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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建+数字网格化”社区治理模式的探索研究

2023-01-24中国农业大学吴凡

区域治理 2022年42期
关键词:网格化主体社区

中国农业大学 吴凡

一、我国目前社区治理的现状

(一)社区含义的深化

“社区”这一概念最早由德国著名社会学家滕尼斯提出,直至20世纪30年代由燕京大学社会系学生首次将“社区”一词在中文中使用。随着社区建设事业的发展,“社区”一词逐渐被应用于政治学、经济学、社会学、哲学等领域,成为人们普遍接受的代名词,对“社区”的理解和看法也有了更深的研究。“社区”最早指代的是“地理区域”,即社会群体聚居、活动的场所,这种理解更适用于农业社会中人们生产生活的村庄,是一种强调生产生活集体性、关联性极强、地域分界明显的区域位置。但随着后来工业社会、城镇化、人口流动的发展,现如今的社区更加强调的是一种功能性,是基于一个共同点所互动交流形成的动态空间。

(二)社区种类丰富、功能日趋多样

社区含义的不同理解造成了对社区划分标准的不同,目前我国学者主要提出了几种划分标准:按主要功能来划分社区类型,我国社区主要划分为经济型社区、政治型社区、文化型社区、综合性社区等;按规模大小划分可分为大型社区、中型社区、小型社区、微型社区;按形成方式划分来看,可分为自然型社区(自然形成,通常以自然物为边界)、法定型社区(由于社会管理的需要而设立);按综合标准划分来看,可分为农村社区和城市社区。近年来我国多地根据现有的形式将社区分为小区型社区、商贸型社区和混合型社区三种不同的社区模式,其中小区型社区所需要的家庭服务较多,针对这一点社区内配备了更多的家庭类服务;商贸型社区对于文娱活动、商业贸易的需求大,因此社区往往提供更多的便于开展商贸活动和文娱活动的基础性设施;而混合型社区往往更适合于居住和养老需求,因此在混合型小区提供服务性更强的工作环境和人员,便于基础性居住和养老服务。我国目前最常采用的则是农村社区和城镇社区。

(三)我国社区治理体制趋于规范化

近年来,我国不断结合各地实际情况整合社区组织,社区治理体系规范化、常态化,力求提高基层服务组织能力和居民生活质量,为国家社会管理体系建设打好坚实的基础。目前,各级部门积极引导社区治理主体的多方参与,鼓励社区治理项目的开展和落实,努力构建社区协同治理体系。各地不断加强基层社区治理组织建设,打造社区党组织领导的“居委会+业委会+物业公司”三方联动治理机制。三方联动的治理机制中,居委会是整个社区工作的监督者和指导者,是政府和群众之间的桥梁;业委会是由居民民主投票选举出来的负责人,是最能体现社区民主的执行机构,在社区治理中负责民意的传达、民意的维护、矛盾调节等社区基础民生工作;物业作为营利性组织,是由业委会挑选出来的社区管理组织,在签订《物业服务协议》的前提下,负责社区基础设施、环境的建设和维护工作。三驾马车并驾齐驱、共同协作、不可分割,在具体社区治理工作中各司其职,共同建设社区“自治”模式,为社区规范化治理体制的完善提供有力的支撑。

(四)社区治理面临挑战

社区建设和发展主要依靠政府财政支持,而通过居民自发捐赠和外部资金补贴很少,这就导致了社区治理过程中所需的资金来源十分单一,“自上而下”的财政投入在社区治理中的分配往往也需要更科学更精准的决策分析,而大部分社区很难做到这一点,因此在原本就缺乏资金的情况下很容易导致资金分配的不合理。政府在发放财政资金的同时,往往会通过市场配置来进行社区财政的补贴,例如政府将社区治理的部分项目进行外包,让外包公司进行社区基础设施的建设,而外包公司作为营利性的组织,将经济利益作为第一要义,这就导致外包公司在社区基础设施建设的过程中不追求设施的质量,而后续的维护更是没有明确的保障,社区治理难上加难。

另外,现如今的社区区别于传统型社区,不再仅仅局限于所谓的地理范围,也不一定有着浓厚的血缘、明确的边界,但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每个社区内都存在着某种特定的功能性联系,并通过一定的规则制度来维持发展。这种社区内的居民往往缺乏深层次的联系,流动性更强,更像是一种“脱域的共同体”。

作为近年来经济快速发展的国家,我国的商品房市场蓬勃发展,越来越多的人脱离原始的居住地,社会成员的流动性不断增强,住房制度的改革和商品住宅小区应运而生,来自四面八方的陌生人重新集聚在一起,原来建立在血缘、地缘、业缘基础之上的传统社区被这种由“陌生人”构成的新型社区所代替。构成新型社区的社会成员之间异质性较强,成员之间缺乏共同的生活习惯、共同的文化意识和价值基础,并且社区成员往往以家户为单位高楼索居,呈现出几乎原子化的居住格局,更加剧了传统社区功能的瓦解和破坏,社区功能不断发生改变。原本联系紧密的共同体被这种新型的社区模式打破,社区精神也荡然无存。因此社区内每个个体对社区的认同感和归属感相对较弱,这就导致社区治理参与程度较低。

二、社区治理新思路的探索

进入新时代,社会矛盾的转变给我国社会治理提出了新的要求,作为社会治理基础单元的社区治理更面临着创新发展的关键时期。为了破解当前这一难题,探索社区治理新模式、新思路的产生发展,在充分结合当代发展关键要素的基础上,我国对社区发展的各方面都提出了新的发展方向。

第一,构建符合新时代社会发展需求的新型社区形态。城市商品房的普及使得社区居民之间缺乏交流和沟通,首先要及时破解原有社区人际关系网,通过多种途径尝试搭建连接居民间、社区间、政府与社区间沟通的平台,重塑原有社区形态下各主体间冰冷陌生的关系,打造互动有序、秩序优良、团结互助的新型社区关系网。其次,要改变社区发展参差不齐,社区资源流通共享程度较低的情况,就要想办法整合区域资源,加强社区间资源的共享,从区域横向视角打造新型社区资源网。另外,新时代人们的生活追求已经不再局限于对物质层面的满足,而是追求物质、精神双层面的同步满足,社区作为人们生活、居住、休息等各种社会活动的场所,如何根据自身社区特点建设满足居民身心健康发展的设施,构建物质、精神双层次满足的新型社区形态是新模式探索的重点。

第二,社区治理新模式的探索要基于我国本土理论与实践,在我国政治经济体制的大框架内创新发展。在我国特色的政治制度体制下,党的基层组织对于国家政策的实施和党的方针路线的执行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党基层组织在一个社区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如何加强党组织对社区治理的领导监督是社区发展的重中之重,也是下一步对社区新模式探索的思考之处。另外,社区治理是一个结合实际从而具有差异化的实践,没有所谓意义上的“万能模式”,而是要根据各社区实际情况,有效了解居民需求,找准定位,发挥自身特色优势,形成多样化、差异化的社区治理新常态。

第三,在探索新型社区治理模式时,要注重引入新元素。当今时代,国家间竞争是以经济和科技为实力的综合国力的较量,科学技术的实力和水准是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重要载体,由此可见,科技与经济的融合越来越密切,科技的发展对于社会的发展来说越来越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国家的发展需要科技的支持,同样社区治理也需要引入互联网、物联网等新鲜元素,打造社区治理智能化新模式。社区治理的智能化以科学技术为支撑,通过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数字信息技术,对社会治理数据进行挖掘、收集、整理、转化,从而尝试提高社区治理的科学性、预测性、精准性、高效性。

基于上述新思路的研究,“党建+数字网络化”新型社区治理模式应运而生。

三、“党建+数字网格化”新型社区治理模式的优势

(一)党建引领,充分发挥基层党组织的政治优势

社会治理的根基在基层,基层治理的基础在社区,加强基层党组织建设关乎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维护党的地位,落实党的政策方针,准确把握好新时代社会发展方向和党的建设总要求,积极做好基层党组织的建设工作。我国基层社区党建工作已经经历了十几年的发展历程,目前进入战略转移和追求质效能的关键时期,接下来应更好地将各主体与资源互联贯通、更切实地维护群众的利益、激发社区进步的力量,为社区现代化建设提供力量之源。

随着社会的发展,社区治理结构逐渐向多层次、网格化、精准化、智能化的多维空间方向演变,及时转变社区治理模式、满足群众多样化的需求成为工作的重点。社区党建作为基层党建的重要组成部分,肩负着改善群众生活环境、整合社区资源、协调基层社区利益主体间矛盾、提供满足化社区服务、推进基层民主自治的重任,依靠自身政治优势为社区治理提供坚强有力的组织保障。从社区治理的宗旨来看,党建引领社建,群众在哪儿,党建工作就要做到哪儿,社区党建与社区治理关系密不可分。社区是群众赖以生存和居住娱乐最广泛的场所,走进群众就要走进社区,推进社区党建与服务群众有效融合,彰显党的领导地位和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从社区治理的主体来看,社区治理的内部主体一般由社区党组织、居委会、业委会、物业公司等组成,社区基层党组织管控全局,统一管理基层党员队伍,为社区一切活动指引方向。从社区治理所需上来看,基层社区党建工作将广大党员干部紧密联系起来,“下基层、做实事、为人民”日益成为广大基层党员工作的写照。基层党组织不断加大党员的培养力度,鼓励和引导广大机关事业单位人员深入基层、发挥好党员先锋模范带头作用,通过建立健全基层党员考核制度,锻炼党员基层工作的能力,培育高素质专业化人才队伍。同时,高素质专业党员队伍在基层社区工作中不断发挥自身优势,走进群众,提高对社区的认可和接受度,带领群众共同参与到社区治理中,营造和谐稳定的社区治理良性互动氛围。

(二)数字赋能,提高社区精细化服务水平

大数据支撑是实现社区治理现代化的重要途径,新型社区模式更是要依托数字社会建设。随着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科技的发展和应用,数字科技正成为重新建构基层社会治理的基础性力量,既能够显著提升社区治理效能,为解决当前社区治理面临的问题和挑战提供解决方案,又能为社区管理现代化、服务精准化、参与常态化提供现实路径。

目前,社区治理面临着事务琐碎繁杂、办公行政化、各个主体间职责不清等问题,为了适应社区现代化的发展,急需改变传统的治理模式,在提高工作效率的同时兼顾服务水平和精细化程度。社区治理中以大数据为支撑,利用云计算、物联网、信息智能端等新型信息技术,建立起多维社区治理工作的空间模型,有效地将“人、事、物、情”紧密联结起来,实现社区治理工作的可视化和动态化。在社会公共信息层面,通过建构数字化精准管理平台,以居民智能端为重要载体,运用信息技术平台实现社区与社会公共信息共享。新一代的社会公共信息平台将“社区数据库、公共信息应用、信息审计”等多项应用信息共享,更精准、更便捷地服务于社区治安、基础设施建设、文娱活动的开展等多个方面。在社区层面,大数据信息技术的应用,不仅可以理顺政府部门与各个社区间的关系,还能通过数字改革进一步优化社区治理流程和各项工作的开展。社区依托大数据平台实现信息内部流转、各主体信息共享,在工作流程中借助智能手段自动生成、传递、审批文件,改变传统线下面对面层级运转模式,简化审批流程,提高工作效率。

社区是党、政府联系群众的神经末端,要始终坚持服务人民的社区治理宗旨,因此社区的职能更像是人民的“管家”,社区在治理中要想发挥好这一职能,对服务的精细化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大数据的应用使得社区不断向需求导向转变,通过线上社区职能平台精准分析人们的切身需求,并与线下“管家”联动,积极响应需求号召,精准化地满足社区居民需求。数字赋能的社区治理模式打破时间和空间上的限制,让数据识别需求成为新的可能,进一步发掘社区治理的未来发展潜力。

(三)大网格、微治理,构建现代化治理新模式

网格化是新型社区治理模式的重要举措。在党建和数字赋能的双层作用下,如何将各方人、事、物紧密结合起来,促进社会治理整体化发展,就需要网格化治理体系发挥作用。首先多主体联合,强化数字智能联动。多元主体共同联合,参与社区治理是时代发展的需要,也是基层民主政治发挥作用的重要力量。以基层党建引领多元主体协同合作,从纵、横两个方面进行有效连接。在纵向层面上,积极构建以社区党组织为核心,居委会、业委会、物业、社会组织等其他主体作为平等主体协同参与社区治理的链条。在横向层面上,将社区党组织镶嵌到各主体中,寻求多方共同利益的有效实现。以党建为主线,贯穿于社区治理各主体之中,打造多元主体团结协同合作的局面。实现上述两个方面,就需要培育社区共同体为价值观念的公共精神。这种共同精神应以实现社区整体利益最大化为价值追求,努力破解目前僵化、陌生的社区人情关系,注重各个主体以及社区居民的主动参与,将公共精神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共同为社区治理发光发力。其次,注重网络化治理与网格化服务。网络化治理要充分运用网络的优势,借助现代信息技术,推进虚拟网格的创建和治理,为网格化治理打下坚实的框架。借助网络的网格化社区治理模式使得社区工作逐渐走向专业化,治理水平也得到进一步提高。网格化的社区治理模式不仅从宏观层面上将各主体、各资源、各项目联系起来,而且能从微观层面渗透到社区治理的各个程序之中,“全网覆盖、细微推进”正是网格化治理的优势之处。但同时,对于网格化治理主要包括网格化管理和网格化服务,而网格化服务是基础和前提,只有把网格化服务做好,满足居民自身需求,网格化的管理才能得到更多主体的参与和拥护,从而社区治理的目标也就更容易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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