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跃成文 一拓入画——曹东晓的鱼拓技艺

文／周怡 梁延芳

曹东晓，山东文登人，威海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鱼拓传承人，泰安市美术馆（泰山画院）威海写生基地负责人，多次在北京、山东等地举办鱼拓展览，百幅作品被国内外友人和多地美术馆、博物馆收藏。

Cao Dongxiao,born in Wendeng,Shandong,is the inheritor of the Weihai municipal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gyotaku (fish rubbing),and head of the Weihai Sketch Base,the Tai’an Art Museum (Taishan Painting Academy).He has held several gyotaku exhibitions at all parts of Beijing and Shandong and has more than 100 works collected by domestic and foreign friends,art galleries and museums.

曹东晓是国内著名海洋鱼拓艺术家，他的鱼拓作品以其艺术独创性和影响力成为这一领域的翘楚。

鱼拓技艺由来已久，早在宋代，文人墨客便在垂钓之余用墨将所钓之鱼拓印到纸上，以此记录留存。据考证，其技法源自中国古老的碑拓技艺，与乌金拓、蝉翼拓等传统传拓工艺一样，本质上是一种对客体信息的记录、复制与再现。鱼拓发展了传统“拓”的技法，将鱼体丰富精妙的细部特征更加真实、直接地反映出来，形成独具特色的艺术语言。“古人择水而居，为生存而有渔获，进而产生鱼崇拜；人们渔获之余，尚有渔悦，故留印为念。”曹东晓介绍道。

自幼生活在文登海边，加之受父亲影响，曹东晓很早就接触到了鱼拓艺术。在继承祖辈鱼拓技艺的基础上，曹东晓借鉴中国文人画元素，将光影变幻的色彩真实拓印，把鱼儿鲜活的神韵精准表现出来，形成独树一帜的风格。

在曹东晓的作品中，鱼拓技艺与诗书画印和谐统一。从黑白墨色的粗犷，到色彩真实的写意，都以独特的美学视角、丰富的鱼拓语言呈现，具有别样的艺术美感，令观者在欣赏鱼游纸间的灵动之美时，也能感受到自然生命的原始之美。

鱼拓看起来易学，但绝非简单的复制，要把一条鱼拓“活”，需要下苦功夫，包括研究鱼的习性特点、提高中国传统书画艺术修养等。全身心投入鱼拓创作20多年，曹东晓的鱼拓艺术有着与他人迥然不同的特点。他创新了两种技法，一为“甩拓法”，一为“鱼干拓法”。

“甩拓法”主要用于拓印八带鱼。将墨汁涂满鱼体后，将其甩在宣纸上，留下的痕迹富有动态和偶然效果。能够将几十斤重的八带鱼一次性甩到纸面上，十分不易，当然，这需要作出相应的细节调整，所谓“大胆落笔，小心收拾”，更需要预先的腹稿设计。

“鱼干拓法”，即将鲜鱼晒成鱼干，便于保存，可以随时拓印，不受时间的限制。这种拓法，一方面节约资源，一方面可以获取特殊的拓印效果。因为鱼干的肌理比较清晰，鱼拓效果能够将鱼体的结构充分表达，具有特殊的金石气息。

除创新两种技法外，曹东晓还创作了多部百米长卷，具有极强的震撼力。制作鱼拓长卷需要气魄，特别是制作大型长卷，需要特殊的主题以及对整体构图的把握、对墨色与彩色综合格调的处理等，曹东晓的长卷式鱼拓在鱼拓艺术领域中是罕见的。

在作品《黄海鳐》中，曹东晓展现了鳍展一米的巨型鳐鱼，题跋将此鱼命名为“黄海鳐”。跋文中讲述鳐鱼在中国文化史上的特殊形象，从古代文献《山海经》对于“文鳐”的记载，到历代文人关于鳐鱼的诗词表现，再到山东沿海关于“老板鱼”和“老伴鱼”的饮食文化，都进行了综合的介绍与阐释，为鳐鱼拓印增添了丰富的文化元素。

又如《加吉鱼》的大型鱼群拓片，将加吉鱼在海中游动的姿态形象地表现出来。加吉鱼作为胶东沿海的吉祥鱼类，含有丰富的民间文化内涵，传说其名字来源于汉武帝与唐太宗，故题跋诗曰：“汉武巡东海，太宗名加吉。幸有天子遇，披满黄金甲。”从这些鱼拓及题跋的诗文中，可以领略到海洋文化与沿海民俗的丰富内涵，诗文书法和鱼拓形象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