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五禽戏》英译本的译者行为批评分析

马福华

(淮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0)

五禽戏是我国东汉著名医学家华佗根据中医脏腑、经脉、气血等理论，结合自身实践经验，通过模仿虎、鹿、熊、猿、鸟五种动物的动作及神态而编创的一套仿生医疗健身体操。作为中国传统养生文化的精华，五禽戏已先后被列入省级和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随着我国“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和中国文化“走出去”战略的开展，华佗《五禽戏》也走出国门，被翻译成英、法、德、俄等多国文字，在世界各地广泛传播。本文拟对华佗《五禽戏》的英译进行探讨，以期为中国养生典籍的翻译提供一定的参考和借鉴。

一、华佗《五禽戏》英译本及其研究

华佗《五禽戏》是我国著名的传统养生典籍作品，蕴含着丰富的历史、文化、经济和社会价值，对促进人类健康、造福子孙后代具有重要意义。但长期以来，对华佗《五禽戏》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国内，其英译长期处于缺席状态。随着我国“一带一路”倡议和中国文化“走出去”战略的实施和开展，华佗《五禽戏》的英译及其研究逐渐引起学界的关注。国内一些研究机构和译者开始投身于华佗《五禽戏》的翻译，并取得了重要成果。从笔者掌握的资料来看，目前华佗《五禽戏》的英译本有两个：一个是国家体育总局健身气功管理中心和外文出版社于2012年推出的华佗《五禽戏》英译本，名为“Wu Qin Xi”,该译本从Origins and Development, Characteristics, Practice Tips and Step-by-Step descriptions of the Routines四个方面对华佗《五禽戏》进行了翻译。此外，大连海事大学出版社于2016年出版了由大连外国语大学教师李颖编著的《健身气功·五禽戏》(中英对照)译本，该译本从理论篇(Theoretical Chapter)和教学篇(Teaching Chapter)两个方面对华佗《五禽戏》进行了翻译。

近年来，学者们从不同角度对华佗五禽戏的英译进行了研究。罗海燕，陈静，张蕾[1]探讨了“华佗五禽戏”戏名及套路名称的翻译，提出在翻译时应突出其运动和功能意义，淡化文学色彩，同时兼顾语言的形式结构，以实现形美和意美的和谐统一。赵心怡，钱浩，文娟，周锋[2]采用问卷调查法研究了五禽戏动作名称的英译方法，认为音译、直译、意译三种翻译方法各有优缺点，译者应在深入了解五禽戏自身文化内涵和英语读者对中国文化认知的基础上，选用适当的翻译方法进行翻译。王彬[3]以《五禽戏》英译为个案研究对象，探讨了健身气功图书“走出去”中中医术语翻译的文化传真问题，指出编译出版者采取的音译、音译加注释、意译、意译加注释、直译、插图等策略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译文文本的文化传真，但在效度方面还存在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岳婧,罗海燕,李海燕[4]基于拉斯韦尔的传播过程理论，分析了华佗“五禽戏”译介过程的主要要素，提出构建包含译介主体、译介内容、译介途径和译介受众的华佗“五禽戏”译介模式。张斌[5]运用文献综述法、问卷调查法和实地调查法分析了五禽戏国际化推广现状，并提出从增加国内外五禽戏练习的群众基础、加强国内外政府的支持、实施产业化运作三个方面寻找更为有效的国际推广策略。

上述学者从不同角度对五禽戏的译介和传播进行了详细探讨，为五禽戏“走出去”提供了极具指导意义的方法和路径。但令人遗憾的是，至今尚未见到从译者行为批评的角度探讨华佗《五禽戏》英译的研究。而译者行为在华佗《五禽戏》的英译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为使译本既能忠实于原文又能为目标语读者所接受，译者采取了多元化的翻译策略。鉴于此，本文拟在译者行为批评理论的指导下，从翻译内和翻译外两个层次，探讨华佗《五禽戏》英译中译者“求真”的译内行为和“务实”的译外行为，以期为中医导引养生典籍的译介和中国养生文化“走出去”提供发展思路和参考借鉴。

二、译者行为批评理论及“求真-务实”连续统评价模式

译者行为批评理论是我国著名学者周领顺教授提出的一套原创性翻译批评理论，“是对译者借翻译活动参与社会的社会化过程的研究，也即译者角色化研究。”[6]4它以译者行为为切入口，从翻译内、外两个层次探讨译者行为与译文质量之间的关系，属于翻译社会学的研究范畴。根据译者行为批评理论，译者行为有狭义和广义之分。狭义上的“译者行为”是基于译者身份的“翻译行为”，彰显出译者的语言属性；而广义上的“译者行为”既包括译者的“翻译行为”，也包括译者作为社会成员的其他行为，彰显的是译者的语言属性和社会属性。本文所说的“译者行为”指的是广义上的“译者行为”。在译者行为批评理论视域下，译者兼具“语言人”和“社会人”两种身份，同时面向原文和社会，由此延展出“求真-务实”译者行为连续统评价模式。

“求真-务实”译者行为连续统评价模式是译者行为批评理论的核心架构，它打破了二元对立的传统模式，通过描写和分析的方法来确保译者行为的客观性和公正性。“‘求真’是指译者为实现务实目标而全部或部分求取原文语言所负载意义真相的行为；‘务实’是指译者在对原文语言所负载的意义全部或部分求真的基础上为满足务实性需要所采取的态度和方法。”[7]76-77在这一评价模式中，“求真”和“务实”是互为辩证的关系，它们处于一个连续统的两端。“求真”是“务实”的基础，是忠于原语的行为，是翻译的保障；而“务实”高于“求真”，它是目标、态度、方法和效果。“求真”和“务实”互为条件，在某些条件下可以相互转化。在翻译过程中，当译者向原文/作者靠近时，其“语言性”凸显，译者的行为偏向于“求真”；反之，当译者向读者/社会靠近时，其“社会性”凸显，译者的行为偏向于“务实”。对于译者的实践而言，“求真-务实”是一个动态的自律过程，译者总是努力在“求真”和“务实”之间达到理想平衡。这一评价模式拓宽了翻译批评研究的视域，为探究华佗《五禽戏》翻译中译者行为的合理性提供了全新的视角和方法。

三、华佗《五禽戏》英译本翻译实践的“求真”与“务实”

(一)“求真”的译内行为

根据彼得·纽马克(Peter Newmark)的文本类型理论，文本类型可分为信息型文本，表达型文本和诱导型文本。[8]39《五禽戏》是科技文本的一种，属于信息型文本。这种文本侧重于内容，通常以第三人称向读者如实地传递信息。因此，译者在翻译时大多采取“求真”的策略，忠实地传递原文的内容信息。下文将从五禽戏名称翻译、动作名称翻译和中医术语翻译三个方面探讨译者在翻译《五禽戏》时“求真”的译内行为。

1.“五禽戏”名称翻译

关于“五禽戏”名称的翻译，目前大多数采用“译内求真”的直译法，如“Five Animal exercise，Five animal Plays，Five animal show，Five Birds Play，Five Poultry Drills，Five mimic-animal boxing”等。直译法能够使英语读者一眼便明白“五禽戏”是“以五种动物为基础而进行的运动”，有利于提高交流理解的有效性。但对于“五禽戏”中“禽”和“戏”的翻译，译者们却有不同的理解。在华佗编创“五禽戏”的东汉时期，“禽”兼指鸟和兽。根据《朗文当代英语辞典》，“bird”指“a creature with wings and feathers that lay eggs and can usually fly”[9]117,也就是说bird是一种有翅膀和羽毛，卵生会飞的动物。“poultry”是指“birds that are kept on farms for supplying eggs and meat”[9]1101，也就是现代汉语意义上的“家禽”。由此可见，译者将“五禽戏”译为“Five Birds Play”和“Five Poultry Drills”是根据对现代汉语中“禽”的理解而翻译的，是不准确的，而将其译为“animal”更接近原文的意思。“戏”在“五禽戏”中指的是一种健身功法，而并非拳术(boxing)、表演(show)、训练(drill)之意，相比较而言，将其译为“exercise”“play”与原文意义更为接近。

除直译法外，音译或音译加注的翻译方法也被应用于《五禽戏》的翻译中，如“Wu Qin Xi”“Wuqinxi”“Wu-qin-xi”“Health Qigong·WuQinxi”“Wuqinxi exercise”“Qigong (Wu Qin Xi) therapy”“the traditional Huatuo Wuqinxi”等。音译法能够较为完整地传达原文的含义，保留中国文化的概念，但由于像“五禽戏”这种小众养生文化典籍在国外的影响还比较有限，国外读者对此还了解甚少，简单的音译法可能无法达到传播中国养生文化的目的，甚至会影响交流。因此，《五禽戏》的翻译应采用音译、音译加注、直译、意译、意译加注等多种方法，以促使华佗“五禽戏”更好地走出去。

2.动作名称翻译

《五禽戏》中包含十个动作名称，即虎举、虎扑、鹿抵、鹿奔、熊运、熊晃、猿提、猿摘、鸟伸、鸟飞。这些动作名称的英译恰当与否对于《五禽戏》的海外传播和接受具有重要意义。为使目标语读者更好地理解五禽戏动作的准确含义，译者主要采用直译的方法，如李颖编著的《健身气功·五禽戏：中英对照》一书中将这十个动作名称分别译为：Raising tiger’s paws, Catching a prey, Colliding with Antlers, Deer Running, Bear Rotating, Bear Swaying, Monkey Lifting, Monkey Picking, Bird Stretching and Bird Flying。这种直译方法一方面做到了对原文的求真，另一方面也完全可以被目标语文化读者所接受，不会造成译文的文化理解障碍。

3.中医术语翻译

华佗“五禽戏”中蕴含着大量的中医术语，体现了中国传统的道家哲学思想。在翻译这些中医术语时，译者为保留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往往采用直译、音译、音译加注释的方法，以最大限度地实现求真的目标。例如：

例1：调息数次，意守丹田。[10]28

Take several deep breaths, and concentrate the mind at Dantian some two inches below the navel.[11]26

“意守”即为中医术语，指的是把注意力集中于某处。译者在翻译这一术语时，本着保留中国文化概念的宗旨，将其直译为“concentrate the mind”。这种译法体现了对原文的求真，最大限度地保留了原文的风格,使英语读者能够直观感受到中国文化的精髓。

随着中西文化交流的日益频繁，有些中医术语已经被目标语读者所接受，成为目标语文化的一部分。在这种情况下，译者往往采用音译的方法。例如：

例2：脊柱的前后伸展折叠，牵动任、督两脉，起到调理阴阳、疏通经络、活跃气血的作用。[10]42

Bending and extending the spinal column can activate those meridians and remove blockages in them, promote the circulation of Qi and blood, and adjust the balance of Yin and Yang (the two opposing and interactive aspect of everything)in them.[11]41

“阴阳”和“气”都是中医术语，源自中国道家哲学思想。随着中国文化在世界的影响力日益加强，像“阴阳”“气”这些文化内涵丰富的中医术语早已被英语世界的读者所接受，因此，译者在翻译时采用音译法，直接将其译为“Yin and Yang”“Qi”。这种翻译方法将中国文化的丰富内涵最大限度地传递给英语读者，又不会造成他们理解上的困难。

但是，《五禽戏》中还有一些中医术语并没有融入西方文化，英语读者对此比较陌生。如果仍采用音译法来翻译此类中医术语，必然会造成英语读者在术语文化内涵理解上的障碍。在这种情况下，译者往往采用音译加注释的方法进行翻译。例如：

例3：两臂的上提与下按，意在劳宫。

Concentrate mind at Laogong point while lifting and lowering arms.

【穴位认知】Knowledge on Acupoints

劳宫：手厥阴心包经上的穴位。在手掌心，在2、3掌骨之间偏于第3掌骨，握拳屈指时中指尖处。在内功练习时，意守的主要穴位，是气功采气、纳气、托气等的重要位置。

Laogong： an acupoint in Hand Yin Pericardium Meridian, at the center of palm between the 2ndand 3rdmetacarpal bones closer to the radial side of the 3rd, where the tip of the middle finger falls when a loose fist is made. It is the main point where the mind is concentrated when practicing Neigong, and it is an important place where Cai Qi(acquiring qi), Na Qi(absorbing qi), and Tuo Qi(maintaining qi)take place.[12]42-44

例4：通过两掌的上托、下按，牵拉两胁，疏通三焦①，调理脏腑机能。

By raising up and pressing down palms, flanks are stretched, circulation of qi in Sanjiao is enhanced, and functions of Zang-fu organs can be promoted.

① 三焦：三焦是中医藏象学中一个特有的名词，六腑之一，位于躯体和脏腑之间的空腔，包含胸腔和腹腔，人体的其他脏腑器官均在其中。三焦包括上焦、中焦和下焦，横膈以上内脏器官为上焦，包括心、肺；横膈以下至脐内脏器官为中焦，包括脾、胃、肝、胆等内脏；脐以下内脏器官为下焦，包括肾、大肠、小肠、膀胱。

Sanjiao： a technical term in the Theory of Zang-xiang (visceral outward manifestation), one of Six Fu (six hollow organs inside human body)in TCM, it refers to the cavities in the trunk of body, including the thoracic cavity and the abdominal cavity, and holding all visceral organs of human body. It is the general term of Upper Jiao, Middle Jiao, and Lower Jiao, which divide the trunk into three parts： from diaphragm up is the Upper Jiao, including heart and lungs; from diaphragm to naval is Middle Jiao, including spleen, stomach, liver and gall bladder; and from naval down in the abdomen is Lower Jiao, including kidneys, large intestine, small intestine and bladder.[12]50

“劳宫”“三焦”都是中医上的穴位术语。这些术语空缺于目标语文化，英语中没有相应的表达与之对应。因此，如果采用直接音译可能会造成目标语读者理解上的困难。鉴于此，译者在音译的基础上又增加了注释。所不同的是，例3中“劳宫”采用尾注的方式，而例4中的“三焦”则采用了译文之外脚注的策略。通过音译加注释的翻译方法，译者一方面实现了对原文的求真，另一方面也满足了对目标语读者的务实，成功地达到了文化传真的目标。

(二)“务实”的译外行为

1. 删减

在华佗《五禽戏》翻译过程中，为了使目标语读者更容易掌握“五禽戏”的动作要领，译者有时候会对原文进行一定程度的删减。例如：

例5：意念沉肩，再两臂起动，肘尖有下垂感觉，两掌上提、内合、下按，运行路线成弧线，圆活自然。[10]30

Before the arms are raised, concentrate on keeping the shoulders and elbows down, and allow the palms to move smoothly and naturally along an arc.[11]28

在例5中，译者为了使原文更加简洁，删减了原文中“上提、内合、下按”这一系列动作。这种删减策略是译者为了方便目标语读者理解该动作要领而做出的选择，体现了较强的务实性。但这样做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导致原文信息的丧失，使目标语读者无法掌握精确的动作要领，从而影响他们的动作习得质量和效果。

例6：两掌向上如托举重物，提胸收腹，充分拔长躯体；两掌下落如拉双环，含胸松腹，气沉丹田。[10]34

When raising the palms, throw out chest and contract the abdomen to stretch the body, as if lifting a heavy weight. When lowering the palms, contract the chest and relax the abdomen to drive Qi into Dantian.[11]32

在例6中，译者在翻译时删减了“如拉双环”，这是译者为迎合目标语读者的阅读需求而采取的务实性行为。但从原文可以看出，“如托举重物”和“如拉双环”是对应关系，这种删减策略使原文丧失了形式上的对称美，同时也会使译文信息不够完整。因此，笔者建议应将“如拉双环”翻译出来，将其译为“as if pulling double rings”。

2. 添加

译者在翻译华佗《五禽戏》时，有时也会采用添加的策略，将原文中隐含的信息显化出来。

例7：两掌上提下按时，运行路线直来直去，两肘尖外扬，肩膀上耸。[10]30

The palms are raised or lowered in a straight line, not in a curve, with the elbows laterally deviated and the shoulders shrugged.[11]27

在例7中，译者在译文中增加了“not in a curve”，将原文中隐含的信息补充了出来，使译文更加准确。这种添加策略能够使目标语读者更准确地把握这一动作要领，增强了译文的可接受性，是译者社会性务实的体现。

例8：左腿屈膝提起，两手上举。左腿向前迈出一步，脚跟着地，右腿屈膝下蹲，成左虚步；同时上体前倾，两拳变“虎爪”向前、向下扑至膝前两侧，掌心向下；目视前下方。[10]37

The left leg is lifted from the ground with the knee flexed and hands raised. Then it is moved forward one step to touch the ground with the heel. At the same time, the right knee is bent to lower the body to a squat position, to assume a left empty stance, and the hands are changed into tiger paws and extended forward and downward to the outside of the knees with the palms facing down and the eyes looking downward—like a tiger pouncing on its prey.[11]35-36

例8描述的是“虎扑”动作四的要领。译者在翻译时添加了“like a tiger pouncing on its prey”，使这一动作更加生动形象，有助于目标语读者更加准确地把握这一动作要领，是译者社会性务实的又一体现。

3.改写

为了使译文更加地道、流畅，译者有时会调整原文句序，对原文内容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改写。

例9：开步前，两膝先微屈；开步时，身体重心先落于右脚，左脚提起后，再缓缓向左移动，左脚掌先着地，使重心保持平衡。[10]30

In order to maintain the balance, the knees should be slightly flexed, and the body weight settled on one foot before the other foot is lifted and moved. The foot should be moved slowly, landing on the ball of the foot.[11]28

在例9中，译者打乱原文的顺序，根据自己的理解对原文进行了改写。但笔者认为，译者的改写并不成功。比如，原文中对左脚和右脚的动作先后顺序描写得非常清楚，而译文却将其简单译为“one foot”和“the other foot”，并且从译文中也看不出左脚和右脚动作的先后顺序。

例10：手直接由掌变拳，虎爪状不明显。[10]34

Failure to form a proper tiger’s paw.[11]32

在例10中，译者对原文进行了改写，但笔者认为，改写后的译文过于笼统，没有准确传达出原文的意思。如原文中的动作“手直接由掌变拳”非常形象具体，但在译文中却没有体现出来。这种改写策略在一定程度上妨碍了目标语读者对五禽戏动作的准确理解，不利于五禽戏文化的对外传播。建议将其翻译成“The direct change of hands from palms to fists and failure to form a proper tiger’s paw.” 。

四、结语

根据译者行为批评理论，在评价一个译本的翻译效果时，不仅要考虑译本对于原文的“求真度”，还要顾及到译本对于目标语读者和社会的“务实度”。“求真”和“务实”是一个对立统一体，二者相互制约。“求真”作为“务实”的基础，是确保翻译之为“翻译”的根本。“求真”兼顾“务实”，“务实”兼顾“求真”，并高于“求真”[7]107，二者的平衡程度决定了译者行为的“合理度”。对于华佗《五禽戏》的英译而言，虽然译者在翻译过程中通过删减、添加、改写等务实性策略对原文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操纵”，但从全文来看，译本仍努力向原文靠近，在总体上偏向于“求真”，符合译者“求真为本，务实为用”的一般性行为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