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量安全问题频发 雅培正在失去“人心”

◎文/孟佳惠

据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消息，雅培正在召回部分批次配方奶，原因是或存在变质风险。当下乳粉行业竞争激烈，品质把控尤为重要。然而，曾经一罐难求的雅培奶粉，如今却频频因质量安全问题卷入舆论漩涡。当消费者的信任被一再透支，雅培正在失去“人心”的路上失速狂奔。

——题记

近日，据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消息，雅培正在召回由俄亥俄州哥伦布市的工厂生产的部分批次婴儿和儿童瓶装即食液体配方奶。原因是：部分产品瓶盖可能未完全密封，或存在变质风险，若食用可能会出现腹泻和呕吐等胃肠道症状。

需要注意的是，这已经不是雅培第一次出现产品安全问题了。早在今年2 月，雅培就曾大规模召回美国密歇根州（Sturgis）工厂生产的Similac、Alimentum、EleCare 三款婴儿配方奶粉，原因是存在阪崎克罗诺杆菌等污染风险。

在当下乳粉行业已经进入存量竞争阶段，品质把控是最核心，也是最基础的。然而，曾经一罐难求的雅培奶粉，如今却频频因质量安全问题卷入舆论漩涡。当消费者的信任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透支，雅培正在失去“人心”的路上失速狂奔。

屡次陷入“信誉”危机

今年2 月，美国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公布的最新文件显示，自2021 年初以来，已有多达9 名儿童在食用了雅培位于密歇根州的工厂生产的婴儿配方奶粉后死亡，原因是感染了阪崎克罗诺杆菌。据资料显示，阪崎克罗诺杆菌致病剂量较低，主要引起菌血症、脑膜炎、坏死性小肠结肠炎等，致死率高达40%～80%。

对于受污染的原因，有专家认为，一般而言，婴幼儿配方乳粉在生产加工过程中染菌存在三个原因：一是工厂生产设施太老旧；二是原料存在污染，在生产过程中没有发现；三是在生产环节中出现污染，每个产品都会在出厂前进行检测，如果检测没到位，也反映出生产安全管理不到位。

事件发生后，雅培召回了斯特吉斯工厂生产的Similac、Alimentum 和EleCare 婴儿配方奶粉，斯特吉斯工厂也关闭了四个月。而该工厂“差到令人震惊”的卫生条件也被披露在公众面前：地板上有积水，风扇里有积灰，滋生出的细菌直接和奶粉接触，造成了其奶粉的安全隐患。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雅培第一次出现食品安全问题了。2021 年5 月，上海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对雅培开出了909 万的“天价罚单”，理由是该公司生产的1 段900 克婴幼儿配方奶粉被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检出极微量香兰素。

香兰素又名香草醛，为一种广泛使用的可食用香料，可在香荚兰的种子中找到，也可以人工合成，有浓烈奶香气息。广泛运用在各种需要增加奶香气息的调香食品中，如香皂、牙膏、香水、橡胶、塑料、医药品。而国家明确规定，对0 个～6 个月的婴幼儿配方食品，不得添加任何食品用香料。雅培受罚正是因为违反了食品安全标准的规定。

此外，据企查查App 显示，雅培涉及行政处罚共有11 条之多。在2018 年、2019 年雅培也曾多次因“擅自使用医疗用语”、在普通食品广告中“涉及疾病治疗功能”等受到处罚。

“因为消费者对于产品安全特别是婴儿奶粉的安全更加敏感，此次事件对雅培在消费者心目中的品牌形象和地位会造成一定伤害。”乳业独立分析师宋亮对此分析称，在信息越来越透明的时代下，消费者对品牌信任大打折扣，如何恢复消费者信心？需要的不仅仅是召回的态度，更重要的是企业能否有决心从源头上避免此类事件的发生。

市场份额急剧下滑

婴幼儿奶粉行业不易，雅培奶粉出现各种食品安全事件之后，仍屡罚不止，最终失去的是巨大的市场份额。目前，作为婴幼儿奶粉的市占率最高的行业巨头，雅培奶粉正在急剧失速。

根据欧睿国际数据，在奶粉产业高度垄断的美国，雅培、美赞臣、雀巢和Perrigo，这四大奶粉巨头掌控着90%的市场份额，单就雅培一家占比就超过四成。然而在“细菌门”事件发生后，据雅培公司半年报显示，2022 年第二季度，特定婴儿配方奶粉产品在美国的销售额为1.16 亿美元，2021 年同期这一数据为2.8 亿美元，销售同比腰斩。上半年，雅培儿科营养品业务在美国市场同比下滑27.5%，在国际市场下滑9.1%。

反观中国市场，雅培的婴幼儿奶粉的市场口碑也是日益下滑。除召回事件频发惹社会质疑外，雅培近年内在中国区的奶粉业务，亦是屡次在营销宣传过程中触红线而被相关部门频开罚单，从2019 年起累计至今已达近240 万元。

事实上，频发的产品安全问题和违规宣传行为正在让雅培承受惨痛的“市场打击”。就在日前，雅培发布了2022 年第三季度财报，总营收104.1 亿美元，同比下滑4.7%；净利润14.35 亿美元，同比下滑31.7%。其中，除药品业务微增外，其他三大业务均下滑，尤其是奶粉所在营养品业务。

从财报中可见，营养品业务的不佳表现，主要归咎于婴幼儿营养品，因为其在报告期仅实现8.27 亿美元的营收，同比下降了24.8%。而原因正是受到了雅培密歇根州斯特吉斯工厂生产的某些婴儿配方奶粉产品停产，对全球营养和儿科营养品的总销售额产生了负面影响。

对此，有业内人士表示：“婴幼儿营养品下降，除却工厂停产外，也有可能是部分消费者放弃了这个品牌。”要知道消费者对食品安全话题尤为敏感，而雅培的暴雷无疑消磨了消费者对其产品的好感和信任。

对“奶粉荒”现象影响存疑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2 月发生的微生物污染事件一度加重了美国婴幼儿奶粉荒。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在5 月16日发布的一份有关缓解该国婴幼儿奶粉供应挑战的通报中称，在今年2 月17 日雅培启动召回前，美国就面临着婴幼儿配方奶粉供应压力，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正努力解决与疫情相关的供应链问题。雅培斯特吉斯工厂的停产，进一步破坏了美国婴幼儿配方奶粉的供应链。

5 月16 日，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与雅培公司方面向美国密歇根州西区地方法院递交文件。根据法院拟议的“同意令”，雅培同意在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检查其斯特吉斯工厂后采取纠正措施，确保生产安全的婴幼儿配方奶粉。当雅培决定在该工厂重新开始生产时，必须符合“同意令”的规定并符合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食品安全标准。雅培还需要聘请一名独立专家来审查斯特吉斯工厂设施的运营，以确保遵守法律要求。

此外，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还决定，免除雅培特殊代谢产品的召回，并要求库存产品在放行前接受第三方审查。美国婴儿营养理事会等机构还一直与雅培及其他制造商合作，以尽快将安全产品推向美国市场。

10 月25 日，美国国会众议院就美国全国范围内婴儿奶粉短缺问题举行听证会。一直被指责监管反应迟缓的美国食品药物管理局负责人接受了质询。与此同时，雅培公司副总裁卡拉马里在听证会上向消费者道歉，承诺公司方面正尽全力解决眼前的危机。

美国雅培公司副总裁卡拉马里表示，“我代表雅培公司的每一个人，对于奶粉短缺感到非常遗憾，我们非常抱歉，我们会尽全力确保这一情况不再发生。但是，安全是第一位的，我们当时必须召回和停产，以确保我们的配方奶粉是安全的，但这也加剧了目前的短缺。”

卡拉马里还提到，想重获家长们的信任需要花一些时间，公司正尽全力解决眼前的危机。然而，对于有议员问是否有员工因涉事工厂积水、屋顶漏水和设备损坏等问题而受到处分或被解雇，卡拉马里却避而不答。

对于此次雅培的“再召回”事件，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声称，此次召回预计不会影响美国婴幼儿奶粉的整体供应，因为召回产品相当于不到一天的美国婴儿配方奶粉总量。然而也有业内人士认为，频繁召回极大损害了消费者对产品质量的信任，或将对市场产生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