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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美学视域下体育题材电影的体能呈现

2023-01-05孙加记

电影文学 2022年20期
关键词:维克托教练身体

孙加记

(广州商学院体育学院,广东 广州 511363)

在众多的电影类型中,有一种类型的电影,主要展现了运动员非凡的运动能力,这就是体育题材电影。《夺冠》《绝杀慕尼黑》《奎迪:英雄再起》《飞驰人生》《百万美元宝贝》等不同国家的电影表现了不同民族人们的专项技能,赢得了观众的喜爱。

一、体育题材电影展现身体美

人们观看电影,看的是电影中人物的命运。电影中人物的喜怒哀乐,一般通过自己的身体表现出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们看电影也是观赏剧中人物的美。人是美的,这是美学的重要原理,也是美学的基础。“没有什么是美的,只有人才是美的。”[1]电影艺术工作者直接借鉴了身体美学的重要原理,“从事对美貌、力量和欢乐的追求,从事将直接经验重构为改善生命的追求”[2]。电影编剧、导演、演员和摄像师在体育题材的电影中将重心放在了剧中主要人物的运动技能上,重点表现主人公的体育才能,让观众充分看到主人公的身体美。影片《夺冠》(导演陈可辛)表现了中国女排姑娘们的身高之美,“3号一米九○,和苏联的波尔科娃一样。7号一米九六,是美国队海曼的身高。10号的净跳高度和古巴的佩雷斯一样。郎平一米八四,是我们最接近欧美的主攻”。影片中女排教练袁伟民自豪地介绍队员的身高,声音不高,娓娓道来,信心满满。俄罗斯影片《绝杀慕尼黑》(导演安东·梅格迪契夫)表现了篮球运动员谢尔盖·别洛夫、亚历山大·别洛夫(萨沙)、莫德斯塔斯·保拉斯卡斯、祖拉布·萨坎杰利泽、米希科·科尔基亚、阿尔赞·扎尔穆哈梅多夫等人魁梧的身材。美国影片《奎迪:英雄再起》(导演小斯蒂芬·卡普尔)展现了拳王奎迪和挑战者维克托两位拳手的健壮肌肉,股四头肌、小腿肌肉、腿部肌肉、背部和后肩部肌肉、前锯肌、胸肌、腹肌等人体不同部位的肌肉群给观众留下了鲜明的印象。

二、塑造体能奇才的艺术典型形象

电影要表现一个个具体的人物,具体影片中的主人公一般是位经历特殊的人物,往往是极具个性的艺术典型形象。这种典型人物,是“具体、独特、感人的”[3]。在体育题材电影中,典型人物往往通过自己的特殊体能表现出来。所谓体能,一般是指“人体通过先天遗传和后天训练获得的,在形态结构方面、在功能调节方面以及在物质能量的贮存和转移方面所具有的潜在能力以及与外界环境结合所表现出来的综合运动能力”[4]。影片《夺冠》里就直接出现了“体能”这一专业术语,在1979年的福建省漳州排球训练基地,女排领队向青年陈忠和介绍郎平:“北京姑娘,18岁就入国家队了。入队时,负重不到30公斤。教练让她练体能,单次深蹲不到100公斤,就不让她碰球,这是教练在特意培养她。”打排球,不仅需要胳膊和手的力量,而且需要腿和脚的弹跳力量,郎平的摸高可以超过三米二。拦网、传球、扣球等必需的体能被领队以女排队员为例阐述得清清楚楚。1981—1986年,中国女排是世界排球史上唯一取得五连冠的团队,其排球方面的体能领先于世界。

俄罗斯影片《绝杀慕尼黑》中的苏联教练加兰任·彼得洛维奇给自己的儿子做示范性动作,从很远的球场边,单手投球,竟然投进了,显示了高超的投球技术,虽是中年人,投篮能力不减当年。离比赛结束仅有三秒钟,苏联队还有发球权,在教练加兰任的正确指挥下,伊万直接把球扔到了美国队的篮板附近,萨沙接过球,机智地晃过了两位美国球员的拦截,迅速把球投入篮球筐内,获得了关键性的两分,从而使苏联队奇迹般地获得1972年慕尼黑奥运会篮球锦标赛冠军。因为时间非常短暂,导演采用了慢镜头的方式,延长了故事讲述的时间,使观众充分看清了比赛双方各种人员的表情和动作,凸显了苏联篮球队的高超计策和体能。还有就是苏联篮球队员谢尔盖·别洛夫擅长单打独斗,能够一个人冲破对方队员的围追堵截,巧妙地把球投进篮筐,命中率非常高。美国影片《奎迪:英雄再起》则表现了新晋重量级拳王奎迪和俄罗斯拳击手维克托在对抗性拳击运动中非凡的身体耐力、速度、冲击力、平衡和移动能力。由此看以看出,电影塑造出具有超凡体能的典型运动员形象,对观众才有吸引力,这也是体育电影发展的源泉。

三、生命之美

世界著名身体美学家舒斯特曼认为身体和心灵密不可分,身体就是指“一个鲜活灵动、感知敏捷的身体,而不是可以避开生命与感觉的纯粹肉体”[5]。俄罗斯影片《绝杀慕尼黑》中苏联篮球运动员亚历山大·别洛夫(萨沙)有先天性心脏病,谢尔盖·别洛夫膝盖有伤,阿尔赞·扎尔穆哈梅多夫近视400多度,但他们酷爱篮球事业,已经掌握了篮球技术,不愿舍弃篮球运动。通过移植心脏手术、服用镇痛药、佩戴隐形眼镜等补救措施,这几位篮球运动员仍然在比赛中取得了优异成绩,展现了他们感知非常敏捷的生命之美。

世界著名的哲学家卡西尔认为艺术展现的就是运动着的生命,“我们在艺术中所感受到的不是哪种单纯的或单一的情感性质,而是生命的动态过程”[6]。影片《奎迪:英雄再起》中的拳王奎迪和拳击手维克托都想找到对方进行比赛,奎迪想为父报仇,维克托想继续炫耀并继承父亲的战绩。在影片最后的世界拳王争夺赛中,奎迪吸取了第一次比赛失败的教训,严格按照教练洛奇的指导进行比赛,不急于进攻,主要是防卫,争取做到不被对方彻底击垮,保存实力,伺机进攻。奎迪知道对手的强大实力,不敢藐视敌人。比赛进行了一多半,比分落后于对手,对手的体力和攻击力都在下降,奎迪强忍剧痛审慎地鼓起勇气发起进攻。在第十个回合中,两人都已精疲力尽,奎迪又被对手连续击中肋部倒在地上,被对手拽住击打,对手已经犯规,但裁判没有看到,没有判维克托犯规,比赛继续进行。奎迪艰难地站了起来,勇敢地发起猛烈的进攻,终于击倒了维克托。此时的奎迪已经气喘吁吁,疼痛难忍,看到维克托抓着围绳站了起来,不免心生忐忑,就连台下助战的妻子比安卡、母亲玛丽安·奎迪和教练洛奇也是充满了担心。奎迪和维克托两人实力不相上下,各有长处和短处,奎迪擅长防守,能够忍受疼痛,而维克托则长于攻击,几乎不会防守。一旦遭到连续的致命攻击,维克托的缺点就暴露无遗。看到儿子连续遭到击打,已经无力还击,维克托的父亲赶紧扔出白手巾示意认输,裁判及时制止了比赛。奎迪被裁判一推,顺势倒在地上,他知道自己胜利了,也知道自己几乎无力进攻了。奎迪和维克托两个人虽然体格健壮,但在激烈的争斗后,体力将被耗尽,精神动力也是有限的,生命这一物质性的存在就显得非常重要了。为了面子,为了荣誉,两个人只能硬着头皮对抗,攻击力明显减弱,这就是鲜活的生命,精力总有耗尽时。人不是机器,生命是动态的,也是不断变化的,有朝气蓬勃时,也有力不从心时,有欢喜,也有痛楚。

许多学者一直在探讨艺术和生命之间的关联,瑞士心理学家卡尔·荣格把艺术看作是生命的一种存在形式,“人们几乎可以把它描绘成为一种生命的存在物”[7]。意大利著名美学学者马里奥·佩尔尼奥拉坚持艺术就是要表现生命,“艺术就可以被看作是生命的呈现”[8]。《夺冠》里的陈鹿有打排球的天赋,被选入了国家队,但经常迟到,没有排球方面的远大理想,公开表示自己并不喜爱排球运动,主动离开了国家队去考大学去了。主教练郎平没有阻拦,尊重陈鹿的个人选择,表现了对生命对自由的保护,洒脱的生命之美得到了呈现。

四、生存之美

我国著名美学家封孝伦先生认为人的肉体生命是基础,“生物生命是三重生命的根本和基础,它使得人的一切文化行为的发生成为可能。没有生物生命,人的一切行为和努力都将变得毫无意义和不可解释”[9]。俄罗斯影片《绝杀慕尼黑》中的苏联篮球队在国际大赛中战胜了南斯拉夫球队,苏联篮球运动员莫德斯塔斯·保拉斯卡斯接过苏联篮球协会主席格里沙发放的奖金,认为还不如在自己的家乡开出租车挣得多。拼尽全力,战胜了不可一世的美国篮球队,赢得了慕尼黑奥运会冠军,每位队员又领到了格里沙发放的奖金,这次比开出租车挣得多点了,但他们却都捐给了教练加兰任,因为教练加兰任的儿子需要做手术,治疗不能站立行走的疾病,时间期限将至,不能再拖延了。而运动员亚历山大·别洛夫(萨沙)的心脏病突然发作,随时可能去世,教练加兰任不仅把为儿子治病的钱全部拿了出来,而且还向篮球协会主席格里沙借了很多钱,目的就是能让自己的队员活下去。为了弱者的生存,这些运动员和教练一起付出了所有,表现了自己舍己救人的高尚品质,用行动阐释了生物生命的重要性。

人类为了自己生物生命的延续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获取生存的食物等物质资料,“从生活资料生产方面看,原始人类求生存第一位的工具就是自身的身体,直接地利用血肉之躯与动物相搏斗来获取生活资料”[10]。影片《铁甲钢拳》(导演肖恩·利维)中的主人公查理·肯顿曾是世界排名前十的拳击手,由于在一场机器人拳击比赛中失利,生活变得非常穷困。债主暴力逼债,查理·肯顿不得不打算放弃对儿子马克斯的监护权而获得10万美元的转让费。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到乡下和地下拳击比赛场所挣取微薄的出场费,甚至冒着风险进行对赌。利用机器人拳击比赛获得生活的必要费用,是查理·肯顿的主要比赛目标,他把机器人拳击表演和比赛当成了谋生的手段,崇高伟大的拳击理想已经让位于生活中的一日三餐,如果不参加机器人拳击表演和比赛就没有生活费来源。因此,即使对赌也仅限一二百美元,不敢对赌大数额,非常谨慎。个人生存如果和国家发展结合起来,就会彰显人类的生存之美。影片《夺冠》里的朱婷来自河南农村,具有打排球的优秀素质,但表现并不出色,究其原因,在于她只把打排球当成了谋生的手段。有姐姐、有妹妹,父亲修车体力不足,朱婷曾想到广东打工孝敬父母,就是为了家庭幸福,打球也仅仅是为了自己为了家庭,导致动力不足。虽然父亲阅历较丰富,认为打排球比打工挣的钱多一些,前途也会更好,但狭隘的理想不能充分激发朱婷的排球潜质。前教练陈忠和与现教练郎平通过展现评说训练馆墙上的排球坑痕,让朱婷领悟到了女排精神,明白了女排精神是中国女排的生存之道,更是中华民族的生存之道,只有顽强拼搏和吃苦耐劳才能挖掘出运动员的无限潜质,极大地提高个人的排球水平。个人生存、国家生存、民族生存和人类生存如果在一部电影中集中展现,将会提高电影的品质。

五、本体知觉的坚忍之美

美学家舒斯特曼认为本体知觉“是重要的身体感知官能,因为它卷入的是对自己身体的知觉,……我们用本体知觉感知身体本身,因为我们是从身体内部也就是通过对肌肉、肌腱、关节和张力的感觉输入,来感知我们的姿势和平衡是处于休息还是运动。神经科学将本体知觉(包括身体的温度和疼痛)归属于独特的身体感知形式”[11]。本体知觉是身体美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以展现运动员的身心痛楚和幸福,可以表现运动员的内在品质。影片《夺冠》中的教练袁伟民批评两位女排运动员在练滚翻的时候,在地上多赖了两秒钟,这两秒钟的时间虽然短暂,却是失分的关键。由于训练强度大时间长,两位女排运动员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即使能够意识到自己还没有立即爬起来,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延迟了爬起来的时间。当然,影片主要是展现教练的严厉,从侧面说到了本体知觉。如果从两位女排运动员的角度用主观镜头表现她俩的本体知觉,更能凸显两人的劳累和疲乏。在1981年日本大阪世界杯中日决赛第五局比赛中,3号郎平体力下降,利用比赛间隙弯着腰稍微歇息,呼吸急促。比赛暂停,郎平退出比赛休息,导致比赛现场出现了中国队失利的局面。教练袁伟民以情感人,以理服人。主攻郎平流泪了,有疲倦,有腰痛,还有感动。她深知这场比赛自己不能缺席,鼓起勇气,振作精神,重返赛场,为最终赢得冠军起了决定性的作用。由于电影艺术传播技术手段的制约,表现剧中人物的本体知觉,往往只能通过剧中人物的外在动作或者表情等容易被观众看到的现象来实现。也就是说,电影艺术擅长通过视觉传达本体知觉的内容。

本体知觉中的疼痛在运动员的成长和比赛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疼痛能够警醒运动员躲避伤害,但也能影响运动员的持续锻炼和比赛。俄罗斯影片《绝杀慕尼黑》中的苏联篮球队队员谢尔盖·别洛夫在与南斯拉夫队的比赛中表现非常优秀,自己单枪匹马冲锋陷阵投进很多球,赛后才感觉到自己的膝盖已经严重受伤,疼痛难忍,只能用冰块止痛。在与巴西队的比赛中,谢尔盖·别洛夫腿疾发作,无法站立,疼得倒地不起,只能退出比赛,打止疼针止痛。在与长滩城市学院野猫队的比赛中,同样是膝盖部位受伤,野猫队的7号队员在注射并服用了止痛药之后重返赛场,帮助野猫队赢得了比赛。影片以注射和服用止疼药两个特写镜头展示了野猫队7号队员受伤后的快速恢复,而苏联队的谢尔盖·别洛夫只能在一旁痛苦且羡慕地看着。幸运的是,比赛结束时,谢尔盖·别洛夫向野猫队7号队员求助止痛药,对方竟然愉快地赠予了,真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展现了对方的高尚品质,显现了对抗性比赛中能够引起身体伤痛,但更能够抚平内心伤痛。正是有了止痛药,谢尔盖·别洛夫在慕尼黑奥运会美苏篮球比赛中多次投篮成功,为苏联队险胜美国队奠定了基础。美国影片《奎迪:英雄再起》俄罗斯拳击手维克托挑战世界拳王奎迪的第二个回合中,奎迪被击中胸部,肋骨折断,疼得在地上打滚。为迎接第二次比赛,奎迪除了用长锤砸坑、击打沙袋、抬头用脖子提升铁轮、跟着轿车奔跑之外,还在锻炼攻击力的同时培养自己忍受疼痛的防守技能,让教练洛奇击打自己,让拳击手击打自己,自己不能还击,只能忍受疼痛,力图战胜自身的疼痛。而对手维克托只是练习怎样进攻,用尽全身力气击倒对手,父亲把护垫和护板捆在自己身上供儿子练习进攻和击打。第二次比赛的擂台上,奎迪多次被击倒,肋骨又被打断,但他忍着剧烈的疼痛,没有放弃继续比赛。当维克托体力下降,攻击力减弱时,奎迪巧妙地躲过他的多次攻击,先是击打对方的胸部和腹部,然后击打对方的头部,终于击倒了对方,卫冕冠军成功。能否忍受剧烈的疼痛,成为运动员能否获胜的重要条件之一。

六、身体符号的象征之美

人类具有抽象思维能力,不仅能够听懂语音的意义,而且能够看明白画面或者场景的意义,还能根据看到的和听到的思索其中的深刻含义。“身体符号的象征意义和精神价值实质上都是在人类的社会实践、审美实践和艺术实践中长期积累沉淀下来的,因而身体美学的实践分析也就必然会把它们揭示出来;而且只有把身体的符号意义和精神价值揭示出来了,身体的完整的意义和价值才被人们所把握。这样就可以超越一直以来对身体的规训和控制,而关注身体的实践自由”[12]。影片《夺冠》通过1981年的日本大阪世界杯决赛和2016年的巴西里约热内卢奥运会这两次重要赛事,展现了不同年代中国女排的身体素质和进取精神,富含象征意义。在影片开头部分,出现16字字幕:“祖国至上,团结协作,顽强拼搏,永不言败。”这一标语口号是对中国女排精神的高度概括。“女排精神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精神,喊出了为中华崛起而拼搏的时代最强音。”在观众的狂欢中,这一阐释揭示了中国女排精神的重要性。中国女排精神的代表人物之一就是郎平,伴着2008年北京奥运会排球比赛的镜头,大赛解说员说出了郎平的身体符号特征就像铁榔头,形象地说明了郎平的臂力出众。紧接着,影片出现字幕:“一九七八年,中国宣布改革开放,沉睡的中国社会发生历史性转型。打开窗,面对飞速发展的世界,中国人渴望找到某种方式让世界重新看到自己。”以郎平为主的中国女排姑娘们,用自己健壮的身躯,加上吃苦耐劳的拼搏精神,为中国夺得了多次世界大奖。五连冠,激励着改革开放之初的中国人民勤劳致富,推动了中国经济。影片《夺冠》为了明确地传达编导们的创作意图,用字幕把中国女排的身体象征意义告诉给了观众。其实,除了这些身体符号,观众还能通过故事领悟出另外一些身体符号的象征意义,例如,无私奉献、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成功来自脚踏实地的苦练等。正所谓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同的观众会看出中国女排不同的符号特征和象征意义。冷战时代,美苏争霸。俄罗斯影片《绝杀慕尼黑》中的美苏篮球比赛不单是体育竞争,更是勇气的竞争。谢尔盖·别洛夫、莫德斯塔斯·保拉斯卡斯、亚历山大·别洛夫(萨沙)、祖拉布·萨坎杰利泽、阿尔赞·扎尔穆哈梅多夫、米希科·科尔基亚等人强壮的身体代表了政府和国家的希望,也寄托着民族和人民的期盼。慕尼黑奥运会篮球项目的输赢不仅表现体育运动的实力水平,更蕴含着民族政治诉求,能够战胜30多年老牌冠军的美国队,可以极大地鼓舞本国民众的进取精神。

七、超生物性赛博格之美

超生物性可以消解体育比赛的残酷性。《铁甲钢拳》中的查理·肯顿和儿子马克斯收集和购买机器人参加拳击比赛,这种比赛沿袭了传统拳击比赛的基本赛制,仍然存在激烈的对抗性,但是没有了血腥和残忍,把残酷的身体对抗改造成了机器人的打斗,叮叮当当的钢铁撞击的声音比传统的肉搏更具艺术性,现场决斗气氛更加浓厚。机器人代替人类进行拳击比赛,使人类尤其是旁边操控机器人的选手具有了某种程度的超生物性,“制造和使用工具的活动提升了人类身体,使‘人在自然存在的基础上’拥有了‘一系列的超生物性的素质’,但人的本性并不因此发生变化:超生物性并不是非生物性,人类身体依旧属于生命的谱系”[13]。机器人的性能直接决定了比赛的结果,但是,机器人背后操控者的作用不能忽视,有时还会起决定性的作用。《铁甲钢拳》中的查理·肯顿和儿子马克斯拼凑成了一台机器人亚当,越级挑战松本先生的机器人宙斯。技术水平差距比较大,在比赛的前四个回合中,机器人亚当接连被世界冠军级的机器人宙斯击倒,得分很少。在第五个回合的比赛中,机器人亚当的语音识别系统被打坏了,无法接收查理·肯顿的语音指令。关键时刻,查理·肯顿改用动作映射系统指挥亚当攻击宙斯。凭借以前拳击比赛的丰富经验和技巧,查理·肯顿根据宙斯电力损耗的渐弱特征,用自己灵活的身体姿势尤其是双拳的优势,通过示范动作指挥亚当打得宙斯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从而险胜宙斯,取得了以弱胜强的优异成绩。这个战例说明了机器人和人各有优缺点,只有发挥双方的优势协同作战才能击败强大的敌人,这也是人的非生物性的优势。“在机器构建的人造系统中,将自我内嵌为机械语境中一个关键部分。可以说人类已然从一个羸弱的动物有机体生成为更具能量动力——人机合体的赛博格。”[14]在机器人拳击手的对抗中,双方的操控者对机器人系统的熟悉程度和指挥水平对是否获胜起到了比较重要的作用,人成为比赛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机器人成为人欲望的一部分,也是人的比赛工具。

在古代,人们学会了锻造兵器,利用兵器攻击敌人或者保卫自己。近代以来,人们发明了汽车,成为运输工具。古代有武术比赛,现代有赛车比赛。电影《飞驰人生》(导演韩寒)通过张驰挑战赛车手林臻东的成功故事,展现了人对汽车构造和性能的熟悉程度。“我们有与生俱来的需要,这些需要迫使我们求助于各种不同的手段……这些手段大部分是工具、机器或诸如此类的发明,但是任何机器都需要组合,需要把致力于同一目标的各部分加以安排。”[15]人的奔跑速度和时间长度非常有限,借助汽车,人可以跑得非常快,精神会得到很大程度上的满足。汽车拉力赛,汽车的性能非常重要。影片主人公张驰遇到的最大困难就是没有资金购买新车,也没有充足的现金购买汽车配件,而对手林臻东资金充足,车辆维修检测没有任何障碍。张驰最终赢得了比赛,说明人的决心和技术熟练程度起到了关键作用,彰显了人的价值。

体育要发展,离不开人,也离不开科技。《夺冠》中的国家体委科教司的王干事向中国女排教练袁伟民介绍计算机在体育训练和体育比赛中的必要性,赞赏美国女排主教练塞林格的科技观点,未来的体育靠的不是人而是科技,谁掌握了科技谁就能赢。教练袁伟民并不排斥科技,非常想能够把这先进科技运用到训练中,但当时中国境内的计算机数量非常少,体育界还不可能有机会使用计算机。教练袁伟民不得不通过提高球网的高度来增加训练难度,以弥补科技方面的不足。体育电影可以通过展现科技和人的有机结合表现超生物性,彰显赛博格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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