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代照料育儿模式下中老年抑郁发生状况及影响因素
2023-01-17安晓妤李忠莲
刘 露,严 锐,安晓妤,李忠莲
(黔南民族医学高等专科学校,贵州 都匀 558000)
隔代照料,是指年轻父母因工作、生活等因素未能给予未成年子女足够的精力和时间照顾,而仅需要祖辈给予孙子女在生活方面的照顾,不涉及经济、教育等方面内容[1]。据《中国老年社会追踪调查(2016)》研究报告数据显示,39.44%的老年人在过去12个月中照料孙子女[2],欧美国家调查发现[3-4],祖父母参与隔代照料的比例为50%左右,可见,隔代照料育儿模式在全球范围内都被不同程度的采用。但是,由于隔代照料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容易引发中老年人的不良情绪,导致心理健康问题[5]。抑郁是中老年人常见且高发的心理问题,严重影响老年人的生活质量[6],然而,针对隔代照料育儿模式下中老年人抑郁发生状况及影响因素的研究却并不多见,为此,本研究以隔代照料孙子女的中老年人为研究对象,调查其抑郁水平及影响因素,为提高中老年人身心健康水平,构建和谐的家庭育儿环境提供借鉴和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一般资料:采用整群抽样法,于2020年7月~2020年9月对都匀市提供隔代照料的中老年人进行问卷调查,年龄49~78岁,平均(60.81±4.43)岁。入选标准:①正在照料孙辈,平均每周照料≥4 d且连续照料6个月及以上者;②年龄≥45岁;③在知晓本研究目的后愿意协助完成者;④智力正常,意识清晰者。排除标准:①严重精神疾病或精神障碍者;②身患重大疾病者;③认知功能障碍者;④孙子女父母双方均长期外出工作者;⑤孙子女为孤儿者。本次研究经过本校医学伦理委员会同意。
1.2研究方法
1.2.1调查工具:①一般人口统计学变量:课题组成员参考文献资料并结合当地实际情况共同商讨制定人口统计学变量,包括年龄、性别、民族、文化程度、近期与子女关系、与子女同住情况、配偶情况、家庭经济月收入、慢性病情况、异地照料情况、休闲娱乐情况等;②老年抑郁量表(GDS)[7]:由5个维度组成,即“现在与未来消极评分”“退缩痛苦想法及对过去”“容易激怒”“活动减少”“情绪低落”,总分30分,≤10为正常,11~20分为轻度抑郁;≥21分为中重度抑郁,Split-half系数为0.85,Cronbach α系数为0.89。
1.2.2调查方法:课题组成员经过统一培训,采用统一的指导语,随机选取都匀市人口相对集中的5个社区,在社区广场开展问卷调查,研究对象独立完成或在课题组成员指导下完成,共发放问卷240份,回收240份,有效问卷236份,问卷有效率98.33%。
1.2.3质量控制:①严格执行研究对象的入选标准;②课题组成员采用统一、规范的指导语,避免出现诱导性语言;③当场回收问卷并进行核查,确保问卷资料完整性。
2 结果
2.1隔代照料育儿模式下中老年抑郁原始总分分布情况:据调查分数显示,中老年抑郁分值最低分为5分,最高分为25分,平均(9.31±4.61)分。百分位分布可见第25位为6分,第50位(中位)为8分,第75位为13分。
2.2隔代照料育儿模式下中老年抑郁发生状况:无抑郁症状者167例,占70.76%,抑郁症状阳性者69例,占29.24%,其中轻度抑郁62例(26.27%),中重度抑郁7例(2.97%)。
2.3隔代照料育儿模式下中老年抑郁影响因素分析:对人口统计学变量调查分析发现,性别、民族、文化程度、近期与子女关系、与子女同住情况、配偶情况、异地照料情况、休闲娱乐情况对抑郁症状阳性检出率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隔代照料育儿模式下中老年抑郁影响因素分析[n(%),n=236]
2.4隔代照料育儿模式下中老年抑郁症状多因素Logistic逐步回归分析:以抑郁症状是否阳性为因变量(否=0,是=1),以性别(男=1,女=2)、民族(汉=1,少数民族=2)、文化程度(小学及以下=1,中学=2,高中或中专=3,大专及以上=4)、近期与子女关系(较好=1,一般=2,较差=3)、与子女同住情况(否=0,是=1)、配偶情况(健在=1,丧偶=2,离异=3)、家庭经济月收入(3 000以下=1,3 001~5 000=2,5 000以上=3)、慢性病情况(无=0,有=1)、异地照料情况(否=0,是=1)、休闲娱乐情况(无=0,有=1)为自变量进行二分类Logistic逐步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性别、民族、文化程度、近期与子女关系、与女子同住情况、配偶情况、异地照料情况、休闲娱乐情况是影响隔代照料育儿模式下中老年人抑郁症状的主要因素。见表2。
表2 中老年抑郁症状影响因素的二分类Logistic逐步回归分析
3 讨论
2016年,《中国家庭发展报告》发布数据显示,我国隔代照料儿童的比例为41.1%[8],而有相关研究发现,在农村隔代照料育儿的比例高达82.88%[9]。十八大以来,党和国家高度关注老年人的生活质量,2017年,《“十三五”健康老龄化规划》重点任务明确指出,不仅要加强老年人医疗卫生服务体系建设,而且要开展老年人心理健康与关怀服务,为贫困、空巢、计划生育特殊家庭等老年人提供心理关怀[10]。
抑郁在心理疾病中占据主要的地位,也是医学界评估情绪状态应用最广泛的指标[11]。中老年人由于患病、独居、丧偶等一系列问题,已成为抑郁心理健康疾病的高发群体,研究[12-13]显示,我国社区老年人群抑郁状态的发生率为22.8%,张双等对锦州市社区老年人抑郁现状及影响因素调查[14]发现,抑郁状态检出率为21.7%,性别、有无配偶、有无慢性病、独居等人口统计学变量是主要影响因素。寇小君等等对武汉市社区老年人群抑郁现况及影响因素进行研究[6],结果发现,老年人抑郁的发生率为18.29%,影响因素分析表明,年龄、性别、受教育程度、慢性病、月收入等是主要影响因素。在本研究中,研究对象抑郁发生率为29.24%,均高于之前的相关研究,这可能与选定的研究对象有关,影响因素分析发现,性别、民族、文化程度、配偶情况是主要影响因素,表明本研究与此前的相关研究结果较为一致,与此同时在本研究中还发现,近期与子女关系、与子女同住情况、异地照料情况、休闲娱乐情况也是隔代照料育儿模式下中老年人抑郁的重要影响因素,这些因素提示,隔代照料中老年人的心理健康水平与生活环境和个人生活方式存在密切的关系。
近年来,隔代照料已成为我国社会的一种普遍现象,加之二孩政策的全面实施,隔代照料比例在上升的同时也引发众多学者对中老年人身心健康的关注,尽管有研究认为,隔代照料能够提高老年人的社会参与度、减少孤独感、保持良好的认知功能[15],但隔代照料对中老年心理健康产生的消极影响也不容忽视[16]。在本研究中,与子女同住是引发隔代照料中老年抑郁的一个重要因素之一,经调查发现,45人与子女同住,其中抑郁人数为33例(73.33%);近期与子女关系调查显示,22例表示较差,21例抑郁(95.45%),与子女同住的有14例(63.64%),表明祖辈与子女同住会影响彼此关系的和谐,进而影响中老年人心理健康。
社交活动能够增加老年人的社会参与度,减少孤独感,降低抑郁风险,提高心理健康水平[17]。据异地照料调查发现,49例(20.76%)为异地照料,43例(18.22%)为独自照料,这些提供隔代照料的祖辈有的来自农村,他们远离故土前往子女的城市照顾孙子女,往往需要与子女同住,又需要克服地域环境、人文风俗、饮食习惯等因素的影响,社交和休闲娱乐方式的缺乏常常使这些独自肩负照料任务的中老年人倍感孤独和焦虑。此外,本次开展调查的都匀市为少数民族聚居地,少数民族占总人口数的67.08%,少数民族地区的生活方式也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来自外地的隔代照料者。
本研究认为,隔代照料育儿模式下的中老年人易发生抑郁,子女要体谅中老年人照料孙子女的辛劳和不易,多给予关心和体贴,加强沟通,鼓励和支持他们开展丰富多彩的休闲娱乐活动,提高身心健康水平,从而构建温馨和谐的家庭育儿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