车、出租车

地铁，还有客车

思绪不会陷入冬眠

知道唯独灯火深处的

像池塘一样安静的南广场

有春天的影子

让我寻到了另一片天空

我比平时高兴得多

微微抖动的尘埃

对我小声说：“你来过”

尘埃上那微微颤抖的光阴

对你也小声说：“他来了”

对那你也可以看见的广场上的太阳

说：“我此刻经过”

我如独旅之人看见了孤帆

就在昨夜，又梦到了南广场

我努力地告诉自己

这不是梦

根本不像是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