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坚持劳动价值论的现实意义

张高旗

(延安大学 教育部高校思想政治工作队伍培训研修中心,陕西 延安 716000)

劳动价值论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础理论,坚持用劳动价值论指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创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是维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性质的重要理论保障。

一、科学认识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

以亚当·斯密、大卫·李嘉图为代表的古典政治经济学提出劳动价值理论,其历史背景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作为历史上新兴的生产方式,资产阶级作为新兴生产方式的代表,在历史上的统治地位尚未稳定,历史发展是否能够真正承认资本主义社会,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能否占据统治地位,就是说资本主义制度应不应该代替封建制度,“作为资产阶级意识形态代表的经济学家、哲学家、法学家、历史学家、社会科学家等从多个方面以不同的方法、不同的学术语言去证明资本主义的必然性和合理性”。[1]7从经济学上来说,要证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代替封建生产方式具有必然性和合理性,就要证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是公正的。资本主义社会是市场经济社会,就要反对封建特权原则,贯彻法权原则。资本主义的法权原则体现在经济生活中就是市场面前人人平等,即通过等价交换来体现公正原则。“什么是等价交换?决定价格的基础是什么呢?这些问题就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人们发现等价交换的背后存在着一种决定价格的力量,这就是价值。”[2]6又由于资产阶级为取得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统治地位,就要联合无产阶级反对主要的敌人封建地主阶级,就不得不部分地承认无产阶级存在的合理性,这种合理性就体现在承认劳动创造价值。古典经济学家毕竟是资产阶级经济学家,他们深知如果彻底贯彻劳动价值论,那么资本所获得的利润、地主所获的地租都是劳动创造,资本所有制和土地私有制的合理性、正义性就值得怀疑。因此,他们在承认劳动创造价值的同时又提出工资、利润、地租决定价值的错误观点。

当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代替封建主义生产方式占据主导地位,资产阶级代替封建地主阶级占据统治地位,古典政治经济学就过渡到新古典经济学,劳动价值论就过渡到效用价值论、要素价值论,这时资产阶级经济学的任务不再是论证资本主义制度代替封建制度的合理性、必然性,而是要论证资本主义社会是一个和谐、美好的社会。在资本主义社会,劳动获得了工资、土地获得了地租、资本获得了利润,一片和谐美好。

马克思站在无产阶级立场,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分析了资本主义社会及其发展规律,并继承古典经济学的精华,抛弃了糟粕,提出了劳动二重性理论,把劳动价值论建立在了科学的基础上,建立起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大厦,创立了科学的劳动价值论,其内容包括商品二因素、劳动二重性、价值量由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货币的起源和本质、价值规律的内容和作用、商品拜物教等,其意义重大。

第一,科学的劳动价值论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大厦的建立奠定了基础。马克思在劳动价值论的基础上创立了剩余价值理论、资本积累理论、资本循环和周转理论、社会资本再生产理论、平均利润和生产价格学说、商业利润、利息、地租学说,建立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大厦。

第二,马克思主义劳动价值论论证了“两个必然性”的基本原理。马克思的劳动价值理论从商品二因素、劳动二重性、私人劳动与社会劳动的矛盾到资本主义社会的私人性与生产社会化的基本矛盾,论证了《共产党宣言》中提出的“两个必然性”原理。

第三,劳动价值论蕴含着资本主义社会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的经济根源。在价值创造过程中,超过一定点的价值就是剩余价值,随着资本对剩余价值的追求,一极是财富积累,一极是贫困积累,这种利益的根本对立会加剧资本主义社会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是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的经济根源。

二、坚持劳动价值论的重要意义

在我国社会主义处于初级阶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今天,坚持劳动价值论仍然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坚持劳动价值论就是坚持唯物史观

历史唯物主义的主要内容包括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规律、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规律、阶级斗争理论、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等。马克思劳动价值论中商品二因素、劳动二重性、私人劳动和社会劳动的矛盾,就蕴含着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就是在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的基础上产生的。可以说,劳动价值包含着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

劳动价值论从根本上说就是劳动创造价值的理论,在一个社会中,是谁进行劳动的呢?当然是劳动人民。劳动人民是劳动者,就是价值的创造者。例如,在资本主义社会,雇佣工人包括产业工人是劳动者,他们就是价值的创造者。再如,我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社会中,工人、农民、知识分子都是社会主义的建设者,都是价值的创造者。价值是财富的代表,价值创造者是财富创造者。劳动人民是财富的创造者,就是历史的创造者。“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历史的创造者。”这是历史唯物主义的重要内容。可以说,坚持劳动价值论,就是坚持历史唯物主义,就是坚持唯物史观。

(二)坚持劳动价值论就是坚持社会主义生产资料公有制

坚持劳动价值论,就必须坚持生产资料公有制。价值创造即价值生产与价值分配既有联系又有区别。价值生产是指价值的源泉问题,是劳动者的劳动创造的。价值分配是指创造出来的价值如何分配的问题。生产决定分配是指没有生产就没有可以分配的对象以及生产条件(要素)的所有权决定的产品价值分配的分配权。而生产要素所有权本身并不创造价值,价值的唯一源泉是活劳动。不创造价值的生产要素所有权参与分配,即凭借生产资料所有权而占有别人的劳动价值就是剥削。要消灭这种不合理、不公平生产关系,就要实现生产资料公有制,消除凭借生产资料私有权而不参加劳动就能参与分配,获得收入的剥削。坚持劳动价值论的逻辑理论就必然是生产资料的公有制。

(三)坚持劳动价值论就必然坚持按劳分配

坚持劳动价值论,才能认识广大劳动者就是价值的创造者,是财富的创造者,因此,劳动者应当应该是财富尤其是生产资料的主人,在这个理论基础上,消灭生产资料私有制,实现生产资料的公有制。在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基础上,广大劳动创造的价值归公所有,而不是任何私人所有。劳动者要获得个人消费品,由于生产资料公有而不能凭借生产资料所有权获得个人消费品,他们向社会提供的只有劳动,故而只能凭借向社会提供的劳动数量和质量而获得个人消费品,这就是按劳分配。注意这里的劳不是按生产要素分配的“劳”,而是按向社会提供劳动的数量和质量的“劳”。

(四)坚持劳动价值论现阶段就是要坚持宏观调控

按劳动价值论的逻辑,社会主义社会必然是公有制的社会。目前人类配置资源的方式只有两种:市场调节和计划调节,要么市场调节,要么计划调节。在一个公有制的社会中只有一个所有制者(即生产资料归全社会所有),没有不同的利益主体,没有个别劳动与社会劳动差别,个别劳动直接就是社会劳动,也就没有商品存在。马克思政治经济学认为商品存在是社会分工和生产资料私有制,没有了私有制哪来的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商品经济发展的高级阶段就是市场经济,没有市场经济就没有经济的市场调节,只能是计划经济或曰宏观调控。

(五)坚持劳动价值论有利于实现共同富裕

坚持劳动价值论就必然坚持生产资料的公有制。生产资料的公有制是实现共同富裕的制度基础。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实现,剥夺了少数人凭借生产资料私有权剥削他人、积累财富,使多数人由于没有生产资料,只能依靠出卖自己的劳动力维持生存的社会现象。在公有制下,由于个人没有私有的生产资料,每个人只能依靠自己的劳动获得收入,尽管每个人的劳动能力有大有小,劳动收入有差别,但这种差别是极其有限的。我们讲共同富裕是有差别的富裕,不是绝对平均的富裕。坚持劳动价值论,就坚持了生产资料公有制,坚持了生产资料公有制,就坚持了按劳分配。坚持按劳分配,就是实现共同富裕。故而我们认为坚持劳动价值论有利于我们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

(六)坚持劳动价值论是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基准

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央政治局第28次专题集体学习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时,明确要求:要立足我国国情和我国发展实践,揭示新特点新规律,提炼和总结我国经济发展实践的规律性成果,把实践经验上升为系统化的经济学说,不断开辟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新境界。这就提出了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历史任务,并为如何构建中国特色社会的政治经济学指明了方向。

坚持以劳动价值论为基准,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就要坚持人民是社会财富的创造者、历史创造者的观点,坚持发展以人民为中心,以共同富裕为目标。“坚持以劳动价值论为基准,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3]200就要坚持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并存的所有制结构。根据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合生产力发展要求的规律,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生产力发展的多层次性,决定了我国生产资料所有制的多元性,在多元性的所有制结构中,如何把握各种所有制的地位。把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公有制的逻辑和我国所有制的多元性结合起来,坚持以公有制为主体的多种所有制经济并存基本经济制度。这既是坚持劳动价值论要求,也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生产力发展要求的结果。同理,坚持以劳动价值论为基准,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由于以公有制为主体的多种所有制经济并存的现状,就决定了我们要坚持按劳分配为主体的多种分配方式并存。坚持以劳动价值论为基准,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就要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作用,同时要更好地发挥政府的作用。社会主义这个市场经济的定语,就蕴含着计划经济的涵义,更好地发挥政府的作用,政府的作用就是宏观调控。我们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是自由放任的市场经济,是国家宏观调控的市场经济,可以微观上让市场起决定作用,宏观上国家进行调控。

坚持劳动价值论这个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础,就是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我国意识形态的指导地位,有利于我国意识形态建设。我们坚持劳动价值论现实意义还有实现公有制、解决私人劳动与社会劳动的矛盾,破除商品拜物教、货币拜物教、资本拜物教,有利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坚持劳动价值论,有利于我们坚定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

三、坚持劳动价值论的实践路径

首先,要认真学习领会劳动价值理论。马克思主义在我国意识形态领域中居于主导地位,是我们的指导思想,这就要求我们认真学习领会马克思主义。学好马克思主义包括学好马克思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础是劳动价值理论,要学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就必须学好劳动价值论。学习马克思创立劳动价值论无产阶级立场,用对立统一分析商品二因素、劳动二重性、私人劳动与社会劳动等的辩证分析方法。只有这样,才能增强我们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才能更好地坚持劳动价值理论。

其次,要以正确的态度对待马克思的劳动价值理论。对待马克思的劳动价值理论,一是要继承其立场、观点、方法,劳动价值论的基本观点仍然适用于我们今天正确认识资本主义的本质,分析社会主义的经济问题。二是要有发展的眼光,根据劳动价值理论的逻辑,市场经济的根源在于私有制,取消了私有制就取消了市场经济,市场经济不能建立在公有制的基础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行的是以公有制为主体的多种所有制并存基础上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这就需要我们继续探讨劳动价值论与公有制市场经济的矛盾。还有非物质生产劳动能不能创造价值,这对我国非物质生产劳动以及提供服务的第三产业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我们要在继承中发展,在发展中坚持,这才是我们对待劳动价值论的正确态度。

最后,我们要以劳动价值论指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坚决消除均衡价格为基础的新自由主义对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影响。同时,我们要以劳动价值论为武器,深刻分析当代资本主义经济发展中的问题,认识资本主义本质,树立“两个必然性”的坚定理想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