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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护人员健康传播能力评估工具的研究进展

2023-01-04胡捷波赵芳宋莉娟张翼朱爱勇通信作者

中国社区医师 2022年25期

胡捷波 赵芳 宋莉娟 张翼 朱爱勇(通信作者)

201318 上海健康医学院,上海

健康传播作为一种传递健康信息、普及健康知识的社会实践活动,在推动和促进人民健康中逐渐得到重视[1]。美国学者哈罗德·拉斯韦尔[2]提出传播过程具备5 个因素:传播者、传播信息、传播渠道、受众及传播效果。无论是哪一种传播,需要包含的内容一定离不开传播过程中的5 个因素,健康传播也不例外。其中,健康传播中的传播者被定义为在健康传播过程中进行收集整理、把关摘选健康方面知识的组织或者个人[3]。医护人员由于其特定的职业背景和专业知识,成为健康传播者的重要组成部分。然而,如何保障健康传播效果,如何促进医护人员健康传播的能力提高日益受到关注[4]。健康传播能力的评估是健康传播的重要前提,但国内尚无统一针对医护人员健康传播能力的评估工具。本研究主要对医护人员健康传播能力的相关评估工具进行综述,以期为今后开发医护人员健康传播能力评估工具,构建健康传播能力培训框架,进一步提高医护人员健康传播能力提供参考。

健康传播能力相关概念界定

1996年Rogers[5]提出健康传播是“人类传播的类型涉及健康的内容”得到了学术界的广泛认可,其后随着不断发展,健康传播也被定义为基于“人人健康”,利用各种传播渠道和方法,以维护和促进人类健康为目的,进行制作、传播、交流和共享健康信息的过程[6]。本文将健康传播定义为一种将医学研究成果转化为大众的健康知识,并通过态度和行为的改变,以降低疾病的患病率和死亡率,有效提高一个社区或国家生活质量和健康水准为目的的行为。健康传播能力目前仍缺乏统一的概念,本文根据能力是指人们顺利实现某活动所必须具备的主要特征这一概念,将健康传播能力定义为人们在完成健康传播过程中体现出来的个性心理特征[7]。

国外健康传播能力评估工具

健康传播能力评估量表(CHCS):2021年美国Park 等[8]学者采用知识-技能-能力( KSA)模型,在文献分析和专家小组会议的基础上形成,用于评估具有硕士学位的健康传播专家的健康传播能力。CHCS评估内容包括10 个知识领域(跨文化交流、健康行为研究、社会营销、健康照护沟通、公共卫生基础知识等)、3 种技能(沟通要点、媒体与新闻熟练程度、科研与写作能力)和5 种情境化能力(与不同的受众沟通交流、完成健康传播项目、公共卫生管理、提供健康服务、完成与市场健康相关的产品和服务)。参与者以Likert 5 分计分法对健康传播能力进行评级,分别为0 分(根本不使用)、1 分(最低限度重要)、2 分(有些重要)、3 分(重要)和4 分(重要),验证了健康传播者的能力。但该评估工具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如工具适用对象是具有硕士学位的健康传播者,不能面对全部的健康传播教育者和从业者;其次,量表将知识领域划分为与健康有关和与传播有关的知识并无充分的理论依据;另外,由于此量表开发的时间较短,尚未进行信效度的验证,有待后续进一步研究。

健康知识普及能力评估量表(HLPEC):该量表是2013年美国Coleman 等[9]学者采用德尔菲专家咨询法形成,主要用于评估医学生和卫生专业人员的健康知识普及能力(即知识、技能、态度)。HLPEC评估内容包括潜在能力62 项目32 个潜在实践项目的量表,其中,潜在能力包括24 个知识项目(健康知识普及定义、文化和语言差异的影响等),27 个技能项目(沟通能力、评估能力等),11 个态度项目(职业道德、继续教育态度等)。其后2017年欧洲Karuranga 等[10]学者在Coleman 基础上采用德尔菲专家咨询法,邀请来自13 个欧洲国家的20 名卫生健康专家,参与者以Likert 4 分计分法对健康知识普及能力进行评级。经过3 轮评级和修改,最终对56项健康知识普及能力(20 个知识项目、25 个技能项目、11 个态度项目)和38 个实践能力达成一致意见。改良后的量表可用于对欧洲卫生人员健康知识普及能力的评估。两项研究都尚未进行信效度验证,但欧美卫生人员在历史和文化差异背景下对健康知识普及要求的理解方面有许多相似之处,存在很高的共识(如避免医学术语、教学方法等),值得思考借鉴。

社交媒体能力评估工具:随着互联网和电子移动终端的发展和普及,微信、微博等社交媒体形式下的健康知识逐渐增多,成为民众获取健康信息的重要渠道,社交媒体能力作为医护人员健康传播能力的一部分也应引起关注和重视[11-12]。Yilmaz 等[13]学者在KSA模型基础上采用德尔菲法,形成以知识(阅读学术新进展并分享、促进在线学术小组讨论等)、平台(推特、博客、播客使用等)、技能和能力(研究证据的传播、选择最佳平台等)、态度(隐私设置、发布前同行评审)及其他(识别并避免常见社交媒体上的陷阱、有效沟通的策略等)5 个领域共46个项目作为核心能力,最后纳入卫生专业人员社交媒体课程,为提高卫生专业人员的有效社交媒体能力构建课程提供依据。但此项研究最终形成卫生专业人员社交媒体课程而不是正式的评估工具,尚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国内健康传播能力评估工具

健康传播能力评估工具:该指标体系是由尹琳等[14]人采用拉斯韦尔5 W 模型,通过德尔菲法开展专家咨询构建形成了医务人员健康传播能力评价指标体系。该体系适用于评估公立医院临床科室开展健康传播活动的效果,包括5 项一级指标、20 项二级指标,其中一级指标具体包括传播者基本素养、传播内容生产能力、传播渠道选择及运用能力、传播受众沟通能力、传播效果反馈。其评价结果可以为医务人员健康传播能力提高提供针对性建议。但该研究指标体系还尚未得到进一步验证,有待后续研究。

健康知识普及能力工具评估工具:Chang 等[15-16]通过采用德尔菲专家咨询法,形成评估使用中文的卫生专业人员健康知识普及能力的量表。该量表初始有6个领域92个项目,其后通过因子分析和项目反应理论进行验证,将92个项目简化为涉及2个领域9个知识(与健康知识、识别健康素养低的患者有关)、40 个技能(与计划健康教育、评估健康素养等有关)共49个项目的量表。其中知识领域为真/假项目(错误答案为0 分,正确答案为1 分),得分越高,表明卫生知识普及水平越高。技能领域采用了Likert 5级评分法,1~5 分为“高度不一致”至“高度一致”,得分越高,表明卫生知识普及技能越好。量表各维度的Cronbach's α 系数均>0.8。但该量表样本人群不包括医生,针对面较窄,有待扩大样本量进一步验证。

启 示

近几年,国内对医护人员健康传播能力的关注也在逐渐增加,如“上海市护理学会”微信订阅号自2016年开设“护健图文”栏目,并长期面向临床一线专业护理人员征集原创科普文章,连续举办了6届“健康传播新势力”原创护理科普文章评选活动[17]。越来越多的医护人员加入到健康科普队伍中。尤其在新冠肺炎疫情下,以钟南山、李兰娟、张文宏为代表的医学专家群体走入公众视野,为公众带来疫情发展的解读以及健康防疫科普来正向引导舆论[18]。但同时也暴露了另一个弱点:缺乏足够数量的健康传播专家[19]。因此,改善医护人员在提高民众健康素养方面的能力迫在眉睫。

目前,健康传播能力评估工具应用较局限,缺乏被国内外广泛认可的工具。另外,大部分评估工具是在冠状病毒-19(COVID-19)流行之前进行,虽然单一事件很少改变受过高等教育的专业人员对其工作的看法,但COVID-19 的流行突出了许多知识领域、技能和能力的重要性,也改变了社会公众对健康知识的需求,进而对医护人员健康传播能力和传播内容等也会发生改变。未来对已有工具的评估、运用、比较,或者是基于文化背景开发适宜工具,以正确评估医护人员具备健康传播的核心能力,是健康传播领域的重点之一。同时,需进一步建立相应的培训体系,提升医护人员健康传播能力的整体水平,以满足人民群众日益提升的健康需求和整体健康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