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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视频新闻:媒介实践、议题与进路*

2023-01-10陈柯伶

中国出版 2022年16期
关键词:视频新闻新闻业研究者

□文│晏 青 陈柯伶

截至2021年12月,我国网络新闻用户规模达7.71亿,较2020年12月增长2835万,占网民整体的74.7%。[1]互联网成为人们获取新闻资讯的主要途径,短视频新闻作为近年来兴起的网络新闻新类型,也逐渐被广泛接受。第二十八届、第二十九届中国新闻奖的评选中均设立了相关奖项。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届中央政治局第十二次集体学习时强调:“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不是取代关系,而是迭代关系;不是谁主谁次,而是此长彼长;不是谁强谁弱,而是优势互补。”[2]传统媒体积极依托短视频应用平台,正是以短视频新闻为形式,充分发挥新兴媒体的优势,放大一体化效能,打造更具强大影响力、竞争力的新型主流媒体的重要手段。本文通过梳理短视频新闻的实践和研究历程,回顾研究者主要关注的研究议题,指出当前短视频新闻研究面临的问题及其研究进路。本文希望能够在综述相关研究的基础上,尽可能勾勒出当下短视频新闻研究的现状,为推动媒体融合向纵深发展,构建融为一体、合而为一的全媒体传播格局,提供借鉴和启发。

一、研究与实践互为观照

理解短视频新闻,要回到短视频的发展过程中。短视频新闻伴随着短视频的发展而产生,属于新闻信息类短视频。短视频新闻也是新闻业在新媒体时代的探索与创新,短视频的发展与新闻业的创新是把握短视频新闻研究历史脉络的两条重要线索。短视频新闻研究并非一条孤立的支线,研究者多关注的是业态变化和实践路径,关注点也就由早期对“网络视频”的初步思考,再到短视频应用的融合实践,最后到当前短视频平台的迭代革新,呈现了单一媒介到综合业态、传播功能到平台社会的视域拓展过程。

考察短视频新闻,无法完全抛开用户生产的“网络视频”。早在2006年,短视频就以一种用户生产内容(UGC)形态存在于互联网中,当时还只是电脑端的“微视频”。互联网刚刚进入Web 2.0时代,社交媒体发展勃兴,研究者大多关注网络中存在的“用户生产内容”之于个体的意义。作为一种时长短的视频类型,此时的“微视频”在教育技术学领域备受青睐,但新闻传播学界注意点在“网络视频”,而非“微视频”所体现的“微”的意义。2007年之后,研究者开始关注到网络视频对传统媒体产生的影响。“网络视频”主要有两种面向,一是内容来自公众的生产、制作,表现为新闻源。二是新闻媒体通过互联网发布的视频内容,体现在新闻载体和媒介类型。例如,研究者从流媒体的技术特点入手,分析网络视频新闻传播实践中存在的问题和发展前景,[3]比较中外传统报业媒体通过网站在网络视频方面的应用差异,探讨内容来源、生产模式、文字嵌入、视频易用性和客户端推广等方面的具体做法。[4]网络视频的产生激发了新闻业对新闻跨媒介表现、全媒体转型发展的思考,研究者更多是介绍新的业务特征,解读新的新闻表现形式。与此同时,“网络视频”也在不断迭代更新,短视频逐渐成为“网络视频”的一种流行样态,2011年进入移动短视频时代。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深刻把握时代发展大势,围绕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作出一系列重大战略部署,推动新型主流媒体建设。在2013年的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加快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充分运用新技术新应用创新媒体传播方式,占领信息传播制高点。[5]在2014年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四次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提出,要着力打造一批形态多样、手段先进、具有竞争力的新型主流媒体。[6]新闻业界的理念、技术也在加快向移动端新媒体升级迭代。各大主流媒体先后布局新媒体发布平台,制作、发布多种媒介形态的新闻。2014年,“秒拍”成为央视该年全国两会新媒体报道形式独家合作伙伴,记者通过“秒拍”客户端报道两会,央视新闻频道“两会微海采”、央视国际频道“我有问题问总理”也通过“秒拍”全程与网友进行视频征集互动。随后,《人民日报》也开始和“秒拍”展开深度合作,成为首家和短视频新媒体确定合作的报纸媒体。[7]短视频成为互联网内容的新风口,主流媒体相继加入到短视频新闻的竞争行列。研究者也开始关注短视频新闻生产理论与实践的研究,[8]提出“短视频新闻”就是将具有社交属性的短视频软件作为传播新闻信息的载体,从而实现新闻产品在移动社交平台的传播。[9]

随着短视频用户规模持续增长,抖音和快手等短视频应用逐步接入了直播、电商等,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短视频平台”。短视频与手机“连接”,在社会技术条件的助力下,生产和消费方式上也拥有了独特的优势,具备与传统视频内容不同的文化底色和文化基因,[10]也成为媒体新闻传播的重要渠道,如2019年《新闻联播》正式入驻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平台。短视频所形成的技术环境、平台生态,塑造着新闻业的新闻报道实践活动。在构建新型主流媒体、推进媒体深度融合的大背景下,研究者也更为关注短视频对新闻业的深度赋能效果,探讨不同媒体在短视频新闻中的差异化实践,[11]分析短视频新闻对新闻生产的转型带来的影响,[12]揭示短视频新闻在智能互联时代的传播机理。[13]

短视频平台的崛起为主流媒体的新闻实践提供了更为丰富和多元的创新路径,也深化了新闻本体理论研究。短视频新闻作为聚合了视觉逻辑与数字技术的信息形式,意味着在新闻生产方式、新闻要素方面的转变。可视化构成数字新闻的重塑方向,“再媒介化”成为新闻图像制作的技术逻辑,以图像为形式的新闻表现方式拓宽了新闻传播的渠道和可能性。[14]情感因素也深嵌于短视频新闻的生产实践中,挑战着传统新闻生产中对情感元素的理解,促使研究者追问新闻客观性之所在。有研究者指出,情感在短视频新闻中作为策略性仪式或工具,在维护新闻客观性的同时,实现了新闻的特殊叙事形式。[15]同时,由于短视频平台具备社交媒体的属性,价值、趣味、感动成为分享新闻的三要素,影响着短视频的内容建设,显著性和重要性仍然处于短视频新闻的第一位,而受众的媒介体验则在时间感知和内容感受上发生着深刻变化。[16]提供日常化资讯内容,覆盖众多生活服务功能的短视频平台以智能手机为主要载体,因而,在这个意义上,短视频新闻除了时新性、重要性、接近性、显著性、趣味性外,“到达率”也成为了新闻价值要素,即内容不仅要做好,更要到达用户的手机终端,才能更有效实现传播效果。[17]短视频新闻研究为重新理解新闻生产逻辑、新闻价值追求和新闻要素构成创造了机遇,也提供了思考的方向。

所以说,对短视频新闻的研究,随着短视频功能拓展及其平台发展而逐步深入:从新闻的网络视频化入手,结合网络视频的用户生产特性,探讨资讯类网络视频新闻;在移动短视频应用大众化之时,介入融合新闻实践的议题中,分析传统媒体的全媒体转型问题;随着短视频的平台化崛起,应用平台复杂的媒介生态和技术变量,为新闻业的数字实践带来了更多的机会和挑战,也凝结着新闻学研究的广泛焦虑。

二、短视频新闻的核心议题

从对媒体融合发展的探索,到对数字新闻的深度聚焦,短视频新闻成为构建新型主流媒体的新闻表达方式,也带来了新的理论与实践的思考空间。在数字时代新闻业的实践过程中,短视频新闻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主流媒体如何呈现短视频新闻,如何与传统新闻理念调适,短视频为新闻业带来了怎样的变革与挑战等,都是近年来学界业界比较关注的议题与方向。

1.主流媒体的融合新闻实践

短视频新闻先是作为媒体融合发展的新闻业态进入到研究者的视野。在媒体融合的背景下,短视频也逐渐成为传统媒体与社交媒体一体化融合发展的发力点。研究者主要关注主流媒体运用短视频的方式、方法,及其在短视频平台中的实践状况。短视频应用作为社交媒体,拥有独特的融合了视觉与听觉、生产与分享的“动态社交语言”,为专业的新闻媒体提供了更新的表达方式和更多的表意空间。[18]在视听语言方面,短视频重新定义了视频传播的“语言规范”,也是新闻媒体基于短视频进行新闻生产转型的重要突破口。[19]

尝试报道平台的转移之后,主流媒体在内容制作方面也在不断适应平台特点,开发具有“短视频风格”的新闻产品。大量研究关注到《新闻联播》在短视频平台发布的《主播说联播》系列,该系列成为主流媒体在短视频新闻实践方面的典型案例。研究者发现,该系列短视频体现了新闻编辑在话语体系、新闻视角、内容选择、传播平台、价值角度等方面发生的把关嬗变,这也是一种以评论为主旨、短视频为载体的新闻评论形态,并且,主流媒体在这样的短视频情境中还具有“人格化效应”。[20]

2.短视频新闻的情感传播

短视频所蕴含的情感特点受到很多研究者的关注。短视频内容往往与背景音乐融合,以此营造特定的氛围,渲染情绪,用情感带动受众,营造情感传播空间。[21]短视频平台的“社交可供性”使其能够带动用户的情感参与,形成“情感共同体”;[22]短视频的用户也通过平台的可供性和产品功能(如话题标签)生产或再生产了情感公众(Affective publics)。[23]

单纯围绕视听语言来探讨传统新闻媒体在短视频新闻实践中的生产转型,或是以此展开探讨媒体深度融合的策略方案,都还未接近当下新闻业变革的“痛点”。在数字时代,新闻实践更加重视人的主观能动性,重视生活体验和情感关怀,新闻业出现了明显的情感转向。[24]短视频的内容形态使得情感渲染成为内容生产的主要手段,新闻媒体也在尝试适应短视频的情感生产模式。例如,一项对《人民日报》抖音号的研究发现,主流媒体在逐渐适应短视频平台的移动化、碎片化和社交化等特点,内容生产上保留了传统媒体的信息模式、故事模式和政论模式等报道模式,强化了情感模式,正逐渐形成“混合情感传播模式”。[25]短视频新闻已经可以作为窥探数字时代新闻业“情感实践”的视窗,是新闻业在媒体融合实践中“情感融合”的尝试,在短视频时代如何定位新闻业以及新闻价值,还需要更多深入的讨论。

3.作为政务新闻信息的政务短视频

自2012年政务微信产生后,各地政府相继建立了“两微一端”(政务微博、政务微信、政务客户端)的政务新媒体服务体系。2018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推进政务新媒体有序健康发展的意见》,指出政务新媒体是移动互联网时代党和政府联系群众、服务群众、凝聚群众的重要渠道,是加快转变政府职能、建设服务型政府的重要手段,是引导网上舆论、构建清朗网络空间的重要阵地,是探索社会治理新模式、提高社会治理能力的重要途径。[26]目前,我国31个省(区、市)均开通政务抖音号,各级政府共开通政务抖音号26098个。[27]随着短视频平台的发展,机构性用户也越来越重视短视频,政府部门也将短视频作为一种新的公共性传播手段,短视频进入到了公共性传播普及阶段。[28]

政府部门所发布的政务短视频往往扮演着新闻资讯的角色,对此的研究主要目的在于为政府部门提供政策建议。研究者从政务短视频的特点、采纳情况、传播内容和传播效果等方面,对政务短视频展开了较为系统的研究。例如,有研究者比较了政务短视频与其他政务新媒体,认为政务短视频采用了人工智能推送算法,在功能定位、制作流程和传播方式等方面,与其他类型的政务新媒体存在差异。[29]面对突发公共事件,政务微博与政务短视频的平台差异,能够实现矩阵互补、联合发声,加快信息传播速率。[30]在采纳情况方面,政府层级、辖区人口规模、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渗透率、原有政务新媒体数量等因素会影响政府机构对政务短视频的采用情况。[31]在传播内容方面,有研究者运用内容分析方法,探讨了热门政务短视频的特点,其发现热门政务短视频主要使用实拍视频、监控视频、情景剧等内容,主题以正能量传播、主题宣传、知识普及等类型为主,形式短小精悍、感情色彩强烈且多配以背景音乐。[32]在传播效果方面,从政府供给和公民需求方面考察政府层级、财政健康状况、电子政务水平、政府规模、互联网渗透率和辖区经济发展水平等因素对政务短视频传播力的影响,发现行政级别越高的政府,其政务短视频传播力表现越好。[33]而在重大公共卫生事件中,政务短视频发挥了积极作用。政务号所属机构层级、地域经济状况、地域政务微博影响力、粉丝数和关注数等环境因素对其传播效果影响显著,而发布时间、视频时长、背景音乐、标题句式和语体特征等技巧因素对传播效果的影响要高于内容因素。[34]也有研究运用实验法,分析政务短视频采用碎片化策略的传播效果,其发现碎片化策略对信息认知度和互动亲密度具有提升作用,但在政府部门形象构建,政府部门与网民建立相互信任关系,网民对信息产生态度和行为认同方面的效果有限,甚至有不利影响。[35]

4.短视频新闻的问题与规范

短视频的迅速发展和普及,涌现出了一些问题,影响了短视频新闻的生产,引起了研究者的警惕。技术准入门槛过低,UGC新闻短视频内容往往质量不高;追求流量,过度娱乐化,PGC新闻短视频存在低俗化问题;短视频的病毒式传播,也容易诱发舆论危机等负面问题。[36]短视频新闻是传统新闻生产和传播方式对短视频表现方式的调适,其面对的是短视频平台整体性的内容生态,需要评估短视频碎片化叙事与传统新闻叙事风格的关系,新型视听语言表达方式、算法等智能技术和新闻媒体的角色定位都挑战了传统新闻的生产、制作理念。[37]短视频平台的交互特性使得短视频新闻并非单向输出的传播模式,还需要从受众的反馈信息中提取信息,这也对传统的“把关”模式提出了挑战。[38]对短视频新闻的规范,传统媒体不仅需要适时调整自身的报道标准,短视频平台的媒介环境也会带来巨大的外部压力。因此,针对短视频新闻的实践状况,还需要更多有关伦理道德、法律法规方面的规范性探讨。

三、短视频新闻研究的反思与进路

尽管短视频新闻研究针对当下新闻学面对的紧迫议题展开了较多的探讨。然而,很多研究对新闻学研究的核心命题,还缺乏深入的分析与思考。大多研究将短视频新闻视为新闻实践的新现象、新形式,以不同的业务案例,表达相似的观点。这也说明短视频新闻研究还有很大的拓展空间,需要引入更多的理论讨论,挖掘现象背后的底层逻辑,全面把握媒体融合发展的趋势和规律。

1.谨防“可见性”陷阱,重释新闻学理论新意涵

短视频的“可见性”成为大部分研究议题的起点。短视频是新媒体类型的视觉媒介,不同社会内容可以通过在短视频上的呈现,延伸出相应的短视频议题,在“看到”与“被看到”的逻辑链条中,“可见”又与边缘或小众关联在一起,往往也陷落在了新媒体赋权的思维定势中,这种“新瓶装旧酒”的看见方式,容易让研究视角过分聚焦。例如,在一些探讨城乡关系的研究中,短视频充当了这种“窥视”方式,研究者会放大短视频对社会现实的重构作用,特别是对基层民众带来的技术变革价值,以此表明短视频“可见性”的实际意涵。

而在短视频新闻研究中,短视频的“可见性”则是对主流媒体或经典“新闻”观念的关照。从用户的视角出发,短视频新闻的观念意义勾连着新闻、个体和视频化。短视频新闻的“可见性”也是短视频常规的“可见性”,仍然存在被颠倒的可能性。这种大众的视频化新闻生产,也需要我们重新回到“短视频新闻”的理解中,进一步追问经典的“新闻”观念。同时,颠倒的“可见性”也意味着重新发现新闻传播学理论在短视频新闻中的新意涵,突破理论视角的“中心—边缘”定势。

2.区分三类认识方式,打开短视频认知新路径

在对短视频的相关讨论中,研究者对“短视频”存在三个层面的渐进认知。其一,基于短视频的时间长度,研究者将短视频看作一种时长短的视频媒介形式,在界定“短视频”之时,研究者大多采纳这种行业的界定方式,将视频时长5分钟以内的网络视频视为“短视频”。其二,将短视频视为具体的应用。随着短视频应用的发展,短视频应用中的“短视频”时长也一再突破5分钟,甚至也有超过15分钟的,“时长”很难成为界定短视频的“黄金法则”。大量研究所指的“短视频”已然越过了行业的通常标准,直接指向短视频应用中的“短视频”,并且,研究者也会有意识地点明具体的短视频应用(如抖音/TikTok或快手/Kwai等)。其三,从短视频应用上升为短视频平台。短视频应用的用户规模持续增长,用户类型在不断拓展,短视频应用不只是满足人们视频观看的娱乐需求,其也在逐步叠加电商、在线教育和宣传等各种服务需求,已经成为庞大的互联网平台。[39]

对短视频新闻的研究也同样受制于对短视频的认知,不同的观察视点会影响研究者对短视频新闻的探讨方向。短视频新闻是针对具体的资讯类新闻短视频,还是针对主流媒体依托短视频应用所做的短视频新闻实践,抑或以平台化的方式考察短视频。而以平台化的方式关注短视频新闻实践,能够为考察短视频新闻提供更多的思路,也是在将复杂的社会变量纳入到短视频的分析中。此种思考取向之下,研究者往往将短视频置于具体的社会情景中,将“平台”视为一种“社会—技术”变量,以短视频的结构/机制来“看”社会的结构/机制。短视频具有集纳各种现实关系的平台属性,在宏观维度上构成了社会或国家的基础设施,这就与个体化的视频或应用之间形成巨大的研究张力。“短”则在揭示一种杠杆之力,以小博大。

3.把握数字新闻学范式,吸纳新闻学研究新视角

大量对短视频新闻的研究,是对经典新闻学研究的延伸。基于媒体融合的现实需求,从传统新闻业的发展状况,来勾勒短视频为新闻业带来的变化,大多是对现状或表象的描绘,对短视频新闻表现手法的归纳,或对特定节目的简单剖析。短视频新闻反映了新闻业在打破经典新闻学的规律性,也在挑战现有的新闻学理论,其内在蕴含着更为深刻的理念命题,也是当下典型且广泛被新闻媒体所使用的数字新闻类型。

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冲击了传统的新闻业及其新闻理念,也带来了新的机会。新闻业的数字化引起了研究者对数字新闻学的关注。数字新闻学与经典新闻学之间存在一种“破坏性发展”的关系,是新闻学在新的技术与历史条件下发展出的新范式,[40]在研究路径上,吸纳了新闻生产社会学、文化研究、传播政治经济学等视角。[41]短视频新闻也是新闻业的数字新闻实践,而此类切入视角在短视频新闻的研究中仍然很缺乏。这也说明当前对短视频新闻的研究应当跳出规范性研究的桎梏,借鉴数字新闻学范式所提供的多元路径,基于短视频新闻,深入探讨新闻媒体在数字时代的新闻实践问题,不仅关注“前台”的内容,还应更多涉及“后台”的生产组织与机制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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