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大师禤国维运用薄盖灵芝治疗皮肤病患者的经验

吴汶丰 张泽鑫 杨贤平 郑伟娟 梁家芬 李红毅 禤国维

(1 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二临床医学院,广州,510405; 2 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广州,510405; 3 广东省中医院皮肤科,广州,510120)

薄盖灵芝,又名薄树芝,为多孔菌科灵芝属的一种真菌,功效与灵芝相似[1]。《神农本草经》将灵芝列为上品,主养天命,效能轻身益气,久服无毒。灵芝具有补气养血、养心安神、益肺平喘的功效,是补虚强壮、扶正固本的珍贵药物。《本草纲目》载灵芝气味“甘、平,无毒”“久服益色,至老不改,令人不饥,明目益精”。禤国维教授(文中尊称禤老)为第二届国医大师,当代中医皮肤病学专家,长期从事中医皮肤科教学、科研、临床工作,学验俱丰,享有“皮肤圣手”美誉。临床上,禤老擅用薄盖灵芝治疗多种皮肤疾病,我们有幸侍诊禤老左右,将其运用此药的经验整理如下,不揣浅陋,以飨同道。

1 脱发性疾病

脱发性疾病与中医“肾”密切联系,《素问·六节藏象论篇》云:“肾者,主蛰藏之本,精之处,其华在发。”禤老喜从“肾”论治各类脱发性疾病,且常添薄盖灵芝治疗雄激素性脱发、斑秃、普秃等。雄激素性脱发中医学称为“蛀发癣”,禤老认为皮脂亦属于中医“液”的范畴,为肾所主,故常采用滋肾阴、清湿热立法,以二至丸、六味地黄丸为核心,且加薄盖灵芝安神、补肾强精、平调阴阳,促进毛发的生长。雄激素性脱发的发病机制与遗传、雄激素受体及5α-还原酶、毛囊微炎症、皮脂分泌过多有关。斑秃属于中医“油风”范畴,禤老认为,此病乃肝肾不足、气血亏虚,毛发失养所致,主张“补肾”,精血得补,则助益毛发生长。其治疗各种斑秃的验方为松针滋肾生发汤,即六味地黄丸为底加白蒺藜、松针、蒲公英、牡蛎、甘草、昆布、薄盖灵芝、菟丝子等。体质虚、病程较长者,常加薄盖灵芝以补肾强精,调整机体免疫[2]。此病发病机制与内分泌失调、遗传、精神、免疫功能异常密切相关。普秃、全秃是一种全身毛发脱落的严重损容性疾病,给患者带来极大身心负担,机体的免疫功能紊乱是其主要发病原因。禤老治疗此病常为中西医结合治疗,在合理运用糖皮质激素的基础上,配合中药内服外用,且运用多种外治法疏通经络、运行气血,濡养毛发。中药仍以六味地黄丸为基础,配合松针、薄盖灵芝、蒲公英、昆布、牡蛎等。曹仁烈[3]临床研究同样证明了薄盖灵芝对此类脱发性疾病的疗效,其运用薄盖灵芝片或注射液,治疗斑秃、普秃、全秃共232例,总有效183例,总有效率达78.88%。顾立刚等[4]研究表明,该药能增强小鼠吞噬细胞功能,并且能协同脂多糖增强巨噬细胞活化从而分泌白细胞介素-1(Interleukin-1,IL-1),进一步调节免疫。此外,该药能够抑制B淋巴细胞、T淋巴细胞的增殖,抑制小鼠脾淋巴细胞增殖反应和IL-2的产生[5]。薄芝糖肽是从薄盖灵芝菌丝体纯化分离得到的有效成分,现代研究显示,薄芝糖肽能够调节免疫,对固有免疫、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等均有调节作用[6]。张金松等[7]应用薄芝糖肽注射液联合制首乌酊外用治疗斑秃,有效率达85.7%,与对照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医案举隅。初诊:某,男,12岁,2009-03-21。主诉:头顶部斑片状脱发3年。患者3年前无诱因发现一斑片状脱发区,曾多家医院诊治,具体情况不详,效果欠佳。刻下症:头顶数个铜币大小、边界清楚脱发区,纳差,懒言乏力,二便调,舌淡红苔白,脉细弱。专科检查:头顶数个铜币大小脱发区,边界清楚,拔发试验阳性。

西医诊断:斑秃。中医诊断:油风(肝肾不足,脾气虚弱)。

治则治法:滋补肝肾,健脾益气。

处方:六味地黄丸+四君子汤加减:松针15 g、熟地黄15 g、蒲公英20 g、茯苓15 g、党参15 g、黄芪15 g、牡丹皮15 g、山萸肉15 g、泽泻15 g、白术15 g、淮山15 g、牡蛎(先煎)30 g、甘草10 g、白蒺藜15 g、菟丝子15 g。7剂,水煎服。另给予固肾健脾口服液,2支,2次/d;乌发生发酊,外用。

二诊(2009-03-28):头顶脱发区未见扩大,脱发无加重,纳差、乏力改善,二便可。舌淡红,苔薄白,脉细弱。上方去白蒺藜、牡蛎,加薄盖灵芝15 g、桑寄生15 g,余同前。

三诊(2009-04-27):头发无继续脱落,脱发区内可见大量鬃毛。患者觉精神佳,食欲改善,二便调。舌淡红苔薄白脉弦细。上方去牡丹皮,加何首乌、黄芪用量提高至20 g。

四诊(2009-05-27):头顶脱发区鬃毛变粗黑,约2 cm。脱发区头发基本长出,身体状况改善,精力充沛,纳眠可,二便调。舌淡红,苔薄白,脉缓弱。效不更方,继续巩固治疗。

按语:中医认为脱发性疾病与肝肾精血不足密切联系。此外,脾胃作为升降枢纽,脾虚则精血难以上达头面。该患者头顶片状脱发3年,病程久,毛发难以长出,此为肝肾精血不足表现,而其纳差、乏力懒言,为脾气不足之象。舌淡红苔薄白,脉细弱,为佐证。证属肝肾不足,脾气虚弱。故使用六味地黄丸合四君子汤加减,另加菟丝子、桑寄生增强其补肝肾之力,牡蛎潜阳敛阴,蒲公英、松针、首乌益发生发,北黄芪益气,白蒺藜祛风,薄盖灵芝平调阴阳,增强免疫力,甘草调和诸药。诸药合用则肝肾精血充足,脾气健运,故毛发生长恢复。

2 病毒性皮肤病

《黄帝内经》云:“不相染者,正气存内,邪不可干。”病毒性疾病,其反复发作与中医正气不足相关,即与机体免疫力低下密切联系。禤老亦喜将该药运用于多种病毒性皮肤病,如生殖器疱疹反复发作、多发性扁平疣、老年人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等。薄盖灵芝能够很好地扶助正气,使机体增强抗邪的能力。禤老认为,生殖器疱疹属于中医“阴疮”“瘙疳”范畴,本病由于机体内蕴湿热,湿热毒邪相结于肝胆二经,下注二阴而生疱疹。生殖器疱疹为单纯疱疹的其中一类,是一种慢性复发性、难治愈性的性传播疾病。该病在原发感染消退后,病毒仍可长期潜伏于局部感觉神经节细胞内,当机体免疫力低下时,病毒可再次激活,导致疾病复发。治疗此类病毒性疾病,禤老喜在辨证基础上结合现代中药药理理论,基本方为:牛蒡子、薏苡仁、板蓝根、鸡内金、七叶一枝花、牛蒡子、淫羊藿,同时加薄盖灵芝、白术、茯苓等益气健脾,且在复发性生殖器疱疹中,禤老尤其重视薄盖灵芝的运用。扁平疣在中医称为“扁瘊”,禤老认为,此病大致分为肝经郁热、脾虚气血不和2种证型。现代研究认为该病是由人乳头瘤病毒感染引起,病情与机体免疫力有关。治疗予以上述病毒基本方为基础,另加诃子、蒲公英、蔓荆子、薄盖灵芝等。老年人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往往恢复较慢,禤老认为一定要注意患者体质强弱,注意扶正祛邪。在上述基础方中加郁金、延胡索、薄盖灵芝等,疏肝活血止痛,益气扶正[8]。王德平和夏毓[9]110例临床研究显示,观察组注射薄芝糖肽加中药熏洗用于扁平疣治疗,疗效较好,安全性高,有效率达88.33%。王梅[10]临床研究表明,薄芝糖肽联合泛昔洛韦治疗带状疱疹,其后遗神经痛发生率可降至3.6%,明显优于常规观察组。此外,姚继兵[11]运用薄芝糖肽治疗尖锐湿疣,亦取得了良好疗效。

医案举隅。初诊:某,女,28岁,2009-01-01。主诉:反复外阴水疱、溃疡6年。

患者6年前大阴唇外侧起绿豆大小簇状水疱,自觉刺痛,水疱可自破,形成溃疡,然后愈合。初起未注意,后每逢劳累及月经周期或饮食辛辣则易发作。患者于2004年5月因大阴唇簇状水疱、疼痛、溃疡,遂至皮肤性病医院就诊,实验室检查单纯疱疹病毒(Herpes Simplex Viruse,HSV)2-IgM、IgG阳性,且局部皮损HSV2-DNA阳性,诊断复发性生殖器疱疹。曾服用抗病毒药治疗,仍反复发作。

刻下症:患者精神焦虑抑郁,面色萎黄,纳差,眠差易醒,舌红苔薄黄脉细数。

西医诊断:复发性生殖器疱疹。中医诊断:阴疮(湿热下注,脾气不足)。

治则治法:清热利湿,益气健脾。处方:薄盖灵芝10 g、诃子15 g、薏苡仁30 g、板蓝根15 g、鸡内金10 g、重楼10 g、淫羊藿15 g、黄芪15 g、牛蒡子15 g、红条紫草10 g、茯苓15 g、白术15 g、甘草6 g,共14剂。另予以疣毒净外洗液坐浴,3次/周,15 min/次。

二诊(2009-01-14):未见复发(既往此期间易复发),胃纳好转,睡眠较前平稳,效不更方,患者要求改为颗粒剂,继服2周;给予疣毒净外洗。

三诊(2009-01-28):患者胃口、睡眠、精神状态改善,舌红苔薄白脉细,且近1个月未见复发。去红条紫草、牛蒡子、板蓝根,加石斛、党参,继续口服颗粒剂1个月。外洗药同前。

四诊(2009-02-28):服药2个月,未见复发,舌红苔薄白脉细。嘱隔日服药,续用上方颗粒剂1个月。外洗方可每周1～2次。

五诊(2009-03-30):患者就诊3个月,疱疹未复发,自觉体质增强。停服中药颗粒剂,给予院内制剂虎芪胶囊(成分与三诊处方相似)口服3个月,巩固疗效。

随访:患者诉治疗半年以来,外阴疱疹未复发。随后间断口服虎芪胶囊、疣毒净外洗液外洗,未再使用其他药物。2009年下半年,仅复发1次,且症状轻微,痊愈较快。

2010年10月,患者传来喜讯,正常分娩一男婴,母子平安健康。

按语:本病禤老主张在频繁发作期,以清肝胆湿热为主,佐以益气健脾养阴;稳定期则以益气健脾养阴为主，清肝胆湿热为辅。方中诃子、薏苡仁、牛蒡子、板蓝根、紫草、七叶一枝花，共奏清热祛湿解毒之功，且加鸡内金以防伤脾胃，添淫羊藿以防清热解毒药过于寒凉。同时加黄芪、白术、茯苓、甘草、薄盖灵芝，扶正健脾益气。三诊后禤老调整处方，减清热解毒之品，用石斛、党参益气健脾养阴，巩固疗效。

3 结缔组织病

结缔组织病临床表现多样,但中医学认为,虚是该病之本,禤老擅用补肾法治疗各种结缔组织病,对此类“不治之症”,正确地运用此法往往使沉疴得愈,枯木逢春。禤老治疗此类疾病常用薄盖灵芝,该药可用于治疗硬皮病、红斑狼疮、皮肌炎、干燥综合征等。红斑狼疮中医又称为“红蝴蝶疮”,禤老认为该病病机为肝肾亏虚,虚火上炎。方药以六味地黄丸为核心加减,热毒炽盛者加水牛角、赤芍、青蒿等清热解毒,凉血活血;脾肾阳虚者,用白术、熟附子以温阳健脾。除此之外,更加薄盖灵芝,补肾精,平调阴阳。红斑狼疮作为经典的自身免疫性结缔组织病,现代研究认为其发病机制与遗传、性激素、机体免疫系统紊乱相关。中医学将硬皮病称为“皮痹”,禤老认为该病由于外邪侵袭肌肤,痰浊瘀血阻滞,且机体气血阴阳不足,久致皮肤失养,涉及肺、脾、肾3脏。治疗常以温补肺脾肾、通经活络、活血化瘀为法,常用方为当归四逆汤合阳和汤加减,更入薄盖灵芝调节机体免疫。硬皮病又称系统性硬化症,以皮肤硬化和内脏器官纤维化为特征。该病发病机制与自身免疫紊乱、细胞外间质代谢异常、血管病变异常有关。王宁和彭琳琳[12]运用当归四逆汤联合薄芝糖肽注射液治疗局限性硬皮病,结果显示该法可显著减轻患者的临床症状及体征,有效促进自身抗体转阴,调节转化生长因子-β1(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β1,TGF-β1)和结缔组织生长因子(Connective Tissue Growth Factor,CTGF)水平。薄芝糖肽能够促进血液循环、软化结缔组织及营养肌肉神经、抑制炎症反应和纤维增生等[13]。皮肌炎相当于中医学的“痿证”“肌痹”,禤老认为该病主要病机为热毒炽盛、气血两燔;风寒湿邪侵袭肌肤;脾肾阳虚、卫阳不固;脾虚四肢不举。热毒炽盛型以普济消毒饮合清瘟败毒饮加减,脾虚寒湿型以四君子汤加减,肾阳不足型以右归丸加减。其中脾肾不足者,常添薄盖灵芝,补虚强壮、扶正固本。皮肌炎是一种累及横纹肌和皮肤的自身免疫性结缔组织病,约30%成人患者合并恶性肿瘤。其发病机制与自身免疫、感染、肿瘤、遗传有关。薄芝注射液可降低小鼠肌强直症,当血清醛缩酶升高时,灵芝多糖D6可促进蛋白质和糖的代谢,从而治疗多发性肌炎、皮肌炎[14]。薄盖灵芝经发酵后提取制成薄芝注射液,早在20世纪90年代,已被用于治疗多种皮肤疾病[15],包括各种疑难性皮肤病,如硬皮病、红斑狼疮、皮肌炎等都有较好效果[16]。运用该药治疗皮肌炎,不仅改善皮肤症状,对恶性肿瘤亦有抑制作用。本药应用前景广阔,现不仅应用于皮肤病治疗,更被广泛用于癌症肿瘤的辅助治疗[17-18]。

医案举隅。初诊:某,女,11岁,2008-12-06。

主诉:四肢皮肤硬化萎缩4年。

4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大腿内侧皮肤肿胀、萎缩、凹陷。于外院求医,确诊为“硬皮病”,服中西药效果不佳,后逐渐延及上肢,遂求治于禤老。

刻下症:双大腿内侧皮肤肿胀、萎缩、凹陷,双上肢局部皮肤萎缩,大便溏,纳眠可,舌淡红苔白,脉弦紧。

西医诊断:硬皮病。中医诊断:皮痹(寒湿阻滞)。

处方:薄盖灵芝15 g、黄芪15 g、熟地黄15 g、鸡血藤15 g、丹参15 g、白芥子10 g、赤芍15 g、积雪草15 g、怀牛膝15 g、当归10 g、鹿角胶10 g(烊化),川芎15 g、甘草10 g。另给予薄芝片,3片,2次/d;胸腺肽片,15 mg,3次/d;龙血竭胶囊,3粒,3次/d。

二诊(2008-12-20):大腿内侧皮肤肿胀消退,其余症状同前,舌淡红苔白脉弦紧,效不更方,上方鹿角胶加量至20 g,继续治疗1个月。

三诊(2009-01-22):四肢局部萎缩的皮肤恢复弹性、变软,伴色素沉着,便溏改善,纳眠一般。舌淡苔薄白,脉弦,上方加干姜15 g,服药1个月巩固疗效。

四诊(2009-02-24):萎缩、硬化的皮肤变平、恢复弹性,大便成形,舌淡红苔薄白,脉弦,继续治疗,上方赤芍改为白芍15 g。

五诊(2009-03-20):萎缩、硬化皮肤已恢复润泽,有弹性,边缘仍有色素沉着,纳眠可,二便调。舌淡红苔薄白,脉细弱,上方去赤芍、干姜,加丹参15 g,巩固疗效。

按语:患者局部皮肤萎缩、凹陷,为经络不通,精血无以濡养皮肤,且大便溏,舌淡红,苔薄白,脉弦紧,乃内有寒湿。当温经通络,故以阳和汤加减。方中鹿角胶温补肝肾,益精血,再入怀牛膝补肝肾,薄盖灵芝补虚扶正,调节免疫作用。黄芪行气通络,白芥子化痰除湿,宣通气血,当归、熟地黄、丹参、赤芍、鸡血藤补血活血。积雪草抑制胶原纤维,促进皮肤生长。诸药合用,补而不滞,阳气得复,寒湿乃去,最终硬化萎缩处肌肤逐渐恢复弹性、润泽。

4 其他皮肤疾病

除了上述提及的几大类皮肤病,禤老还将其应用于天疱疮、大疱性多形红斑、痤疮、皮肤淀粉样变、白癜风、樱桃样血管瘤等疾病的治疗,其应用之广,难以一一赘述。景海霞等[19]运用308 nm准分子光联合薄芝糖肽治疗白癜风,对比单纯用308准分子光组,有效率更高,不良反应发生率低。谢娟[20]使用薄芝糖肽注射液辅助治疗皮肤病取得了良好疗效,且无增加不良反应。

5 讨论

薄盖灵芝在皮肤病领域广泛应用,现已出现多种剂型,如片剂、粉剂、注射剂等。然而,薄盖灵芝饮片入药却应用甚少,亦无相关研究对比不同剂型的疗效的差异。该药的功效与其化学成分也有密切联系,姜涛等[21]对不同品种灵芝的质量评价结果表明,薄盖灵芝浸出物、灵芝多糖、三萜及甾醇的主成分分析综合得分比赤芝、紫芝更高。比较三者化学成分,则赤芝和薄盖灵芝质量较好,紫芝的质量最次。此外,薄盖灵芝菌粉的18种氨基酸总量是10.34～10.47 g/100 g,其粗蛋白、粗脂肪、总糖、粗纤维、还原糖等含量2倍于灵芝和紫芝子实体的含量[22]。并且薄盖灵芝口感更好,无明显苦味,患者更易于接受。

禤老强调“治病必求于本”,《素问·生气通天论》亦云:“生之本,本于阴阳。”由此可见,平衡阴阳是中医治病的总原则。“平调阴阳,治病之宗”是禤老一直秉承的学术观点。“皮肤顽疾,久必及肾”,肾为人之根本。“五脏之阳非肾阳不能生,五脏之阴非肾阴不能滋”。此味薄盖灵芝,补肾强精,不离调和阴阳,可用于治疗皮肤病。禤老喜嘱患者用薄盖灵芝入汤,可见该药有药食同源之妙,是患者日常调理佳品。且现代毒理学研究表明,薄盖灵芝菌粉口服安全无不良反应,是较好的保健食品[22]。

综上所述,现整理禤老运用该药的关键点:1)中医病因病机与“肾”密切相关的疾病,且常用于肾阴不足者,肾阳、肾精不足者亦可;2)中医辨证得体质较虚弱者,病程较长、反复发作,正气不足者;3)现代研究表明其发病机制涉及免疫功能紊乱、机体免疫力低下的皮肤病,如脱发性疾病、病毒性皮肤病反复发作、结缔组织病等;4)若有其他相关症状,如久病咳喘、失眠、抑郁,亦可酌情使用;5)本药多以15 g入药,若配合食疗效果更佳。

禤老汲古求新,与时俱进,扎根临床,精益求精,通过50余载的临床积累,把薄盖灵芝巧妙运用于各种皮肤病治疗,其应用思路及理念为后继学者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有学者整理并总结了禤老运用六味地黄丸治疗皮肤病经验,提出禤氏六味地黄汤,即六味地黄丸加甘草、薄盖灵芝共8味药组成[23]。由此可知,此味薄盖灵芝,已融入到禤老治疗皮肤疾病的方方面面,是中西医理论完美融合的典范。

利益冲突声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