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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郁热角度探析明清温疫学派医家下法治疫特色

2023-01-02李大鹏李董男张玉吴元洁

环球中医药 2022年4期
关键词:承气汤医家疫病

李大鹏 李董男 张玉 吴元洁

明清是中医疫病理论发展变革的关键时期,以吴有性《温疫论》为发端,经戴天章、熊立品、杨璿、刘奎、周魁、李炳、余霖等医家的发展,在疫病治疗上形成了有别于伤寒的温疫学派。温疫学派在治疫上大多重视下法的运用,目前研究较多的是吴有性《温疫论》中对下法治疫的论述,而对其他温疫学派医家运用下法治疫的研究不够深入,且缺乏对比分析,未能揭示温疫学派医家在下法治疫异同上的深层原因,笔者现试对温疫学派不同医家运用下法治疫的特色进行阐述,并从“郁热”病机的角度出发,探索不同医家运用下法治疫异同的原因。

1 明清温疫学派医家运用下法治疫观点述要

明清温疫学派医家众多,笔者通过阅读文献,选取吴有性、戴天章、杨璿、刘奎、李炳五位在下法治疫上具有代表性的医家进行研究,发现上述五位医家普遍重视下法治疫,认为在下证具备时,应及时使用下法,且都强调在使用下法时,应辨证准确,对于阴阳气血不足患者,应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化裁,以照护虚处,不能滥用、过用下法,但五位医家在下法治疫的具体适用证候、选用方药、用法用量等方面差异明显,各具特色。

1.1 下法适用证候的差异

五位医家虽都认为温疫与伤寒不同,在下法的适用证上,不能与伤寒等同,但五位医家在具体的下法适用证上又各具特色。

吴有性在《温疫论》[1]中列举“发狂”“善太息”等下法相关症状26条,并对各症状在下法运用上的注意事项做了详细的阐述,且强调应下诸症,无需全具,只要见到“舌心黄、心腹痞满”,即可根据病人情况使用下法,并指出温疫与伤寒不同,温疫使用下法时不可拘于《伤寒论》中必待表证全罢,胃腑燥结的“下不厌迟”之说,只要膜原之邪传胃,即可下之。

戴天章在《广温疫论》[2]中明确提出温疫“下不厌早”的特点,并在下法的应用上突破了邪入胃腑的藩篱,认为只要里有结邪即可用下法治疫,且强调“但兼里证即下”,并于书中列“谵语”“烦躁”等里证40条,并根据具体病情,将下法适用证分为急下证、当下证、缓下证,强调在使用下法时,要当机立断,不可拖延。

杨璿在《伤寒瘟疫条辨》[3]中,同样强调在下证具备时,应尽早使用下法,驱邪外出,且主张“热盛即下”,并于书中列“心下痛”“头胀”等下证42条,亦认为应下诸症无需全具,只要见到“舌黄呕渴,痞燥满痛一二证”,就可根据具体情况,以升降散及化裁方,加以治疗。以上三位医家在下法治疫上,多注重逐邪,故在下法的具体适应症上虽稍有差别,但基本上都强调温疫与伤寒不同,在用下法治疗温疫时不拘结粪有无,只要邪盛于内,即应尽早使用下法,逐邪外出。

刘奎在《松峰说疫·瘟疫六经治法》[4]篇中对下法治疫多有阐述,其在下法使用上,不再认可戴天章下不厌早之说。六经治疫中唯在“阳明腑证”“少阳经传阳明胃腑”“三阳传胃”时使用下法。在下法的使用注意上,刘奎亦不再认同吴有性在下法使用上不在乎是否有结粪的看法,而是强调必待“腑邪内实”,才可泻下与滋阴同用,“一下而清”。

李炳在《辨疫琐言》[5]中主张疫病初起不可用下法,唯在疫病迁延,郁深热重,见“腹胀大便闭,喜冷恶热”,方于治疫主方清气饮中“加大黄三五钱或七八钱”下之。刘奎与李炳两位医家虽也赞同温疫与伤寒不同,但因其所治疫病与前三位医家不同,在使用下法上多固护正气,故在下法的适应症上,要求严谨,不再强调温疫下法不拘结粪有无之说,而多在腑邪内实或胃肠不通时,才敢使用下法治疫。

1.2 下法选用方药差异

五位医家在下法的方药选择上,普遍重视大黄,但五位医家所治疫病不尽相同,故五位医家在喜用大黄的同时,针对病情的特点,对下法方药进行了扩充。

吴有性在下法方药的选择上,喜用大黄及三承气,意在使膜原传胃之邪,顺胃肠而下,而导邪外出。吴有性在《温疫论》[1]6,15中强调大黄之性“走而不守”,正符合疫病治疗上“以通行为治”的特点,并在篇中对三承气汤的适应症进行分类,指出疫邪传里如“上焦痞满”,用小承气汤治之;若上焦痞满,又见“中有坚结者”,则用大承气汤软坚攻下;如宿结与瘀热共存的,则用调胃承气汤治之,且强调三承气汤取效关键在于大黄,其他药物都是治标之品。

戴天章在《广温疫论·下法》[2]64篇中对下法的方药进行了扩展,不再局限于大黄及三承气,其认为只要能疏通壅遏、祛除在里之结邪,皆可用于下法治疫,并根据病位的不同,提出了对应的处方,即结邪位置“在胸上”,则用“贝母下之”;若在胸及心下,则以小陷胸汤攻下;若结邪位置在于胸胁并连及心下,则以大柴胡汤攻下结邪;如脐上有结邪,则用小承气汤;如结邪位置在脐及脐下,则用调胃承气汤;如遇病人“痞满燥实”全具,“三焦俱结”,则选大承气汤逐邪外出。

杨璿除继承传统攻下方药三承气汤外,其在《伤寒瘟疫条辨·医方辨》[3]161中创立了以升降散为核心的治温十五方,其中与下法有关的,除升降散外,还有根据邪气重浊有形的特点,按其“重则泻之”的治法,化裁出的增损大柴胡汤、增损双解散等六方。这些方剂在药物组成上多将大黄为主的苦寒攻下药与僵蚕、蝉蜕等辛凉解表药同用,再辅以黄连、黄芩等清热解毒药,对清浊相浑的邪气,顺其清浊之性,清者亲上,升而逐之,浊者归下,降而逐之,再辅以清热解毒,共同起到逐邪外出,内外相通的效果。以上三位医家在下法药物的选择上,皆从逐邪立意,所选药物虽在大黄的基础上有所扩充,亦不过因其所逐疫邪不同,有所增添。

刘奎一般使用苦寒泻下的承气汤与清热凉血养阴的生地、元参、丹皮、芍药同用,泄其腑热,滋其脏阴,以取得透达营分郁热的效果。

李炳于《辨疫琐言》[5]693中多以大黄为攻下治疫的良药,强调大黄治疫,意在于通,其机理为当疫邪郁久热重,胃腑不通时,于清气饮中加大黄以通其肠胃,则“气得下行为顺,而后正气得升”,疫病自愈,并无伤寒急下存阴之意,。此外,李炳针对患者病情需要,创立了蒸露、汤泡、煎三种大黄服用方法。刘奎、李炳两位医家在下法药物的选择上,虽也在原有大黄的基础上做了增补,但与前三位医家重在逐邪不同,刘奎、李炳意在扶正,刘奎用攻下药与清热凉血药同用是为保阴液,而李炳用大黄,并创三种服用方法,在于取大黄通气之意,邪气得降,清阳自升,其意在复清阳。

1.3 下法用法用量差异

吴有性、戴天章、杨璿三家在治疫上,重在逐邪,在大黄等攻下药物的应用上强调尽早祛邪外出为要。吴有性、杨璿重视急症急攻理论,认为只要有下证就可用下法,不必在意使用下法的次数,其意在逐邪务尽;戴天章同样认为温疫与伤寒不同,利用下法治疗温疫最少也需三剂,多则需一、二十剂。

刘奎在《松峰说疫》[4]80,190中认为吴有性在下法的使用上“偏于攻击”,不再强调用大黄等苦寒攻下药急下数攻,除对于“燥热隆盛”的患者,应“当用伤寒急下之法”外,在下法的使用上,一般强调要在患者腑邪内实时,以苦寒攻下的承气汤与清热养阴凉血的地黄、芍药、玄参等同用,一下而清。可见刘奎在下法的运用上,较为保守,重视辨证论治而施以轻重缓急之别。

李炳在其所著的《辨疫琐言》[5]690,692,694中同样不赞成急症急攻,其认为因人之禀赋不同,疫证“热证固多,寒证亦有”,且其临床上”三阴之病”多见,故其在使用大黄等寒凉药时不仅得效即止,而且在使用初起就需“慎而又慎,一剂不应,便当揣摩不应之故”。

综上所述,吴有性明确指出伤寒与温疫不同,强调温疫下法意在逐邪,不拘结粪,有是证用是药,如遇急症可以急攻,在温疫学派下法治疫上起到了开拓奠基的作用。其他四位医家虽都赞同吴有性杂气理论,认可伤寒与温疫不同,但在对吴有性具体运用下法治疫的态度上,明显分化为两种意见,一种以戴天章、杨璿为代表,重在逐邪,基本赞同吴有性下法治疫思想,并根据自身临床实践,对下法治疫方药进行了扩充,另一种以刘奎、李炳为代表,意在扶正,对吴有性下法治疫,多有批判,认为吴有性在下法的使用上过于峻烈,易伤正气,强调应根据病人情况,适当配伍,以起到扶助正气的效果,故在攻下药的使用上比较慎重。

2 从“郁热”病机角度探讨明清温疫学派医家的下法治疫特色

明清温疫学派医家运用下法治疫之所以出现这些异同点,笔者认为与温疫的“郁热”本质密切有关。

2.1 温疫的本质属郁热

国医大师李士懋曾言道“温病的本质是郁热”,且指出温病郁热的特点为“热邪郁伏于里,不得透达而解”[6]。此讲解虽指温病,亦含温疫,内容上可谓直截了当、一针见血。明清温疫学派医家在谈及温疫的病因及传变规律时,往往以疠气为病因,认为疠气从口鼻而入,郁伏于体内影响人体气血运行而发病,虽然不同医家对疠气的内涵理解多有不同,对疫病的具体传变规律的认识各有差异,但是其郁而发病的“郁热”病机是共通的。吴有性在论及温疫病机时,多次提到人体阳气为邪气所阻而成郁热,如其在《温疫论·妄投寒凉药论》里,认为温疫之热,热非自生,皆因邪气入胃,正气被阻,阳气郁而化热所致,不可纯用寒凉,当用下法驱邪外出;戴天章则于下法篇中,直接指明下法治疫在于治其郁热;杨璿谈及疫病发病机理时虽认为杂气经口鼻入三焦而发病,但却以疫邪怫郁三焦、郁热内炽为病机核心,故当代学者赖明生等在论及杨璿所治疫病特点时,强调“郁热为温疫病理演变的基础”[7];刘奎模仿伤寒六经辨证创立瘟疫六经治法,但根据所治疫病特点,不管疫邪在经在腑,都以水亏火旺、热郁营分为病机特点,当代学者孙敏[8]在总结刘奎治疫特色,亦认为“刘氏疫病发热这一主症是由营郁所致”,此外刘奎在《松峰说疫》三阳传胃篇中论及下法治疫时,明确指出瘟疫与伤寒不同,瘟疫病机为内有邪热郁伏,;李炳在论及所治疫病时,以疫邪从口鼻入肺胃,壅遏肺胃气机,郁而发热为其病机特点。此外,现代中医名家蒲辅周先生对温疫郁伏之性亦多有阐述。如其在《祖国医学在急性传染病方面的研究报告》[9]中谈及“温热为伏火症”“温热热结,总属伏火”,且认为伏火、伏热皆因郁而成,“郁于气分”则是伏热,“郁于血分”即为伏火。可见虽然古今医家所谈温疫的具体内容或有差别,然其对温疫“郁热”特性的认识是一致的。

2.2 温疫治法以通郁为要

既然温疫的本质属郁热,那通其壅闭,解其郁热,导邪外出自然成其治法的核心。如吴有性在《温疫论》中先用达原饮速溃膜原之邪,然后观其病情传变,加以解表通里,其意无非是早逐其邪,复其通和,故当代学者张国强在总结《温疫论》治法时,认为全书治法“以‘通’为本,通正气,逐邪气成为整部书的核心内容”[10];戴天章也以通其郁闭为其治疫核心,如其在《广温疫论·卷四》[2]63中谈及“疫邪汗法不专在乎升表,而在乎通其郁闭,和其阴阳”,时疫下法在下其郁热;杨璿根据疫邪怫郁三焦,清浊相浑,内外不通的特点,以升降散及其化裁方加以治疗。杨璿在《伤寒瘟疫条辨·医方辨》[3]163中论述升降散的治疫原理时,认为升降散能“升清中之清阳”“降阴中之浊阴”,然其所谓升清中之清阳、降阴中之浊阴,实际上是根据邪气有清有浊的特点,顺其清浊之本性,逐秽驱邪,即清者浮而上,以蝉蜕、僵蚕升而逐之,浊者沉而下,以姜黄、大黄,降而逐之,最终达到通和内外的目的;刘奎六经治疫本质上是解其营分郁热,故其不管邪在经在腑,都会用清热凉血药,并根据邪气深浅,其在表者,加以浮萍辛凉升散,其在里者,则以大黄苦寒通下,最后起到透达营分郁热的效果;李炳则在《辨疫琐言》[5]689中直接指出“疫为地气,地气重浊”,从口鼻入肺胃,壅遏肺胃气机,郁而发热,然疫病初期虽有发热,但热象不重,故治法重在宣郁化浊,兼以透热,以清气饮治之,该方集藿香、苏叶等轻清芳香之品,又有银花、蝉蜕辛凉之药,其意在开宣郁闭,化其浊邪兼以透热,及其郁深热重,则于清气饮中加黄芩、大黄等寒凉药治之,其意在增强通解郁热的作用,可见李炳治疫亦重通郁;现代医家蒲辅周先生[9]12,14谈及治疫时,亦多次强调通郁治法,如在发表法中,强调疫病解表不专于发汗,而在于“宣其气血,开其郁闭”;在攻里法上,重在攻解在里有形之结邪;在清热法中,对无形之郁热,意在宣散,故“先用辛凉,再用轻清”,可见蒲老治疫,亦以通郁为重。综上所述,古今医家治疗温疫之法虽然多有差异,然其通郁一也。

2.3 下法是疏通有形郁热的重要治法

温疫的本质为在里之郁热,温疫的治疗以通郁为要,然郁热有无形、有形之别。无形之郁热无所附着,虚而无形,即如余霖所治的疫疹。余霖在《疫疹一得》[11]中认为疫邪为“无形之毒”,其病机为热毒入胃,在治疗上,其认为对于无形之毒“不宜表下”,唯以清解,处方上则以清瘟败毒饮为主方,重用石膏,旨在以石膏辛甘大寒之性,于清热解毒中寓宣散郁热之意,以宣解无形之热毒,而有形之郁热,因疫邪有所附着,故实而有物,温疫学派医家对于有形郁热,多用下法,通其有形郁滞,以导邪外出。细考吴有性、戴天章、杨璿、刘奎、李炳的著作论述,其所治郁热皆属有形郁热,如吴有性虽未明言有形郁热,但其在论述疫病治法时,反对纯用寒凉、破气之品,喜用走而不守的大黄,强调治疫当以通行为治,并认为疫邪属方土之气,故清代医家王学权在谈及吴有性与余霖所治疫病的不同时,认为吴有性所治疫病,性属湿温,湿秽有形,与余霖所治的无形疫邪不同,故吴有性在治疫上多重视下法,反对纯用寒凉;戴天章亦在《广温疫论》中直接明言疫气由湿温二气相合而成,并在书中下法篇多次谈及下法治疫在于下其结邪;杨璿则强调疫邪清浊相浑,怫郁三焦,对于有形之浊邪,应用下法,重则泻之;刘奎在应用下法上,强调要在在经之郁热传胃,腑邪内实后方可用下法;李炳则认为疫邪为地气所发,其性重浊,多在疫病郁深热重,胃腑不通时以下法通腑治疫。可见,五位医家运用下法治疫,所治皆为有形之郁热。

3 下法治疫的差异本质上是所治郁热的不同

虽然明清温疫学派医家对于有形之郁热多用下法,但因其所郁疫邪属性不同,郁热位置各异,故各位医家在具体运用下法时,多有不同,各具特色。

3.1 所郁疫邪属性不同

自吴有性创立疠气说,温疫学派医家虽然多赞同其疠气致疫理论,但不同医家对疠气内涵的理解并不一致。五位医家中,吴有性与戴天章所述疫邪为湿温属性,故多在疫邪入胃后,以三承气汤,苦寒攻下,导邪外出;杨璿所治疫邪,清浊相浑,故使用下法时多苦寒攻下与辛凉解表同用,辅以清热解毒,以升降散及其化裁方升清降浊,分消逐秽;刘奎所治疫病,实属冬日过暖,寒水封蛰之气被伤,春夏感邪而发的伏温,水亏火旺、热郁营分是其病机核心,故刘奎在使用下法上以救阴液、透营郁为其目的,一般得效即止;李炳所谈之疫邪,其为地气,其性重浊,为湿浊属性,初起虽有郁热,但热象不重,故用药重在芳香辟秽、宣通气机,兼以辛凉透热,唯在郁深热重后,才于清气饮中加黄芩、大黄等寒凉药治之,且因湿浊之邪终须阳气化解,治疫目的在于复其清阳,故李炳治疫重视固护阳气,在与寒凉药时,较为谨慎。

3.2 郁热之位置不同

温疫学派医家除了在疫病病因的属性上理解不同外,在疫病的具体传变规律上也各有主张。这也导致其所治郁热的位置各不相同,影响下法的使用。吴有性主张疫病表里九传说,一般在疫邪离开膜原,传入胃腑时使用下法,且主张急证急攻,邪尽为愈。戴天章认为邪从口鼻入中焦,其传自里出表,故其主张但兼里证即下、下不厌早,在下法的使用上亦不再拘于邪入胃腑时,以三承气苦寒攻下,而是认为只要里有结邪,即可根据结邪位置不同,选择贝母、小陷胸汤等方药,去其结邪,通其郁滞;杨璿则主张邪伏三焦,清浊相混,亲上亲下,以升降散及其化裁方为主要下法方药;刘奎所治疫病,以火旺水亏、营分郁热为其病机特点,故其在下法治疫上往往苦寒攻下之三承气与清热养阴凉血的地黄、元参、芍药同用,泄腑热,保脏阴,以促营分郁热外达;李炳则以疫邪经口鼻入肺胃为疫病传变的主要途径,以肺胃气机郁而化热为其核心病机,故主张在郁久热重、胃腑不通时,于清气饮中加大黄,通其肠胃,使浊气下降,清阳得升,疫邪得解。

4 小结

综上所述,由于温疫的本质属郁热,对于有形之郁热,明清温疫学派医家多用下法治之,但不同医家对所郁疫邪属性的看法不同,对疫病传变规律及郁热位置的认识各异,故其在下法治疫上各具特色,。这些下法治疫的特色对当代治疫多有借鉴,值得从理论和临床上做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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