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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性量双智”到“大成智慧学”

2023-03-27刘仲林王灿

理论观察 2023年11期
关键词:熊十力创造钱学森

刘仲林 王灿

摘 要:中国哲学大师熊十力的《新唯识论》是以易统摄儒、释、道各家思想的论著,是中国传统哲学向现代转化的新儒家学派之一。他在《新唯识论》中构建了新的本体论,提出了“性智”与“量智”的界说,其中“性智”为本体之智,“量智”是“性智”的发用。就如何通过“性智”觉悟本体,熊十力进行了大量的论述,但对于如何发挥“量智”的作用未及详论。现代科技大师钱学森在其“大成智慧学”中借用熊十力“性智”“量智”的概念,对熊十力未及详论的“量智”作了深入探讨,并提出了“大成智慧学”的构想。从熊十力的“性量双智说”到钱学森的“大成智慧学”,可以说是中国哲学与科学哲学会通发展的一大典范,既有利于新时代背景下中国传统哲学的更新,也有利于科学哲学的进一步发展。

关键词:性智;量智;钱学森;熊十力;思维科学;创造

中图分类号:B2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 — 2234(2023)11 — 0032 — 06

熊十力,是五四时期以来独具原创性的中国哲学大师之一,他在西学东渐的国学危机以及“科玄论战”的影响下,融会儒、释、道、易各家思想,创造性地构建了中国近现代哲学史上独具特色的哲学体系——“新唯识论”哲学体系,从本体论、知识论等层面对“西学东渐”做出了积极回应。

熊十力“新唯识论”哲学体系的形成过程历时几十年,大致经历了“亦佛亦儒”“舍佛入儒”“归宗大易”几个阶段。论及该体系的生成过程,熊十力说:“求之宋明,不满;求之六经四子,犹不深契;求之老庄,乍喜而卒舍之;求之佛家唯识,始好而终不为然;求之般若,大喜,而嫌其未免耽空也。”可见,熊十力“新唯识论”哲学体系的形成不倾向儒、释、道、易某一家理论,诸如宋明、六经四子、道家的老庄、佛家的唯识学、般若等这些思想熊十力皆有所求,但都不契合他意。最后,他在儒家《大易》中发现了中国哲学根源的所在,即《大易》的“生生”。自此以后,熊十力便在诸经中探索,不论是晚周诸子还是宋明诸老,甚至是西方哲学之研究,可以说是众贯群圣,各有所益处。因此,分析诸经之异且会其通,去其短融其长,“则一致而百虑之奇流殊途而同归之致妙,乃恢恢乎备有诸己”。可见,熊十力的“新唯识论”哲学体系的思想来源十分广泛,可以说是在以儒、释、道、易等为主的中国传统哲学的土壤中孕育出来的,并且吸收了来自西方哲学中的部分进步思想,取其精华,再加以融会贯通而独创出这独具一格的哲学体系。虽然学界众多学者将熊十力的哲学思想定位为新儒学,包括熊十力本人也有说过“如谓吾为新的儒学,亦无不可耳”。但笔者认为,“新儒家”这一概括是不全面的。原因在于,熊十力的“新唯识论”哲学体系是儒、释、道、易各家合流的产物,对于每一种哲学,熊十力都不是盲从的,而是有着他自己独立的见解。可以说,“新唯识论”是熊十力在个人理解消化的基础上,会通各家之长,而创建出的一种富有原创性思想的新哲学体系。而这一新哲学体系所想要发掘的便是中国传统哲学的内在底蕴。

对于哲学思想而言,不应该对其界限有所限定。但是本体论作为揭示万物本原的哲学理论,一定是哲学所需追本溯源的。这是因为本体论不仅是所有智慧中最上层的智慧,同时它也是所有智慧的来源。因此,我们可以将本体论称之为“一切智智”。这也是熊十力所言:“夫哲学所穷究的,即是本体”之原因。由此我们可以知道,熊十力“新唯识论”哲学体系的核心问题便是在探寻宇宙实体,即“本体”问题,也就是探讨两个问题:何为本体?以及如何见体?他的整个哲学体系其实也正是从以上两个问题所展开的,前一个问题的回答形成了其“境论”的主要内容,后一个问题的回答则形成了其“量论”的主要内容。虽然《量论》一书因为各种原因而未及作,但是在熊十力其他的著作中,我们可以找到他对于该书主要思想和内容的阐述。在“境论”的开篇,熊十力就指出:“今造此论,为欲悟诸究玄學者,令知一切物的本体,非是离自心外在境界,及非知识所行境界,唯是反求实证相应故。”由此可以看出,熊十力所要探寻的是宇宙万物之本体和人之本性不二的本体,而这本体也是本心,是不能通过获取知识而得到,必须通过反求自证的方式才能识得本心。

本心(本体)作为一种可以万化的实体,其称谓是可以跟随它的意义而有所差别的。对于这一点,熊十力在他的《读经示要》中有这样一段论述:“以其无声无臭,冲寂之至,则名为天;以其流行不息,则名为命;以其为万物所由之而成,则名为道;以其为吾人所以生之理,则名为性;以其主乎吾身,则谓之心;以其秩然备诸众理,则名为理;以其生生不容已,则名为仁;以其照体独立,则名为知;以其涵备万德,故名明德。”对于以上所说的“天”“命”“道”“性”“心”“理”“仁”“知”“明德”“本心”这十个范畴,是以原始儒、释、道、易各家为主的中国哲学在各个时期生长出来的基本范畴。而这一点也能体现出熊十力“新唯识论”哲学体系是不隶属于任何一家哲学思想的新学,而是代表着中国哲学在现代的新发展。

那么,熊十力所说的本体具体说来又是指什么呢?在他以下的这些论述中,我们可以找到答案。曰:“仁者本心也,即吾人与天地万物所同具之本体也”;“盖自孔孟以迄宋明诸师,无不宣指本心之仁,以为万化之原、万有之基,即此仁体,无可以知解向外求索也”;“生生,言其大生、广生,常舍故创新、无穷无尽”;“人类发育日盛,亦足以证明人生本有仁心,为其相互结合之根,故能创造一切,繁殖其类也”。我们不难发现,熊十力在其“新唯识论”哲学体系中所强调的本体它是创造之源,是万化之原、万有之基,是精进的、向上的,是生生不息的。因为“人生唯于精进见生命,一息不精进即成死物,故精进终无足也”;“精进者自强不息,……旧新而不用其故,精进而无所谓止”。何谓生?“恒创恒新谓之生”;何谓命?“自本自根之谓命”。到这里,熊十力完成了对于本体的创造性阐发,即“他厘清了由‘仁——生生——创造的理论脉络。”这一创造性阐发也为中国传统哲学在现代实现真正的转化注入了刚健的创造精神。而这,我们可以将其称之为“创造本体”。因为它不仅实现了动态历程的宇宙观和刚健进取的人生观的合二为一,还实现了生生不息的天道与自强不息的人道的合二为一。

“中国文化应向何处去?”这个问题一直存在。20世纪30-40年代,张岱年针对此问题提出了一个观点:“综合创造论”。他指出,要实现中国传统哲学的现代性转化,至少要满足下面这四个条件:第一,以中国传统哲学思想的精髓与西方哲学思想的长处融会贯通的思想作为一大系统;第二,能鼓舞国人的内在精神,给人一种振奋的力量;第三,能建构一个新的一贯大原则,且应建立新的方法;第四,能与现代科学技术知识相契合。以上这四个条件,是衡量中国传统哲学是否能实现现代性转化的标准。其中,“创发原则”是贯通中西、鼓舞精神、创发原则、科学应用这四个条件中的核心和灵魂。

所以,这一“大原则”到底是什么呢?张岱年先生说:“《易传》认为:变化的根本要义是‘生生”。“世界是富有而日新的,万物生生不息。‘生即创造,‘生生即不断出现新事物。”笔者之一刘仲林认为,其中有两个十分关键的观点:第一,将《易传》“生生日新”的思想作为传统与现代转化的衔接点;第二,“生即是创”这一转语,将中国哲学的核心思想从“传统”转到了“现代”。由此,我们可以说“大原则”的聚焦点是“生生”,其现代含义是“创造”。孔子认为“仁”具有最高的价值,并且以“仁”作为道德的第一原则。以张岱年为代表的新哲学认为:“创”是人类最高的大德或者说人生最高的价值,而非“仁”。而这里所实现的由“仁”到“创”、由“生”到“创”的转换与升华,也就触及了中国传统哲学向现代新哲学转换的核心问题,即价值观和思维观的变革。由此,一个通贯中国新哲学的大原则浮出了水面。

熊十力的本体论以“体用不二”为宗,以“翕辟成变”为功用。“体用不二”即“无体即无用,离用元无体”,意思是指用是体的显现,体是用的本根,想要“见体”,只能通过“用”来实现。在熊十力看来,佛家和一些西方哲学的本体论将“体”与“用”分离开来的做法是错误的。因为他认为“体”与“用”的关系和大海水与众沤(沤,即水泡、浮沤)的关系相类似。虽然众沤与大海水是有分别的,但是水泡本身没有自己的实体,而是以大海水为体,它们不会离开大海水。与此同时,我们也只能通过众沤来识得大海水,因为大海水就在众沤之内。故曰:众沤与大海水不二。简而言之,大海水会变成起灭不断的众沤,本体也会变成生生不息的功用。这也就是熊十力所说的:“体与用本不二而究有分,义亦犹是。……体与用虽分而仍不二,义亦犹是。”在这里,“体”与“用”的关系是一与多的关系,即“体无差别,用乃万殊”。“体”与“用”虽然有两种完全不同的名字,但它们并不是两种东西,他们就像大海水与众沤一样,是浑然一体的。这一比喻很形象,但尚不够严谨。

根据“体用不二”的宗旨,熊十力认为宇宙万物之所以能够生生不息,是因为本体有一种内在的矛盾,即“翕”“辟”。“翕”是指本体凝聚成物的一种趋势和功用;“辟”是指本体发散、刚健使物向心(本体)的一种趋势和功用。本体变化要通过“翕”和

“辟”这两个方面的功用来起作用。在这里,“翕”与“辟”的關系是一个整体的两个方面,而不是相分离、相对立的。如果没有“翕”凝聚成物的趋势和功用,也就没有大用流行能显现为物了;同样,如果没有“辟”发散、刚健的趋势和功用,也就只有凝固的死物,而没有大用流行之说了。论述于此,我们可以认为,熊十力的“体用不二”之宗是为明体,而“翕辟成变”之功用是为示用。

对于前文所讨论的本体,我们又如何能“见体”呢?

针对“体用不二”以明体、“翕辟成变”以示用的本体论,熊十力提出了“性智”与“量智”“本心”与“习心”的界说,并指出只有涵养“性智”才能掌握本体。“性智”是本心的异名,也是本体的异名,是人类与宇宙万物所共同具有的一种本性;“习心”与“量智”是“本心”和“性智”的发音。针对“性智”与“量智”的含义,熊十力作了如下论述:

“性智者即自性的明解。……是乃自本自根、自明自觉、虚灵无碍、圆满无缺,虽寂寞无形而秩然众理已毕具,能为一切知识的根源,《易》所谓始万物之知即此性智是也。”

“量智是思维和推度与简择等作用,……此智元是性智的发用,而卒别于性智者,因为性智作用依官能而发现,即官能得假之以自用。……假借其灵明以逐取乎物、分别乎物、运用乎物,由此积习日深日精而成功后起之一种明锐势用,所谓量智是已。”

可见,在熊十力看来,“性智”就是本体、本心。它是人与生俱来的一种认识能力,也是见体的唯一方法。并且,“性智”具有备众理和圆满无缺的特点,是一切知识形成的根源所在。而“量智”就是习心,也称之为理智,是不同于“性智”的人的另一种认识能力。“量智”是日常生活中的比度、思量、推求、辨物析理的认识方法。“性智”通过“量智”得以显现,因此“量智”只是“性智”依靠耳、鼻、眼、口等官能的发用,不过官能可以借助“性智”的能力而为己所用。

人的学问分两种:科学、哲学。科学是以理智(量智)作为工具,从日常生活经验中出发的。因此,研究科学的方法称之为“量智”。前文说到,哲学所穷究的,只有本体论,本体是不可以通过理智(量智)而求得的,只能运用人类本身所具有的“性智”。因此,研究哲学的方法称之为“性智”。“性量双智”其实也是熊十力用于区分中西文化两种不同的认知方式。如前文所述,在西学东渐的国学危机以及“科玄论战”的背景下,熊十力不仅看到了中西文化的区别在于西方把学问当作知识,所求的只是知识;而东方把学问当作修养,所求的是修养。同时,他也看到了中国传统哲学的弱点在于“轻量智、重性智”,于是他试图为其哲学体系注入理性的成分,同样需要重视量智的作用。要想见体,就必须在“体用不二”的基础上发挥“性量双智”的交互作用,所谓“思而无修,只是虚见,修而无思,终无真解。”

十分遗憾的是,熊十力只完成了《境论》,因为各种主客观原因使得《量论》一书最终没有著成。不过,关于“量论”思想的主要内容,熊十力在《原儒·绪言第一》中有一段可以说是《量论》一书提纲的概述。《量论》分为《比量篇》《证量篇》两篇,《比量篇》由主要讨论辨物正辞的上篇以及主要讨论穷神知化的下篇两部分组成;《证量篇》则主要论述有关涵养性智的内容。如今有很多学者分析了熊十力《量论》未及作的原因,与其身体状况、知识背景等都有一定的关系,在此不作重点论述。不过,钱学森于二十世纪末在构建其“大成智慧学”体系中借用了熊十力“性量双智”这一对概念的提法,并在其“大成智慧学”中做了新的阐释。

钱学森先生在科学上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他几十年一直致力于探索与思考一个时代性课题:随着新世纪的到来,人们应该如何尽快地提高自身智能来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晚年时期,钱学森先生终于给出了这一问题的答案:“大成智慧学”。“大成智慧学是以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论为指导,利用现代信息网络、人-机结合以人为主的方式,集古今中外有关经验、知识、智慧之大成。”此外,根据钱学森先生对“大成智慧”含义的界定,我们需要有所强调。首先,只谈哲学,亦或是只谈科学的理论,非“大成智慧学”;其次,只谈性智,亦或是只谈量智,非“大成智慧”。钱学森所讲授的“大成智慧学”是把哲学和科学技术统一结合起来的,是性智与量智缺一不可的,是辩证唯物主义的。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对于“性量双智”的重要性,钱学森先生和熊十力先生的重视程度是相同的。

现代科学技术体系(见图1)作为“大成智慧学”的科学基础,钱学森将它区划为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等十大科学技术部门以及文艺创作活动,这些知识都源于“性智”和“量智”的结合。不过,十大科学技术部门主要表现为“量智”,而文艺创作活动主要表现为“性智”。在整个体系中,“性智”“量智”是相通的。根据钱学森对“性智”与“量智”的阐述,我们可以看出,“性量双智”是指人们认识事物的两种能力以及思维方式,二者各有其侧重点。其中,“量智”是在认识事物过程中侧重于从事物的局部到整体、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去探索事物的本质和规律的一种能力以及思维方式,它主要应用在科学技术领域;“性智”是在对事物的认识过程中侧重于从事物整体的感受以及事物“质”的层面上入手去探索事物的本质和规律的一种能力和思维方式,它主要应用在文艺创作活动领域。从思维方式上来看,“量智”主要应用在科学技术领域的科学研究和实验过程中,侧重于使用逻辑思维方式,所以也称之为科学思维方式;“性智”主要应用在文艺创作活动领域的艺术创作活动中,侧重于使用形象思维方式,所以也称之为艺术思维方式。

那么,对于“随着新世纪的到来,人们应该如何尽快地提高自身智能来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这一问题,钱学森是如何回答的呢?钱老认为,要搞懂如何更好地发挥人脑的能力,就要广泛地开展思维科学研究,发展思维科学,建立思维科学学科体系。人脑所具有的创造能力是一种思想的飞跃,是一种称之为“灵感”的东西,它并不是逻辑推理。因此,研究思维科学,建立思维科学学科体系,有利于把握创造的内在规律。

对于思维科学的研究范围,钱老明确指出,思维科学是专门研究人的有意识的思维,并且,这部分思维是人类自己能够加以控制的。换句话说,人类自己所不能加以控制的思维例如做梦等是不在思维科学的研究范围内的。思维科学的体系结构(见图2)与其他十大科学技术部門的组成相同,包括由思维学等组成的基础科学,由科学方法论等组成的技术科学,以及由密码技术等组成的工程技术三个层次。

基础科学之一的思维学中的形象思维是钱学森论述的重点。因为,在他看来,形象思维不仅仅是思维科学研究的难点,更是思维科学研究的突破口。他在1986年就明确指出“思维科学研究,我们仍然以为突破口在于形象思维学的建立。”思维学由形象思维(直感思维)、抽象思维(逻辑思维)、灵感思维一起构成。其中,抽象思维(逻辑思维)的主要成果是逻辑学(这里所说的逻辑,是人的思维规律,是一种“主观规律”,而不是哲学涵义中所指的客观世界发展运动的规律)。抽象思维(逻辑思维)的特点是线性的,或者说是分枝型的。但是,形象思维与抽象思维不同,它很多时候连一点来龙去脉都摸不着头脑。抽象思维(逻辑思维)是一步步推导出来的,是线性的,而形象思维更像是一种面形的、二维的。由此,灵感思维就好像是三维的。

1985年,钱学森曾这样说道:“在人的中枢神经系统里是有层次的,而灵感可能是多个自我,是脑子里的不同部分在起作用,忽然接通,问题就解决了。”灵感这一词语,会令人联想到神灵,是一种神秘的东西。但事实上并非如此,灵感,它是心灵的一种感受,是大脑内部不同部分起作用的结果。从思维科学角度来说,灵感其实就是形象思维的一种扩大,它从显意识扩大到潜意识来进行的一种灵感思维。因此,灵感思维与形象思维有着密切的关系。如果形象思维的问题能够得以解决,那么灵感思维的问题也就随之迎刃而解了。而这,也再一次突出了形象思维研究对于思维学研究的重要性。

熊十力、钱学森,一位是中国哲学大师,一位是现代科技大师,他们身处不同社会背景下,并有着不同的学术背景。面对西学的冲击,熊十力试图通过“性量双智”来重建人的道德自我以及中国文化的主体性;面对21世纪高科技群体飞速发展和新科技革命、产业革命的相继到来,钱学森尝试通过“大成智慧学”来探索尽快提高人们的智能、培养创造性人才来适应新世纪发展需要的方法。从中国哲学大师熊十力的“性量双智”到现代科技大师钱学森的“大成智慧学”,他们打破了中国传统哲学与现代科学哲学两个领域近似“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习惯,成为中国哲学与科学哲学汇通发展的一大典范。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要重点做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用时代精神来激活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生命力;要坚持将马克思主义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有机结合在一起。科学技术哲学处于科学与文化的交叉地带,其承上启下的地位,要求我们要加强与中国哲学研究的结合,这不仅是科学技术哲学发展的内在需要,也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实现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必然要求。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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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侯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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