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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实践创造与五重超越

2023-03-14陈绍辉

湖北行政学院学报 2023年3期
关键词:文明人类生态

陈绍辉

(北京大学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院,北京 100871)

人类文明是“人化自然”实践中人文精神与发明创造的总和,人类文明新形态是遵循人类文明发展规律与充分把握历史主动的辩证统一。新文明的产生和发展必然建立在扬弃旧文明发展方式和破解旧文明发展难题的基础上,中国式现代化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是社会主义五大文明相济相生的有机统一整体,摒弃了资本逻辑与帝国主义,为促进人类文明发展进步贡献了中国方案和中国智慧。深入研究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理论内涵和实践创造,对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和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具有重要意义。

“文明是实践的事情”[1](P97)。在历史唯物主义视域中,矛盾是人类文明发展的根本动力,“没有对抗就没有进步,这是文明直到今天所遵循的规律”[2](P104)。由社会矛盾驱动的人类文明在其低级向高级螺旋上升的过程中存在三种基本形态:以自然经济为基础、人对人的依赖为特征的农业文明形态;以商品经济为主导、物的依赖性基础上以人的独立性为特征的工业文明形态;以产品经济为基础、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共产主义文明形态。

迄今为止的人类文明历史深刻昭示了资本主义文明的贫困和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必然趋势。近代以来,资本主义大工业促使民族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资本主义以“不平衡发展规律”塑造了东方从属于西方、乡村从属于城市、农业从属于工业的“世界历史性存在”[3](P36)。由资本逻辑主导的现代性注定是一项“未竟的事业”,这种现代性一方面因其生产方式的不平衡性必然成为新的桎梏,另一方面因其普遍存在的人的异化、劳动异化和自我异化而偏离“人的全面而自由发展”的人间正道。“世界历史意义的呈现,意味着能够真正承担起世界历史任务”[4]。百年来,中国共产党高擎科学社会主义的真理火炬,胸怀“为世界进文明,为人类造幸福,以青春之我,创建青春之家庭,青春之国家,青春之民族,青春之人类,青春之地球,青春之宇宙”[5]的崇高理想,栉风沐雨、砥砺前行,团结带领人民完成救国使命后用几十年时间跨过西方资本主义几百年的工业化历程,把占世界人口五分之一的大国带入民族复兴、文明涅槃的康庄大道,将具有五千年源远流长的中华文明与马克思主义有机结合、使古老文明焕然新生,探索出了社会主义文明的中国样态、人类文明的新形态,并将继续把这种新文明带到更高水平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日出东方,其道大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作为与资本主义文明形态既“两级相连”而又辩证否定的新文明形态,是“世界人类全体的新曙光”[6](P95)。大道之行,天下为公。作为中华文明源头活水的《易经》有云:“其德刚健而文明,应乎天而时行,是以元亨”。中国是创造社会主义现代化文明新形态实践上的巨人,必然成为理论和话语上的强者。

概而言之,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核心要义是坚持社会主义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与生态文明的有机统一,坚持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有机统一。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始终秉承“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是我们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7],创造了一副广阔而生动的文明图景,深刻体现了作为中国文化和中国精神时代精华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真理力量与道义力量。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本质特征在于这一新文明形态既是对中华文明的继承,也是社会主义文明的伟大创造与实践样态,更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必由之路。中国式现代化作为人类文明新形态,既不泥古守旧,也不崇洋媚外,而是始终遵循人类文明发展规律与充分把握历史主动的辩证统一,是五大文明相济相生的有机整体。

一、物质文明的快速增长与动态平衡: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所有制结构和分配制度,发挥有效市场+有为政府的系统合力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坚持守正创新,通过所有制结构和分配方式的制度创新和“有效市场+有为政府”的实践创造,既坚持科学社会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一般原则,又坚持立足中国实际与具体阶段国情,在实践过程中提升人民生活福祉,创造了世所罕见的经济快速发展奇迹和社会长期稳定奇迹,彰显出强大的治理效能与独特优势。

物质文明发展程度是人类文明形态的决定力量。“如果没有这种发展,那就只会有贫穷的普遍化;而在极端贫困的情况下,就必须重新开始争取必需品的斗争,也就是说,全部陈腐的东西又要死灰复燃”[8](P39)。作为社会生产关系基础的所有制,从根本上决定着一个国家的社会性质、分配方式和物质文明发展程度。社会主义社会是“衰亡着的资本主义与生长着的共产主义彼此斗争的时期”[9](P84),采用什么样的所有制结构和分配方式至关重要。在生产资料所有制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既不走封闭僵化的平均主义老路,又不走改旗易帜的资本主义市场化的邪路,而是立足本国实际,坚持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新道路。

相较而言,自工业革命以来,资本主义文明形态以生产资料私有制为根基,这种所有制形式具有历史的进步性与历史的合理性,但它在本质上是以殖民他国、单纯的资本驱动、人的阶级压迫为条件。对于资本文明,马克思并非是一些学者所认为的对资本持全盘否定立场的“马克思主义者”,相反,马克思对资本持一种“积极的、辩证的否定”,他坚持历史的辩证法,扬弃“资本的伟大文明作用”。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社会化大生产的生产方式开创了历史向世界历史的广阔空间;与此同时,这种资本“文明作用”却是以劳动方式上的物化劳动对活劳动的全面分离与对抗、空间状态上的城市与乡村的对立与疏离、社会结构上的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的颠倒、人的本质意义上的对象化与自我确证的矛盾、生存方式的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的异化为前提和代价的。“只有用人头做酒杯,才能喝下甜美的酒浆”[10](P252)。可见,资本文明绝非永恒的、最高的、定于一尊的文明形态,它只是一种“暂时的必然性”,当资本反客为主、反噬劳动和人的主体地位时,作为衔接自给自足的个体劳动与联合起来的自由劳动的中介状态的资本,其“暂时的必然性”就必须得以积极的扬弃,“共产主义是对私有财产即人的自我异化的积极的扬弃”,而“自我异化的扬弃同自我异化走的是同一条道路”[11](P182)。

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的所有制结构和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是立足本国实际、坚持社会主义方向、超越资本主义文明、并展现出磅礴生命力的实践创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所有制结构和分配方式不是对私有财产的简单否定,而是坚持生产资料公有制的主体地位毫不动摇,积极扬弃资本提高生产效率和资源配置效率的“文明作用”,同时超越资本逻辑,强化“反垄断和防止资本无序扩张”。这里有必要区分“资本”与“资本主义”,资本是以增殖为逻辑、以商品为物质载体、以生产实践为中介的运动着的价值,它在客观上具有调节社会生产要素在各部门分配和流通的功能,但是“资本主义”则是将资本作为主要的生产资料,以资产阶级购买劳动力进行剥削为特征的社会制度,二者不属于同一范畴,具有本质差别。

实践证明,一方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产资料所有制结构和分配制度从根本上克服了“粗陋的共产主义”那种“从想象的最低限度出发的平均主义”,为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人的全面解放创造更高水平的物质文明,避免了走苏联式社会主义文明形态封闭僵化的老路;另一方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坚持公有制经济在国民经济中占主导地位,坚持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有机统一、有序发展。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12]。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产资料所有制结构和分配制度,切实保障了共同富裕这一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公有制经济是中国经济这片汪洋大海的定海神针,坚持生产资料公有制主体地位是坚持科学社会主义普遍原则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必由之路,可以从根本上克服生产的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导致的周期性经济危机和由此导致的劳资对立、城乡对立、东西对立、南北对立等资本主义文明之殇,从而为实现统筹经济社会发展与增进人民福祉奠定了坚实制度基础,避免了走改旗易帜、全盘西化的邪路。总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彻底改写了资本主义文明的世界版图,粉碎了资本主义现代化文明形态“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的神话。

二、政治文明的长期稳定与自我革新:坚持中国共产党全面集中统一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的有机统一,超越竞争型民主和否决型政治的困境

历史唯物主义认为,国家既非抽象理念演绎出的“想象的共同体”“伦理实体”,也不是某种“契约关系”“必要的恶”,在现实性上是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政治文明是人类进入阶级社会以来表征国家制度体系、治理体系及其内蕴的价值体系等政治上层建筑和观念上层建筑的进步状态,集中体现为政治制度的科学化、国家治理的现代化、政治决策的民主化、政治监督的公开化、政治参与的社会化、政治过程的程序化等方面的有益成果与实践发展。人类政治文明正是伴随着国家这种“从社会中产生但又自居于社会之上并且日益同社会脱离的力量”而产生的,并形成了长期的“国家—社会”结构形态。国家从社会中产生,是人类文明的重要标识,并日益在政治文明体系中处于核心地位。“由于私有制摆脱了共同体,国家获得了和市民社会并列并且在市民社会之外的独立存在”[12](P584)。

近代以来,政党作为平衡国家与社会日益尖锐矛盾的新要素应运而生,成为政治文明的主体力量,由此形成了人类现代政治文明“国家—政党—社会”的新结构形式。政党作为阶级斗争的产物,必然是特定阶级利益的集中代表。在资本主义“虚幻共同体”中,作为沟通“国家—社会”桥梁的资产阶级政党或以市场和社会为主导力量或以国家或官僚政治为主导力量,以此进行政治整合及国家治理[13]。但是,作为世界上唯一一个文明没有中断、绵延五千年的政治共同体,中国共产党的百年辉煌历程突破了“社会中心主义”与“国家中心主义”非此即彼的政治整合范式,中国共产党创造的人间发展奇迹的广度、深度和程度是前所未有的,堪称人类政治文明主导力量的范式革命。历史证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人类政治文明的伟大创举,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中国共产党是人类政治文明进步的伟大探索者与光荣缔造者。具体而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具有以下鲜明特征。

一方面,在根本利益与根本立场上,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和发展人民“整体利益”,超越资本主义“局部利益”型政党,有效避免了金钱政治和精英民主的风险,极大推动了人类社会从“极少数人、虚假、失灵”的资本主义政治文明形态迈向“广泛、真实、管用”的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形态。资产阶级政党作为代表少数资本家利益、围绕议会和选举开展活动的政党,不论其如何标榜“超阶级性”和普世主义,在实践过程中都“自觉”“把政治变成一种生意”[14](P110)。正如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导致的周期性经济危机无法避免一样,资本主义少数人享受特权、多数人实际上无权的阶级矛盾导致的政治危机、治理失灵同样不可避免。作为与以往一切作为局部(Part)利益政治代表、谋求特殊阶级利益的“政党”(Party)根本不同,中国共产党能够摆脱一切政治力量追求自身特殊利益的阶级局限,超越了资本主义党争民主和否决型政治的困境,开创了“社会中心主义”和“国家中心主义”之外“政党中心主义”的范式革命,是人类社会迄今为止最先进的政治主导力量。

另一方面,在战略愿景与使命担当上,与谋求短期执政、代表特殊阶级、使命模糊的掮客政党完全不同,中国共产党是团结带领人民实现“救国、兴国、富国、强国”伟大梦想、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不可逆转历史进程的“使命型政党”。历史和人民选择了中国共产党,中国共产党没有辜负历史的选择、人民的希冀。百年辉煌历程生动地诠释了中国共产党不但敢于打破一个旧世界,而且善于建设一个新世界,创造性地塑造了一种人类历史迄今为止最先进的政治文明形态——以政党为主导力量而非以社会或国家为主导力量、坚持人民为中心而非以资本为中心、实现全过程人民民主而非局限于选举民主的、志在千秋伟业而非追求短期执政的、既有集中又有活力的社会主义政治文明。相较而言,当代资本主义政治“上台有术,治国无能”,在国际上形成了“中国之治”与“西方之乱”的鲜明对照。

三、精神文明占据真理制高点和道义制高点: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超越普世价值的意识形态神话

精神文明是人类在改造客观世界和改造主观世界的实践过程中形成的精神财富总和,是人类在智力上从蒙昧到理性、在道德上从野蛮到文明的进步状态。实践证明,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为兴国之魂、以平等、互鉴、对话、包容为交往方式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是一种崭新的文明形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仅使物质的高楼大厦在中国大地遍地林立,也创造了中华民族巍然耸立的精神大厦。在博大精深、源远流长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不怕牺牲、英勇斗争的革命文化和一脉相承、继往开来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共同浇灌下的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构筑了“14亿多中国人民用血肉筑成的钢铁长城”。

作为“时代精神的精华”和“文明的活的灵魂”,马克思主义是人类思想史上的壮丽日出,照亮了人类探索历史规律和寻求自身解放的道路。马克思主义以“为人类求解放”为终极价值,实现了真理性与价值性、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实然与应然、此岸与彼岸的有机统一。正是在此意义上,马克思主义占据了并且仍将占据真理和道义的制高点。“科学越是毫无顾忌和大公无私,它就越符合工人的利益和愿望”[15](P265)。人类社会史前史的意识形态都是某种特权阶级利益的言说,是一种“地方性知识”,这违背了以共同利益为旨归和动力的“共同体”之本质要求;由于阶级社会以来的非人道性和非科学性,在根本上将共同体的公共性和规律性推向理性的悬崖。至此,共同体在政治上的虚幻性和在经济上的抽象性疯狂滋长,并试图通过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来遮蔽这种非人道性和非科学性。马克思主义的全部主题就在于为人类求解放,把“现实的不合理”转化为“合理的现实”,把“思想中的运动”转变为“现实的运动”,把“地方性知识”上升为“普遍的规律”。“世界的哲学化”与“哲学的世界化”是辩证运动的过程。通过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中国共产党不仅书写了中国的崛起这个“21世纪最激动人心的大事”——“中国故事”,而且在百年团结带领人民的伟大斗争实践中锻造和熔铸了伟大的“中国精神”。实践证明,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具有显著特征和巨大优势。

中国式现代化始终坚持科学的理论指导,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超越虚假、抽象的“普世价值”意识形态神话。相较于资本主义“普世价值”宣扬的自由、平等、民主、人权等虚幻概念,马克思主义指明了人类解放的科学内涵及其实践途径。回溯“历史事实”而非“观念的历史”可以发现,资产阶级政治国家废除了封建人身依附关系,是一种历史进步,但是资产阶级思想家幻想为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普遍立法,试图建立一种囊括寰宇、普遍适用、具有永恒效力的人类价值准则在本质上是欺骗性的,在实践上是徒劳的。在资本主义新的牢笼里,“自由的只是资本家的自由”,平等“只是一种假象,或者是本质和通则的瞬间例外”,“平等地剥削劳动力,是资本的首要的人权”[15](P338)。由此可见,资产阶级思想家由“离群索居的和固定不变状态中的”“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演绎出的自由、平等、民主、人权等“普世价值”在本质上是思辨的而非社会实践的、虚假的而非真实的、排它的而非普适的。作为人类迄今为止最先进的思想理论体系,马克思主义是“关于无产阶级解放的条件的学说”[12](P676),马克思恩格斯不但勾勒了人类社会最崇高的理想,而且擘画了实现人类解放的科学道路。在未来的共产主义社会,“人终于成为自己的社会结合的主人,从而也就成为自然界的主人,成为自身的主人——自由的人”[14](P566)。由此可见,人类解放是经济解放、政治解放和精神解放的有机统一,人类解放不仅具有政治主体资格和相应权利维度,更重要的是在现实经济生活中,切实保障人民在经济上当家作主和精神上的全面自由发展。因此,唯有感悟和把握马克思主义真理的力量,坚定马克思主义信仰,我们才能打破资产阶级普世价值的意识形态神话,沿着无产阶级解放和人类解放的正确道路,推进人类文明进入新境界。

四、社会文明的社会主义底色与和谐发展:坚持全体人民共享的共同富裕,超越资本主义财富积累和贫困积累两极分化的发展模式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社会文明,发轫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鲜明特质、立足于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的理论指导、积淀于新时代社会文明建设实践的经验成就、昭示着中华文明的美好前景和人类文明的光明未来。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语境下,社会文明扬弃了资本主义文明财富积累和贫困积累两极分化的根本弊端,寻找到一条符合中国实践、具有中国特色、蕴涵中国智慧的现代社会文明形态的发展之路,开创了“中国之治”的新境界。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型社会文明形态的价值旨归就是践行社会文明主体的人民性,坚持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维护和实现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按照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人民是社会实践的主体力量,人民性也是社会文明建设的核心旨归。中国共产党牢牢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在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中强化公共精神的培育,致力于社会文明程度实现新的提升。在新时代的历史方位中,中国共产党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社会文明建设的题中之义,一方面着力解决经济社会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为社会文明建设奠定基础,使社会文明建设与社会治理现代化同向而行、相互促进。具体表现在坚持新发展理念,推动高质量发展,革除社会问题积弊,保障和改善民生,增强社会发展的融洽性、普惠性、平衡性,积极推进社会治理的精细化和专业化建设,从而全面推进各领域各方面各环节的社会文明程度提高。另一方面扎实提高社会的文明程度,推动形成适应新时代要求的思想观念、精神面貌、文明风尚、行为规范。在实现脱贫攻坚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基础上,提高公民文化素质、培育良好社会风尚、提升公共文明素养,切实推动社会的文明进步,最大限度地凝聚和整合社会力量,营造社会文明氛围,促进社会和谐,扩大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空间。因此,坚持人民的主体地位,不断提升人民的文明素质和社会文明程度,实现高度发达的社会文明,是社会文明建设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历史已经证明并将继续证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文明坚持全体人民共享的共同富裕,有效超越资本主义财富积累和贫困积累两极分化的发展模式。

五、生态文明的时代觉醒与历史担当:坚持人与自然和谐统一的生命共同体理念与制度,超越资本逻辑与生态帝国主义

生态文明不仅是中国共产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总体布局的拓展和深化,而且是人类文明发展模式的开拓和创新,为人类社会带来了崭新的发展方式、文明观念和价值理念。系统把握生态文明作为人类文明发展进步新形态的战略要义,对于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建设永续发展的美丽中国以及解决人类生态危机,成为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参与者、贡献者和引领者,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从理论逻辑来看,生态文明的内涵丰富。就文化价值维度而言,生态文明要求反对经济增长万能论,停止对自然的过度索取与野蛮开发,要以马克思主义大生态观为指导,以平等态度和充分的人文关怀关注和尊重生态环境,彰显生态环保道德;就生产方式转变而言,要求以生态文明建设推动发展转型,切实转变高投入、高耗能、高污染的粗放型外延式经济发展模式,利用生态技术向集约型内涵式的发展方向转变,着力推进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促进生态效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统一;就生活方式转变而言,倡导全面节约和高效利用资源,树立文明消费和生态消费观,反对奢华浪费,构建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生产和消费模式;就社会结构体系而言,表现在将生态文明渗透到社会结构和整个社会生活的多个方面,推动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协调发展,在各个领域发挥引领和约束作用。因此,生态文明是通过生态价值观的转变以及由此带来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社会结构的重大变革,同时关涉生态制度文明、生态意识文明、生态产业文明、生态行为文明等多领域、多层次、多视角的综合性范畴,它是衡量人类文明程度的基本标尺之一,也是人类文明史上的一次新飞跃。

从实践逻辑来看,生态文明符合人类文明的发展方向。人与自然的关系一直以来就共生共存、息息相关。当今全球性生态危机、环境危机和资源危机蔓延的根源,恰是资本逻辑无限扩张。尤其是在资本逐利本性的驱动下,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将生态危机转嫁给发展中国家,并对发展中国家进行生态掠夺,即生态殖民。这种生态帝国主义的作法使人类陷入生存困境,于是生态文明建设成为人类文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必然要求。习近平总书记应时顺势,站在人类文明形态更替的历史高度,主动顺应文明转型的时代要求,准确把握新型社会文明形态的本质特征,提出了马克思主义文明转型新理论。习近平指出:“生态文明是人类社会进步的重大成果。人类经历了原始文明、农业文明、工业文明,生态文明是工业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新要求”[16](P6)。在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指引下,中国的生态文明建设超越了工业文明的历史局限性,促进和推动了人类文明由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的范式转型,并且创造出引领未来人类发展的崭新文明理念,为全球的生态治理提供了中国方案、做出了中国贡献、传播了中国价值。通过历史与现实的对比,就会发现中国正在经历最大规模、最为深刻的生态文明变革,中国社会正在向生态文明社会全面转型,并且取得了生态文明建设和生态环境保护的历史性成就和变革。当下,中国生态文明建设进入了快车道,将生态文明提升到治国理政的政治高度,表明中国共产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规律认识的深化,表明生态文明建设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中的地位发生了根本性和历史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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