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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支持在农村留守青少年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和情绪性问题行为关系中的中介效应

2023-01-14赵文晓徐文花邢燕青段晨晨

蚌埠医学院学报 2022年12期
关键词:情绪性消极情绪积极情绪

赵文晓,徐文花,邢燕青,郑 俊,段晨晨

随着我国经济社会不断发展,大量农村劳动力资源流向城市,其子女留守农村,逐渐形成农村留守儿童这一特殊社会群体。农村留守儿童是指因父母一方或双方外出务工而由他人代为抚养的儿童[1]。与父母长时间分离、心理交流缺失等原因可能导致留守儿童成长过程中出现心理、问题行为、教育等多种问题[2]。近年来越来越多研究发现情绪不稳或情绪性问题行为是留守儿童最显著问题之一,已成为关注的焦点[3-4]。青春期是心理冲突和情绪问题高发时期,情感需求得不到满足引发消极情绪,更容易产生厌学或辍学、行为失控等问题行为。青少年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regulatory emotional self-efficacy,RESE)与情绪、心理健康,调节不良行为以及学业成就,提高人际关系质量,提升主观幸福感等直接相关[5-11]。RESE源于自我效能感,是个体对自身情绪调节能力的主观评价基础上形成的一种自信感,可缓和情绪紧张性,有助于控制和调节情绪冲动性,促进心理健康[5]。在RESE机制研究中,有研究[12]以体育运动学校初中生为研究对象,发现RESE和社会支持存在显著正相关,社会支持在RESE和学校适应间发挥中介作用。大学生社会支持与心理韧性在RESE与主观幸福感间发挥完全中介作用[13]。还有研究[14]发现RESE和心理健康呈负相关,性别在两者间发挥调节作用。窦凯等[5]研究发现RESE可以预测主观幸福感,减弱调节在两者间发挥部分中介作用。目前,留守儿童RESE和情绪性问题行为关系的潜在机制研究鲜有报道。据现有报道,RESE和社会支持呈正相关[13,15],社会支持与留守儿童孤独、抑郁、焦虑等消极情绪存在显著负相关,社会支持可直接影响其情绪性问题行为,是影响留守儿童情绪性问题行为的关键事件,而留守儿童RESE和社会支持均显著低于非留守儿童[2,16];本研究在此基础上构建理论模型即社会支持在RESE和情绪性问题行为关系间发挥中介效应,并对山东省某地区农村留守儿童进行测查以验证该模型。现作报道。

1 对象和方法

1.1 研究对象 2017年5-8月,采用方便抽样法,选取山东某地区三所中学的初中生为调查对象。纳入标准为12~18岁农村留守青少年,能进行语言沟通,有一定理解配合能力,同意参与调查者。排除标准为合并有智力障碍、精神异常及身体重大疾患者。根据Kendall提出的样本含量粗略估计法,共发放问卷230份,回收有效问卷220份,有效问卷回收率为95.7%。

1.2 研究工具 (1)自编一般人口学问卷:包括研究对象年龄、性别、民族、是否独生子女、父母外出务工情况及对父母外出务工态度。(2)RESE量表修订版:王玉洁等[17-18]修订而成。共17个条目,包括表达快乐/兴奋、表达自豪、管理生气/愤怒、管理沮丧/痛苦和管理内疚/羞耻五个维度,前两个维度构成表达积极情绪效能感,后三个维度构成管理消极情绪效能感。各条目均采用5点计分法,即非常不符合=1,不太符合=2,不确定=3,比较符合=4,非常符合=5,得分越高表明RESE越高。本研究中总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90。五个维度的α系数分别为0.76、0.72、0.78、0.77、0.79。(3)社会支持评定量表(Social support rating scale,SSRS):肖水源编制[19],并将量表中“同事”改为“同学”,“夫妻”改为“祖父母”,“配偶”改为“父母”,“工作单位”改为“学校”,共10个条目,包括客观支持、主观支持和支持利用度三个维度,测量留守青少年社会支持。本研究中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77,各维度α系数分别为0.60、0.72、0.54。(4)情绪性问题行为自评量表:谢玉兰、陈旭编制[2]。包括抑郁焦虑、攻击性、自卑退缩、偏执、情感冷漠五个维度,共19个条目,采用1~4级评分(不符合1分,很少符合2分,有点符合3分,基本符合4分)。本研究中总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89,各维度α系数为0.70、0.76、0.66、0.80、0.69。

1.3 资料收集方法 获得研究对象知情同意,自愿参与调查。研究者按照统一标准以班级为单位发放问卷实施测评。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单因素方差分析和q检验、Pearson相关分析、Harman单因素因子分析和结构方程模型,并对假说模型进行验证。Bias-corrected bootstrap法进行中介效应显著性检验,若路径系数95%可信区间不包括0,表明中介效应具有统计学意义[20]。

2 结果

2.1 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采用Harman单因素因子分析进行共同方法偏差检验。将4种测量工具中所有条目一同纳入,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因子未旋转的结果显示,共生成17个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解释了68.05%的方差变异,其中第1个因子方差解释百分比为19.43%,小于临界标准50%,故认为本研究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21]。

2.2 一般资料分析 研究对象年龄13~17岁,平均年龄(14.65±0.98)岁;其中女生136名,男生84名;均为汉族;独生子女30名,非独生子女190例。女性表达积极情绪效能感得分和社会支持得分均高于男性(P<0.01和P<0.05);独生子女表达积极情绪效能感高于非独生子女(P<0.05);留守青少年对父母外出务工的态度持支持和无所谓态度的情绪性问题行为评分低于不支持和和不表态的评分(P<0.05),其他方面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不同一般资料留守儿童RESE得分比较分)

2.3 RESE、社会支持与情绪性行为问题各维度相关性 RESE总分及管理消极情绪效能感3个维度得分与情绪性问题行为总分及其各维度得分之间呈负相关(r=-0.23~r=-0.45,P<0.01),社会支持总分、主观支持、支持利用度得分与情绪性问题行为总分及其各维度得分之间呈负相关(r=-0.21~r=-0.43,P<0.01),RESE总分及其各维度得分与社会支持总分、主观支持、支持利用度得分之间呈正相关(r=0.27~r=0.45,P<0.01)(见表2~3)。

表2 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社会支持与情绪性问题行为的统计描述及相关矩阵(r;n=220)

表3 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社会支持与情绪性问题行为的统计描述及相关矩阵(r;n=220)

2.4 社会支持的中介作用检验 以RESE为外衍潜变量,情绪性问题行为、社会支持为内衍潜变量,采用极大似然法(ML)建立结构方程模型,根据模型修正指数(MI)进行修正,得到模型拟合指数见表4,结果显示模型拟合较好。

表4 结构方程模型拟合指数

RESE正向影响社会支持(β=0.60,P<0.01);社会支持负向影响情绪性问题行为(β=-0.45,P<0.01),RESE负向预测情绪性问题行为(β=-0.25,P<0.05);社会支持的中介效应值为-0.27,RESE影响情绪性问题行为的总效应值为-0.52,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51.92%,故社会支持是RESE和情绪性问题行为的中介变量(见图1)。

使用Bias-corrected bootstrap法进行中介效应检验,随机重复抽取3 000个Bootstrap样本,在95%可信区间下,中介检验结果不包括0(-0.487,-0.127)(P<0.01),表明社会支持的中介效应显著。此外,控制社会支持后,RESE对情绪性问题行为的影响没有显著作用(-0.495,0.005)(P>0.05)。因此,社会支持在RESE和情绪性问题行为之间发挥完全中介作用。

3 讨论

本研究结果显示留守青少年女性表达积极情绪效能感和社会支持得分高于男性,而在情绪性问题行为方面性别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这与以往研究报道结果相似[2,22]。独生子女表达积极情绪效能感高于非独生子女,这可能与男女性格特征及家庭成员相处模式等有关。与不支持父母外出务工的留守青少年比,支持父母外出务工的留守青少年情绪性问题行为得分更低,大多数留守学生并不反对父母外出务工,支持外出务工的留守青少年情绪调节能力或是社会支持状况更好。从另一方面说明情感交流缺失、关爱不足及社会支持缺乏才是反对父母外出务工及产生心理及行为问题的主要原因。

本研究结果发现RESE尤其是管理消极情绪效能感与情绪性问题行为呈负相关,进一步证实了RESE特别是控制或调节消极情绪的自信程度可直接影响心理健康状态及情绪甚至出现不良行为。该结果说明拥有高水平RESE的留守青少年有更多自信能管理消极情绪、表达积极情绪,调节自我情绪降低自我伤害,避免情绪冲动。同时本研究发现,RESE与社会支持呈正相关,尤其是主观支持和支持利用度两个维度,说明RESE越高则获得的社会支持越多,或者社会支持水平越高,RESE就越高,与相关研究[12-13,15]结果一致。这也进一步验证了一些研究者认为的感受到的支持比客观存在的支持更有意义,它影响人的行为和发展,直接成为缓解压力的资源[23]。本研究结果还显示社会支持负向预测情绪性问题行为。这一结果与以往报道的结果一致,留守青少年感受到支持越多、越能充分利用社会支持,引发的情绪性问题越少[16]。

此外,本研究发现社会支持在RESE和情绪性问题行为之间发挥完全中介作用,表明社会支持是留守青少年减轻情绪性问题行为的直接原因,RESE对情绪性问题行为的作用是通过社会支持间接产生的。这进一步说明社会支持对改善留守青少年问题行为的重要性。同时也说明对调节自身情绪更自信的人对环境改变的适应力越强,被支持、理解等情感体验更强,越能寻求更多的社会支持,并接受别人的支持,更能控制消极情绪及冲动行为,产生积极情绪,减少问题行为。还可能因为高水平RESE通过识别自身情绪状态,理解他人情绪,更能促进社会适应,人际关系更融洽,当遇到挫折或困难时更容易寻求亲友、老师及同学等的支持,感受到更多的安全感、归属感等。这是一个良性的促进关系,RESE和社会支持共同作用下,引发的情绪性问题行为比只有RESE存在情况下更少。因此,更需要关注与留守青少年的情感交流及支持感知的提高,尤其是对需求意识较低的男性,而非仅仅物质的客观支持。

总之,本研究证实了社会支持在RESE和情绪性问题行为关系中的中介效应,对开展农村留守青少年的关爱保护工作有重要意义。父母应注重建立或改善亲子依恋关系,可以通过电话、网络等现代技术手段与子女进行心理沟通及情感疏导,减轻留守青少年内心被忽视感,从内在提高情绪调节信念,以及多途径、多方式建立社会支持系统给与他们更多的支持、鼓励和关爱,进而降低情绪性问题行为,这也是调查显示的农村在校未成年人心理需求[24]。此外,可能存在与中介效应方向相同的其他中介变量,还需进一步研究和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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