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代克成人学习能力心理实验在成人教育中的指导作用

周荣芳

福州软件职业技术学院，福建 福州 350213

从20 世纪20 年代以来，通过大脑生理学、成人教育心理学和其他科学的研究都表明，成人具有终身学习的现实性和可能性，无论是中年人还是老年人都依旧具有学习的能力，学习的一般能力贯穿着人生的整个阶段。“年长未必智衰”，这是近年来国外关于成人学习能力的见解。人类身体机能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衰退，但并不意味着人类的智力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降低。智力是异常复杂的，是人的认识过程的感知、记忆、思维等能力的综合反映。一个人智力的高低，主要取决于思维能力的发展水平，而不是取决于年龄的大小。

一、桑代克关于成人学习能力的心理实验

爱德华· 桑代克（E．L．Thomdike）是美国著名的心理学家、教育家。1923 年他与其他三位博士就成人学习能力，开展专题为“年龄与学习能力关系的曲线及智力对该曲线的影响”的实验与研究。实验分组进行，平均年龄22 岁者为一组，平均年龄55 岁者为一组，对两组分别按专题进行测试，通过测试进行成人与青年学习能力之比较；高智能者之间（研究生）学习能力之比较；低智能者（小学未毕业者）学习能力之比较；不同的人学习新知识的能力之比较；两组测试指标的横向比较。

通过两年的实验研究，1928 年桑代克出版专著《成人的学习》一书，其研究成果廓清了过去一般人对成人学习能力的误解。E．R．希尔加德曾说：“在近半个世纪里，有一种学习理论，虽然受到了许多攻击，树立了许多敌对的理论，但是它却支配着美国的心理学界，这就是桑代克的学习理论。”［1］他的实验研究成果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一）发现学习能力与年龄关系的运行曲线

桑代克实验证明：在5 ～45 岁期间，人的学习能力与年龄的关系按一定曲线运行。他提出：“自幼年起，一个人的学习能力是持续增加的，一直到二十二岁为最高点，如此停止数年，到二十五岁以后虽然降低，高智能者与普通人的学习能力变化曲线基本相同，只不过前者能力衰退起始时间较后者稍迟而已”。提出学习能力发展的“高峰——下降”论点。

（二）确认成人的可教性

在实验中桑代克初步肯定了成人学习的潜力。人类在学习能力发展的高峰（大约在22 岁）至45 岁之间的20 余年内，其学习能力总量约降低15%，平均每年降低1%，直到45 岁为止。由此，桑代克认为，20 岁以后的成人其学习能力的减弱并非传统上夸张的程度，成人的学习能力减弱得缓慢而轻微。“成人的可教性仍大，25 岁之后仍可继续学习”。

（三）发现非智力因素对成人学习的影响

桑代克提出，影响成人学习的主要因素“不是智力”而是其他一些因素，如身体健康状况，学习兴趣和学习动机等。他指出：“一个37 岁的成年人的学习能力，可和20 岁的人一样，60 岁的老人可和14 岁的少年相等。但就心理能力而言，实际成人知识较儿童为广，动机亦较儿童明确，有这种后天的训练，成人实际学习的希望更大”，“学习之能量，永不停止”。［2］

二、桑代克成人学习能力的心理实验对成人教育的指导作用

桑代克的实验研究，在美国甚至全世界成人教育研究领域中产生重要的反响。美国成人教育大师诺尔斯（M．Knowler）把桑代克的实验研究结果的发表称作是“成人教育运动历史上最伟大的时刻”。桑代克对成人学习能力所做的心理实验研究确认了成人的可教性，表明成人的学习能力并不因年龄的增长而明显下降，提出了对成人学习起主要影响的因素，不是智力因素而是一些非智力因素，如学习动机、学习兴趣等。这些研究结果对于现代成人教育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一）依据成人的可教性，对不同年龄的成人实施因材施教

桑代克认为：“凡是在一定的情境内引起满意之感的动作，就会和那一情境发生联系，其结果当这种情境再现时，这一动作就会比以前更易于重现。反之，凡是在一定情境内引起不适之感的动作，就会与那一情境发生分裂，其结果当这种情境再出现时，这一动作就会比以前更难以重现。”在学习者年龄上，成人教育不同于普通教育。在成人教育中，同处一班的学习者之间的年龄往往存在着一定的差异，甚至老少济济一堂共同学习的情况也很常见。这种年龄上的差异体现在学习上，必然在生理和心理方面有所不同。因此，现代成人教育者不能对每个成人采用相同的教法，而是要根据他们不同的年龄特征实施因材施教。

年龄较大的成人学习者由于神经系统活动的“可变性”不如青少年，在学习过程中往往表现为机械记忆能力比较差，并且动作反应相对比较迟缓。因此，在施教过程中成人教育工作者要对年龄较大的学习者加强学习动机的激励，不断帮助他们树立“活到老，学到老”“年长未必智衰”，在生活和工作中的“终身学习”的观念。除此之外，教育人员还要对其坚持扬长避短的教学原则，如年龄较大的成人知识、经验比较丰富，逻辑思维能力较强，就要扬其所长；而他们的机械记忆力较差，反应较慢，就要避其所短，从实际出发，创造有针对性的教法，以增强他们学习的信心。

年龄较小的成人学习者由于神经系统活动的“可变性”较强，在学习过程中，机械记忆能力较强，感知敏锐，思维活跃，动作反应敏捷。因此在施教过程中，成人教育工作者要激励他们的创造动机，培养他们敢于探索的精神，在创造性学习活动中获取新知识与新技能。此外，在激励年轻人创造性学习动机的同时，成人教育工作者还要注意培养这类学习者坚强的学习意志。年龄较小的成人学习者学习热情高，但遇上困难时容易产生畏难情绪致使学习半途而废，因此在学习过程中要重视对年龄较小的成人学习者学习意志的培养。

（二）采取有效的方式来激励成人的学习动机

桑代克说：“在神经元上，当任何传导单位准备传导时，给予传导就引起满意；当一个传导单位准备好传导时，不得传导就会引起烦恼；当任何传导单位不准备传导时，勉强传导就会引起烦恼。”［3］他的这一观点，强调了学习动机对学习的重要性。学习动机是学习者个体发动并用以维持学习行为的一种心理状态，它是学习者用来达到一定学习目的的内在动力。在成人的学习过程中，学习动机是一个很有效能的非智力因素，它既能够有效形成学习活动，又能够刺激学习欲望、提高学习效果、促进学习活动。那么现代成人教育中，又应该用怎样一种有效的方式来激励成人的学习动机呢？

提供多样化的教育活动，满足成人多样化的学习需求。需要是动机的基础和前提，动机则是需要的表现和反映；成人不同的社会角色和社会职责，决定了成人学习需求的多样化，而学习需求的多样化又导致学习动机多样化。那么对成人学习动机的激励，先要考虑在确保教育质量的前提下，教育内容丰富多彩，教育活动形式多样，为成人多样的学习需求转化为多样化的学习动机提供充分的可能。

引导成人平衡自身的个人需要与社会需要。成人总是基于自身的某种需要而参与教育活动，这种需要往往来自他所处的社会的需要。当个人需要与社会需要都呈强烈状态时，成人会产生强烈的学习欲望；当个人需要强烈，而社会需要微弱，社会便难以为成人的学习提供相应的服务与设施，久而久之，成人学习的欲望便会大大削弱；当个人需要微弱而社会需要强烈时，成人最初会有相当高的学习欲望，但因需要微弱、兴趣淡薄，其学习欲望也会随之迅速降低。因此，为了使成人的学习动机得到有效的激励，成人教育工作者要努力帮助成人提高学习动机的水平，引导他们协调个人需要与社会需要，使二者之间尽可能保持一致、平衡。

帮助成人树立正确的学习态度，使之积极主动地参与学习。成人教育实践表明，成人对教育的态度也会影响成人的学习动机。成人对教育的态度容易受以往教育经验的影响，研究发现如果以往的教育经验是成功的，成人对教育的态度便可能是积极的，就更容易接受新的学习活动的挑战；反之，如果以往的教育经验是失败的，成人对教育的态度便可能是消极的。因此，在成人教育实践中，要通过各种渠道和方法，排除成人对失败的教育经验所产生的心理障碍，帮助他们树立对教育的正确的态度，从而激发起新的学习动机。

及时反馈成人的学习结果，强化或激起成人新的学习动机。学者克罗丝在她创立的“成人学习动机连锁反应模式”理论中指出，成人参与教育活动之后将其学习结果反馈给他们，将对他们的自我概念、自我评价及对教育的态度产生重要的影响。［4］因此，从积极的意义上讲，这些反馈会使成人重新认识自我，对自己更有信心，对学习的参与表现得更为积极，对成功赋予更大的希望，从而自然引起第二次、第三次甚至多次的学习行动。

（三）注重成人学习兴趣的培养

学习心理学家盖茨曾说过，如果能唤起学生对待作业的兴趣，便能引起学习动机，而有效的学习也就成立了。桑代克在他的实验中，也发现学习兴趣是成人有效进行学习的重要的非智力因素之一。那么，成人教育者如何才能培养成人的学习兴趣呢？

以激发成人学习兴趣为目标设计教学活动。对于提高学习效果来说，学习兴趣是一个非常有利的因素。赫尔巴特指出，教学活动的直接目标之一，就是要发展学习者对学习的兴趣。成人教育者在制定教学计划之前，要充分考虑如何激起学习者的学习和探索的兴趣，并进一步推进学习者的学习和探索的兴趣。正如孔子所言：“知之者不如好知者”，在成人教育教学设计中尤其要注重激发成人的学习兴趣方能有效推动成人学习活动、提高成人学习效果。

帮助成人学习者设计并认清学习目标。成人学习者对学习意义、学习目标和学习价值认识越清晰，成人学习者潜在的学习兴趣和学习需要也越强烈。因此，有效帮助成人认清他的学习目标，是激发其学习兴趣的重要方法。成人因生活和工作的原因，其学习兴趣一般具有实用性和特定性。所以，成人教育工作者要以成人的职业生活、家庭生活和社会生活等具体目标为主来为成人设定学习目标。设计的学习目标越具体，对成人来说，他的学习动机就越强烈，学习兴趣也就越浓厚，学习效果也就越显著。

创造合适的学习情境使成人享受到学习的成功。在成人教育实践中，学习兴趣是建立在学习者成功的学习经验上的。假若成人的学习情境超出其学习能力，成人便可能产生畏难心理，害怕失败，也就难以产生兴趣。如果成人的学习情境与其学习能力和工作或生活经验相符，成人便能运用与生活或工作息息相关的学习情境进行学习，并享受到与学习能力相符的学习喜悦感，学习获得了成功，兴趣也随之高昂起来了。

（四）帮助成人克服学习的心理畏惧感，发挥成人学习心理优势

帮助成人克服学习的心理畏惧感。传统人们对成人的学习能力存在年龄上的误解，认为人的学习力在幼年时期智力发展迅速，青年时期达到顶峰而呈上升阶段，以后将慢慢进入“高原期”，再以后便急剧下降。但科学家们认为，事实并非如此，研究表明，成人的机械记忆力虽然会随着年龄逐渐增长而渐渐减弱，但成人的理解力、分析能力和运用知识解决问题的能力却高于青少年；成人的主要学习心理障碍是因为年龄大而担心自己的学习能力，现代的成人教育可以把桑代克对成人学习能力的实验研究当作依据，让成人明白“年长未必智衰”，“活到老学到老”，还可以通过许多“人才早成亦有晚就”事例使成人意识到只要排除因年长而产生的学习心理障碍，充分利用自己成人的优势，努力学习，扬长避短。成人一旦有了学习的动力，树立了学习的信心，其学习上的心理畏惧感就比较容易克服。

发挥成人学习的心理优势。成人在学习上具有明显的心理优势，主要体现在：学习目标明确、学习动机实际、学习兴趣稳定、学习毅力顽强、学习意志坚韧、自制能力坚强和自我评价客观等特点。

成人学习者与未成年人相比，成人在工作和学习上的社会经历和阅历为他们的学习提供了丰富多样的个性化实践经验，形成了较为稳定的心理结构；成人自我认识能力和主观能动的调控能力随着其年龄的增长而不断增强，道德意识趋于成熟；成人的理解、分析和综合等思维能力都有较强的优势，记忆能力形成了自身的特点；在心理上，成人比未成年人更加成熟。同时，成人来自社会各行各业，社会联系广泛，其中不少人已在社会各界中作出了贡献。这些都是成人在学习上所具有的优势，成人教育可以利用成人学习者的这些优势，树立成人学习信心，调动成人学习积极性，保持成人乐观积极的学习心态，取得学习上更大的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