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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作品在俄语世界的首译

2023-02-26方序龙宋秀梅

长江小说鉴赏 2023年27期
关键词:现当代文学文化负载词

方序龙 宋秀梅

[摘  要] 《归国杂感》是胡适作品在俄语世界的首译,由俄罗斯汉学家阿列克谢耶夫翻译并收录于研究论文集《中国文学论集》中。文本翻译上,音译与意译相结合使文章标题和文本内部信息得以呈现;深度翻译上,由综合性注释构成的副文本信息较为准确地还原了原文的情感表达与文化负载意义,但仍存在“误读”现象。作品的翻译策略体现出译者坚守汉学家使命,为扩大中国文化影响力做出了不懈努力。从译介情况来看,《归国杂感》外译版本稀少,这与胡适个人创作风格、时代背景、文本自身特点等有关。在跨文化视角下探究《归国杂感》的翻译策略,有助于读者更全面地了解胡适作品在俄罗斯乃至整个世界范围内的译介情况,同时也为研究中国现当代文学的域外传播情况起到一定的补充作用。

[关键词] 《归国杂感》  阿列克谢耶夫  俄苏汉学  现当代文学  文化负载词

[中图分类号] I1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3)27-0077-04

《归国杂感》是胡适于1918年1月15日发表在《新青年》第4卷第1号的文章,讲述了作者本人留学前后中国的变迁[1]。胡适原名胡洪骍,1910年9月在美国开始了为期七年的交流学习。1917年返回上海后,血气方刚的胡适发现中国社会发展举步维艰,于是希望借此文启发民众、唤醒社会。作为中国现代著名学者,胡适被誉为“20世纪中国最具国际声誉的文化巨匠”[2],他的《词选》《尝试集》《鸽子》《蝴蝶》等诗集词选被译成外文,引起了海内外学者的关注[3][4]。然而,有关《归国杂感》一文的记载较少。

1922年至1924年前后,俄罗斯汉学家瓦西里·阿列克谢耶夫翻译了《归国杂感》俄文版[5]。阎国栋教授在研究中国文学在俄传播时指出:“阿里克翻译的《归国杂感》是胡适作品在俄罗斯的首次俄译。”[6]该作品在汉学家在世时尚未出版,而后翻译手稿被收录于《中国文学论集》一书中。《中国文学论集》2002年于莫斯科出版,俄罗斯汉学家李福清担任主编,阿列克谢耶夫之女班科夫斯卡娅撰写前言、后记以及各章节的编者按部分。目前学界对胡适的《归国杂感》关注不多,但该作品对作家本人及其创作的在俄传播意义重大。本文拟从跨文化视角出发,围绕《归国杂感》俄译本的文本翻译和深度翻译展开研究。

一、阿列克谢耶夫与《中国文学论集》

阿列克谢耶夫作为新旧俄罗斯汉学的过渡式汉学家,于1904至1906年间到访欧洲汉学中心,之后到访中国并撰写旅行日志《1907年中国纪行》。他专注于研究中国古代诗学,完成了《中国论诗人的长诗——司空图〈诗品〉》(1916),为中西比较诗学奠定基础。在之后的若干年时间里,阿列克谢耶夫翻译了《聊斋志异》(1937),并创作了三部文集,分别是《中国民间年画——民间绘画中反映的旧中国的精神生活》(1966)、《中国文学论集》(1978)和《东方学》(1982)。他在俄罗斯汉学学科的建设方面作出了卓越贡献,培养了一大批学者,形成了阿列克谢耶夫学派。

阿列克谢耶夫三大文集之一《中国文学论集》首次出版于1978年,2002年再版。该著作是阿列克谢耶夫学术成就的重要体现,共分为上下两卷,每卷各六部分:上卷包括“中国文学导论”“儒家经典翻译”“诗歌”“比较诗学”“怪诞小说”以及“中国经典文学中的中国历史”,下卷包括“《诗品》《书品》和《画品》”“中国文学与佛教”“翻译问题”“我的构想”“新中国是旧与新的结合”和“参考资料”。相较于1978年的版本,2002年版增加了很多关于中国现代文学的内容,纳入“新中国是旧与新的结合”部分。班科夫斯卡娅在2002年版前言中表示:“新版的体量比上一版大很多,因为近年来新闻出版界变化很大,(俄罗斯)出版商在出版过程中受到严格审查。”[7]胡适的《归国杂感》就包含在《中国文学论集》2002版新增的中国新文学章节研究中。

阿列克谢耶夫《中国文学论集》第五章的标题为《新中国是旧与新的结合》,其中第一节《中国文化的衰落与革新》将《归国杂感》纳入其中,并将其译为“回到祖国后的感受”。阎国栋教授称,这是《归国杂感》在俄语世界的首次译介。阿列克谢耶夫译文依据的是1918年刊登在《新青年》上的《归国杂感》原本。他对《归国杂感》如是介绍:“1917年,哥伦比亚大学哲学博士胡适回国。……我相信,这位25岁充满热情的哲学家接受了良好的欧式教育,但并不是欧洲或美国的狂热爱好者……我敢于不加任何删减地对它进行翻译,而且只做了简短的注释。我认为,为了体现完整画面而删减一切能产生共鸣的话语是完全没有必要的。”[7]

二、《归国杂感》的翻译策略

《归国杂感》全文仅四千余字,在《新青年》刊发的原文中虽含有东西方世界的部分文化负载词句,但并未附带注释或注解。阿列克谢耶夫在翻译时,将一些本属于汉语和英语的特殊专有词汇做了解释,并增添了个人对于胡适原文中词汇运用的感触与猜想。我们在分析阿列克谢耶夫的译本时,可从以下两个维度进行考察:文本翻译与内含综合性注释的深度翻译。

1. 文本翻译

《归国杂感》俄译本由标题、正文和后记三部分组成。其中,文本翻译主要体现在文章标题和文本内部信息的处理上。

从文章标题的译介方法上来看,阿列克谢耶夫采取音译与意译相结合的方式,将“归国杂感”四个字用俄语形式音译出来,同时附有对标题的解释性翻译:“回到祖国后的感受”。这种翻譯方式做到对原文的完备翻译,并统领全文。

至于文本内部信息,阿列克谢耶夫在翻译过程中也有不同的处理方法。对于不影响直接阅读文本含义的人名、地名及作品名仅作简单阐述,如:“康有为”“陈独秀”“四马路”“王国维”“回文诗”“一日千里”“宋元戏曲史”等。要特别指出的是,胡适在作品中总是习惯性地使用英文词汇的音译表达,这一特点在《尝试集》中表现得较为明显,在《归国杂感》中亦有体现。阿列克谢耶夫在翻译这类词语时同样采用音译方式,从汉语转化为俄语。为便于读者更好地理解原文思想,阿列克谢耶夫还对胡适在文章中使用该类词语的行为阐明了自己的看法。例如“密司忒胡”一词,阿列克谢耶夫用音译法将该四个字的中文发音用俄语表示出来,并作如下注释:“‘密司忒胡是一种奇特的中国象形文字转写。胡适想表达的是,他的朋友们认为他太美国化了,以至于用中国方式对待他似乎都有些不合时宜。然而,这一切都是讽刺,拙略的美国话和中国口语不断交替出现。”[7]像该类音译加注解的形式在文中有很多,我们将在“深度翻译”板块进行更加细致的分析。

2. 深度翻译

作为一种翻译学理论和翻译策略,“深度翻译”(thick translation)由美国哲学家、文化理论家阿皮亚(Kwame Anthony Appiah)最早提出,指“在翻译文本的过程中采用添加脚注、注释、评注等方法,以便将文本置于具有丰富内涵的文化和语言语境中,进而使被文字遮蔽的意义和译者的意图相互融合”[8],以便保留源语文化特征,更深层次地理解和尊重他者文化。

2.1 综合性注释

一般情况下,译本的副文本信息主要包括引言、分章节详细注释、大事年表、人物关系图表、相关研究文章一览表等。但由于《归国杂感》体量不大,阿列克谢耶夫的深度翻译主要体现在副文本的综合性注释上。

据统计,发表在《新青年》上的《归国杂感》原文共8页,分12段。阿列克谢耶夫的俄译文共10页,分109小段,并附有35条注释(有关原文发表的相关信息注释除外)。这35条副文本信息按内容归为缘由解释(4条),文本理解(6条),文化负载阐释(7条),人名介绍(14条),地名介绍(2条)和事物介绍(2条)六大类别。

根据统计数据可知,阿列克谢耶夫的《归国杂感》俄译本体现出较为明显的深度翻译特点,其深度翻译形态大致可分為三类:第一,出处解释类,该类别下的副文本信息是缘由解释,介绍小说中的一些固有文化现象和特定表述;第二,词义阐释类,该类别包括文本理解、文化负载阐释和缘由解释。其中,在文本理解和缘由解释部分,译者试图揣摩胡适的写作意图,对文中可能让读者产生歧义或疑惑的地方加以注释,补充自己对该处词句的理解,并补充文献来源以便读者查验。文化负载阐释部分,解释“大舞台”“四进士”“莫名其妙”等文化负载词,为读者补充中华文化背景知识;第三,专名解释类,该类别内含人名介绍、地名介绍、事物介绍、缘由解释和文本理解五类,对文中的专有名词信息进行补充。

2.2 综合性注释的特征

阿列克谢耶夫深知,《归国杂感》在向俄语世界介绍中国现代文学与白话实验等方面意义重大,因此他尤为重视文章中特殊语句注释的情感表达与文化负载的意义体现。上述副文本信息不仅包含对具体词句的解释,还含有译者本人的观点,以便读者更好地理解文章。阿列克谢耶夫综合性注释的特点如下:

首先,阿列克谢耶夫在处理胡适提到的中国各类古代学者和著作时,不仅介绍了其理念倾向,同时也考量了世界范围内的研究现状。例如在文中提到王阳明时,他在注释中对人物信息进行了补充:“(王阳明)是儒家体系后来的所有改革者中最著名的一位。他教导人们必须以直觉、思辨、内省的方式了解构成孔子文本和教义主题的事物。在欧洲,(有关他的)研究尚且浮于表面(或者更确切地说,他还不为众多人所熟知)。但在中国和日本本身,他受到了极高的重视。生卒年:1472—1528年。”[7]在对这些文化词语进行解释时,阿列克谢耶夫会附加个人的理解。这些内容充分体现出他对中华文化的热爱和重视,也表现出其作为汉学家的崇高使命,试图尽可能地扩大中华文化在俄影响力。例如在介绍“宋元戏曲史”的定义时,他表现出自己希望该书尽快译出的强烈愿望:“这本书并不复杂,但十分重要,值得尽快被译成俄语(其中部分内容已被译成德语)。但有关该书中国戏剧的音乐部分,(译者)务必具备专业的中国音乐理论知识,以及西欧相关理论知识。”[7]

其次,阿列克谢耶夫将文本与欧洲汉学的成长背景相结合,指出欧洲汉学发展的缺陷。在谈到洪范时指出:“《书经》是儒家典籍中最抽象、最神秘的章节之一。这一章节一直是历代中国学者源源不断研究的主题,是基于某种数学启示、以西维洛夫语阐述的。欧洲人对此完全不了解。”[7]阿列克谢耶夫甚至对胡适关于《洪范》的个人哲学倾向表达做更直白的解释:“胡适质疑了该书作者谢无量的学术倾向。谢无量更喜欢讨论中国哲学最基本的、最古老的问题,而不是提出一个可以接受的、缺乏批评性综合的系统。”[7]

此外,阿列克谢耶夫将视野扩大到国际研究著作中,并进行相关解释与补充。他在翻译“墨学微”一词时加入如下注释:“一位古代作家。可惜的是,有关他的作品只留存了一些节选。即便如此,这些选段同样能引起现在中国写作和学术环境的极大兴趣。这一点在欧洲汉学中得以体现,其中的一位杰出代表是汉堡大学的佛尔克教授。他写了一本有关这位哲学家的大型著作作为论文。由此,每个人都能得知对于墨子的评判。”[7]

2.3 综合性注释的不足

阿列克谢耶夫译文基本符合胡适原文原意,但也有部分内容存在“过度重视”的误解注释。在此以“莫名其妙”一词的解释为例,译者将“我真是莫名其妙了”译作“我无法为这种不可捉摸性命名”,并作注释:“对老子关于‘大道不可理解的诗句模仿。”[7]

“莫名其妙”一词出自清代小说家吴趼人的《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第十五回:“我实在是莫名其妙,我从那里得着这么一个门生,连我也不知道,只好不理他。”[9]该词的释义多表示事情令人费解。然而,阿列克谢耶夫从该词联想到老子关于“道”的不可名状。这类解释性话语在译文中很少出现,作为文本的一部分,在一定程度上加大了读者关于文本的理解难度。因此,只能将其作为阿列克谢耶夫重视中国古代文学的一种特别体现。

在译文之后,阿列克谢耶夫对胡适的《归国杂感》进行总结,并就文章提到的中国社会现状提出自己的看法:“正如读者所见,胡适如今长期在北平大学担任哲学教授,他的作品叙述描绘了革命七年后中国普遍存在的、相当凄凉的平庸现象。”[7]在提出中国当时面临的一系列困境后,阿列克谢耶夫更多表达了对中国摆脱困境、蓬勃发展的期望,并进一步思考新文化运动的必要性与改革的历史必然性,将五四时期中国的发展情况放在世界领域内加以考量。

三、《归国杂感》的译介启示

胡适早年留学美国,加之其与欧美的关系,他在英语世界的影响力持续存在。这在郑澈、刘宏辉等学者的研究中均有介绍。相比之下,胡适在其他国家和地区的热度较低。为此,我们可将胡适在俄苏学界的研究成果补充到胡适域外研究的整体框架中。汉学家阿列克谢耶夫打开了俄罗斯汉学的中国古代文学研究新领域,最为人熟知的便是《聊斋志异》的俄译。他将自己对《聊斋志异》用词、韵律、引文等方面的判断倾注到文学翻译与研究的各个层面。此外,阿列克谢耶夫对胡适的中国新诗《尝试集》的研究,反映了其研究视角从中国古典文学拓展到现当代文学[10]。汉学家直接或间接地带有对文言文文本的研究惯性,这对于同处五四新文化运动交界处的胡适作品来说,巧合中也带有平行前进的特殊性。

在中国,《归国杂感》作为胡适诸多作品中的一篇短文,先前并未引起学界的过多关注,仅作为体现胡适人生观的补充材料。但隨着《新青年》杂志的发展,该文章作为史料在研究胡适的创作文本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文章中关于新文化作品的零碎辩驳构成了中国新诗发展的信号,如文本里出现的 “出版界”“王国维《宋元戏曲史》”“语言与符号”“教育办学理论”等。此外,胡适在该作品中以归国的留学生身份感悟国内现状并发表看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归国杂感》体现的不仅是胡适本人的主观思想,同时也是对当时社会环境的再现。

《归国杂感》俄译本的问世对当今中国现代文学外译的选材与翻译方法有一定的启示作用。世界范围内《归国杂感》迄今仅有俄译本这一个外译版本。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可归纳为以下几点:第一,胡适除诗歌以外的作品影响不大,大多数人并不知晓《归国杂感》;第二,结合时代背景,文学性在白话实验阶段也被相对地阻却;第三,从文本自身考量,《归国杂感》文本涉及戏曲、哲学等多方面知识,对于译者文化底蕴的掌握也是一种考验。可以说,《归国杂感》俄译本的出现,是阿列克谢耶夫个人研究与俄罗斯汉学整体发展偶然性与必然性相结合的成果。

四、结语

阿列克谢耶夫对《归国杂感》俄译本的译介,对于俄罗斯汉学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与内容译介研究起到了一定的补充作用。译本采取全译、注释的方式,译文忠实原文,极少出现错译。同时,译者从俄罗斯读者的视角考虑,对带有中国特殊文化负载意义的人物与作品表达都做了一定程度的解释。对于影响文章理解的部分词语,阿列克谢耶夫不仅用简略语言阐释其源流考证,并附带有自己的个人理解和学术态度,增添的内容虽并不复杂,但在跨文化视角下对整体阅读并理解文章而言意义重大。

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域外汉学家在中国现当代文学跨文化阐释与交流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就俄罗斯而言,由于20世纪上半叶经历了复杂的变革,俄苏汉学界未能及时研究中国“五四运动”时期的文学文化观,但仍有像阿列克谢耶夫一类汉学家能持续关注中国现代文学活动,坚守中国经典文化的传播使命。正是这些汉学家的持续关注,才使得《归国杂感》等若干篇被本土学界忽视的文本重新焕发生机,得以在俄语世界及其他地区译介与传播。这也启示我们,在域外汉学研究典籍中仍蕴藏着很多关于中国经典文化的跨文化阐释,亟待被关注并重新登上时代的舞台。

参考文献

[1] 胡适.胡适散文精选[M].南昌:二十一世纪出版社,2013.

[2] 欧阳哲生.欧阳哲生讲胡适[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3] 刘宏辉.论胡适《词选》的海外传播[J].国际汉学, 2021(1).

[4] 郑澈.胡适诗歌在英语世界的译介现状[J].新文学史料,2018(3).

[5] 阎国栋.诚意格物 翰墨留香——评阿列克谢耶夫《中国文学论集》[J].世界汉学,2005(1).

[6] 阎国栋.俄罗斯汉学三百年[M].北京:学苑出版社,2007.

[7] Алексеев В.М. Труды по китайской литературе 1-2. [M]. Изд-вовост. лит-ры РАН, 2002.

[8] 孙宁宁.翻译研究的文化人类学纬度:深度翻译[J].上海翻译,2010(1).

[9] 吴趼人.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M].北京:中华书局,2013.

[10] 王铮.阿列克谢耶夫与胡适《尝试集》[J].黑龙江教师发展学院学报,2022(4).

(责任编辑 罗  芳)

作者简介:方序龙,东南大学外国语学院,研究方向为中俄文学关系。

宋秀梅,东南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俄国文学与文化。

基金项目:2022年东南大学校级教改项目“新文科背景下非通用语种公共外语通识教育功能的发展与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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